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一進行時
高一進行時
早上跑步,接着各種組合進行練球,練球,練球,末了晚上進行反省。
這是影山通過簡訊跟國見說的訓練內容。
國見想了一下自己的假期訓練,熱身,練球,總結……流程跟他們差不多。當然,也有不同的地方,他在相對比較擠的時間中,去北川第一女子排球部,觀看泉鏡花的訓練。
泉鏡花是他爸爸朋友的孩子,小的時候有見過面。之前一直在橫濱生活,現在被她的父母安排到北川第一讀國中,住在他的家裏。性格的話,可能因為接觸的人比較少,而有些害羞拘謹。不過,這樣的少女在北川第一并不是受到排斥的,相反,她很受歡迎。不然,也不會主動參加需要更多人團結協作的排球部。
他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女子排球部的訓練開始收尾,站在那裏,聽着教練對于一天訓練成果的總結。在提到泉鏡花的時候,國見能夠感覺到他對她的贊許,而作為被提及的泉鏡花的臉上帶着些許的欣喜。總結完畢後,就開始了收拾工作。
從場館裏走出來的教練路過他的時候,恍了下神,停下腳步,上下打量着他,說道,“你,你不就是上一屆男子排球部裏的成員,叫,叫國見英。對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對方的篤定是十成十的。國見點了點頭,跟他打了個招呼。
教練笑了笑,詢問他上了哪所中學。他回答之後,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既然跟國中時期的前輩上一所高中,加入同一排球部,就要好好加油啊。北川第一每每到決賽,就與進軍全國失之交臂,這種遺憾,你的前輩應該也深有體會。不能習慣了在決賽會輸,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聽教練這樣說,國見英就知道了他是對北川第一男子排球部歷來的戰績和部員都有了解的人。
作為對男子排球部了解的人,大概都會提及到一個人,那就是影山飛雄。雖然已經升入了高中,但是有關于他的傳說還是在四處飄蕩着。教練提到他,是在國見的意料之內的。
在烏野。他回複。
教練聽了有些驚訝,問難道不該在白鳥澤麽?
是了,看過他比賽和聽過他傳說的人都會認為他的實力應該進白鳥澤。只有白鳥澤排球部才配得上他。但很多人忽略了在他傳說之下,潛藏的另一層意思。
有着“球場上的王者”稱呼的影山,在實力無可置疑的後面,存在着致命性的缺點。他們這些跟他在同一個排球部待過的人最為了解。但是現在,在烏野,那些存在于他身上的缺點正在漸漸的消失,也或許是對于他沒能被白鳥澤接受的另一種補償,算是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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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野,教練是對這所學校也有些了解。五年前曾經帶領排球部打進全國大賽,現在實力不如以前,算是沒落的強豪。不過,留下的潛力底子應該還在,不知道影山進入排球部會發生什麽奇妙的化學反應。
國見英對于教練言語中摻雜的好奇,選擇性的無視。畢竟在他身邊已經有太多這樣的人了,再多幾個,也不稀奇。
“到宮城縣預選賽的時候,如果你們兩支對上,我絕對會前去觀看的。”教練眯着眸子,笑的很和藹,但是國見英卻下意識的僵直了身子,眉頭微蹙,有些困擾。“或許到時候,我應該也把你們的教練邀請上,看看過了半年之久,升入高中的排球部的你們成長了多少。”
……
那就更困擾了。
走在路上的泉鏡花看着沉默不語的國見英,好奇他為什麽表情那麽痛苦。
表情痛苦的少年回了句,突然不怎麽期待在六月份舉辦的IH預選賽了。
是被白鳥澤的實力吓怕了麽?
少女問。
國見英搖了搖頭,恐懼什麽的,不适合他,也不适合青城排球部。
晚上的時候,他們家有聚餐。
聚餐的空檔,國見突然想到烏野排球部的集訓旅館就在附近,不禁有想要找他談話的想法。當然,只是出于碰碰運氣的随意。不用電話聯系,如果遇到了就說話,遇不到的話,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晚上逛逛,也是一種散心的好方式。
泉鏡花當得知他想要出去轉轉的打算後,直接跟在他身後,用行動表明她也想去。
問原定計劃中出現了個外來因素,該如何處理?
答如果不影響,可以無視。
他跟影山只是普通的談話,沒有什麽少女不宜的內容。泉鏡花一同過去,沒有絲毫的影響。畢竟,還有碰碰運氣的概率在,他也做好了沒遇到人的準備。
這邊的區域街燈很少,不過好在有一輪銀月挂在天邊,将昏暗的街道照亮。國見他們轉彎,進入一視野開闊的道路,道路一旁是農田,夜風吹過,農田裏的作物發出沙沙的聲響。路上的人很少,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離他們不太遠的身影。
國見看着對方的背影,便将他的身份給認了出來。
看來是運氣不錯,他這樣想。
可是等他将手放在他的肩膀時,對方的反應卻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是被出其不意的吓到,也不是見到他的驚喜,而是吾命休矣的絕望。
國見從來沒見他哭……好吧,有哭過,在游樂園被鬼屋吓到的那次。只是他沒有想到,他會哭,在他打招呼之後。
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少年淡漠的眼神中現出些許的疑惑。被排擠,還是被誤解了……為什麽,影山飛雄會朝他哭?國見将他低下的腦袋擡起來,雙手拭去他眼角的淚,微微下壓的眉帶着煩躁,球場上的王者也有偷偷一個人哭泣的時候嗎?
“都忘掉了。”在國見英的追問之下,影山飛雄不自在的說道。
“什麽?”他疑惑了。
影山撇開頭,不想看到對方的表情,鼻音有些重,說道, “排球部裏的其他人要求買的零食都忘掉了。田中前輩說連默背能力都達不到的二傳手,是無法承擔得起排球部的重擔的。”他出來的時候是抱着絕對要圓滿完成任務的信念的,可是現在他卻全部都忘掉了。
因為這個原因哭……麽?
聽到他這樣說的國見英将他的臉轉過來,淡漠的表情夾雜着幾絲複雜,看着他,說道,“你是小孩子嗎?”
影山飛雄聽了,繼續傷心。
而跟國見一同過來的泉鏡花也附和,“絕對是小孩子。”
影山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