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拍攝廣告這天,祁宴的粉絲早早的圍在了場地外面,顧筱筱的老粉們帶着新粉也到現場造勢。
對于倆人的合作,一開始雙方粉絲都很激進,後來各自的公司道明合作原因和形式後,粉絲們也就沒緊抓不放。
誰都知道好資源對自己愛豆至關重要,沒人會作死的鬧事。
雙方粉絲有序的站在場外,隔着一個巨大的廣場,用隊形劃出了“楚河漢界”。
誰家正主先到,自家的粉絲就振臂高呼,賣力的給自己的愛豆打氣加油,明面上各自安好,暗地裏還是忍不住較着勁。
以至于兩位正主正式進入拍攝地後,多少有些耳鳴。
“看看這些熱情的粉絲,你沒出名的時候就不離不棄,你火了,她們更加與有榮焉,要是你一拍屁股走人,多少死忠粉要黯然神傷啊。”沈慧見縫插針的暗示她。
顧筱筱淡定道:“身背巨債,我能去哪兒?”
“抛開違約金不談,誰不想過衣食無憂的日子啊,你現在越努力,退休後越悠閑。”
“嗯嗯,我知道了。”
倆人說着很快到了休息室,祁宴和常輝已經在裏面了,見到倆人,常輝一改在祁宴面前的嫌棄樣,客套裏帶着點疏離,跟倆人打了個招呼後,就開始忙自己的事。
顧筱筱和祁宴相互颔首後,也各忙各的去了。
沈慧陪着她上妝換衣服,臨上場時還不忘叮囑她別緊張,一回生二回熟,放輕松雲雲。
顧筱筱逐一點頭應下,然後從容的去了幕布前,先拍內景再出外景。
“顧老師,您盡量放輕松,別緊張,您和祁老師都是熟人了,站近一點,別拘束。”
導演不厭其煩的指揮着顧筱筱和祁宴多互動,可倆人跟陌生人似的,中間隔了一大截,遇到搭肩膀或者對視的動作時,更是生硬的沒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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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祁宴的咖位,導演不敢指揮他,也覺得不該指揮一個資源拿到手軟的人,只能指揮顧筱筱這個一看就是初次拍攝的新手。
沒等顧筱筱回答,祁宴就道:“抱歉,是我沒調整好情緒。”
導演沒想到他會幫顧筱筱說話,趕緊解釋:“沒事,慢慢來,不急,如果累的話,咱們就休息一下。”
“對不起啊,我之前沒拍過,要不您給我五分鐘,我找找感覺。”
顧筱筱僵硬的腰都快斷了,正好借機休息一下,這勞什子的明星可真不好當。
“成,沒問題,休息十五分鐘吧。”
導演說完,帶着工作人員走了,明顯給倆人留磨合的空間。
“抱歉!”倆人同時出聲,同時一愣。
顧筱筱:“怪我沒準備好。”
祁宴:“我也有失誤的地方。”
“要不咱們一起找找感覺?”
顧筱筱的提議讓祁宴的心沒來由一緊.
他沒少跟女藝人合作,這種新手才有的緊張局促就不該發生在他身上。
他今天的反常實在有點不對勁,尤其在靠近她的時候,說不出是排斥還是什麽,手心的汗就沒幹過。
對上她平靜詢問的眼神,祁宴硬着頭皮道了聲好,垂在身側的手指卻不停的收緊又放松。
“那我把手搭你肩上咯,你也可以把手搭我腰上試一試。”
“嗯?”祁宴驚訝出聲。
顧筱筱指了指一旁的宣傳語,解釋道:“廣告主打情侶運動服,少不了要做親密的動作,如果不先适應,一會兒人多更難做,你也不想耽誤戶外拍攝的時間吧?”
“當、當然不想了。”
“那就來吧,把手搭上來試試。”
祁宴下意識看向她的腰,衣服設計的小心機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該掐腰的掐腰,該提臀的提臀,給人一種飒爽又性感的視覺沖突。
祁宴在心髒開始狂跳時,迅速收回視線,手臂擡起又放下,終于還是搭了上去。
“別不好意思,都是為了工作。”
顧筱筱邊說邊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身體順勢朝他靠近,對着鏡子擺了個互相搭腰的親密pose。
看着鏡子裏忽然拉近的距離,顧筱筱難得的笑道:“好像也不難嘛。”
祁宴在她的笑容裏恍了神,順嘴接茬道:“确實,不難。”
“那我們再試試對視?”
“好。”
顧筱筱順勢側轉身體,與他面對面站立,顧筱筱身高172,祁宴比她高了半個頭,對視的時候,微微揚起一點就能看到他的全貌。
祁宴長得很好看,眉眼清隽,氣質清雅,雖然眼神稍顯疏離淡漠,但也恰恰因着這份距離感,讓人生出一種探索欲。
顧筱筱不自覺的把視線凝在他深邃的眼眸上,越看越覺得紙片人真香。
祁宴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明知這是練習,但他還是沒來由的收緊心髒,并且下意識回避她的視線。
“你為什麽不看我?”
祁宴愣了一下,迅速轉頭看向她:“沒有啊,我在調整情緒。”
“你以前和別的女演員合作過嗎?”
祁宴點頭,顧筱筱又說:“那你為什麽這麽緊張,是不是不想跟我合作?”
“我沒有緊張,我只是還沒适應這種轉變。”
“哪種轉變?”顧筱筱像個懵懂的小屁孩,刨根問底。
祁宴一噎,是啊,哪種轉變,他們之間有什麽可轉變的,不就是又接了同一份工作嗎?
“沒什麽。”祁宴幹巴巴的應了一聲後,終于肯與她對視了。
顧筱筱的美很有辨識度,明豔的五官與清麗氣質這種矛盾的結合,在她身上碰撞出別樣的風情,加上那雙看什麽都淡然的清澈眼眸,讓人躁動的心一秒平靜,一下子就把她獨有的超脫拔高了。
祁宴忽然有種想透過那雙眼睛,看得更深,更遠的奇怪心思。
“好,很好,就是這種感覺,兩位老師果然專業。”
導演激動的叫好,打破了倆人的平靜相處。
祁宴迅速收回視線,為自己冒出那樣怪異的念頭懊惱萬分,這就是工作,工作而已!
顧筱筱倒是沒多想,就覺得工作一旦上手後,這錢好像也不難賺。
有了這個短暫的适應練習,接下來的拍攝工作就順利多了,內景和外景,拍到中午就結束了。
導演逐一感謝過後,倆人各自朝自己座駕走去,粉絲們看到愛豆出來,尖叫聲瞬間掀翻屋頂。
誰也沒注意到,筱粉的側方忽然走過來幾個面色不善的人,領頭人手裏拎着一個黑色塑料袋,在警戒線外剛剛站定,一行人就把手伸進袋子,抓了幾個泛綠的雞蛋,直接朝着顧筱筱扔去。
“顧筱筱,滾出娛樂圈!”
雞蛋先是砸在顧筱筱的腳邊,随即又朝着她的身上和臉上砸來,在雞蛋即将砸在面門上時,一道身影迅速擋在她身前,黑色的蛋液頃刻就把祁宴的白襯衫給污染了,惡臭一個勁往鼻孔裏鑽。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安保人員反應過來後,幾個人已經跑了。
盡管顧筱筱已經第一時間擡手遮檔,沈慧也拿出随身攜帶的傘來檔,卻始終敵不過對方人多的優勢,身上、頭發上都被波及,還好祁宴及時出手相救,要不然,這醜就丢大了。
“你沒事吧?”祁宴打量的視線裏帶着焦急。
顧筱筱搖頭,“沒事,除了臭一點,殺傷力不強,謝謝你祁宴。”
“舉手之勞而已。”祁宴應得平靜,緊張的心情卻絲毫不見少。
知道她黑粉多,但眼見和耳聞還是有很大差別。
負責人聞訊而來,招呼着倆人回去洗澡換衣服,倆人并未拒接,随負責人離開了。
簡單的洗漱過後,祁宴換好衣服出來,正對上常輝意味深長的打量,他眯着眼睛問道:“你幹嘛多事,都上車了逞什麽英雄?”
“她也不容易。”祁宴擦着頭發不鹹不淡的應道。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生來就是招黑體,如今起來了,黑子只會變本加厲,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免得惹火燒身。”
“知道了。”祁宴擦拭的動作用力了幾分,語調也透着不耐。
“你別嫌我啰嗦,我都是為你好,顧筱筱這樣的人在圈裏呆不長,何苦為了不相幹的人搭上自己,不值當啊。”
“在你眼裏是不是所有事都要用價值衡量?”
“廢話,談情傷感情不是,你這麽多年能獨善其身,靠的就是那份疏離與薄情,別告訴我你開始追求情懷了,它有多傷人你忘了。”
祁宴默默的攥緊手掌,捏的骨節發白,胸口的窒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顧筱筱這邊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反倒沈慧氣急敗壞的來回踱步。
“這些黑子真可惡,之前只是言語攻擊,如今居然開始人身攻擊了,反了他們了,我已經報警,公司也派了人去找,一旦抓住絕不姑息,看來得給你雇幾個保镖才行,要不然靠我和盛景根本招架不住。”
“姐,您別晃悠了,我頭暈,這點小事不值得您動氣,保镖也沒必要請,黑子想黑我,他們有幾百個方法,防不住的,索性坦然些,樂得輕松。”
“輕松個屁,咱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你怎麽一點都不生氣呢,我發現你現在淡定的不像個正常人,我該說你心大呢,還是該說你沒心沒肺。”
顧筱筱被她暴躁的樣子逗樂,笑道:“您就當我沒有心吧,為了不相幹的人氣壞身體屬實不值當,別生氣啦,我不會因為這點事又跟你提退圈的,你別上火了成不?”
“真的?”
“比珍珠還真。”
“你要這麽說,那我不急了,我現在最怕你撂挑子了。”
顧筱筱無奈搖頭,她總算體會到啥叫身不由己了,不賺個盆滿缽滿,輕易是走不掉了。
哎,這萬惡的穿書世界!
再出去時,場外的粉絲全都被扛着攝像機的記者擠到了外圍,黑子的攻擊很快就傳到了網絡上,記者們聞訊而來,都想收集一手資料為自己的報道博關注,引流。
顧筱筱和沈慧剛跨出大門,就被無數的快門聲和伸長脖子朗聲提問的記者給吓到。
“顧老師,您對黑子的人身攻擊有什麽看法?”
“您有沒有覺得自己的一夜爆紅名不副實,所以才招致黑子的報複。”
“據傳您膽小如鼠,這次在鬼屋綜藝的表現,是不是全仰仗劇本的加持?”
“聽聞節目組找您就是因為看上您的招黑體質,如今黑子的攻擊,算不算你利用招黑體牟利的反噬。”
面對這麽別有用心的提問,顧筱筱一臉淡定,沈慧則氣得握緊拳頭,心裏邊罵着娘,面上卻還要笑眯眯的圓場:“大家一個一個來,這麽多問題,咱也回答不過來啊。”
嘴上這麽答着,暗暗推着顧筱筱後背的力道卻絲毫沒減少,她低聲道:“趕緊往車上走,別理他們。”
有眼尖的記者看到這一幕,索性不管不顧的沖破安保人員的防守,擋在倆人身前,話筒怼到顧筱筱的鼻子上,不依不饒道:“您避而不答,是不是心虛所致?”
饒是祁宴見多了這樣的無良記者,也從未被這麽冒犯過,不自覺的攥緊拳頭,準備上前制止。
常輝一把攥住他的手,把人拉回室內,沉着臉呵斥道:“英雄救美上瘾了你,不準去淌這渾水。”
“這些記者也太過分了!”
“過分也不是針對你,招黑體的待遇就是這樣的,別告訴我你在意顧筱筱啊?”
常輝看他的眼神帶了濃濃的探究,想起他主動應下這種沒什麽賺頭還耽誤時間的廣告,心裏立馬有了譜。
他眯着眼睛質問道:“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把祁宴直接震呆了,回神後立馬道:“胡說八道!”
“祁宴我警告你,別和顧筱筱沾上任何關系,否則就是自毀前程。”
祁宴默默的攥緊手掌,心下五味雜陳,再次看向窗外的場景時,終于還是把手給松開了。
面對記者的咄咄逼人,沈慧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剛要叫安保人員,就被顧筱筱攔下。
遞給沈慧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她轉頭看向記者:“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如果我的看法重要的話,黑子就能有所收斂嗎?”
“第二,我沒有覺得我是一夜爆紅,我明明在節目沒結束的時候就紅了,還沒隔夜呢。”
“第三,膽小是娘胎裏就帶來的,我沒得選,節目錄制沒有任何劇本,全靠嘉賓的本色出演,以及NPC的盡職盡責,我們只是合作錄制一場題材新穎的綜藝,給大家枯燥的生活增加調劑而已,至于紅不紅,決定權在觀衆,我可沒法左右。”
“第四,如果我不是招黑體,還真沒法參加冒險屋的拍攝,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黑子們在節目裏貢獻的流量,我的成功,有你們一半的功勞,雖然賺的不多,但我願意分你們一半辛苦費,希望你們再接再厲,越來越剛!”
全場記者聽完後,全都一個表情:(⊙-⊙)
顧筱筱說完,拉着沈慧就上車,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
尾氣飛楊中,記者在粉絲們的瘋狂吶喊與興奮的尖叫中回神,咂摸着幹巴巴的嘴,灰溜溜的走了。
常輝哼笑道:“狂,太狂了,敢當衆叫板黑子的,我頭一回見,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她必定退圈。”
祁宴低落的心情,因着顧筱筱的回怼撥雲見日。
她從來就不需要別人的幫忙,一如在節目裏那般潇灑恣意。
祁宴會心一笑,跟着常輝上車離開了。
沈慧過了好半天才回神,忽然憂心忡忡道:“筱啊,怼記者,怼黑子固然解恨,可怼完之後咱們必将迎來更大的輿論攻擊,沒準現在你的個人網頁已經淪陷了。”
“姐,你讨厭別有用心的記者和黑子嗎?”
“廢話,那是讨厭嗎,那是深惡痛絕!”沈慧答的咬牙切齒。
“那您看記者被我怼成啞巴是什麽感覺?”
“爽,過瘾,意猶未盡。”
“那不就結了,只要爽過就行,結果走向什麽方向由不得我們掌控,黑子之所以喜歡攻擊人,就是吃定被攻擊人會在意,只要咱們不在意這群跳梁小醜,誰也傷不到我們。”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他們瘋起來人畜不分,六親不認,潑髒水的手段層出不窮,一旦沖上門來,後果不堪設想,再者,你才剛剛有起色,黑子如果全面出擊,前途就毀了。”
“姐,作為招黑體,我做什麽都是錯的,與其忍氣吞聲的招黑,白給他們編纂的素材,不如理直氣壯的招黑,表明我的态度,讓喜歡的人更喜歡,讓讨厭的人看不慣又幹不掉,不是更好?”
“我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要硬鋼,但硬鋼的背後得有一顆堅強的心,你看似堅強,實則心細如發,我真怕你被黑子攻擊出抑郁症來,一個想不開做傻事。”
“不會的,我很惜命的,尤其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委屈自己,那樣很傻。”
這話極大的安撫了沈慧忐忑不安的心,她拉過顧筱筱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筱啊,這次錄制确實讓你變了不少,我真的很欣慰,你要真這麽想的話,那咱們以後都不忍了,我陪你剛到底。”
“人生苦短,凡是多為自己着想,好不好?”
“好,大不了再糊一次,又不是沒糊過。”
“對嘛!”
倆人笑着摟作一團。
顧筱筱回到家時,已經接近黃昏,奔波了一天,身體困倦得不行,洗完澡以後,直接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總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在床尾的地方坐了下來,而後,一陣沁骨的寒意席卷了全身。
她閉着眼睛伸手撈被子的時候,手腕猛地被一股冰冷的力道給攥住,蓋在身上的被子開始往下緩緩滑動。
顧筱筱實在困得厲害,眼睛怎麽也睜不開,更沒把這反常現象歸為靈異事件,胡亂伸手在空中撈了兩下,摸到被角邊的時候,負氣的往上一扯,把毫無準備的白晶吓了一跳。
然後順勢一個翻身,把抓着她手腕的沈娟也扯了個踉跄,從床沿摔到地上去。
“······”
一陣大無語過後,倆人眼底都染上了幾絲狠意,沈娟隔空戳開臺燈,倆人立馬閃到光線最暗的角落,靜等她睜眼時,吓一大跳。
結果顧筱筱只是把被子往腦袋上一拉,又睡了過去。
“······”
倆人不服勁的去到廚房,把鍋碗瓢盆弄得脆響,邊搗亂邊看向房間,結果床上的人跟死過去一樣,紋絲不動,就離譜!
白晶不信邪的回到房間,想掀開被子直接現身吓死她,結果她不知何時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被子全讓她壓在身下,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瞥見顧筱筱耳朵裏的耳塞輪廓,又一次刺痛了白晶,她伸手扣弄耳塞,卻發現自己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原本節目錄制結束,她們體內就沒剩多少能量,為了潛伏在她家伺機吓唬找回場子,她和沈娟已經四天四夜沒有汲取到尖叫和恐懼了。
顧筱筱回家以後,不是在睡覺就是早出晚歸去跑通告,她們體內的能量已經快供應不上了,再不回地府,魂兒都要散了。
白晶帶着挫敗的靈魂飄到沈娟身邊,無奈道:“娟姐,撤吧,這人就是個絕世奇葩,眼盲心瞎,我已經開始飄了。”
沈娟惡狠狠地用意念扒拉掉一只玻璃杯,清脆的響動依舊沒有讓顧筱筱有半點反應。
“別浪費能量了,她戴着耳塞呢。”
沈娟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屋子裏的臺燈開始應景的閃爍着。
看着老大類似無能咆哮的回應,白晶心中無比唏噓:咋就攤上這麽個害鬼精呢,這倒黴催的。
“吓不到她我絕不離開,走,先出去補充能量,我不信她睡一夜還不會醒。”
一聽能外出打野,白晶又燃起了鬥志,倆人一前一後的飄走了。
次日一早,顧筱筱被枕頭下的震鈴震麻了腦袋才悠悠轉醒。
摸出電話看了眼顯示,半睜半閉着眼睛摁下了接聽鍵:“慧姐。”
“筱筱,趕緊起來看微博,你火的不能再火了,公司那邊找你合作的電話都快打爆了,我現在接你去見馬總,你趕緊起來收拾一下,別磨蹭啊,有好幾個資方都等着見你呢。”
“哦。”
顧筱筱挂斷電話後,盯着屋頂發了會兒呆,然後才不情不願的坐起來。
欠債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瞥見床頭燈亮着,她愣了一下,明明昨晚關了燈才睡的,啧,難道忘了?
顧筱筱沒有多想,在衣櫃裏拿了浴巾和換洗衣服後,撓着蓬松的亂發,哈欠連天的往浴室走,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滿地的碎碗碟,玻璃杯,又讓她一怔。
昨晚地震啦?
她一向瞌睡大,雷鳴暴雨都驚不醒她,地震的話,大概也搖不醒,一會兒收拾吧。
她收回視線,徑直往浴室走去,直到嘩嘩水聲響起,無語到唇角抽抽的白晶和沈娟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尼瑪到底是個什麽品種的人類啊!!!!!
拂開鏡子上的霧氣時,顧筱筱瞥見鏡子右上角忽然有道紅色的身影飄過,莫名熟悉,等她回頭看向身後,又什麽都沒有。
她以為是幻覺,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鏡子右上角,紅色身影轉眼就趴到了她肩上,直勾勾的注視着鏡子裏的她,眼神又冷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