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IF高一下學期
IF高一下學期
只要還是在宮城,還是在宮城打排球,就總會有再遇到的一天。
青葉城西與烏野,在IH預選賽後的代表決定戰,再次碰上。
宿命的對決……聽起來有點扯。走廊裏三三兩兩的其他排球部的部員的議論傳了過來,作為當事人一員的國見沒有被議論的情感波動,對這個稱呼更沒有多大興趣。
如果對上,那就按照流程進行好了。能采取的行動,的确是只有這些而已。
球場之上
因為京谷前輩的加入,青葉城西有了針對進軍全國更強勁的部員規劃,國見作為高一部員,在實力更勝一籌的京谷面前,誘餌作用和出其不意都有些不足,打亂烏野節奏的秘密武器,所有人連同國見在內,都這樣稱呼他。被替換下場休息的國見看着比方和局勢逐漸變得焦灼,原來的必勝心念悄悄有了一絲的裂紋。
不到最後,沒人會知道比賽的結果。
可到了最後,這樣的結果……不是青葉城西所期待的結果。
國見壓抑着內心的澀意,忍耐着噴薄而出的“為什麽”問詢,跟着前輩們向着支持的人鞠躬感謝。青葉城西的每個人都是失落的,比之前的哪一次失敗都要失落。
三年級的前輩們懷着遺憾離開排球部,即使球落之後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結果,但依舊會傷感。國見清醒冷靜的理智在觸及這樣的事實後,紮根在內心的對待排球的想法松動。自己如果再專心一點,或許情況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聽起來很不符合他的性格,畢竟他認為自己已經盡到了按照自己的方式,應盡的努力。但是,直到這份不甘心到來之時,對自己的審視和解讀,反而愈發深刻。
躺在床上的國見看着手中的球一下又一下抛到空中,臉上布滿不甘心的神色。
在去往東京的新幹線,國見在代表決定戰之後第一次見到影山。
應該是巧合,他們的座位互相挨着。從仙臺站到東京,大約只需要兩個小時,如果想視而不見的話,靠着窗戶的國見只能仰仗着帶的游戲機,消磨着剩下的時光。
或許是連休的緣故,這個時候的新幹線并沒有像工作日時擠滿了上班族,空曠但又不失吵鬧。吵鬧的緣故來自車廂裏有小學生的團體,貌似是要去東京或者途徑的哪個地方游玩,叽叽喳喳的湊在一起計劃着,或者說着自己包裏有帶着什麽好吃的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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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的氛圍使得國見本來的想法發生改變。
他放下手中的游戲機,目光越過影山看向過道,看了一會兒,但又放棄了什麽似的,頭挨着座位的靠背,合眼睡覺。
半夢半醒,國見好像聽見影山在說話,詢問為什麽要來東京。
這種他才要問他吧,在新幹線上遇到他,他也覺得很奇怪。
觸碰到思考的問題時,意識仿佛從那昏昏沉沉的狀态中回來,國見睜開眼,看着他,詢問他這次去東京應該是U17的訓練吧。而對方顯然很驚訝,下意識問他為什麽會清楚。
看來是真的。見他這樣反應的國見露出一絲然。
只是偶然聽到的,從排球部裏的教練那裏。能去那裏,應該是證明他實力的憑證。
恭喜。國見說。
而對方也下意識的說了聲謝謝。
接着就是沉默。
“一年級的那個訓練……”突然,影山開啓了話茬。
國見自然是知曉他說的是哪個,也知道他想說的目的, “青葉城西有我和金田一。烏野的話,應該有你們的那個配合你快攻的副攻手吧。”
影山搖了搖頭,說沒有日向,烏野唯一的一個名額是月島螢。
這回答讓國見稍稍來了興趣,雖然沒有親眼看最後烏野對陣白鳥澤,但根本不用思考,日向翔陽在其中發揮的作用不容小觑。這樣的人不能被納入一年級的強訓裏,是白鳥澤那邊有什麽考量嗎
如果是考量,根據白鳥澤以前的一貫方陣,或許是源于比較偏好高大型的部員,而對身高不占優勢的人……則是沒有考慮的功夫。
可憐的日向,在還沒有步入社會之前,就遭遇了這樣的偏見。
面對影山的疑惑,國見只是簡單的提了提白鳥澤教練的性格,然後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無論是優待還是偏見,都跟他沒有關系。
現在的他只想快點抵達站點。
兩個小時的确不長,期待一下,就到了。
國見從東京站下車,身後跟着影山,他是有人接的,而影山貌似要去尋找站牌,來決定下一步要坐什麽車過去。
他注意到影山淩亂倉皇的步子和茫然的神情,皺了下眉。
論添麻煩的本事,在國見這裏,影山排第二沒人能排第一。
他幾步走到影山身邊,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國見覺得口袋裏揣着的雙手都帶着些許因為煩躁而沾染的沉重。
“走吧,我讓我親戚帶你過去。”語氣依舊是平常的沒有幹勁,仿佛并不期待對方會同意,但側着的身子和目光卻示意他跟上。
影山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挎包的肩帶,黑藍色的眼睛帶着臨近傍晚暖意的光亮,因為苦惱不知道坐哪輛車而繃直的嘴角浮現出笑意的弧度。
“哦。”
他回複的簡單,腳步緊緊的跟在國見的身後。
接國見的是個漂亮的大姐姐。
影山看着對方蜜糖色的眼睛和精致的臉,不知怎的有些不太适應。
“我想普通的高中生,對你的題材應該沒有幫助吧。”好似是國見注意到了對方投向影山的關注,以及影山行為的拘謹,開口便是制止的語氣。
“怎麽會,或許是因為新搬進來的妹妹也是高中生,我現在對于處于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超級感興趣。”中性的聲音在車裏響起,原本對于她聲色有所準備的影山訝異的微微睜大眼睛,而目光透過車裏鏡子的對上的時候,蜜糖色的對方眼睛微彎, “我想,英有必要把我的身份告訴他。”
國見皺了皺眉,像是被他的話給煩惱到。 “沒有必要,只是乘坐一次車而已。以後應該也沒這樣的機會。被別人知道你有這樣的嗜好,或許對你而言沒什麽關系,但是沒有打開新大門的人,還是不要打開那扇門吧。”
“果然,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女人笑了笑,趁着等綠燈的時候,側過頭,對着好奇的少年介紹, “第一次見面,我是這小子的哥哥朝日奈光。”
“欸”
或許是影山的表情愉悅到了他,朝日奈向國見遞了個“他很有趣”的眼神,被國見選擇無視。
等車子啓動之後,因着愉悅,朝日奈開始對影山扯東扯西,不長的路程中,知道了影山與國見的關系,而且也将影山了解了個大概。見到這樣的人,需要注意,畢竟防不勝防的平易近人,很恐怖。當然,他也說了有關于他的一些家庭情況。
國見對這個不感興趣。
但是影山卻覺得很新奇,畢竟,一個有着13個兒子的女性,光聽都不禁為之肅然起敬。13個孩子都住在一起,啊,對了,還有因為結婚關系新搬進來的女孩子。
應該不太方便吧。
因着疑惑,他向這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有着異樣審美的青年問道。
而對方的回答讓他摸不着頭腦,像是戰争前的寧靜之類的言語是用來形容當下的情況麽不能理解。
國見似懂非懂,因為光哥經常說一些摸不着邊際,但再細細琢磨後,有很有道理的話。雖然現在不太清楚情況,但是從字面含義上看,很危險沒錯。
送到地方之後,影山便下了車。
但本來走出去的幾步又被本人給倒了回來,嚴肅的神情令國見有些納悶。他的目光落在了後排的座位,看了一下沒有遺落的物品。
“那個……”出口的文字與語氣代表了對方的遲疑。
“等再次見面的時候,能一起吃飯嗎因為……”少年摸了摸後腦勺,黑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國見,面色帶着不自然的薄紅, “因為國見幫了我很多,如果不做些什麽的話,我會沒有心情準備訓練的。”
人都到東京了,腳踩在的是訓練營前的土地,內心想必也被征召的喜悅暈的無法找到方向,說沒心情準備訓練的話,他是在看低自己對排球的熱愛麽
威脅的話語給予的重量讓國見在好氣的時候,又想發笑。
笨蛋,果然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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