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淘汰
##47淘汰
##47淘汰
宋容容推開門。
張芬亦回頭掃他們一眼說：“賀霖來了。大家歡迎。”
宋容容在門口位置，将新生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也不能說哥哥的出現沒有驚喜。
請到哥哥意味着，第一期絕對不少關注了。
掌聲也算是熱烈，只是如果沒有剛剛的淘汰，氛圍也許會更好。
宋容容默默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哥哥走過去率先跟張芬亦擁抱：“張老師，好久不見。”
張芬亦回之擁抱：“好久不見。”
他們進來的門還沒關上。
之前那個怒氣沖沖要收拾東西離開的男生居然又出現在門口，他身後還跟着陳三十、劉周。
全班都發出了驚詫聲和竊竊私語。
“咦發生了什麽？”
“他怎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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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周像是跟男生說了什麽，溫厚地拍拍男生肩膀，示意他回到座位。
男生露出羞赧，回去坐下。
身後人立即拍拍他的肩膀：“王辰，怎麽啦？”
男生搖頭：“待會兒節目組會說。”
張芬亦：“大家進來第一天就是考試，還沒有跟大家正式打招呼。我們是《演無止境》的四位導師。我是張芬亦，這是陳三十，劉周。”她介紹得非常簡單，“關得周導演有事，要晚幾天過來。”
“《演無止境》最開始是打算做成綜藝的形式。一個星期播放兩期。但既然我們的口號是培養真正的演員，光靠綜藝是不夠的，至少我來這兩個月，要對你們的時間負責。”
張芬亦主控全場：“節目組也很好。完全采納了我的建議。所以這次拍的不僅是尋爆點尋話題的綜藝，而是打算把它拍攝成一門真正的課程。”
衆人茫然、驚詫。
“我們也跟視頻網站達成了合作協議。”張芬亦拿起提詞卡你念了下，“接下來兩個月的課程将會全程直播。”
“！！”直播？宋容容也驚了。綜藝一般都是錄播啊。假設一共十二期的話，一般錄到第六期，才會在網上播第一期，會有這麽個時間差的延遲。
立刻有人問：“現在就在播了嗎？”
所有人都在左顧右盼。
宋容容也回過神：怪不得覺得今天攝像機尤其的多。
“現在還沒有。節目組還沒制作完。”張芬亦笑笑，“今天的錄制将會作為先導片在今天晚上零點播出。同時在明天早上六點，開始直播。”
“老師，全天直播嗎？”
“是的。全天直播。”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
全天直播意味着大家在綜藝裏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記錄下來，不像綜藝還能剪輯。
可有利也有弊。
很多綜藝一周只播放一兩期，為了尋求爆點和話題，會更關注抓馬的人設，導致很多這種競技綜藝中，認真努力但不善于宣傳的人吃虧。
更何況，他們簽的本來就是兩個月全封閉拍攝。
也是從早到晚都要錄的。
區別只是全部呈現，還是部分呈現而已。
“會有人看嗎？”宋容容右側有個女生悄悄地扭頭跟身後人讨論。
是啊，要真的是全課程化全直播，會很枯燥吧。宋容容也在思考。
“這也是我的一場試驗田。你們的功課是如何在這場綜藝中留下來并且勝出，而我的功課是，”張芬亦明明音色并不吸引人，可咬字那種抑揚頓挫感就讓人想聽，“如何讓表演這門課程更加富有趣味、更加接近大衆，而不僅僅是閉門造車、孤芳自賞。我們都在接受觀衆的考核。”
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
全場掌聲熱烈。
“接下來，我将會是你們的班主任兼表演老師。陳三十老師是編劇老師，劉周老師是體能老師，關得周導演是導演老師。具體的課程表節目組之後會發布。這是賀霖。算是學長。也是這次的學習委員，不參與考核。”
哇，原來哥哥不是學員，而是學習委員。
宋容容鼓掌得更為熱烈。
“你們的成績會一直發布在教室外面的LED顯示屏上，随着新的成績進行持續累加。今天作為入學考試，只是摸底，并不淘汰。”
那剛剛的是？宋容容不解。
張芬亦扭頭：“賀霖，接下來你來講。”
說完走到一側。
哥哥本來跟其他老師站着，聽到這句話站在臺前：“大家好。我是賀霖。”
宋容容總算知道哥哥說話為什麽好聽了。
這麽一比，竟然跟張老師有點兒像，明明是日常話，沒有大起大伏卻藏着微妙的節奏感。
鼓掌聲很大。
唔，哥哥原來在圈內也很有人氣。
“關得周老師時間緊張沒辦法立刻到這，跟三位老師一塊兒主持同學們的開學典禮，他讓我表達遺憾。同時，準備了個小測驗，為了不讓同學們忘記他的存在。”哥哥笑笑，“關老師回來時會正式進行檢查。”
“……人沒到，題目先來了。”最快的男生接腔。
“老師都這麽卷了？”
說不淘汰，大家心情都松一截，能開玩笑了。
哥哥說：“剛剛的淘汰就是關老師給大家的小測驗。”
這個怎麽測驗？宋容容納悶。
哥哥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幕布就露出每個人的臉。
三十個格子，每個人的表情在裏面清清楚楚。
哥哥說：“關老師的測驗題目是‘認識自己，模仿自己’。剛剛張老師宣布節目組違背初始承諾，要進行大規模淘汰後。大家的神情都被攝像機錄了下來。”
“！”
“所以關老師的小測驗是：回憶并且想象你聽到這個意外消息自己臉上所浮現的表情，完整地複刻并拍攝下來，時長不能超過1分鐘。”
又炸鍋了。
誰能想到剛剛的“淘汰”居然是一場考試。
回憶并模仿自己的表情。
糟，宋容容都有點不記得自己剛剛是什麽表情了。
“可以回看嗎？”有人問。
哥哥搖頭：“不可以。只能憑記憶。”
宋容容這會兒就在回憶剛剛的事，她只注意到別人：全班憤怒有之、驚慌有之、質疑有之、竊喜有之。
自己是屬于？緊張和憂慮？
這項測試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一旦脫離了情境，竟然就蠻難找回剛才的情境了。
明明才過去不到十分鐘而已。
“作業什麽時候交？”
“後天中午十二點前發給我。”哥哥說，“寧早勿遲。還有什麽問題嗎？”
鴉雀無聲。
哥哥見沒人打話，主動将主導權交給了張芬亦。
張芬亦上前：“剛剛說了這麽多，沒有說獎勵。這次課程是以每次考試分數累加計算。不會用單一次考試成績來決定，但也意味着每一次考核都很重要。考核的前三名将會确定出演我跟關得周老師、劉周老師合作的新片電影《心無城》，擔任主角。另外，也會出演我跟陳三十老師合作的系列歷史正劇《帝王将相》。”
“四個老師都這麽厲害，跟誰合作都是賺啊。”
“獎勵這麽豐厚的嗎？”
大家反應都很激烈，宋容容撓撓桌子，也很可恥地心動了。
大獎常客導演新電影的主角。
長篇古裝歷史正劇，不确定是否主角，這種嚴肅古裝正劇一般投資很大，央視衛視都會幾回輪播，業內口碑起碼能夠升一個檔，還容易有沖獎的機會。
有張芬亦這種老戲骨在裏面，其他老戲骨肯定不會少。
但年輕人進去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我知道有很多人參加綜藝是沖着刷臉或者熱度來的，我并不反對這種做法，也不否認确實能有因此而紅的人。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出頭。我的課，我希望你們真的能收獲一點東西。未必能紅，但能繼續當演員。”
掌聲爆發。
張老師說得真好，是肺腑之言。
“沒什麽事，就下課吧。”張芬亦還真得是大學老師，說話都是“上課下課”。
節目組編導上臺：“大家可以回宿舍休息。待會兒我們會通過廣播叫名字備采。”
拍完了。宋容容跟着其他人一塊出去。
宋容容見到教室外鋪滿正面牆的超大LED屏果然已經發布了排名。
還是“名次+頭像名字+分數”這種清晰明顯不帶任何遮掩的。
第6 西門茶茶茶 476
“啊啊啊啊啊，好社死。”她宿舍中間床鋪女生說着，“要是早知道我就考好一點了。”
宋容容記得她叫徐英。
第21 徐英 312
早知道分數累計，排名持續曝光，宋容容體育也會再拼一把，争取進前三。西門茶茶茶身體素質蠻好的。
走到最後，宋容容在屏幕右下角掃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第30 西門英年 0
匆匆走過，不看不看。
節目組備采四個一組地叫，蠻快的。
備采的意思就是節目拍攝時對嘉賓做一個采訪，問一下她的想法心态之類。宋容容以前追一個女團綜藝，每個選手節目結束後都會有該選手備采。
宋容容故意等到備采完才洗澡，免得自己還需要化兩次妝。
錄制節目外加這麽收拾下來，等躺到床上就已經一點多。
其他兩個女生大概是真的熟，拿着ipad躺一張床看東西，驚叫連連。
宋容容聽到ipad中傳來張芬亦說話聲才想起來。張老師說零點有《演無止境》先導片，所以現在是已經播了嗎？
她連忙也開了手機觀看。
平臺果然已經上傳。
視頻網站顯示現在有一萬人在同時觀看呢。
這麽多的嗎？
現在是工作日淩晨呢，大部分應該早都休息了吧，節目組也沒搞很多預熱。
宋容容點開看到彈幕全是：
賀霖賀霖賀霖賀霖賀霖
賀霖
賀霖
王辰王辰
西門英年
賀霖賀霖賀霖
英年老師英年老師
賀霖你來怎麽不說一聲啊！
宋容容沒忍住樂了。
先導片很長，有足足兩個小時。
明天早上八點上課。
得早起。
不好意思，倍速開啓！
開頭是三個老師聚集開會商量試卷的視頻，之後考試，最後是老師們的備采。
張芬亦：我很開心。節目組願意陪我嘗試去真正地做一門線上網課。這門線上網課有互動、有成績、有結果。好的會被獎勵。差的能看到距離。我希望學生們認識到，現實中也是這樣，只不過它的時間會被無限拉長。
節目組：聽到節目組說賀霖也參加後，是老師提議讓賀霖當課代表，而不是選手？
張芬亦：是的。這個課程裏我沒什麽能教他的了。
節目組：聽說老師跟賀霖認識？
張芬亦：賀霖不是我的學生，但算是我的弟子。我不辦補習班，他就在教室旁聽。每周風雨無阻地每周來上我的臺詞和表演課，就在教室最後一排坐着，持續整整一個學期我才認識他。那時候他應該剛出道，有次我在電視中看到他的表演，很生澀。但我印象很深，因為我隔了段時間再看後面的幾集，他的表演和處理方式就有了很大的進步。今天我跟陳三十老師聊，原來他也認識賀霖。通過朋友引見，賀霖請他吃了頓飯問戲劇結構，久而久之很多戲他都會參考陳老師意見。這麽重視各個類別專業性的演員很少。
喔，原來哥哥去上過張芬亦老師的課，怪不得說臺詞感覺像。
宋容容有點兒感動：哥哥原來也是一路努力過去的。
節目組：那老師評判賀霖目前的演技呢？
張芬亦：他的演技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出類拔萃的程度，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但還差一點。他就能突破。就往更高的一個境界去前進。
節目組：差哪呢。
張芬亦：賀霖所有角色都有一根弦。這個弦是好處也是壞處。好處是他永遠能掌控住角色，壞處是他的情緒永遠只是無限貼近，卻不會達到迸發。所以我一直建議他不是去挑戰複雜度更高更難的角色。這是個悖論，因為他越挑戰他的那根弦就越在。
以前都是哥哥說宋容容的問題。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更加高屋建瓴地說哥哥的問題。
節目組：那你對他有什麽建議呢？
張芬亦：率性而為，體驗瘋魔，享受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