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的身份
“能夠開在這個地方的茶館，自然都是賣的好茶的！” 賀梓濯擡手，把茶杯擡起淺嘗一口“唔，确實是好茶！祁門的紅茶，這個季節可算是第一批，沒想到汝嫣小姐還有這樣的渠道！”
“我一個賣茶的，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怎麽在這個地方立足？”汝嫣绮笑了笑，然後擡眼正視賀梓濯：“賀處不會僅僅進來喝杯茶這樣簡單的吧？說說吧，我這麽一個跟你一面之緣的人，到底哪裏引得您這樣的人青睐了？”
“看起來，汝嫣小姐這麽确定我就是奔着你過來的？”賀梓濯也沒有了那種推太極的感覺：“賀某人來這裏确實是奔着汝嫣小姐來的，不過并不是因為上午的那次見面。”
“哦？”
那種不好的心悸感越來越強烈，汝嫣绮四處看着。現在的時候也不算早了，如果說她得卦象不會出錯的話，那麽今早的卦象一定會應在這個男人身上。既然他已經說了，這次來找她不是因為在不久之前見過她，那這麽多年她都安安定定的定居在這邊，到底是因為什麽會突然引來了這樣一個人呢？
“雖然我覺得這樣問确實會有一些冒昧，但是，汝嫣小姐你要知道，這件事對于我們來說很重要。”說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要看看汝嫣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表情一樣：“汝嫣小姐，你能告訴我，你的家是哪兒的嘛？”
“家？”汝嫣绮先是反映了一下，然後聳聳肩膀：“我沒有家，如果你要想問我常住地點的話，應該就是你腳下這塊地方了。”
“不，你應該理解，我不是這個意思。”賀梓濯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的老家在哪兒？”
“這應該算是我的事情吧，不知道，為什麽賀處長會這樣好奇。”
“恕在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這個問題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也是受人之托，過來确定和調查這些事情的，所以，還請汝嫣小姐能夠幫我這個忙！”賀梓濯說的很是真誠，從他的視線裏就能看得出來，這人其實并沒有說謊。
“我是在東北的白山長大的，後來成了孤兒之後被帶出國，直到幾年之前回來。這件事你在我的檔案上應該都能查到的，我想，賀處做這些應該不難的。”
在确認這個男人只是單純的在懷疑有些事情之後，汝嫣绮将自己的身世脫口而出。
“白山嗎？”
“怎麽，這個地方有什麽問題嗎？”
賀梓濯瞳孔因為這個地名的驟然收縮根本逃不過她的眼睛，她不知道這個地方對于這個男人有着什麽樣的意義，但是莫名的，她居然想起了剛剛羅天說的，這麽多年一直都有人到白山去尋找她。
會不會，賀梓濯就是那些打算找她行蹤的那些人呢？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出來，為什麽除了她之前看見的那些東西之外，她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其他的信息，因為這個人本身就是跟她有着關系的。
只不過，這個人的身份可不是簡單二字就能概括得了的。如果能夠讓他出來找人的話，那個人的身份，會簡單嗎？換句話說，如果她的身份真的那麽顯赫的話，為什麽，會把她扔在這邊這麽多年呢？
“你，是白山的？”再一次，賀梓濯确定了一下這個問題。
“還是那句話，這些東西你都能夠在我的資料檔案裏面找到，所以你若是覺得我在騙你大可以去查一查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似乎覺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對勁，賀梓濯給了汝嫣绮一個抱歉的微笑：“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這個問題，我，哦，不是......”
他其實很想說，因為汝嫣绮的檔案實在是太過于幹淨。除了必要應該存在的東西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甚至就在她出國的那幾年這個人的一切就是一片空白！
“你不用解釋，我能理解。” 汝嫣绮看着他努力的組織語言想要解釋卻顯得有些詞窮的時候，意外的感到了一絲放松。
“這樣就好。”長舒了一口氣，賀梓濯低頭喝了口茶，不過，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格在了汝嫣绮的手腕上：“汝嫣小姐，你手上的這個是？”
“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镯：“沒什麽，一個普通的镯子罷了，賀處不會有興趣的。”
“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什麽？”
看着他一副魔怔了的樣子，汝嫣绮一陣惶恐。
這種讓她掌握不了的事情簡直就是在不停地折磨着她的心神，她習慣于那種一切盡在手中的感覺，所以像是現在這樣的與自己相關的一切讓她向往卻又恐懼。
她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究竟會變成誰，會是誰。
“我是問，你這東西到底是哪兒來的！能不能給我看看！”
“這是我一直就戴在手上的，因為家母吩咐，這東西我這麽多年也沒有摘掉。君子不奪人所愛，所以，還請賀處體諒！”
“那是我，十五歲的時候送給我一個很好的小妹妹的！可是那之後，她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她去哪兒了，她的家人，我的家人，幾乎是所有有關系的人找了十幾年，什麽線索都沒有！”
嗡！
這話一出來，汝嫣绮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好像是有一根弦突然斷掉了一樣。
沒錯了，真的沒錯了，這個人真的是來找自己的！自己想念了這麽多年的家人，就這樣突兀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了。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嗎？上午才剛剛見過一面，下午就這樣的用這樣的方式再次相見，甚至中間還多了這麽多的故事。
如果真的像是她自己說的，汝嫣绮只是個孤女的話，這一切可能一點懸念都沒有。但是她是誰，她是玄門一脈僅剩不多的傳人，她是傭兵汝嫣！
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想着各種方法想要了她的命，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可能只是一個圈套而已。要知道，就算是卦象，有些時候也是會騙人的！
想着想着，她的臉色逐漸從激動地潮紅變成了一片自然。
“林笙，關門！”瞥了眼門外：“小天，跟你笙姐守在門口，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也別進來，更被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是！”林笙應了一聲，轉身就往門後走去。
“姐，這男人來者不善啊！你就不用我跟你一起嗎？”羅天看着汝嫣绮，有些擔心的說着：“姐，我很厲害了已經！”
“滾！”
沒有那個心思跟他在這兒唠叨，汝嫣绮一個茶杯直接砸了過去。
已經走出門外的林笙聽見屋子裏的聲音默默的走進來，直接将羅天拖走，這才回手把門帶上。
“汝嫣小姐，你這是？”
眼看着汝嫣绮的臉色變來變去，賀梓濯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