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許的什麽願望
你許的什麽願望
是夜。
她還沒有睡嗎
季千白走到門前,看着門縫中滲出的光亮,這麽晚了還沒睡,在幹什麽
不自覺的放慢腳步,輕挪着拐杖一點一點移向光亮,趴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面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好還是顧幼笙已經入睡只是忘記關燈,此刻竟一點兒聲響都聽不見,季千白皺眉有些懊惱,要是白天就好了或者稍微再早一些,這樣自己就有理由可以進去了,現在這個點兒要是貿然敲門的話,弄不好顧幼笙還以為自己是變态呢,大半夜不睡覺,盡盯別人門縫了。
與其同時,房內的顧幼笙剛合上手裏的《概率論》,扶着已經酸澀的脖子轉了轉,有些困倦的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輕慢的腳步聲,讓門口的‘小賊’瞬間慌了神兒,連忙架着拐杖就想逃跑,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被門裏的人抓了個正着。
“千白,你還沒睡”顧幼笙詫異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都這個點兒了,明天是不想去上課了嗎
“呃,我——我想喝水。”
季千白硬着頭皮對上這人疑惑的目光,随便扯了個謊,架着拐就連忙轉身回卧室。
“千白”
顧幼笙叫住了她。
“幹嘛”
季千白心慌的都快跳出來,轉身看着顧幼笙說話的勇氣都沒有,生怕被她發現自己剛才‘偷窺’的行徑。
顧幼笙輕踩着蓮步不帶任何聲響的走去,撫上季千白的頭,溫聲道: “不是要喝水嗎”
季千白這才發現,因為自己剛才太過慌張,竟忘記要喝水的事情,連忙轉過身急吼吼的就要朝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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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幼笙看着女孩拄着拐稍顯笨拙的樣子,心底一片酸澀。
“我去拿吧,正好我也渴了。”
說完便也不等季千白再開口,就下到一樓拿了兩瓶水上來。
擰開瓶蓋遞了過去——
季千白自然的接過水來,剛喝了一口,就發現顧幼笙在看自己,目光一眨不眨的似乎含着千言萬語,可當自己扭過頭來跟她對視,這人卻又別開眼去,再轉過來時,就已經恢複如常。
難道又是自己看錯
季千白咬了咬嘴角,看了眼顧幼笙房裏明亮的燈光,忽然問道: “這麽晚了,你怎麽也還沒睡”
“我在看書。”顧幼笙答道。
“看書看什麽書啊”
季千白知道顧幼笙每晚有閱讀的習慣,可這都已經快兩點了,什麽書這麽有魔力,能讓她看到這麽晚
“是《小王子》嗎”
“不是。”顧幼笙笑笑,并不明白季千白為什麽會突然提到《小王子》
“不是《小王子》就好。”
季千白不住的點頭,引起了顧幼笙的好奇。
“為什麽這麽說”
“呃…。”季千白表情一僵,站在原地頓了幾秒,随後仰起頭小聲答道: “因為我發現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看《小王子》。”
顧幼笙呼吸一滞,驚訝于季千白對自己的細致入微, 《小王子》這樣的習慣,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竟讓一個半大的孩子發現了,說不感動是假的。
片刻後,顧幼笙才漸漸平靜下來,朝着季千白微微一笑
“沒有心情不好,我剛在看專業課的書。”
季千白将信将疑小眼睛咕溜溜的亂轉,顧幼笙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彎着嘴角忍俊不禁起來
“你不信那你進來,我給你看。”
說罷顧幼笙便拉着季千白的手,領她進了自己的卧室,拿起桌上的書遞了過去,眼神裏似乎在說:給你檢查。
“《概率論》”
季千白饒是再聰明也不可能看懂大學裏的課本,只翻了幾頁就被立馬冗長且枯燥的理論知識花了眼。
“我看不懂,不過感覺很高深的樣子。”不覺又翻過幾頁,眸光一滞落在了書頁空白處的黑色筆記上,密密麻麻但卻不繁亂,反而給人一種安心的齊整,頓時被吸引住了目光“這是你做的筆記”
顧幼笙掃過一眼,點了下頭。
自己真是問了個傻問題,這書都是顧幼笙的,筆記還能不是她的,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次看她的筆記了,但依舊有種初次所見時的驚豔,這人無論做什麽都很用心,就像這樣冗長枯燥的理論,在她的筆下竟都變得生動出彩。
“這回信了吧。”顧幼笙彎着眉眼,寵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好了,快回去睡覺吧,不然明天上課打瞌睡。”
“哦。”季千白抿了抿嘴,這才依依不舍得将眼睛從那娟秀的字跡上移開,慢慢吞吞的走到門口,剛邁出一只腳去,卻又猛的扭過頭來,喊道——
“顧幼笙,晚安!”
房裏的人明顯被這有些用力的聲音驚了一下,肩膀一哆嗦,詫異的擡起頭去,便對上了門口那個小人兒目光,随即然一笑,柔聲道——
“晚安。”
季千白的眼眸霎時間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喜悅,恨不得扔了拐杖飛起來,關了門重重的趴倒在床上,側過頭大大的杏眼,閃着無數亮晶晶的小星星。
不自覺的擡手摸了摸方才被顧幼笙手指刮過的鼻尖兒,似乎餘溫尚在,輕輕地阖上眼,滿腦子全是那人的莞爾一笑,輕聲細語的晚安,頓時心髒仿佛跳漏了一拍。
怎麽會有這麽溫柔美麗的人
季千白在心底又一次的發問,将來能娶到她的男人一定會很幸福吧。
忽然一聲嘆息傳來,霎時間抽光了季千白全身的力氣,退去剛才眼眸裏的喜悅,眉宇間有些恹恹的神态——
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打聽別人隐私的人,可今天卻破天荒的因為有男生來找顧幼笙,而打破了自己的原則,竟生出來了想要窺探的心理,不僅想了更這麽做了。
季千白找不出這樣做的原因,最後幹脆把這些歸咎于自己的關心,因為關心才會想要去探究。
對!就是這樣!
季千白猛地坐起身來,一掃之前臉上的陰霾,贊同的點了點頭,心裏暗暗思忖:
顧幼笙對自己這麽好,自己也要對顧幼笙好,要保護好她,絕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想通了這一點兒,季千白的困意一下就泛了上來,沒一會兒趴在枕頭上就睡着了。
十二月份轉眼就來,冬季的新校服穿在身上,厚重不少但好在暖和。
随之而來的還有季千白十七歲生日。
沉默寡言心思細膩的早熟少女,又長大了一歲。
而季睿永遠只會在她生日當天早上往她的卡裏打去一筆‘巨款’作為生日禮物,然後再打個電話說些工作太忙之類的借口,兩年來皆是如此。
可真忙還是假忙誰又能看不出來呢随便翻翻葉婉珂的微博,就一目了然。
季千白從不接他這樣虛僞的電話,如果可以,甚至連他這個父親都不想要。
一放學,季千白就鑽進了自己的卧室,門一關便與世隔絕起來。
吳媽跟顧幼笙看在眼裏,卻又不知該怎麽說,每回生日前幾天,季千白的心情總是異常的低落。
“季先生也真是的,再忙也不能連孩子生日都不記得,哪怕打個電話也好啊。”
吳媽皺着眉頭語氣裏有些埋怨。
顧幼笙并不接話,而是看着季千白緊閉的房門,片刻後,抿嘴道: “我過去看看她。”
剛擡起一只腳,原本緊閉的房門,竟從裏面被打開了,就見季千白探出個頭來,奇怪的看了看吳媽跟顧幼笙,兩個人一個眉頭緊鎖,一個沉默凝視。
“你們怎麽了幹嘛這麽看着我”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才對啊,吳媽跟顧幼笙相互對視一眼。
片刻後,顧幼笙問道——
“你作業寫完了”
“哪有那麽快啊!”季千白剛才舒展的小臉,在提到作業的一剎那立刻縮着一團
“好幾張卷子呢,今天晚上不寫到半夜別想睡覺了。”
說完,又扭過臉朝吳媽看了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吳媽,那個我周六想請同學來家裏吃飯,可以嗎人不多就兩個,一個于舒你們認識的,還有一個就是我現在的同桌,不過是個男生。”
吳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般瞪大了眼睛,竟連該有的反應都忘記了,好一會兒才似夢初覺的點起了頭。
其實不止吳媽,就連顧幼笙都露出了幾分錯愕的表情,要是沒記錯,這應該是季千白第一次張口說要請同學們來家裏吃飯吧。
“別說兩個,就是兩百個都沒問題!”吳媽拍着胸脯說道,臉上笑得眼睛都快沒有了
“你回頭問問你同學喜歡吃什麽,咱們做他個滿漢全席。”
“哪用得着滿漢全席這麽麻煩啊,随便搞點家常菜就好,他們不挑。”說完又挑了挑眉,有些調皮的說道: “最主要是做我喜歡吃的!畢竟我才是壽星佬嘛。”
“哎喲,瞧你給機靈的,好好好!,全做你喜歡吃的!”
待季千白回房後,吳媽這才露出欣慰的表情“這才像個孩子嘛。”
房中的季千白乖乖寫着作業,顧幼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手裏拿着書,眼睛卻在書桌前的那人的身上,瞧着她認真的小模樣,竟有種好乖的感覺,不禁彎起嘴角。
“呼——終于寫完啦!”
季千白伸了個懶腰,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寫的時候覺得累,寫完後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跡瞬間又自豪感滿滿,忍不住在心裏贊嘆一句:自己可真厲害。
“這麽快”顧幼笙一邊看着卷子一邊故意和她開着玩笑“不是說作業多到要寫到半夜嗎這才剛十點,你就寫完了看來還是留得少。”。
“喂,你行行好——”季千白抖了抖手邊的卷子,抗議道: “這還不多啊,得虧你不是老師,要是老師還不得把學生壓榨幹啊。”
顧幼笙不以為意的笑出聲來,揶揄道: “誰敢壓榨你啊,早被你反抗打倒了。”
“誰說的,你不就沒倒下嘛。”季千白歪着頭笑的一臉燦爛的,大言不慚的似乎早就把以前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那是我不跟你計較,換別人早跑了。”顧幼笙瞧她一臉得意的勁兒,就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鼻頭兒。
“對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季千白連忙握住捏着自己鼻頭兒的手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鹿一般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向顧幼笙,充滿了期待。
“幹嘛這麽看着我有事求我”顧幼笙太了解這家夥,每回兒只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準兒有事,立馬就要收回手來,卻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顧老師,顧姐姐,顧顧——”
一連串的昵稱,越說越不像話,顧幼笙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好好說話。”
“嘿嘿——”季千白咧嘴一笑,湊到顧幼笙的眼跟前,眨巴眨巴的,跟只小哈巴狗兒似得
“你給我準備了什麽生日禮物呀悄悄的透露一下嘛,我可好奇死啦”
“嘶——”
顧幼笙倒吸口涼氣,原來在這兒等着呢,頓時眯起眼來看着這個‘貪心’的家夥,不免在心裏失笑,生日禮物早就給她準備好了,可臉上還是佯裝一本正經的說道——
“周六才是呢,今天才周四。”
“就差明天一天了,我親愛的顧姐姐要不你就先提前給我吧。”
“可是,我沒有準備呢——”顧幼笙聳着肩膀故意逗着她。
果然這人上當了,剛滿面燦爛的模樣,這會兒立馬苦哈哈的扁起了嘴
“不是吧我一年就一次生日啊!”
顧幼笙抽出被季千白握着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戳了戳,揚着眉嗔責道
“你也知道一年就一次生日啊那之前是誰,不是嫌醜就是嫌土,送的禮物竟然還敢給我硬退回來。”
“我我我,我錯了還不行”
季千白充分發揮自身的賴皮本色,一把抱住顧幼笙的肩膀,小腦袋窩在她的肩頸處小狗一樣不停來回蹭着
“我不管,我就要禮物!”
“沒有”顧幼笙笑着仰頭躲開她。
“沒有”
“就沒有”
季千白眯起眼睛,摩拳擦掌起來,揚着聲調“看來我得出大招了——”
“你要幹嘛”顧幼笙的眸光裏都是笑意,揚着下巴還有幾分挑釁,再看看勾起的嘴角,滿是歡悅。
“嘿嘿——”季千白呵了呵手指,竟然敢小看我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趁着她一個沒留神,下一秒便掐住了她的細腰,不停地撓了起來“說!有沒有禮物!”
“千白,別鬧!癢”
顧幼笙最受不了就是這個,身體立馬不受控制左右搖擺起來,縮着肩膀,頭回兒發現這孩子力氣大的出奇,自己掙了半天竟然愣是沒掙脫,頓時又急又癢,嬉鬧間雙頰泛紅的一直沿到耳朵根兒。
“我認輸,我投降。”
“晚啦!”
季千白嘴角笑的咧到了耳朵根,兩個小虎牙明晃晃的亮在外頭,揪住了顧幼笙的小辮子,一時間張牙舞爪的忘了形,顧幼笙越求饒,她就鬧得越起勁兒。
“千白——”
顧幼笙驚呼一聲便向後倒去,連人帶椅子眼看就要一并摔下,季千白眼疾手快的扯住她的胸前的衣襟,猛地用力往回一扯,下一秒一個柔軟的身體就落入了自己的懷抱,同時還有散落在地的扣子。
少女成熟的柔軟惹的季千白心頭一顫,不自覺的竟将她往懷裏又箍了箍,頓時一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為什麽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想松手
不知過了多久,懷裏的人終于動了動胳膊。
顧幼笙面色潮紅,瞪了眼面前的這個始作俑者。
“還不放手。”
季千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抱着顧幼笙,連忙松開,低下頭去,只敢餘光偷瞄這人,怯懦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我的生日禮物這下是不是真的沒有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着自己的生日禮物呢,顧幼笙又氣又好笑,這人不僅是個賴皮鬼,還是個厚臉皮。
可看着她低眉順眼的可憐樣兒,剛還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卻怎麽也發不出來了,最後只咬牙道了句——
“下不為例!”
就快步的推門而出。
季千白睜大眼睛,似乎有些發愣,這人對自己真的如此縱容嗎都在這樣了,也還是一句下不為例,就翻篇了
頓時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容,緊攥着的拳頭也漸漸張開,手心裏赫然躺着一枚白色的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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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于舒跟闫岩一先一後的到了季家。
還沒進門呢,闫岩就左顧右盼起來,以前就知道季千白家有錢,但沒想到會這麽有錢,就這獨門獨棟的別墅,除了在電視上,現實生活中還是頭一回見呢。
于舒以前就來過季千白家,那時候方知秋還在,每回自己跟季千白窩在房間裏玩時,方知秋都會送果盤跟飲料進來,記憶中是個很溫柔慈愛的阿姨。
“哇哇哇——這是誰啊!!”闫岩在一旁忽然低聲驚呼起來。
“叫什麽叫!那是季千白的姐姐。”于舒嫌棄的瞥了眼旁邊一驚一乍的闫岩,主動上前挽住顧幼笙的胳膊,嘴甜的叫了聲姐姐。
季千白的姐姐!闫岩不淡定了,就季千白那個千年面癱臉,竟然有這麽漂亮的姐姐,蒼天啊!這也太不公平吧!
“姐姐皮膚真好,還是那麽漂亮啊,綁着頭發好看,披着頭發更好看呢。”于舒一見美女還是兩眼放光的毛病不僅沒改反而愈演愈烈,挽着顧幼笙問長問短,完全都已經忘了今天是來幹嘛的。
“你也很漂亮。”顧幼笙被誇的有些臉紅,看着自己被挽着的胳膊,心裏不禁想笑,這孩子自來熟的性格,真是一點沒變。
“姐,姐姐好!”闫岩上前走了兩步,不太好意思看顧幼笙,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向地上看,臉上盡是腼腆之色。
“你好。”顧幼笙笑着點了點頭。
“喂——”
季千白不知什麽時候從卧室裏走出來,站在樓梯扶手旁。
“白白!”
“千白!”
季千白淡淡嗯了一聲,于舒跟闫岩立馬就跑上去找她,剛還香饽饽一樣的顧幼笙,這會兒就涼了。
搖頭笑笑,便去了廚房給吳媽幫忙。
半晌過後,顧幼笙解下圍裙,走去季千白的卧室
當當當——
“吃飯了。”
幾個孩子應該玩的早就餓了,一聽開飯了,手機裏的游戲都不香了,一個比一個跑的得快。
吃飽喝足後,就到了生日蛋糕的環節,顧幼笙折好生日帽戴在季千白的頭上,關了燈點上蠟燭——
“小壽星,許願吧。”
季千白雙手合十,輕輕地閉上眼睛,再待睜開時吹滅蠟燭,就見于舒跟闫岩賊兮兮的盯着自己看。
“你許的什麽願啊”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季千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瞄向顧幼笙,見她也在看着自己,臉上笑意燦爛,頓時心虛的厲害。
“切——下回我許願也不告訴你。”
于舒嘟着嘴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可她哪裏能猜到,季千白剛剛許是的什麽願望。
吃完蛋糕,又玩鬧了一陣,時間差不多了,于舒跟闫岩才從季家離去。
九點多的時候季千白洗過澡,才出來,就聽顧幼笙在外面敲門。
“千白,我進來了。”
話音剛落,門外的人就進來了,嘴角挂着淺笑,信步走來。
“不想要生日禮物嗎”
顧幼笙走近過去,盯着季千白低垂的側顏,言語溫潤臉上盡是寵溺之情,見她半天不吭聲,又覺得她是害羞了,便打趣道——
“那,不要就算了”
“哎——”季千白終于把頭擡了起來,似乎真的害怕顧幼笙把禮物拿走,頓時焦急起來,可憐兮兮的說道: “別啊,不是給我的嗎。”
季千白不看顧幼笙,而是把那注意力落在她手裏的包裝盒上,四四方方的不會是巧克力吧
“你送的什麽”
“自己拆開看看啊。”
顧幼笙把禮物遞過去,就見季千白迫不及待的拆開,随即眼前一亮,不解的看去——
“圍巾”還是兩條
“我先說好,不準嫌棄啊。”
顧幼笙展開手裏的圍巾,一條米白色一條大紅色,不管是哪一條挂在季千白的脖子上,都襯得她膚白貌美。
“我的本意是送一條紅色的顯喜慶,預示新的一歲有個好兆頭,但又覺得你應該不會戴出去,就再多織了一條米白的,今年冬天也冷,戴着上學剛剛好。”
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
“這是你織的”季千白詫異的問道。
見她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顧幼笙眼帶笑意的拿起圍巾給季千白圍好
“嗯,還不錯,暖和吧。”
“暖和暖和!但你竟然會織圍巾”
顧幼笙點點頭,見她有些驚訝的模樣,不禁又笑了笑,随後從身後又拿出個粉色的小方盒。
“這是什麽”季千白又問道。
“手串。”顧幼笙打開盒子是黑曜石的手串,取下季千白左手上的紫色水晶,又拉起右手将這個新的戴了上去“辟邪護身的。”
“你怎麽還這麽迷信啊”
“別胡說。”
顧幼笙對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然也不讓季千白亂說。
“好好戴着。”
“好吧。”
顧幼笙見她這麽聽話,又叮囑道: “你早點休息,不要熬夜。”說完便走了。
待門關上後,季千白揚起手串,在燈光底下看了許久,腦海中裏全是顧幼笙的音容樣貌,想起自己許的那個願望,不免又心虛起來,真的可以留住她嗎
我的願望——顧幼笙不要談戀愛,可以一直陪着我。
周一的時候,季千白站在鏡子面前,端視許久,最終還是把米白色的圍巾摘了下來,将那條紅色的圍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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