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意識到自己就是“祭品”!
第6章 她意識到自己就是“祭品”!
辛伊,在對外界初有感知時,懵懂時,就知道了什麽叫做分離。
爸爸媽媽外出時會說要乖,好好吃飯。
早教班的老師教游戲時要聽話,總是哭啼啼的孩子老師不喜歡。
家裏的阿姨,會打掃衛生會做飯,但不會帶她出去玩。
自己有一個小手機,可以給爸爸媽媽打電話,說晚安……
來到餘家,她并不會有什麽不适或者難受到無法接受,她不戀家,或者說她還沒有戀家的情節。
沒有離不開家人的心理。
江城餘家是離市區較遠的一個依山傍水的大院裏,說不上有多豪華。
但對于小孩子來說,一個大院裏有年齡相仿的小夥伴就可以找到無窮的樂趣,更何況,這裏還有早幾年種的小果園,有除了早教班老師以外的其他人……
目前沒人和餘笙争寵,大院裏的孩子不是在市裏上課外班就是去夏令營了。
餘爺爺上了年紀,往往起的很早,幾個老夥伴打打太極,喝口茶,倒是不怎麽注意家裏剛來的辛伊。
極可能是因為笙笙從小就懂事,不需要大人操心的原因,讓餘老爺子對小孩子有什麽誤解。
而我們的笙笙呢,萌生出為人兄長的責任感,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妹妹自己就可以照顧好,不需要他人插手。
咱也不指望辛伊能生出需要大人照顧的覺悟。
所以啊,暫時呢,他倆這個暑假彼此‘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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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一,起床了,今天哥哥……”笙笙說着話,推開了房門。
不出所料,我們可愛的小寶貝還在賴床,陽光把她的小臉曬得粉嘟嘟的,發絲也泛着光。
笙笙放輕腳步,趴在辛伊的床邊……發呆。
然後抓起辛伊的頭發,掃小姑娘的臉頰。
小帥哥便看到她閉着眼,伸出手扒拉一下小臉蛋,再哼哼兩聲,翻個身繼續睡。
于是,笙笙整個人都躺倒,去捏小姑娘的鼻子。
辛伊鼻子不能呼吸,微微張開小嘴,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抱笙笙,糯糯的說,“哥哥,再睡一會,就一小會兒”。
她撒嬌的樣子,理所當然。
而餘笙不忍拒絕。
更忍不住感慨,給辛伊找好了最恰當的理由:
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睡得久點,是應該的。
可他似乎忘了自己在4歲時,就已經開始作息規律的“老幹部生活”了。
看着床上的小姑娘。
餘笙就想啊,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小人,甜甜的,奶奶的,讓人想親親。
然後呢,辛伊翻個身,撲在餘笙懷裏。
笙笙榮升為一一的抱枕,倆人起床失敗!
唉,這在外一副“爾等凡夫俗子,竟敢污我眼球,濁我耳朵”的高冷男神範的餘笙。
在家啊,可是極其慣着辛伊,寵着辛伊。
回籠覺結束,餘笙又開始喊起床了。
“一一,不能賴床哦,知不知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笙笙一邊幫着辛伊的小腦袋鑽出被子,一邊給辛伊講大道理,還不忘捏一捏小姑娘軟乎乎的小手。
“哥哥說的不對,是早起的蟲兒被鳥吃。還有,我沒有賴床哦,是太陽公公太熱情,暖洋洋的。”
小姑娘,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別認真的反駁。
笙笙聽後,忍不住撲倒小人,撓她的癢癢,“那,一一這是在說自己是小蟲子麽?”
“沒有,沒有。我怎麽能是小蟲子呢?豈不委屈了人家,我呀,是小老虎。”
辛伊啊,覺得老虎是最最厲害的,而且耐不住小姑娘自己屬虎,覺得自己就是森林之王,威風凜凜,可神氣了!
“誰說的?一一就是個小賴蟲”,笙笙看着怕癢癢,笑成個團子的辛伊說,“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大蟲!”
“我要是大蟲,你就是武松喽!看我不吃了你!”
餘笙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武松打虎嗎?大蟲怎麽能吃的了武松!”
辛伊趴在餘笙身上,鼓着腮幫子,“你不對,武松是一棵樹,它怎麽能打的了大蟲!哥哥竟會忽悠人?”
餘笙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辛伊啊,大蟲能是老虎,武松怎麽就成了顆樹?”
定是昨晚爺爺非要把水浒當睡前故事講給辛伊聽,這丫頭瞌睡來了迷迷糊糊就聽了個“武松大蟲”。
眼見辛伊不高興了,餘笙連忙收了笑聲,“大蟲是老虎的別稱,武松是一個打虎英雄……”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銀鈴般的笑聲,歡鬧的貧嘴聲,是這個小院裏最美的童謠。
笙笙原本計劃的夏令營成了空白,但最終也将被辛伊填滿。
*
夏天的黑夜總和暴風雨相伴,而****是聲音最好的掩飾。
辛伊意識到自己被血浸泡着,困在車裏,周圍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
她聲嘶力竭地喊救命喊爸爸媽媽也沒有任何人來,喊到失聲,也不見其他什麽人。
她覺得很冷,喉嚨撕裂般的疼。
她看着車窗外似要淹沒一切的大雨,告訴自己一定要出去。
她開始拼命的拍打車窗,一雙白皙的手變得青紅交加,疼到沒有知覺也不過打出一條裂縫。
她似乎從裂縫裏看到了光,她的手機械般的拍打,一下又一下。
她已經忘了時間,忘了為什麽要出去,可是她還是在努力着,終于她的手穿過了玻璃,血肉模糊!
握着玻璃用盡全力的去掰斷,血從她的手流到地面,被雨沖刷掉。
從破碎的玻璃窗鑽出來,辛伊渾身都被割傷。
趴在雨裏,她想接點雨水喝,伸出雙手,可雨水一沾到手立馬變成血水,她換了一捧又一捧,可是還是血紅色。
她終于還是将血水捧到幹裂發白的嘴邊喝了幾口。
爬起來,辛伊準備看看四周,一擡頭才發現漫天下着紅色的雨,可她莫名的就是知道這不是雨,是血!
她的嘴邊還有鮮血,像生吃了什麽鮮血淋漓的東西!
她又聽到有人說,“乖孩子,睡吧……睡吧。”
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要清醒的走出這個煉獄。
她開始拼命的向前跑,可是跑不出去!
她在一個深淵裏迷失了,四周都是一模一樣的懸崖峭壁,天色昏暗,下着血水。
她累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流不盡的血和血雨混合。
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像一場古老的祭祀。
她意識到自己就是“祭品”!
“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