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接連吃癟
第七十八章 接連吃癟
“是，老師！”十數劍芒自激射而來，落在臺上正是一名名冷峻劍修，提起被廢弟子，紛紛駕馭寶劍呼嘯而走，瞬間遠去消失在視線之中。
這些弟子，每一個都修為不弱，動作幹脆，隐有殺戮氣息，顯然都經歷過諸多厮殺。天罰峰，內宗四脈弟子最少一峰，但力量卻排在第二，僅次于宗主主峰。
雪厲然微微吸氣，就他所觀，莫語絕對是可堪造就之輩，悉心培養日後成就難以限量。但今日這一劫，他若過不去，所有一切都将煙消雲散！心念轉動，他臉上不露半點，“莫語，此事解決，可知你背負兩條大罪尚在？若沒有脫罪理由，本座還是要依門規對你嚴懲！”
莫語拱手，道：“弟子身上兩罪，一者違抗師命，擅離流火峰，一者殘傷同門，重創名清揚。但這兩事卻可歸結于一，若弟子并非擅離流火峰，第一罪便不成立。弟子既無罪，便是名清揚不分黑白惡意我出手，弟子自保将他創傷，亦算無錯。不知長老以為，是否如此？”
雪厲然點頭，“這是自然，你若能證明自身未抗師命，便可兩罪盡去，安然走下刑罰臺。我想此事，宗門之中，應當無人會有異議？”
“據本長老所知，莫語桀骜不馴，被水之珑長老罰入流火峰，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前不得擅離半步。他若想洗脫違抗師命大罪，便要拿出證據，自己已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否則便罪無可赦！”林城寒聲開口，臉色無比陰沉。王霄與另外三名被廢弟子，皆出自他門下，令他顏面盡失，對莫語自是恨之入骨。
又一外宗長老道：“不錯！水之珑長老重處莫語一事，宗門中人盡皆知，本長老也想看看，我門中出了怎樣驚才豔豔之輩，竟能在三月時間中，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
“嘿嘿，三月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五階戰宗或大靈嬰境修士也未必能做到，這小輩若能拿出，顯然資質逆天，身有大氣運！宗門非但不應罰，反倒要重賞，大力培養他！”
“拿不出來，就要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外宗幾長老紛紛開口，言辭之間不乏嘲弄，卻個個寒意騰騰！莫語謀算，廢去幾外宗長老座下十數弟子，整個外宗碰的灰頭土臉，但若能将他逼入絕境廢盡修為，之前損失便都算不了什麽，外宗一系也将聲威大震！
水之珑見莫語刑罰臺上神色自若，輕描淡寫将幾人玩弄鼓掌之間，心底湧出淡淡熟悉……袍袖中她纖手緊握，竟有些緊張。待察覺這點，她眉頭輕皺，是了，莫語被她罰入流火峰，若為此斷送未來，她心中必定難安。
原因定是這樣！
尋到理由，水之珑平靜下去，嬌軀前傾，淡淡道：“不必問了，數日前本座親入流火峰，已将莫語罪責解除，今日之事，他無半點過錯。”
柳邊城目光一閃，他沒想到師妹竟會出手保下莫語，但眼下看來，倒也不失為一步好棋。只是賀益山等吃了大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賀益山緩緩起身，五階戰宗氣勢轟然爆發，便如覺醒兇獸般，強大威壓鎮壓空間。他面無表情，眼眸冰寒下，是滔天覆地的恐怖怒焰，“三長老所言，本座不信！”
簡單一言，已表明他最強硬的态度。
今日，莫語一定要死，否則不足以挽回聲威！莫語的心智、力量增長，也讓他感到不安，既是仇敵便要及早扼殺，不給他繼續成長的機會！
誰都不能阻攔！
林城為首，幾大外宗長老同時起身，他們身上，也各自爆發出強大的氣息，站在賀益山身後，傳遞出強大的壓迫！
局勢瞬間失控，若不加改變，勢必引發內外兩宗決裂，後果嚴重。
整個刑罰臺陷入死寂！
水之珑眸子一寒，長裙飄動秀發翻飛，淡淡道：“賀長老可在質疑本座？”
“正是！若無實證，誰都保不住莫語！”
“本座便要保他，你要如何！”銀翼瞬間展開，微微顫動傳出狂風呼嘯之聲，氣勢瞬間暴漲！
劍芒一閃，雪厲然與她并肩而立，周身劍意森森，層疊鼓蕩！他整個人，感應中便是一只出鞘長劍，殺意驚天！一旦出手，必将貫穿長空，淩厲無極！
花龐怒喝，“放肆，你們或許忘了，誰才是四季宗的主人！”他一步邁出，身影淩空而立，強大靈魂威壓鋪天蓋地爆發，赫然是五階大靈嬰境！
柳邊城眼眸微垂，神色竟一片平靜，對劍拔弩張氣氛似無所覺。他為四季宗宗主，若出手事情便無可挽回，日後主宗追究更是難逃責任。但如果賀益山先行動手，四季宗就能占據主動與主宗周旋。
此刻，即便他默然不語，仍舊外宗一系強大壓力。誰都知道，一旦動手，他們馬上就要承受柳邊城的怒火！十餘年來，宗主從未當衆出手，但他的可怕卻無人膽敢質疑！十三年前，他最後一次出手，便有五階八品大靈嬰境修為，誰都不知，他平靜表面下，是否隐藏着恐怖的六階靈王！
若非如此，以賀益山五階戰宗巅峰修為，豈會一直隐忍不發，便是出于對他的忌憚。他心中念頭急轉，已知曉柳邊城的心思，冷笑道：“本座不願因此令內外兩宗生隙，若三長老發下重誓，今日所言半點不實，便永受羁絆靈魂不得覺醒，此生不入戰王之境，本座便信你所說，任憑莫語安然離去！否則，便請三長老退下！”
柳邊城豁然擡首，眼底厲色一閃。
花龐、雪厲然同時皺眉。
賀益山好生高明的一步，直接将水之珑逼入絕境！不立誓言，等同默認罔顧宗規做下僞證，必将聲譽受損，再要強行保住莫語，責任全在他們，事後天煌宗借題發揮，四季宗将極其被動。若立誓，則心受羁絆，此生進階戰王無望！眼下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局勢無比棘手！
莫語眼看水之珑為保他不惜與賀益山對峙，心頭微暖，揚聲道：“數日前老師前往流火峰免除弟子重罪，但莫語心中愧疚，決心取得三千只變異靈火蟻屍體，再離流火峰。今日弟子已做到，離開流火峰只為向老師複命，何來違抗師命，怕是要讓賀長老等失望了！”
柳邊城眼眸爆閃，“莫語你當真已完成此事？”若他為真，眼下局勢頃刻化解，賀益山也要生生咽下一口怨氣發作不得！只是短短三月，他真能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柳邊城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賀益山轉首看來，冷笑道：“好！你若真的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本座扭頭便走！否則，今日誰都保不住你！”
“哈哈！那便請賀長老數一數，弟子取得變異靈火蟻屍體是否夠三千之數！”莫語大笑中取出一只空間袋，打開倒出無數只猙獰變異靈火蟻屍體，那巨大個頭與猙獰上颚，絕對無法僞造。
柳邊城靈魂一掃頓時面露笑容，“三千零五十七只變異靈火蟻屍體，看來今日，莫語根本無需受罰。”
賀益山怒吼道：“不對！這些變異靈火蟻，只有極少部分為最近殺死，其餘都死去多時，根本不是你所斬殺！”
莫語點頭承認，“當然不是我所殺，莫非賀長老以為，憑借弟子修為，能在三月內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
“不是你所殺，便不算完成懲責！你擅離流火峰，便是違抗師命，難逃門規懲處！”賀益山眼露猙獰，死死盯住莫語，嘴角露出一絲得意。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就算走運不知自何處得到三千變異靈火蟻屍體，還是難逃一死！
莫語掃了他一眼，突然冷笑起來，“誰說不是我斬殺，便不算完成懲責？恐怕賀長老是被傳言所誤，不信大可去問水之珑老師，當日懲處我時，定下了怎樣的要求。”
水之珑眸如秋水，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當日本座懲處莫語，罰入流火峰，只言取得三千變異靈火蟻屍體前不得擅離半步。此事，當日飄零院中弟子皆可為證。又或者，賀益山你還要本座立下重誓才信？”
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可得三千屍體。但取得三千變異靈火蟻屍體，卻未必要親手斬殺……一字之差，含義大不同！
賀益山像是接連吃了幾十只蒼蠅，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林城等外宗長老，也在這時傻眼。
“今日要讓賀長老等失望了，莫語雖無斬殺三千變異靈火蟻之力，卻無意發現變異靈火蟻存放同族屍體之處，冒了一些風險，便将它們收入手中。這樣，亦算完成了老師懲處，離開流火峰正大光明何罪之有？名清揚不明事理，肆意對我出手，被我重傷亦是咎由自取！”莫語轉身向雪厲然，“請刑罰長老為弟子洗脫冤屈！”
雪厲然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眼看賀益山等連連吃癟，他看莫語，便覺得越發順眼，“此事大白，莫語未曾觸犯門規，本座宣其無罪！”他轉首看向失魂落魄名清揚，“紫竹峰弟子名清揚，行事魯莽黑白不分，罰宗門供給一年，入礦場為苦力，以作懲戒！”
莫語行禮，“長老處置公正！”
名清揚滿心不甘卻不敢流露半點，慘淡道：“弟子甘願受罰。”
“哼！”賀益山怒哼一聲，事情已成定局，今日欲害莫語不成反被他連番戲弄，他豈有臉面再做停留，目光冰冷在他身上掃過，賀益山腳下一踏沖天而起，很快消失不見。
林城為首外宗幾大長老，也陰沉着臉随後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