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危機
危機
除夕當天，整個京城都洋溢在歡悅當中。
“夫君，再等我一會兒。”女子嬌聲呼喊道，梳妝臺前的女子正慌亂地讓婢女取出珠寶匣子裏的耳墜，在自己臉頰旁比較選擇着。
“時辰還早，你慢慢選。”端坐在椅子上的李長霖神色淡定，半點不着急地朝女子安慰道。
“夫君又哄人，這時辰早就不早了。”珠簾被人掀起，女子瓊鼻菱唇，吹彈可破的肌膚，一身鵝黃衣裙，頭戴簪花步搖，耳邊是一顆淡粉的珍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光彩照人。
李長霖放下手中的書卷，起身将小娘子素白的纖指握在自己的手中，臉上洋溢着一抹淡笑。
“我何時哄騙過夫人啊？”
“你還說......你昨夜幹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周江寧與他視線交彙，男子眼中浮現若有若無的笑意，周江寧面上一紅，想起這人昨夜的行徑，簡直是令人發指。
昨夜，周江寧想着明日就是除夕夜了，便又問了一遍男人，再次得到肯定的答複，周江寧一顆心都放下來了。
她可沒那麽聖母心，那狗皇帝到底會不會被刺殺，又會是誰去救他等等，這些她都不關心，她只要自己眼前人安好就行了，別人的死活，特別是狗皇帝的死活與她無關。
因着李長霖的回答，昨夜兩人在深入交流時，周江寧格外熱切和纏人，她勾着男人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
李長霖自然感受到了懷裏小娘子如火的熱情，他身形微微一頓，下一秒就順從地攬住女子的腰身，稍稍用力将人摟緊。
李長霖低頭一點一點吻住她的紅唇，輾轉深入，骨子裏暴戾的性子幾乎壓制不住了，從前因為顧念着她的身子，李長霖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體貼的，像此時這樣的情形還是少見的。
李長霖眸色清醒幾分，嗓音卻極其嘶啞：
“江寧，別招惹我，你受不住的。”
周江寧擡起臉，眸光潋滟，直勾勾地纏着男子，看了李長霖幾秒，而後湊近他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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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受不住啊？”
李長霖心頭一顫，微微屏住了呼吸，結果就看見眼前的小娘子忽然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小小的一團跪坐在他的腳邊，女子輕輕将胸前掉落的發絲歸攏到身後，小巧的下巴靠在男子的膝蓋上，一雙纖手悄悄朝前伸去。
察覺到小娘子的心思後，李長霖一把摁住她做壞事的手，眼底漆黑一片，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哥哥，不想試試嗎？”
周江寧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眼尾微微下拉，像個禍國殃民的妖妃，平日裏清純的美人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會利用自身的優勢，蠱惑人心。
李長霖難得有剎那的失神，就在這失神的片刻，他感受到柔軟的唇瓣覆上他蓄勢待發的炙熱。
屋內燭火明亮，花香陣陣，角落裏的熏香甚至遮蓋不住這股濃郁的花香。
周江寧膝蓋早就發軟，可眼下她并沒有時間去理會這點小事。
李長霖低眸看着周江寧認真努力的模樣，乖巧極了，他勾了勾唇，伸手将她的下巴再擡高些，更好地感受那一方的柔軟。
周江寧白皙的指尖搭在男子的膝蓋上，随着時間的一點點推移，她終于聽到男子不斷加重的呼吸，以及壓抑不住的悶哼，看着他的眼尾愈發豔紅。
“娘子，明日繡坊的人送來了明日的衣裳。”屋外突然響起綠珠的聲音，吓得周江寧一個不小心，将牙齒磕到了男子身上。
男人嘶的一聲在頭頂響起，周江寧下意識想退後，結果就聽到男子低沉的聲音：
“快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掐住下巴，李長霖此時的眼神漆黑得厲害，他得手上突然發力，扶住女子的肩膀不讓她後退。周江寧眼尾被逼出一顆顆淚珠，可身子卻半點都動彈不了，淚珠順着臉頰滑落，最後盡數咽下。
聲色靡靡，一室歡愉。
片刻過後，綠珠才将衣裳送入屋內，她走進屋子，發現自家主子手中正拿着一本書随意地坐在地毯上，而李長霖端坐在軟榻上一點一點在撫摸女子的青絲，眼底更是化不開的寵溺，明明沒做什麽，卻分外勾人。
她将衣裳放置在梳妝臺前，卻發現窗子不知何時大開，擔心主子晚上着涼，她正打算将窗子關上，卻被男子叫住。
“不必關，下去。”
心中雖有疑問，但綠珠還是照做了。
待屋門再次阖上，周江寧一把将手中的書卷扔到男子身上。
“還難受嗎？”李長霖端來一杯溫茶遞給女子，扔到身上的書被他撿起随手放到一旁。
“你還好意思說！”周江寧耳根一紅，故作惱怒地說，接過男子手中的溫茶，她也不顧直接一口喝下。
“這茶是給你漱口用的......”
話還沒說完，周江寧噗地一聲将還沒還得及咽下的茶水吐了出來，滿臉通紅，不停咳嗽地指着男子：
“混蛋......你欺負人......”
“不是你先動的手？”李長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輕輕拍打着女子的後背，替她舒緩。
“......”好心沒好報，反咬一口的滋味，此時周江寧便嘗着了。
除夕夜這天，街燈漫天，亮如白晝。
周江寧牽着李長霖的手在朱雀大街上閑逛着，身後跟着明風和綠珠。
沒走一會兒，周江寧就被眼前的小攤老板籃子中的凍梨吸引了。
“夫君，我想吃。”周江寧停下腳步，指着面前的凍梨，笑嘻嘻地看着李長霖。
“好。”
男子摸了摸她的發髻，取出碎銀就要遞給攤販，賣凍梨的老人家一看他遞過來的碎銀，連忙搖了搖手：“用不了這麽多。”
“老人家，你把凍梨都賣給我們，您早些回家和家人團圓吧。”明風上前一步将碎銀塞到老人家手中，接着派人将凍梨接過拿去解凍去了。
“多謝多謝，祝兩位百年好合，幸福美滿。”老人家慧眼如炬，自然知曉這是主人家的意思，于是彎下身子朝李長霖和周江寧兩人道謝。
過了片刻，明風将解凍好了的梨遞給周江寧，周江寧接過凍梨，輕輕咬下一口，甜美多汁，冰冰涼涼的。
“這梨取冷水浸良久，夫人要少吃些。”李長霖取過手帕将周江寧濕淋淋的手指擦幹淨，看着她還想再吃一個便出言制止道。”
“再吃一個嘛......”小娘子又使出慣會的撒嬌手段。
“不行。上次小日子疼成那樣你不記得了？”男子态度強硬，義正言辭道。
說起這個周江寧可就不得不委屈了，從前她那副身子可是從來不會痛經的，可偏偏眼下這副嬌弱的身子雖比不得她原本健康的身體，但也沒什麽大毛病，因此每次小日子那幾日也不算難熬。
可沒想到她上個月想着在冬日中嘗試冰沙，于是她背着李長霖和綠珠，一個人偷偷躲在廚房裏做冰沙吃，原本她已經算好日子了的，可沒想到這小日子提前了許多，結果就是吃的時候非常爽，疼的時候她在床上直打滾。
後來看了太醫，吃了藥這才緩解，李長霖對她的身子也是了解的，見她怎麽都不願說，于是當天晚上就派人排查，沒想到在小廚房的一個隐秘的小角落發現了周江寧還沒來得及銷毀的罪證。
那時的周江寧被逼到床角，渾身躲在被子裏，半點都不敢看男人陰沉的臉。
“周江寧，要是你再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兒，就別怪我教訓你了。”李長霖看着躲在角落的周江寧，最終還是不忍心對她發火，只能忍下火氣。
“你能把我怎樣？”周江寧也不知道當時的她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敢這麽跟男人叫嚣，她默默将被子下拉，只露出半張小臉，眼中還帶着幾分挑釁。
“我能把你弄死在床上，要試試嗎？”李長霖的視線隔着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漆黑的眼底一片瘋狂和欲念。
“不......不用了，我以後肯定乖乖的......”
最後周江寧還是被李長霖用另類的方式折騰了半宿，直至天光微明，她才沉沉睡下。
周江寧看着手中的凍梨和男子危險的目光，不到三秒快速做出選擇，果斷放下手中的凍梨，乖順地貼着男人的身前，仰着腦袋，眼中似乎還在說，我乖吧，快誇誇我。
李長霖擡手遮去小娘子炙熱的眼神，他對自己從前那引以為豪的自制力沒有半點信心了。
“走吧，再往前逛逛。”男子清潤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周江寧只好歪了歪腦袋，繼續由着男人牽着手朝前方走去。
忽然，人潮急劇湧動。
“快跑，殺人啦......”前方一名男子揚聲大喊起來，接着無數人朝周江寧他們的方向湧來。
這時，一名抱着孩子的婦人不小心撞到周江寧，只見她面容年輕，衣衫普通，懷中的孩子還在大聲哭泣着，發現撞了人她連忙道歉。
“沒事，你和孩子小心些。”周江寧沒放在心上，笑着安撫着女子，看着那名女子抱着孩子消失在了人流中。
“小李大人，剛剛有歹人行刺陛下，幸好被及時制止了，但五皇子受了傷，眼下還請小李大人前去處置。”不知從哪裏冒出的一名禦前侍衛，來到李長霖與周江寧身前，将手牌遞給他們查看。
“大人，确實是禦前令牌。”明風細細檢查過後，向李長霖禀告。
“眼下情況如何？”李長霖微微蹙眉，低緩冷沉的聲音響起。
“眼下抓住兩名行刺之人，五皇子受傷，陛下和淮安長公主受了些驚吓。”那人如實地回答着。
“夫君，你先去處理吧。”周江寧知曉他心中的顧慮，體貼地開口道。
“好，我将明風留下，讓他護送你先回府。”李長霖眸色沉靜地凝視着她，不緊不慢地吩咐道，彎下腰輕輕抱住了她，在她耳邊緩緩開口：
“別怕。”
“嗯，我等你回家。”
周江寧看着他獨自一人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可另一方面她心想，刺殺已經結束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差池了，她默默在心底勸說自己。
突然，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周江寧猛地一回頭。
明風和綠珠早已昏倒在地，待她看清面前之人時，她渾身冰涼，指尖顫抖。
“跟我走吧，小李夫人。”
這張臉分明是剛剛抱着孩子撞到她的那名婦人，只見她面色冷漠，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手中的冷刃抵在她的脖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