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進退兩難
沈初丹是不會因為沈寒川的三言兩語而釋懷對簡清溪的恨意, 也不會輕易同意他和簡蔓在一起。
對簡清溪的恨已經深入她的骨髓, 她害得她沒有了丈夫，這樣的仇恨是一輩子都難以原諒的。
原本還慷慨激昂的簡青梅，在沈初丹來了之後卻悶聲大發財，但卻又時刻保持高度警惕，防着沈初丹會做出傷害簡蔓的事情來。
沈寒川自然也知道沈初丹對簡清溪的恨意病入膏肓, 無藥可救，多說無益。但他又怕簡蔓胡思亂想，讓這段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的感情再度節外生枝，重覆六年前的悲劇, 于是他當着簡青梅和沈初丹的面, 态度強硬表示, “你們兩位是長輩，是我和小蔓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你們的意見我們理應該遵從。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可以将就, 唯獨感情不行。”
“所以，不管你們同意與否，都不能改變我在跟小蔓在一起這個決定。”沈寒川的聲音稍頓, 像是在控訴, “難道你們不覺得把你們那一代人的恩怨強加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對我們來說是很不公平的嗎？”
“公平？”沈寒川的強硬輕易将沈初丹激怒，她大聲咆哮道：“那誰又來還我一個公道？”
“爸爸已經死了，簡阿姨也已經死了, 你再追究公不公平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沈寒川啊沈寒川，你真是我的好兒子了，這些年來我一個人做爹又做娘的，含辛茹苦把你給你養大，你今天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這樣來傷害我？！”沈初丹憤怒之餘更多的是失望。
跟大多數的母親的心理一樣，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竟然被另外一個女人完完全全占據了。
“沈寒川，今天就當着她的面來一個了斷。”沈初丹怒在頭上，一時間忘記了什麽叫風度和教養，指着躺在病床上的簡蔓憤恨道，“我和她之間你做一個選擇，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沈寒川腦門隐隐作痛，他有的時候真的想不明白女人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老是要逼男人去做那種“我和你媽掉進了水裏，你會先救誰？”“我和她之間你做一個選擇，有我沒她，有她沒有我”這種傻逼的決定？
說實在話，他真的不知道這兩者同時和諧存會有什麽問題？
為什麽非得要把問題如此尖銳矛盾化呢？
簡蔓低喊了一聲，“寒川……”
沈寒川把目光投向她，只聽見她說：“寒川，快點跟你媽媽她道歉。她這些年來一個人把你撫養成人很不容易，你不能做讓她傷心的事情。”
自私的占有欲告訴她，她是打心底希望沈寒川最後選擇的人有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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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站在沈初丹的角度上來說，她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的，當初要不是因為救簡清溪，楊烨偉就不會死，說到底還她們簡家的人欠了他們母子倆人的。
沈初丹一個女人帶大了沈寒川，其中的艱辛是不說也能想像。
想到了這裏，簡蔓做了決定，“沈女士，你放心吧，寒川他是你的兒子，他永遠都會是你的兒子。”
沈寒川的心驟然沉了下去，看向簡蔓的眼神帶着愠怒，“你這是想要做聖母嗎？為什麽你總是能這麽輕易就放棄我？”
六年前不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而今天因為沈初丹的一句威脅話，就能把他再次推開。
被他厲聲質問，簡蔓的心裏也難受得厲害，她從來沒有想過做什麽聖母，只是不希望他夾在中間為難罷了。
“我……”簡蔓不敢直視沈寒川雙眼，低聲說：“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而已。”
“我找了你整整六年，滿世界瘋找了你六年，你卻因為不想讓我為難而把我給推開！”沈寒川緊緊攥住她的手，“你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之前說過的想和我在一起，都是騙我的嗎？”
簡蔓艱難地解釋說：“我沒有……”
一直沉默不說話的簡青梅把沈寒川的手掰開，面無表情地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在你沒有做好家人思想工作之前，你難道不會想一下，你能帶給小蔓的未必不是傷害嗎？”
現實生活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夢幻童話，誰又能時刻護另外一個人周全？
沈寒川逼視着簡蔓，“今天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跟我走下去？”
只要她說一句願意，那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簡蔓看着臉色鐵青的臉，知道他是動了真格的。
她甚至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她開口說一句不願意的話，她也許會永遠失去這個男人。
“我……”
我願意三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沈初丹已經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寒川，只要你說你選她，那我就馬上死在你的面前。”
有眼淚從她的眼裏湧出來，“你爸爸已經不要我了，就連你也不要我，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媽，你為什麽非得要逼我呢？難道你要看着我一輩子不快樂才開心嗎？”
“不，是你在逼我，這世界上好女人這麽多，為什麽你偏偏就要非她不可呢？我每次見到她就會想起簡清溪那個賤人……”生怕沈寒川會猶豫做出她不願意看到的決定，沈初丹把刀子往頸脖裏推進，鋒利的刀刃與肉相觸，立馬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她忍住撕裂的痛楚，“寒川，媽媽沒有跟你開玩笑，有她沒有我，有我沒有她。”
“媽，你先把刀給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沈寒川很了解沈初丹的性子，個性強硬說一不二，甚是偏激。
沈初丹一副視死如歸豁出去的決絕，“如果你一定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話，那咱們沒有什麽好說的。”
沈寒川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的視線再一次落在簡蔓的臉上，只見她已經是淚流滿面。
“寒川哥，就當我們有緣無分吧，可果她出事了，你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簡蔓低聲抽泣，“我想，我又做錯了，我當初就不應該進滿天星。”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做決定對嗎？”沈初丹把心一橫，“那好，我來替你做決定。”
說完，沈初丹就要舉刀插-入自己的胸膛。
站在沈初丹的旁邊的簡青梅眼疾手快去奪她手上的水果刀，兩人迅速陷入了搶奪水果刀大戰中，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泛着寒光，簡蔓一顆心都揪起來了。
沈初丹體力不适簡青梅，沒兩下就讓簡青梅把刀給搶走了，但是因為簡青梅抓住的是刀刃部分，手掌心被劃破，鮮血直流，滴落在光亮的地板磚上。
“媽，你的手……”簡蔓驚乎道，她下意識回過頭去按床頭鈴叫醫生過來，奈何身體動彈不得半分，只好着急地沖着沈寒川喝道：“你快點叫醫生過來呀！”
簡青梅無視流血不止的手掌心，高高舉起那把帶血的水果刀，直勾勾地看着沈初丹，“簡女士，請問你今年貴庚了？竟然還用這種傻不啦叽的辦法去逼孩子們去做出選擇？你幼不幼稚啊你？你咋不狠心一點，跑上樓頂直接跳下去，摔個血肉模糊。”
簡蔓愣住了，沈寒川也愣住了。
這畫風好像不太對勁啊？簡青梅是在幫他們吧？可她之前不是極力反對他們在一起嗎？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初丹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誰啊你？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教訓我？”
簡青梅把帶血的刀扔到沈初丹的腳下，沈初丹猛的往後退了兩步，“我剛剛就不應該從你手裏搶走這刀，好讓你一刀把自己給捅死。”
“你……”沈初丹沒有想過真要死，只是想以死逼沈寒川離開簡蔓而已。
“知道我剛才為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你嗎？”簡青梅咄咄逼人，“我搶你的刀，是因為我姐姐确實欠了楊烨偉一條命。你是他老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死。”
簡青梅步步向沈初丹逼近，“今天我來告訴你，當年你的丈夫楊烨偉為什麽要豁出命去救我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