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休息
##38休息
##38休息
電梯到一樓，門開。
小西出現在眼前。
等到這麽晚，打工人也是不容易，宋容容感嘆。
這是酒店的另一個門，經過哥哥提醒提前把車開到這邊來，走幾步就能進車裏，也不容易碰到粉絲。
酒店玻璃門外，隐隐約約，還有不少揮舞的熒光棒。
這會兒還不走哇？
宋容容跟小西一塊兒坐上車，本來司機要開車，她停頓了一下：“小西，你要不跟她們說聲，讓她們別等了，我已經坐車回去。”
現在留存下來的應該都是真愛粉吧。
要親眼看着偶像進場，也要親眼看着偶像離開。
不确定西門茶茶茶在等的粉絲有多少，但說一句也不費功夫，這麽晚了，還有好多女孩子，早點回去總是更好。
小西點點頭，立馬打開車門小跑過去。
過了會兒她跑回來：“說好了。”
“外面很冷嗎？”宋容容見她連忙關門，身體瑟縮。
進場後會場是空調，出來時還有工作人員會主動給她們批披肩，加上從酒店到車上也就幾步路，她并沒有感受到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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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起了點風。”小西随口說着。
……自己坐在車裏蠻暖和的，壓根沒有考慮到小西，早知道把披肩給她再讓她出去。
這會兒車已經開動。
車窗外經過的燈光頻繁璀璨，宋容容主動開口：“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在哪？”
每次都是小西陪同西門茶茶茶到家裏才離開，這次這麽晚可以讓小西早點回去。
“我住在一個比較老的小區，還挺麻煩，不用送我了。”
“你是一個人住還是跟家人一起？”
“我跟朋友合住。”
“那還挺好的。”宋容容回答。
“是啊。”小西拿起手機有種不太想要談這種話題的抗拒感，宋容容也不再追問，又想起小西還沒說她家到底住在哪，不然不好送。
轉過頭，不小心瞥到她屏幕內容。
小西：水已經停了嗎？你有沒有幫我打點水？
室友：沒有。我也很晚回來。趁停水前洗了個澡，洗完澡就正好停了。我準備睡了。你回來動靜小點。
小西：……
小西躊躇良久，像是在思考怎麽回複。
宋容容已經看到了，她想裝沒看到，望望前面，但是又覺得不能裝沒看到——
“要不去我那？”她謹慎地提議，“省得再繞道送你一趟。”
小西表情訝異，像下意識想說“不用了”，可面對着宋容容，或者說，西門茶茶茶的臉，她不知為何靜了會兒，收起手機：“好。謝謝茶茶。”
西門茶茶茶住處離酒店不遠，開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到了上電梯就剩她們兩個人。
宋容容又開啓話匣子：“你住得很遠嗎？”
“挺遠的。到你這坐車要半個小時。”
“哦。那你租房子一個月多少錢？”她是有點好奇了，畢竟沒出過社會。以前看過朋友發朋友圈抱怨，說想在學校旁邊租房子，貴得離譜。
“一個月一千。”
宋容容剛想說，那還好啊，就聽小西接着回答：“跟人一起合租主卧。”
啊。
電梯門開，宋容容的腳步卻滞了一滞。
兩個人住一間，也要一千嗎？
小西來西門茶茶茶家輕車熟路，剛剛接受了西門茶茶茶的善意，也似乎有點打開心房，繼續說道：“本來也考慮過租單間，但是我經常出差，總覺得很不劃算。所以覺得跟人合住比較好，有個照應。”
原來是這樣。宋容容跟出來。
不過小西挺有自尊心的，有些東西也不會說。
除了這個是不是也有工資的原因？
西門茶茶茶給她的工資确實太少了，相比她的工作量來說。
小西按下她家門的密碼，開門讓宋容容先進去。
之後，她關上門說：“我先幫你換衣服。衣服是品牌方的。得整理幹淨後還回去。”
“好。”宋容容沒什麽質疑，都按小西說的來辦。
有人在旁邊她不好意思換，先找了件寬松的睡衣罩在外面，再自己慢慢地褪下來——反正露肩，也沒肩帶。
小西接過衣服，立刻開始檢查禮服是否有髒污或者破漏的地方，直到檢查得沒問題之後才把它挂在衣架上：“我明天讓小北來取禮服還回去。”
西門茶茶茶助理團：小東小西小南小北。這次宋容容回來見到了後兩個。都很年輕。
“小西，你先洗澡吧。”宋容容說，自己換禮服前就洗過澡的，還一直待在空調房裏，沒出什麽汗，小西一直跑來跑去更累，恐怕是想洗澡清爽一下，所以才讓室友提前給她留水。
小西像是愣了愣：“浴室在樓上。”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只是以前你從來不讓人上樓，更不可能讓人用你的浴室。”
“……”宋容容一時傻眼。
小西反倒笑了笑，從西門茶茶茶居然提出要先送自己回去，再說讓她臨時在家裏過夜，她就知道現在這個西門茶茶茶，絕對不可能是以前那個西門茶茶茶：“那茶茶，既然你不介意的話，那我就去洗了。”
“你去吧。”宋容容有些被揭穿後的羞囧說，“櫃子裏有被褥，都是新的。牙刷和毛巾都有。也有浴袍，你可以直接穿。”畢竟剛成西門茶茶茶時，她好奇地把房子翻過一遍。
“好。”小西回答。
本來還想再遮掩一下，但小西基本都猜到了。
算了算了。
對了。到家要給哥哥發個微信，宋容容拿出手機坐下來給他發了條消息：我到家了。
宋容容：準備洗洗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賀霖：晚安。明天見。
宋容容不自覺笑了一笑。
沒什麽事，宋容容切出去看微博，果不其然微博上挂着自己和哥哥的新熱搜：
#3賀霖西門茶茶茶牽手
#6林茜 白天鵝
不過她大概知道內容是什麽，也沒着急點，而是先把林茜的那套圖看了——她喜歡看美女嘛。
背景純黑，九張圖片，林茜緊身抹胸束腰群，胳膊纖長發光，要麽微微擡起下颌，要麽撐着下巴，總之有種冷豔感。
真好看。
看得心滿意足後才切到自己跟哥哥的那條熱搜。
喵娛樂：勁爆！《萬千星輝璀璨照耀之夜》紅毯拍到賀霖正大光明牽手西門茶茶茶。今天西門茶茶茶造型清麗，風評頗有好轉，是否是特地為了跟賀霖戀情而改變形象？
-謝邀。賀霖只是心地善良、助人為樂而已。
-營銷號真的會挑，這明顯是西門要摔倒，賀霖想扶住她。
-賀霖只是熱心，拒絕被捆綁炒作（禁止）（禁止）（禁止）
-晚會開始前我看到一個消息說，賀霖本來同伴是武遞，臨時換成了xxx
-xxx有點手段
-xxx大概要上位了。現在逮着賀霖正炒反炒，熱度流量有了，總之這部電視劇撲了，她也不輸，要是爆了肯定上一個大臺階。我把話放在這。娛樂圈笑膽小不笑膽大。西門茶茶茶這不紅不罷休的架勢，95流量花之争她必有一席。
-嘔。資本又用資源咖來霸淩觀衆。
-之前賀霖跟林茜都傳成那樣了，也沒這種牽手的照片出來。粉絲們就得了吧，你們家哥哥說不定就吃這一套捏。
-說實話。直播我全程都看了，這次賀霖跟xxx今天确實有點不對勁。特別熱心特別殷勤。
-扶住女伴叫獻殷勤，你沒事吧？
-本來以前這種晚會都是賀霖林茜cp黨的福利，怎麽變成賀霖跟xxx了？
-只能說xxx會玩。有黑才有粉，這才是娛樂圈真谛。平平無奇不喜歡腥風血雨的人注定吸不到能給她們奮戰到底的真愛粉。花要穩江山，就要扛過黑，虐出這批抛熱頭灑熱血的粉。基數越龐大越穩固。
-得了吧。任何花都是靠作品上位，不是靠炒作。xxx能不能只取決于《青幾傳》播得如何。否則現在也就是個表面熱鬧，持續不了多久。
-西門茶茶茶這樣炒作确實有用。去年她營銷豔壓時，大家就吐槽一句沒多少人在意，現在都有人買股、磕cp、讨論事業發展了（驚訝）（驚訝）（驚訝）
-去年這時候我記得全是刷賀霖跟林茜穿的衣服很像情侶裝的cp黨。
-可能因為西門有大ip在拍，加上跟賀霖緋聞，讨論度确實起來了。林茜沒了跟賀霖的cp粉，她主抗的新劇情節老套，男配顏值普通，撐不起讨論度。
-速報，林茜點贊了。
-啥？（露出吃瓜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林茜點贊了咱們評論裏的一句話，隔了幾分鐘取消，但被人截圖上熱搜了。
宋容容切出去瞧了眼，點林茜贊的評論是：
-賀霖真無辜，只是想扶下結果被人纏上，恨不得買一百條熱搜蹭。（攤手）
宋容容撓撓臉。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正主出來打臉了？
-我是覺得xxx很綠茶的，但是林茜這個行為也很半斤八倆，一下變low了。
-+1
-林茜跟賀霖有關系麽？賀霖承認過麽？天天營銷賀霖對她愛而不得，怎麽現在上趕着當嫂子？
-只允許你主子賣弄姿色，不允許林茜陰陽怪氣，體面人活該被欺負？
battle起來了。
估摸着林茜這條“手滑”也得上熱搜了。
宋容容幹脆關閉屏幕不看。
看多了影響睡覺。
之前沒注意到，咦，角落裏撐架上有個着金龍盤旋造型的正方形箱子，之前第一次看以為是個裝飾品，現在看起來不像。
宋容容走過去摸了摸，踮起腳尖看了看最上方。
沒開口，不像存錢罐。
小西站在樓梯上，宋容容扭頭：“你洗完了？”
“嗯。我下來收拾收拾客廳。”
“不用。你早點休息。”
“剛洗了澡也睡不着，我得做點事才能睡。”
好吧，宋容容也不多勸：“那我上樓洗個澡睡覺。你要是上樓記得關燈。”
洗完澡睡了個舒服的長覺，早上十點，她們出發回劇組，直接開車回去，飛機沒買到商務艙。
高速路路程八個小時，到劇組的時候晚上七點左右，也差不多。
車上，小西給宋容容遞過來一卷資料：“這是《演無止境》的節目介紹還有嘉賓，還在陸續追加。”
“我哥也會來？”宋容容在名單中掃見西門英年的名字。
“是。他剛加進來的，最近簽了不少綜藝。”
西門英年連歌都不肯賣，也不像會喜歡參加綜藝的類型，不會是因為借了自己不少錢，含淚賣身吧？宋容容不由得惴惴地設想。
“這是檔類似于仿照學校模式設置的真人秀節目。”小西仿佛預設西門茶茶茶不會自己看似的，從旁講解，“就跟高中差不多。第一輪是進行摸底考試，按‘聲、臺、形、表’四個方面考。有四個相應的導師。每個導師有各自帶的班。導師會按照成績來選人。”
“第一輪淘汰人嗎？”宋容容只記得自己以前看過的一些選秀節目。
“不淘汰。能進去的就是已經合格的。合格之後分班，分班之後學一段時間進行考試，考試每個班裏低于平均分的人會進入另外一個‘淘汰班’。簡單來說是個生存游戲。不是要勝出，而是要存活。存活後出路兩種，每次考試都在前三可以保送，剩餘的pk。”
這不就是跟高中一模一樣嗎？
先是随機分班，根據摸底考試，再調成優秀班和普通班。
普通班的頭幾名才能進優秀班。
之後要麽保送，要麽高考。
宋容容大概懂了。
“還要全封閉住宿？”
“是的。”
小西任她看了一陣，又說：“茶茶，最近楊姐又給了我幾個本子。我都打印出來了，要不要看看？現在你呈上升勢頭，所以本子還不錯。”
她遞了出來。
宋容容下意識想接，快靠近時停了停，又收回去：“算了。還是你跟楊姐定吧。”
雙手捏着資料兩側。
有點舍不得。
她很喜歡看故事的。
只是要是看了，碰見自己喜歡的小說……那心不得癢癢的，可又不能接，不僅是說自己演不了的問題，而是給未來的西門茶茶茶演，真的不太放心。
哎，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宋容容餘光注意到說完這句話，小西沒有如常般挪開視線進行下一件事，她納悶地扭頭。
“茶茶，你知道為什麽，昨天晚會為什麽我會那麽晚找你嗎？”
“不知道。”宋容容壓根都沒意識到這件事。
“其實照理來說，藝人的照片是要提前準備的，很多工作室上午或中午就發圖了。我們卻趕在了晚會開始前。”小西将手中劇本收攏，擱置在腿上，“因為我們集體在拖延時間。”
“啊？”宋容容注意到前面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瞥來一絲慌亂的眼神，沒記錯的話，這個負責開車的司機昵稱是小東。
“因為以前的你太挑剔了。”小西這會兒說話，沒了之前那種小心翼翼感，神态還有點自如，“挑剔到我們都受不了。裙子總是這裏不滿意哪裏不滿意，照片也是來來回回地改，上秒覺得好看，下秒就覺得難看，我們每天都像在捉摸不定地伺候一個祖宗。”
“……”
“所以我們就學‘壞’了。每次去品牌方那裏拿裙子就借口堵車。堵一兩個小時，專門磨蹭到晚會開始前幾個小時才拍，這樣才不會讓有翻來覆去折騰我們的時間。”小西側眸，“但是你昨天一句話都沒說我們。很快就過了，而且自己有想法，而不是等着我們提，你像一個皇太後似的翹着腳等，讓我們還蠻驚奇的。”
“茶茶。不說別人，至少你在我這是改觀了。”小西慎重地說。
車窗外閃過好幾框夏日樹植綠蔭，讓小西腦袋後的背影一會兒暗一會兒明。
小西是個很樸素的姑娘，總是穿白T恤牛仔褲，背着大包。
頭發及肩，偶爾披散來，大部分時間是紮着馬尾，有時忙起來就會在耳朵邊落下幾率發絲。
整體五官整體普通，但沒有大缺陷，是非常溫和的長相，還隐隐有一種學霸的氣質。
初看不太驚豔，時間久了耐看。
在這短暫的幾秒鐘，宋容容其實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也就是說小西發現了吧？
未必發現她跟西門茶茶茶具體怎麽回事，但至少确認“換了個人”。
“所以你對我不用那什麽。”小西說得更加明白，“這裏面有個我師兄的劇本。原著小說有點冷門，但結構非常棒，我關注很久了，都想過有朝一日我能當導演的話我來拍。我師兄正好也想拍這本，他已經籌拍好幾年了，比我厲害得多。之前還在國外得了個獎。我是真的很有信心他能拍好，他也很會調教演員。我想試試看你要不要接？你接拍的話有機會抹去之前演技不好的負面印象。”
小西說到這事，宋容容想起網友評論說的那些話：任何花上位靠炒作只能是昙花一現，只有劇能支撐演員往上走。
好長遠的未來啊。
帶着希望一步步往上走。
她不禁暢想了下。
“當然也有我的考量。如果有流量明星的話，起碼能維持劇的曝光，還可能拉到贊助。”小西回答，“只是你接的話薪酬不會有現在高，還得經過我師兄的面試，所以我才想讓你先看看劇本，看看你自己是否喜歡。”
“謝謝。”宋容容真心地說，她相信小西是在投桃報李，真的在給她規劃，“只是……”怎麽說呢，“小西，你有沒有注意過我只問你要了接下來五個月的行程表。”
“那差不多就是我會比較‘認真’的時間。”宋容容覺得這句話應該說得很明确，內心對對手指，也不算完全暴露自己身份吧……
小西眼睛眨了幾下，反應過來：“就這段時間嗎？”
“嗯。”宋容容點頭。是啦。
小西定定的，隔了會兒她将腿上的劇本無意義地擡起來對齊，又放回去。
宋容容連忙說：“不過放心。劇本我可以給賀霖看看，他應該會有興趣……這段時間要是公司有其他類似你的情況員工可以跟我說。我也能幫點忙。”
“好。”
宋容容沒去對視小西，她扭頭翻了下綜藝節目介紹本，過了幾秒，她又問：“那小西，我問你件事，你了解我的財務狀況嗎？”
“不太清楚。”
“這樣。”經過這次回家，她發現西門茶茶茶最大的隐患還不是緋聞之類，而是這欠債。
吸應該不會，因為自己沒有這類反應，剩下的可能就是賭了，或者投資？投資的話沒理由不告訴西門英年。
哥哥好像很愛西門茶茶茶的樣子，要真是賭，萬一哥哥情難自已，被她拖下水……
正當宋容容無聲嘆氣時。
小西說：“其實茶茶，你昨天晚上盯着的那個不是存錢罐，也不是裝飾品。”
啊，小西發現昨天好奇地盯着那個箱子嗎？宋容容有些不好意思。
小西認真：“而是保險箱。它的保險鎖在裏面，要打開才能看到。你以前是有兩部手機的，進組後就只用一部了。另一部應該是……放進了那個保險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