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得分
##54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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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不是選手，也不是評委，作為圍觀學姐前來“監考”。
她從後門進入考場。
一進去先去跟四位評分老師打招呼，還特地去抱了下關得周：“關叔叔。”
關得周親昵地說：“你也來了。”
-林茜跟關得周很熟嗎？
-你也不查查林茜爺爺是誰？
-林茜爺爺很牛逼
-關得周見了都得喊老師的輩分
林茜被安排到各位老師的右側，隔着距離跟賀霖揮揮手。
賀霖點點頭。
-兩個人是在避嫌嗎？
-感覺賀霖不是很熱絡
-賀霖不知道她要來？
很快，彈幕的注意力又被直播現場即将開始的提示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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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開始了快開始了好激動
-年絲前來報到。
-叮妹前來報到。
-打卡
-考試打卡
-祈願高分
密密麻麻的彈幕層層疊疊占滿整個頁面。
直播圍觀人數激增，飙升至120w+。
節目組也不廢話，重新宣讀一遍考試規則：
“主題為：毫無魅力的壞人。”
“形式為對手戲。時長為五分鐘以內。”
“作品表演完成後，兩名或兩名以上導師給出及格分，則作品考核成功。”
“得分形式為：單人得分。在作品考核成功的情況下。導師根據表現和提問，來判斷誰得分。一方得到全部50分，另一方0分。”
“《演無止境》第一次周考正式開始！有請第一組學員李珊珊、陳易軍。”
節目組的廣播聲很大。
房間也不隔音。
宋容容就站在一堵牆後的隔壁。
她本來很緊張的，還在默記稿子，不知怎麽的，發會兒呆的功夫，她的注意力漸漸被隔壁的考試進程吸引。
湊近，貼耳朵，偷聽。
好好奇啊，他們都準備了什麽場面，老師又會如何打分？
-xxx是在偷聽嗎？好可愛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居然在偷聽！
-聽得全神貫注的。寶~
隔壁第一組學員李珊珊、陳易軍開始演戲。
雖然看不到畫面，也能通過他們的臺詞聽出個大概。
演的是地鐵吵架。
先是一個男人進地鐵，看還有空位，就脫鞋，一個人睡了整排。
接着一個女人進來一邊打電話一邊拿着螺蛳粉，沒注意男的伸出座位旁側的腳，被絆了一跤，螺蛳粉全灑在對方身上。
男的破口大罵。
女的拒不道歉，罵男的占座。
兩個人吵吵囔囔直接導致了地鐵停運。
演完結束。
張芬亦老師的評價是：“你知道你們演得像什麽？”
兩個學員都沒有回答。
另一個老師劉周：“地鐵文明禮貌宣傳片。”
張芬亦說：“對。有個詞是大題小做，你們相反，大題小做。”
李珊珊沒懂：“老師，您的意思是？”
張芬亦：“你在家會穿休閑服，到了大公司會穿正裝，當演員的時候，作品就是你的服裝。在這樣重要的考試場合，你們相當于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閑服出來。壞人不等于奸人。演戲要從真實生活中模仿，不等于完全照搬現實，尤其是這樣瑣碎的現實。”
“聽懂了。謝謝老師。”
分數公布結果：不及格。
-老師還蠻嚴格的。
-講道理，雖然感覺很惡心，但還沒上升到壞
-總之是既不切題，又沒達到有空間的程度，就是一個勁兒生氣吵架
-感覺我也能演這種吵架戲（笑哭）
-之前坐地鐵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總覺得現實生活中也算旗鼓相當了，讓他們打去吧
-老師說得對，激不起什麽情緒，最多就是煩躁讓警務人員趕緊把他們帶走
第二場。
第二場演的是一名搶劫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攔路搶劫。
被搶劫的人卻不似其他人那樣恐懼，而是非常冷靜，甚至冷笑。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你誰啊。”
“知道xxx一家十人滅門案嗎？那就是我做的。”
“那又怎麽樣？”
總之，這兩個人應該是黑對黑、擔心被對方殺死又想殺死對方的對手戲。
張芬亦：“這個劇本是誰的點子？”
有個男選手回答：“我的。”
張芬亦：“你對于這個搶劫犯的設定是什麽樣的？”
男選手：“他就是離了婚的男人，喝酒賭博家暴，孩子跟了母親，因為沉迷賭博，所以每周會出來搶劫兩次。”
張芬亦：“很詳細。這個搶劫犯每次作案都會殺人嗎？還是只搶劫？”
男選手：“不一定殺人。”
張芬亦：“那麽當他碰上一個如設定所說的‘殺了一家十口’的兇殘殺手，他的第一反應是比比誰更厲害嗎？”
男選手猶豫了下：“他其實猜測對方在說謊。”
張芬亦：“是，他會觀察、試探，猶豫是要逃跑還是繼續搶，以及既然是個搶劫犯……他對于錢的關注呢？我沒有從你身上看到。他應該第一下需要判斷目标究竟有多少錢，才會付出相應的風險。因為如你所說，是個搶劫慣犯，意味着多次犯案不會抓，必定經驗豐富。”
陳三十：“這種戲是我的擅長領域哈。五分鐘以內的對手戲，你們做成這樣也可以了。但是，第一點，你們的注意力集中在火并、對峙，缺少了試探環節；第二，臺詞太多，臺詞真的太多太多了，就好像兩個人在用言語比賽誰更兇狠一樣。”
男選手：“謝謝老師。”
到了第三場。
第三場是講一對夫妻，男的出軌在外面生了孩子，還想要讓妻子淨身出戶。
而妻子呢，打算讓男的簽保險單，再設計殺害他以求騙保。
第四場。
兩名好友流落荒島，島上生存資源緊繃，淨水資源只能維持一個人十天的量，而這兩個人嘴上說着一同堅持，實則晚上一個人做陷阱，一個人磨石頭，都準備殺死對方。
第五場。
拐婆騙了個女孩子賣到山裏，誰知道遇到買媳婦的男人想要砍價，兩個人讨價還價，沖突升級後，男的把拐婆殺掉了。
第六場。
終于輪到王辰和徐欣瑤。
他們飾演的是一對日本軍人，比賽誰射殺的中國人多。
宋容容聽得屏氣靜聲的。
演出結束後，整個考場都好像沉默了段時間。
張芬亦老師開口：“你們臺詞念得很虛。”
女生說：“對，因為這種臺詞我們念起來确實很不舒服……”
張芬亦：“那為什麽要演這個呢？”
張芬亦面容和善，表情始終都維持在一種非常清淡的氣質上，不過宋容容覺得她這句話說得很沉，表情應該很嚴肅。
女生說：“因為主題是‘毫無魅力的壞人’，我想不出有什麽比這更壞了。”
張芬亦：“确實很符合‘毫無魅力的壞人’的主題。但是這段戲你們演得很雜很浮，你們自身心理不過關，沒辦法代入，也不敢代入對不對？但是呢，又認為這個方案很扣題，可能能拿高分。”
關得周導演說：“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哈。”
女生說：“老師您講。”
關得周：“你們拍這段戲的時候，有過預設自己是主角嗎？我不是說這場戲的主角，我是說，假設你們演的是一個電視劇，你們剛剛演的只是電視劇的片段，而你們是這個電視劇的主角？”
女生：“不會。壞人怎麽能當主角。”
關得周像是笑了一下。
陳三十：“你們演的壞人肯定不能當主角，但別的‘壞人’有可能能當。”
女生：“老師。我不理解。”
張芬亦：“待會兒看看別的同學作品吧，作對比會更直觀。如果沒有的話，比賽結束後我統一進行講解。”
女生：“好。”
第六場離開後。
休息十分鐘，期間到時在說話。
關得周說：“他們演得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張芬亦：“是。”
陳三十：“在比壞。”
林茜溫柔地說：“老師，關叔叔，趁着休息，你要不詳細講講。”
關得周說：“好。我們的主題是毫無魅力的壞人，所以學員們都集中在‘壞’這個事情上。一個人演‘壞’，另一個就演‘慘’，這就是合格的對手戲。一方越慘，另一方就越壞，互相映襯。所以演壞并不難。這個戲好玩就好玩在得分設置上。”
陳三十：“是的。因為只有一個人得分。他們就會想，那怎麽辦啊。”
劉周開玩笑：“沒有人願意演慘了。”
關得周：“是。都要演壞。不然得不了分。那就只能比壞了。你壞，我比你更壞。你出軌騙錢我就騙保，你挖坑我就磨刀，你劫匪我就殺人犯。”
關得周：“有些處理得很好。比如海島那個，兩方一上島就決定殺了對方。動機沖突都很足。缺點就在于同質化，兩個角色類似。”
關得周：“差一點的就是劫匪對殺人犯那個，劫匪的性質都沒摸清楚就開始大段自我介紹比壞了。”
張芬亦說：“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都把自己定位為配角。如果是考試，就要把這當成自己的主角戲來演。目前也還沒看到把自己當主角來演的。”
林茜點點頭。
陳三十：“其實吧有些演年輕夫妻互相黑心腸的也可以。但演拐賣的那組過分了。他們倆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孩子。哪個拐婆清純漂亮一口标準普通話，而山裏買家還年輕英俊。”
劉周附和：“他們演的時候我真的沒辦法代入，太年輕了，我還以為他們情侶吵架。”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卧槽，等等這不就是賀霖說的嗎？
-一，不要過于違背本身條件扮醜；二，不能只演壞；三，與其博弈不如合作。
-賀霖果然是優秀課代表，點贊
-總共十五組選手。現在進行了六組。就海難那一組及格了。形式有點兒危啊
-萬叮什麽時候出來！
-講真，我都沒幾個覺得好看的
-就海難那個好點
-王辰真的是腦袋空空，之前還說有想法，我看之前直播，全部都聽徐欣瑤的
-別人說什麽他就演什麽，演得吊兒郎當的，壓根都不像日本人
-老師的評分規則是什麽呀？
-王辰他們那組好惡心，我最讨厭消費國難的
-要麽就好好當演員，演出兇惡，要麽就別選這個題材
-怕被罵吧。看排練還好，考試時這麽多想到直播估計怵了，說話都在發抖
-怕就別演
-幸虧英年老師沒演
-英年老師是跟xxx，他們不會也演成那種情侶夫妻反目吧
-我真的看夠了，能不能有點兒創新？
-全特麽改編真實事件，一點原創能力也沒有
-能不能有點亮點？
-萬叮快出來
在這種紛紛刷過的彈幕中輪到第七組。
第七組是一對年輕男女，女方懷孕，查出是女孩，男方重男輕女，不想要就刻意推女方摔倒讓女方堕胎，女方保住了孩子，意外得知原來是男孩，為了報複男方，故意生下孩子，再親手弄死男孩好讓男的悔不當初。
-卧槽，看吐了，好惡心
-什麽鬼劇情，這是人能夠想出來的嗎？
-這麽多演員能不能換一換腦子啊，極端新聞大拼盤是吧？
-女的弱智吧？男的渣，跟孩子有什麽關系。你不想要就提前打掉，生下來已經是謀殺了，ok？
-啊啊啊啊啊，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給我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這個作品讓導師都有點兒無語。
評價了四個字“為壞而壞”。
當然這個評語宋容容沒聽到，因為她等在門外候場，面朝着關閉的門，深呼吸。
-輪到英年老師了，好緊張
-緊張緊張緊張
-英年老師加油，無論演成什麽樣，反正你肯定是要被淘汰的
-奪筍吶
-茶茶~茶茶~
工作人間将一輛輕裝模型車擡入場地中心。
随即，門打開。
西門英年和西門茶茶茶走入。
他們穿的跟平常的衣服差不多，西門英年是一套雪白的西裝，西門茶茶茶則是公主裙。
形象跟之前那些要麽殺人犯、日本人、搶劫犯、海南幸存者、地鐵大漢等完全不同。
西門英年打開車門，坐在主駕駛位。
宋容容坐進副駕駛座，開始刷手機。
車載音樂輕柔地在他們中間回蕩。
有足足二十多秒，他們都沒有說話，像是一個在專心開車，一個專心看手機。
-這是在演什麽？
-不會沒活了吧？
-沒活也不能這樣演啊？
-糟糕，我英年老師不會真的要被淘汰了吧？
-前面的，他被淘汰已經板上釘釘，跟演這場戲無關啦
-嗚哇
“哥。”西門茶茶茶突然說了一句，“爸爸生日過後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給我買點生日禮物吧。”
“你想要什麽？”西門英年淡淡回答，他瞥後視鏡，方向盤左打，像是拐了個彎。
“我想買架飛機。”西門茶茶茶扭頭，笑得一臉讨好。
西門英年扭頭，以一種冷笑的表情看着她。
-這是毫無魅力的壞人？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兩兄妹就搞出這種劇本
-我怎麽覺得像他們兄妹日常呢
-不會真的擺爛随便演演吧？
“哥。你也知道老頭子對我們女兒有多扣。從小我就跟你最親，你就給我買吧。”西門茶茶茶伸手拉他胳膊撒嬌，“求求你了，哥哥。”
“求求你了。”
“開車別動。”西門英年甩開她的手。
“不嘛不嘛，你要是不買我就一直晃，一直晃。”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啊，這兩兄妹是在賣萌？
-他們怎麽理解的題目？
就在這時，整個演播室發出砰的一聲。
随即像是有黑影被甩在前方。
西門英年伴随着輪胎的“哧”聲緊急剎車！
氣氛靜靜地。
包括彈幕。
-撞人了？
-這是撞人了？
西門茶茶茶像是被吓一跳，整個人都縮起來。
她看看前面，又看看左邊的西門英年，再看看前面，這才顫抖着問：“哥，咱們剛剛是……撞到人了嗎？”
“嗯。”西門英年視線往前，清楚地回答。
又停了幾秒。
西門茶茶茶：“那，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不知道。”他撥下藏物蓋，從裏面拿出一根煙，末了，冷不丁扭頭，“蠢貨，要不是剛才你一直拉着我，會發生這種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幹嘛罵我。”西門茶茶茶表現得十分委屈，“那我們下車看看。”
“要去你去。”
“我才不去呢。”
兩個人又停了幾秒，誰都沒下去。
就在這時，車玻璃面前伸出一只淋滿血求救的手，伴随着微弱的呼喚：“救我……”
西門茶茶茶突然想起一件事，抱着抱枕擔心起來：“糟糕，老頭子知道這件事不會罵我們吧。老頭子重男輕女，對我們女兒可差了。糟了，要是被他知道肯定要罵死我，我現在真的一點零花錢都沒有了。”
“你還好。我們兒子出了這種影響他聲譽的事，才會被他看不起。”西門英年拿出煙開始抽。
“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
“但哥你絕對是最受信任的。”西門英年轉轉眼珠子，徹底轉過身，又拉着他胳膊，“哥，要不你借錢給我，先借給我幾百萬，我之後還給你……”
西門英年冷笑着看她一眼。
“哥，哥，哥，求求你，借錢給我吧，我真的很想買飛機，我要出去玩，不然她們會瞧不起我的。我都吹這個牛了。求求你了哥。”
“救命……”
“妹妹。”西門英年眯眼，抽出一根煙點燃往上吹：“他知道他分了多少錢給你？”
“不知道。”西門茶茶茶興奮起來，“哥，你是不是有消息，告訴我嘛？”
“救命 ……救……”
“你真的想知道？”
“告訴我嘛。”西門茶茶茶轉身半跪着露出讨好的笑容，“哥，你知道我從小就跟你最親，咱們才是關系最好的，你跟我透點底，他究竟打算給我分多少錢？”
西門英年比了個“二”還在笑。
西門茶茶茶吃驚：“兩千萬？”
“兩百萬。”他刻意調高聲音，顯出一種惡趣味。
“救……”
“這也太少了吧嗎！”西門茶茶茶拿起車上抱枕砸了下椅背，“臭老頭。太不是東西了。”
漸漸地，車窗前，他們的視線餘光中，那條手垂下，也不再有呼喊聲。
西門茶茶茶問：“哥，你說人死了不會有冤魂索命吧。我好害怕。”
“不會。死人比活人便宜一點。”
“對，哥哥省得糟老頭天天說我敗他家産。”
他們又等了短時間。
西門茶茶茶笑着，偶爾接觸到西門英年的視線。
他一動不動盯着她。
她停止笑意，讪讪地。
很快，主動下車，迅速瞥了眼前方那個人完全停止起伏的胸膛，随即，從車後面繞過去，坐到了主駕駛。
西門英年換到了副駕駛座，擡起頭吞雲吐霧。
西門茶茶茶讨好地說：“那哥哥，我就打電話叫警察，說我不小心撞到人啦。”
全場光亮起。
表演結束。
工作人員收走汽車模型，宋容容和西門英年并排等着出分。
幾位老師停頓幾秒。
率先出現的是張芬亦老師的鼓掌聲。
-喔靠，這個創意很不錯诶。
-那個人一直喊救命的時候我真的心都麻了，這兩兄妹怎麽可以這麽視若無睹的還在聊天撒嬌啊！
-是，本來這種腹黑兄妹我是嗑的，但是一想到有個無辜的路人在喊救命，我整個人都受不了了
-好瘆人
-你們明不明白這種感覺，就是從我們是叫看到車窗前伸出一只帶血的手，那手越來越往下掉，救命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再去看他們說說笑笑裝委屈可憐臉，就會産生一種類似于生理性反胃的感覺，再好看也覺得醜
-我懂我懂
-天知道，前面我還覺得他們兄妹打打鬧鬧很有趣，我以為他們是真的擺爛了
-真的，演得太逼真，就感覺圍觀了一場車禍一樣，我現在都脫不出去了
-好恐怖，就這麽等待那個人死，因為死人比活人便宜！！！！！
-最後還讓妹妹出來頂罪了！
“很好。”張芬亦說。
“總算讓我見到了耳目一亮的作品。”關得周接着說。
“都可以用在我的劇本裏了。兩個人都壞，一個冷漠自私，一個愚蠢畏縮。”陳三十老師說。
“很棒，我看入戲了。”劉周說。
“謝謝。”宋容容沒想到一片贊譽，受寵若驚。
“誰的創意？”張芬亦問。
“主要是茶茶的。”西門英年回答。
“哥也幫了我很多。”
“很棒的作品。”張芬亦重複，“第一，有足夠的戲劇性；第二，貼近你們的真實年齡和外形，沒有刻意扮醜；第三，強情緒強表演空間。”
關得周：“還有一點好是，兩個人沒有比壞。也沒有變成同一種壞——比如都想殺了對方，只是一個用刀一個用石頭。而是做出了明顯的‘壞’的區分。”
陳三十：“是的。一個是愚蠢的壞，一個是冷漠的壞。兩種壞，成為文學上的互文關系。兩種壞成了一體，而受害者用垂落的手和越來越微弱的呼喊聲來表現。于細微無聲處驚心動魄。”
宋容容嘴角像ak一樣難以壓下，克制不住潮紅臉蛋：“謝謝老師。”
導播：“好。各位老師請打分。”
張芬亦舉牌：通過。
關得周舉牌：通過。
陳三十舉牌：通過。
劉周舉牌：通過。
導播提醒：“請四位老師商議得分人選。”
張芬亦：“茶茶，能說一下，你創作這個的思路嗎？”
宋容容：“就是跟各位老師說的一樣。主題是毫無魅力的壞人，關鍵是‘毫無魅力’和‘壞’，所以我的出發點是什麽樣的壞是毫無魅力的。第一個想到的是蠢。第二個想到的是驕傲或自大導致的壞。壞要做出性格上的區分。”
關得周：“為什麽沒有安排一個具體的屍體出現？”
宋容容想讓西門英年來說。
西門英年伸手，示意她來說。
宋容容：“因為我看希區柯克電影，學到一個技巧就是：短暫意向和小細節有時能帶給人更深的恐怖感。”
關得周：“驚魂記？”
“是的。”宋容容點頭。
劉周老師開玩笑：“看來你是認真聽了課。”
陳三十：“我問英年一個問題。你是沒有演戲經驗的，為什麽演得這麽好？”
西門英年說：“我代入了。”
劉周：“怎麽代入了？”
西門英年：“如果把被撞的對方當做一個人自然是不好代入，所以我會把他當作一個我不太願意見的人的敲門聲來替代，自然就會露出不耐煩，以及假裝沒看見，自然而然等它消失的情緒。”
“替代法。”關得周扭頭跟張芬亦說了聲。
張芬亦點點頭。
張芬亦：“問題問完了，我們四個導師商量一下。”
他們背過身去讨論了幾分鐘。
随即，轉過身。
張芬亦：“經過我們四位導師的綜合商議，這次50分，歸給西門茶茶茶。”她将話筒挪近，難得笑，“茶茶，恭喜。你所演繹的妹妹這個角色層次更深。加上此次由你編劇，展現出了有靈氣的創作技巧和表演層次。很棒，加油。”
“謝謝張老師！！！謝謝關老師！！謝謝陳老師！！謝謝劉老師！！！”宋容容鞠躬道謝，雖然對這個作品确實有信心，但沒想到得到這麽多鼓勵，氣血簡直在往臉上，熱辣辣翻滾。第一次體會如此的全力以赴做一件事又激動忐忑，最後得有所成的心情。
她下意識跟哥哥對視一眼。
哥哥坐在側位，目光溫柔凝視向她，仿佛也在鼓勵說：很棒。
宋容容抿抿嘴角，內心輕輕雀躍：哥哥~
西門英年扭頭大方地說：“恭喜。”
陳三十：“英年演得也能好，你要是想走演員這條路，說不定比外面很多演員還有前途。”
“不想。太累。”西門英年回答。
陳三十老師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是我英年老師實誠
-怎麽英年老師一出來就有樂子
-就是英年老師的戲份好看嗚嗚嗚嗚
-不過據說他不是要演林茜的男配嗎？
-英年老師你別走啊，沒了你我可怎麽辦啊
-想開點吧，注定要失去他的，這個節目留不住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xxx這次确實不錯
-我看排練室直播，她算是蠻拼的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賀霖的表情？
-賀霖就有個往後一靠輕松下來的動作，微微一笑，好蘇
-賀霖真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西門茶茶茶欸
-以前我都不相信你們能嗑“賀茶”cp，直到我今天看了直播，終于明白為什麽能嗑了
-人的眼底是藏不住愛意的
-磕死我了
-好甜
-哦湊，林茜在看賀霖
-林茜在看賀霖，賀霖在看西門茶茶茶
-好抓馬
-我去，好狗血的關系，不會是三角戀吧
-以前不是傳賀霖愛林茜求而不得嗎，怎麽感覺是反過來啊
-至少從開播後賀霖沒去看過林茜
-越不看才越避嫌懂嗎？xxx不過是推出來擋刀的，越明顯的往往只是營業
-雖然有可能，但是，這是直播，真喜歡是藏不住的
宣布完成績，本來宋容容都要走了。
就在這時，林茜起身，很自然的走向宋容容，仿佛十分親你地伸手抱了抱她：“茶茶，恭喜。”
宋容容受寵若驚、有點不自在：“謝謝。”
林茜松開她：“真是多虧你邀請我來，不然我都看不到這麽精彩的表演了，學到很多。”
宋容容：啊？
-xxx邀請林茜來的？
-她們認識？
-之前綜藝晚會上一點互動也沒有啊
-我去，林茜和xxx居然是閨蜜，她們兩個的畫風根本不搭吧，果然娛樂圈人跟人之間關系不能用常理度量
-所以，賀霖之所以跟xxx關系好，是因為她是林茜的閨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