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娟是今晚地府出動的鬼屋吓人突擊隊隊長,任務是敦促和指導部下實施驚吓任務,收集人類的恐懼和尖叫值,以提供地府接下來一周的基建運行。
任務開始前,鬼編劇吳老邪就已經潛伏到了節目組,為節目編纂劇本和游戲規則,然後安插了自己人進劇組搞後勤,摸清了拍攝相關的流程和參演嘉賓的底細後,大部隊才進組的。
本以為一切順風順水,卻未料到半路殺出個顧筱筱,搞得手下的鬼衆士氣銳減不說,一個兩個的情緒還很低落,回去尋死覓活說自己沒臉做鬼了。
尤其當她最得力的幹将秀蘭也被氣得嘔血時,她終于坐不住了,打算親自到第三場會一會這個棘手的女人。
結果--
冒着露餡的風險去小樹林給她下馬威,無果。
利用沈薇悅來加大恐懼,殺雞儆猴,無果。
露出死狀來震懾衆人,拔高恐懼進而完全支配理智,也無果。
接二連三的挫敗,讓她又怒又恨,如果不是礙于鬼王的囑托,不許傷人性命,她早就手刃了她。
可對方不但學不乖,反倒用機器人和電鑽來諷刺她,嘲笑她的追求,這誰能忍。
她身前可是享譽國內的金牌舞蹈家,被一個門外漢質疑業務能力,叔能忍,嬸也忍不了啊!
憤怒讓她失去理智,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游戲裏的關鍵詞,自己轉夠64圈,把梗給破了,白白讓她撿了大便宜。
被忽悠,遠比質疑她業務能力還讓人窩火。
此仇不報,她枉做九年的厲鬼!!!
她不斷收緊扼住顧筱筱喉嚨的手指,縱使面目再猙獰,也敵不過那雙血紅厲眸裏釋放出的威壓。
顧筱筱只覺渾身都被某種力量鉗制着,不斷收緊,像是要将她整個擠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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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嘉賓們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沈娟一個眼風掃過來,視線相撞那一瞬,所有人的腳都如墜千斤,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的看着顧筱筱慢慢失去生氣,心底的驚恐和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駭人猜測,再次湧上腦海,刮擦着緊繃的神經。
【嗚嗚嗚嗚,導演在看彈幕嗎,趕緊叫停啊,這已經不只是特效了吧】
【筱筱快被掐死了,工作人員到底在幹什麽,怎麽還不叫停,收視率真這麽重要嗎】
【這種情況報警也來不及救吧,好絕望】
【別慌,筱爺每次都能逢兇化吉,只是一個綜藝而已,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你們過于膽小怕事了,根據此刻不斷飙升的觀看量,我斷言這是劇情需要】
【指路熱搜#恐怖屋爆火出圈#,沖到第一,還挂了爆标簽,不是炒作是啥】
就在觀衆辯論真假之際,後臺工作人員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是他們不肯叫停,實在是所有的移動設備都失靈了,沒法調動附近NPC去救援,也沒法與外界聯系,所有工作人員都被困在了工作間,困獸一樣團團轉。
“這NPC是不是瘋了,她還想不想幹了,真要出人命,整個劇組都得陪葬。”趙鑫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暴躁的薅着耳側的頭發。
潇數正招呼着衆人砸門,急出一身冷汗,忽然,不知誰大叫了一聲:“放了放了,NPC把人放下來了。”
潇數和趙鑫趕緊看向屏幕。
沈娟死死攥着顧筱筱喉嚨的手在她即将失去意識前,忽然變成了透明狀,她知道體內的能量所剩不多,再發洩下去就該露餡了。
念及此,她恨恨的咬牙,用意念在她腦海深處留下一句話後,伴随着忽然暗淡的燈光消失了。
當光線再次亮起的時候,四周恢複了原來的面貌,好似剛才那一幕天塌地陷般的絕望只是一場幻覺。
顧筱筱聲嘶力竭的咳嗽着,見她依然活着,所有人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祁宴率先朝她疾步走去,焦灼的掃視着她的身體,問道:“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顧筱筱擺手:“還好,只是喉嚨不舒服。”
祁宴看向她的脖子,除了白皙修長什麽痕跡都沒有,這讓他越發疑惑起來。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NPC有點非同一般?”為了不吓着她,祁宴說的很委婉。
顧筱筱微怔,而後笑道:“你懷疑她是真鬼?”
祁宴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認真的看着她道:“我沒有在說笑。”
顧筱筱轉頭看向四周完好無損的牆壁,淡定道:“你知道人體處于真空狀态中是會爆炸的物理現象吧。”
祁宴:“?”
“自從進了屋子,想必大家都有一種被無形力量擠壓的感覺,那是因為這屋子的空氣在被抽空,因為人體體內存在氣壓,真空中,內外氣壓不平衡,人體內氣壓大于外氣壓,就會感受到體內有被壓迫的感覺,加上NPC敬業的表演,場景氛圍的渲染,很容易就把大家帶溝裏了。”
“如果不是壓力和特效,怎麽解釋脫落的牆皮和塌陷的屋頂一秒就歸位的現象,我不相信鬼能這麽有素質,吓唬完人還要打掃戰場,我只信科學和敬業的NPC。”
聽她如此有理有據的分析,祁宴頓時臊紅了耳根,一直說自己是無神論的人竟然連這麽淺顯的把戲都看不出來,真丢人。
他清了清嗓子,找補道:“其實我也想到是壓力的原因,只是因為場景太過逼真,不那麽确信而已。”
顧筱筱瞥了眼他微紅的耳根,笑嘆道:“NPC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他們只是想吓唬人,完成KPI罷了。”
誰不是為了生計不得不被迫營業的社畜呢:)
祁宴擡眸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笑容和超然的話語裏怔了怔,一股無力感頓時湧上心尖。
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麽總輸給她了,她總是用超乎常人的視角看待問題。
【是啊,NPC能有什麽壞心思,誰不是被生活支配的社畜呢】
【每次看完一場主線任務,我都覺得被NPC帶節奏的自己蠢爆了,但凡我有筱爺千分之一的超然,我他媽會被吓成狗?】
【嗚嗚嗚,紮心了,這話說我心坎上了,下一關再被吓唬,我倒立吃屎】
【該說不說,顧筱筱還真是被黑子耽誤的寶藏女孩,不僅膽識過人,學識素養也蠻高的,誰都沒發現的卯竅,被她三言兩語就解釋的明明白白的,真厲害】
【就是就是,比起某些草包花瓶可太能打了,顏值智商情商都在線】
【嗚嗚嗚,終于有人看到筱筱的好了,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樣的寶藏女孩,不紅簡直沒天理】
【傳下去,都給我粉起來】
有了這波稱贊,顧筱筱的微博再次漲粉五百萬,差兩百萬破千萬,個人直播間的觀看量直接破兩千萬,一躍成為幾個嘉賓之首,就連打賞也沖到了平臺第一的位置。
而沈薇悅因為一路敗人品,個人直播間熱度徑直降到最後一名,微博粉絲跌破百萬大關,氣得經紀人突發心梗,緊急送醫。
當事人看着顧筱筱越來越受衆人歡迎,索性也不要人設,抱着自己不舒服也不讓別人好過的心思,擺爛到底。
在其餘人互相問詢身體狀況時,沈薇悅煞風景的控訴道:“如果不是前幾關你激怒NPC,關卡也不會越來越難過,你對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毫無道理的指摘,一下子把靳随安的怒氣值點着了,他劈頭蓋臉的怼道:“你這張嘴除了會刁難找茬,是不是就不會別的了?”
“關你--”
“不對,你會別的,你還會尖叫,啊,啊~”靳随安捏着嗓子學她的樣子叫了兩聲。
“你--”
“NPC暴走,哪一次不是因為被顧小姐戳中了痛點,那是他們自己無能發怒,關顧小姐什麽事,倒是你,每次激怒NPC,不但沒本事擺平,還連累隊友遭難,但凡有點自尊心的人,受了挫折怎麽也該學乖了,貓在大家背後本分做人,你倒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專門在別人成功以後倒打一耙,在圈子裏混了這麽久,真是頭一回見你這麽惡心的人,現在的娛樂圈門檻已經這麽低了嗎,什麽貓貓狗狗都能入圈作威作福,笑死!”
“你!你血口噴人!”
“如果不是在錄節目,我早就不顧風度的揍你了,反正咱這節目也是直播,誰有什麽表現在屏幕上展示的清清楚楚,就你這樣的,等着脫粉去十八線吧,煩人精!”
沈薇悅被罵的體無完膚,眼淚順着眼眶不要錢似的往下流,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這一幕對比她的所作所為,讓大家多少有點嗤之以鼻,強烈的是非觀壓住了想要出口的安慰,自動無視了這一幕。
岳歆然為了接下來的錄制不要太尴尬難捱,幹巴巴的勸慰道:“都少說兩句,節目還錄着吶。”
沈薇悅的無理取鬧,大家本來沒打算太過計較,畢竟是新晉小花,心高氣傲又有背景,作天作地也是正常的。
可壞就壞在,她一直針對的顧筱筱并沒有哪裏對不起她,這就顯得很刻意了,擺明欺負人家咖位小不是。
雖然都是一個圈子,總會有合作的時候,撕破臉對大家都不好,但抛開這層羁絆不說,誰心裏沒個是非觀呢。
“你們都欺負我,嗚······”沈薇悅一看沒人站在她這邊,索性嚎啕大哭起來。
這種惡人先告狀的行為直接把所有人給惡心到了。
“我記得通關以後都有任務卡的,在你身上嗎?”靳随安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顧筱筱搖頭,沖着他無聲說了句“謝啦”。
祁宴鬼使神差的拉着她的手腕起身,“那就一塊兒找找吧。”
把人拉到遠離沈薇悅的地方後,祁宴很自然的松開她的手,剛要開口解釋這個唐突的行為,就聽顧筱筱說:“謝謝解圍。”
那種場面她還真不想去應付。
祁宴嗯了一聲,就裝作找任務卡去了另一邊,那只抓過顧筱筱手的掌心,開始後知後覺的不自在起來。
【啊啊啊啊,我可親眼看到祁宴一連紅了兩次耳朵根,這還不能磕(姨母笑)】
【磕毛啊磕,別來碰瓷我們宴哥】
【我筱獨美,CP退退退】
雙方粉絲迅速和CP粉撕了起來,愣是把兩位當事人撕上了熱搜。
當盛景看到#笑顏CP,強強聯合#的詞條和#鬼屋最佳默契搭檔#的視頻剪輯同時沖上熱搜一二的位置時,姨母笑都快溢出屏幕了。
“啊啊啊,筱筱跟祁宴,這是什麽神仙組合啊,喜大普奔啊。”
“胡說什麽,祁宴的老婆粉戰鬥力爆棚,你不要命啦!”
“水到渠成的事,咱又阻止不了,CP粉都瘋了。”
盛景說着,把平板遞給許慧,“喏,上面都是CP粉們根據其他博主的解析視頻摳出來的糖,您不覺得很甜嗎,祁宴耳朵都紅了,那可是出了名的冰山臉欸,冰山着火,斯哈斯哈!”
“呵,我只知道,筱筱必須遠離祁宴,要不然就是引火燒身,咱們剛剛才靠自己的實力有點起色,千萬不能作死的招惹圈裏的男藝人,必須獨美,等徹底站穩腳跟再說CP炒作的事。”
“也是,咱筱筱這麽厲害,才用不着倒貼呢,就算祁宴真的看上我們筱筱了,那也得他主動,咱們可不能自降身價。”
“可不就是這麽個道理,輕松得來終覺淺,咱筱筱剛剛苦盡甘來,獨美有什麽不好,男人都是禍水,尤其那些老婆女友粉遍地的男明星。”
“嗯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發視頻轉移大家注意力,着重吸粉。”
“去,麻溜的!”
任務卡在廣播聲落下的那一刻就從沈娟身上掉落,只是被她的暴走給吹飛了,插在了鏡面牆的縫隙裏。
“在這吶。”林曜拿到後,舉手示意大家。
衆人圍攏過去,依舊是一張地圖,直接标注出女生寝室的位置以及下一個主線任務的題目--《吹不滅的蠟燭》
“這是什麽意思,直接跳過支線任務做主任務?”林曜納悶道。
“節目組有這麽好嗎?怕不是直接在主任務前開随機任務了吧。”靳随安并不認為有這樣的好事。
祁宴看了眼腕表,揣測道:“節目錄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興許真的沒有支線任務了。”
岳歆然心存僥幸:“沒準是導演怕我們驚吓過度不好收場,這才降低最後一關的難度。”
靳随安嘲道:“難度是不可能降低的,這一路走來,關卡的難易程度大家深有體會,既然是壓軸的關卡,又怎麽可能簡單。”
“嗚~我就不該來的。”岳歆然腸子都悔青了。
當初經紀人給她畫餅的時候,只說是簡單的密室逃脫,不會有危險,結果呢,吓得只剩一魂一魄了。
“現在反悔也沒用了,不如硬着頭皮過完最後一關,收工回家。”林曜嘆了口氣,滿是無奈。
“我們走吧,争取早點錄完回家。”
在祁宴的招呼下,大家依序離開了舞蹈房,沈薇悅遠遠跟在隊尾,看起來孤零零的。
【我現在心裏爽爆了,就喜歡看沈薇悅把自己作成萬人嫌】
【我慶幸這節目的嘉賓不虛僞,不搞強行團結那一套,做錯事就該被排擠】
【要不怎麽說SWY人品堪憂呢,一場游戲就這麽争強好勝,現實裏不知道怎麽跋扈呢,這都是資本給慣的,是人是鬼都能混圈子】
【資本都是看流量下菜碟的,過了今晚,她就玩完了:)】
【一場真人秀就讓SWY脫粉幾百萬,一夜回到十八線,喜大普奔】
【話說那誰的絲粉們,咋不說話,啞巴了】
【大概是忙着取關去了吧:)】
“我覺得我們應該轉換一下思維方式,抛開先入為主的固定思維,學着反向思考。”祁宴邊走邊提出建議。
衆人分別向他投去“展開說說”的視線。
他繼續道:“前面三個主線任務都有一個共同點,喜歡用劇情概要裏的內容來誤導我們,其實那些概要裏根本沒有任何通關線索。”
“比如第一個主線任務,任務卡全都指向考試,但在內容概要裏完全沒有提及考試,當我們被任務卡這個先入為主的思維引導時,心中已經認定分數為通關條件,因此當NPC發布考試任務時,大家根據第一思維定式,直接鑽入了掙分數的陷阱裏,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
“等我們發覺上當後,時間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緊迫和絕望開始支配我們的理智,導致方寸大失,成功掉入節目組的陷阱--他不想我們過得太輕松,最好能讓我們徹底絕望後,再來一波忽然襲擊,延長觀衆的愉悅感,制造更大的期待值。”
【我去,這也是節目裏能說的嗎?這屬于是核心競争力了。】
【要不怎麽說這節目真實呢,嘉賓和節目組根本上是對立的】
【我就喜歡這種嘉賓沒有劇本的真實綜藝,這種“你想算計我,我偏不讓你拿捏”的你來我往,又上頭又刺激】
【正常,這些在外被粉絲和資本捧上天的明星哪裏這麽狼狽過,節目組實力拉仇恨,肯定會迎來反擊,這麽一看,最後一關怕不是鬥智鬥勇的修羅場】
【每一關都是修羅場,最後一關修羅的修羅】
祁宴的話瞬間勾起了大家的回憶,回顧完主線劇情後,都有了深深的認同感。
靳随安:“我們幾個人裏面,就數顧小姐最會反向思維,你這是在鼓勵大家向她學習嗎?”
餘下的人全都看向祁宴,眼神帶着濃濃的瓜猹味。
祁宴神色微變,淡定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三人笑着點頭,異口同聲的“嗯”了聲:“知道知道,我們都懂的。”
祁宴:“······”
顧筱筱:“???”
【靳、岳、林:磕到了磕到了】
【磕毛啊,宴哥是顧筱筱能碰的嗎,也不看看自己的咖位】
【CP狗滾啊,筱筱是撿破爛的嗎,什麽垃圾都往她面前扔】
【喂,你們嘴巴放幹淨點】
【你們多少識點B數,你看我們筱筱搭理祁宴了嗎】
提到CP,兩邊的粉絲再次撕了起來。
#顧筱筱碰瓷祁宴#
#筱筱不撿垃圾#
沖上了熱搜,許慧一邊咒罵着CP粉的鑽頭覓縫,一邊翹着蘭花指平息事業粉們的憤怒,人紅是非多的煩惱誰懂。
盛景則專注剪輯顧筱筱在節目裏的高光時刻,用事業心來摁壓CP粉的瘋狂,好歹把風波壓下去了。
只是在許慧看不見的地方,偷摸視奸CP粉的動向,暗戳戳的吃糖。
偷來的糖就是甜!
話題因為當事人的靜默戛然而止,大家繼續往宿舍的方向走,顧筱筱邊走邊打哈欠,感覺身體被掏空。
祁宴依舊闊步走在最前面,只是心緒再也沒有剛開始那麽平靜無波。
吃瓜三人組自動落後倆人幾步,看着一前一後漫步着的郎才女貌,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姨母笑。
岳歆然:“我們是不是嗅到了不該有的味道。”
林曜:“我可看到之前顧筱筱被紅衣鬼掐住的時候,祁宴是第一個沖過去的,你說呢?”
靳随安:“強強聯合,別人羨慕不來。”
沈薇悅在背後輕嗤:“一群YY怪。”
看向祁宴和顧筱筱的視線像是淬了毒。
靳随安:“哎呀~嫉妒使我瘋狂。”
沈薇悅冷哼一聲,徑直走到隊伍最前面去了。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穿過足球場後,遠遠能看到宿舍樓的輪廓。
燈火通明的宿舍樓在周圍破敗暗淡的建築襯托下,稍顯生氣,耳畔甚至能聽到隐隐約約的打鬧嬉笑聲。
這要是放在平時,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幕,可在這荒郊野嶺的廢棄校園裏,此情此景除了讓人毛骨悚然,再無其他。
岳歆然畏懼的遙望着建築物,抖着聲音猜測道:“從聲音判斷,該不會全部的NPC都出動了吧?”
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表情都覆上了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