琴師

第14章 流言蜚語

流言蜚語

葉昭無法，想來此事定與柳惜音有關，便道：“帝姬，之前似乎是有個二等宮女，許久不曾見到了。”

“怎麽，阿昭喜歡那個宮女？”柳惜音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麽。

“你這是想到哪裏去了，不過是好奇，以前她都守在殿外的。”葉昭見柳惜音不悅，走上前将人攬在懷中哄着。只是那個宮女的下場，不必說葉昭也猜到了。

“阿昭如今越發豐神俊朗了，這宮中喜歡阿昭的女人可是多得很，你別哪日被迷了眼，本宮會很不高興的。”

柳惜音撫着葉昭的臉，想到這兩年來她處理掉的人，越來越受不了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她想光明正大地擁有葉昭，想要獨占葉昭，讓旁人都不敢觊觎她的阿昭。那阿昭呢，阿昭似乎從來不曾想過要永遠和自己在一起，總是只滿足于當下。

“帝姬冰肌玉骨，國色天香，旁人哪比得上帝姬您？”

“阿昭，我下月便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葉昭垂眸不語，柳惜音急了：“你為什麽不說話？”

“奴今日要随師父去陛下處，先告退了。”

柳惜音及笄了，可以嫁人了，可自己還不知何時才能娶妻，也不知翻案之事将如何，葉昭知曉自己給不了柳惜音承諾。

葉昭說完就起身往外走，柳惜音看着葉昭離開，一陣失落，待及笄她便可以出宮開府了，可是葉昭卻在宮中。出宮以後這宮裏再有哪個不長眼的勾引葉昭，她就不會那麽及時知曉了。而且，她也不想和葉昭分開。

一月後，柳惜音及笄前夕，平陽侯嫡長女梁廣安因和人争搶一個坤澤，讓一個喝醉酒的另一個乾元給踢廢了，事情鬧得很大，根本壓不住，很快傳到皇帝耳中。

這次皇帝倒是真氣着了，呵，不近女色？這梁廣安強搶坤澤怕也不是第一回了！如今還讓人給打廢了，立刻下旨取消了與自家寶貝女兒的婚約。

三日後，柳惜音及笄禮，皇帝親賜封號“昭寧”，賜宅帝姬府。

及笄當天夜裏，葉昭摸進清泱宮。

“帝姬，奴贈您的及笄禮，看看可喜歡？”

柳惜音笑眯眯地打開木盒，裏面是一根通體瑩潤的白玉簪子，做工十分精致，一端還镌刻着兩朵蓮花，惟妙惟肖。這個呆子，還以為忘了自己的及笄禮呢！不過這呆子究竟知不知道送坤澤簪子是什麽意思呀。

“阿昭有心了，本宮很喜歡。”

說着柳惜音便摟着葉昭的脖子碰了碰葉昭的唇。

柳惜音靠在葉昭懷裏緊緊摟住葉昭，朱唇輕啓：“阿昭，我心悅你。”

葉昭沒有說話，又以一吻回應柳惜音，春意萌動、食髓知味的昭惜二人，相擁親吻，呼吸微亂，信息素交錯，不知不覺便雙雙倒在榻上，衣衫淩亂。

柳惜音仰着頭配合着葉昭，只覺心跳如鼓，既害羞又有些害怕。

葉昭卻突然清醒過來坐起身整了整衣衫：“奴一時失禮，望帝姬恕罪。”

柳惜音卻是羞得不行，拉過被子就把自己包進去，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來：“壞人，登徒子。”

葉昭此時也有些尴尬，站起身說了句還有事便跑了。

兩日後，柳惜音出宮開府，問皇帝要了葉昭走，皇帝答應了，将葉昭送至昭寧帝姬府。

柳惜音滿心歡快地出來見葉昭，但看見的卻是葉昭陰沉到都快要滴水的臉。

“阿，阿昭你，怎麽了？”

“你為什麽要帶我出宮？”

“我，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啊，我不想與你分開。”

“你知不知道我在宮中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完？”葉昭幾乎是吼着說出的話。

“阿昭你別生氣，你想做什麽你告訴我，我都可以幫你的。”

柳惜音原以為葉昭會高興，她以為自及笄那日夜裏的事情過後，二人便算是正式的情人關系，到哪裏自然都是要在一處的，可為什麽葉昭會這麽生氣。

“柳惜音，你總是這般自以為是！”

這是第一次，葉昭叫她的名字，言語中卻是帶着濃濃的厭惡，柳惜音有些接受不了。

葉昭說罷便離開了帝姬府，不知道去了何處，柳惜音找不到葉昭，整整十日葉昭都沒有回來，于是只好讓紅莺派了人直接出去找，帝姬府的侍衛盡數出動。

一時間京城流言四起，說是昭寧帝姬柳惜音養的琴師不見了，每日都有帝姬府的侍衛在街上四處尋人。

有人說：“哪裏是什麽琴師，只怕是情郎。大秦民風開放，貴族豢養面首者不勝枚舉。這琴師只怕是這昭寧帝姬養的乾寵。”

柳惜音聽了流言無動于衷，也好，這般壞了名聲總會少些人想娶自己，最好是名聲壞透了嫁不出去！

約半月後，葉昭回了帝姬府。

“帝姬這般大張旗鼓是想做什麽？”

葉昭覺得柳惜音簡直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不過是悄悄回了趟宮，去安排好接下來的事情，翻案之期不遠了，這個時候卻被柳惜音弄出了宮！事先還不曾與自己商量。如今不過是離開一段時間，她就将事情鬧的滿京城都知道！

【注釋】

豐神俊朗：多用來形容人神采奕奕、俊秀爽朗，出自《晉陵太守王勵德政碑》。

冰肌玉骨：意指肌骨如同冰玉一般；形容坤澤肌膚瑩潔光滑，出自《莊子·逍遙游》。

食髓知味：原指骨髓的味道很好，吃下去很美味，之後還想再次嘗試。後來泛指經歷過一次之後，還想要再次嘗試。

登徒子：登徒，複姓；子，乾子的通稱。出自戰國時楚國著名文人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賦》，後代指貪戀女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