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餘生

第62章 章

第 62 章

揉着程馳的臉，“又讓你替我出頭，之前獻血之後你身體也不太好。真的抱歉。”

“沒事的，獻血沒什麽的，我身強力壯的。剛才他一巴掌也就是肉皮子疼疼。”

“我不知道我爸爸和媽媽的事情。”林向野看着程馳，給他吹吹臉，程馳一臉享受。

程馳摸着林向野的頭，“你剛才那麽激動，是因為你和你媽媽一樣，你們的想法是一樣的。不願意做豪門利益牽扯的提線木偶。”

林向野看着日光下的程馳，他就像陽光一樣溫暖着自己，自己因為過往被淋濕發黴的四肢百骸和血脈，此刻都慢慢消解，讓自己感受到幸福和美好。他意識到，程馳一點一點正在走進自己的心。

“但是我覺得歐青岩似乎對你算不上恨也算不上愛，就是感覺針對你又在救你，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不管他對我有什麽感情，他傷害了我，我不會因為這些事就原諒他。”

“好了，我們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好。”

兩個人走着走着，慢慢沒入黑夜，街頭亮起路燈，兩個人肩并肩，彼此都尴尬。一會兒親密一會兒疏離，林向野真的很混亂，不知道要怎麽面對程馳。

下個星期，他們就要結婚了。就這樣結婚了嗎？

一切來不及着想，婚禮如期而至，林向野和程馳再次走進第一次婚禮的殿堂。林向野坐在休息室裏，居然有些害怕。正好歐嘉雯趕到來看林向野的準備情況。

歐嘉雯今天穿着白色的禮服，化着淡妝，整個人清新而優雅，她輕輕地敲門，笑臉盈盈地看着鏡子前的林向野。

“姐，”林向野走過去，和她擁抱，“你來了，還以為你忙着賽車比賽，就不來了。”

“你的婚禮，我是一定要來的，我從小就被叔叔阿姨照顧着長大，我和我媽要不是一直受他們的照拂，恐怕也活不久了。”歐嘉雯摸着林向野的頭。

林向野笑，“姐，不說這些了，這麽多年，我們一家人也沒有一起吃飯，我爸和小媽還挺遺憾的。”

“那個老頭子，要是知道是你們幫我們母女，他估計又要發瘋把我們帶回去了。”歐嘉雯掐着林向野的臉，“不說了。說說你吧，和程馳結婚什麽感覺？”

“有點期待，也有點迷茫。”林向野說，“我還不知道我對程馳是什麽樣的感情，他對我的是遺憾，還是喜歡還是出于憐弱心理的保護。”

歐嘉雯說，“你們之間錯過了七年，一下子接受他是你初戀的事實，是很難。”

“就連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程馳。”

“小傻子，”歐嘉雯拍着林向野的肩膀，“你們現在不喜歡彼此不是問題。你們可以試着結婚後戀愛，婚姻是你們的一條紅線，既然命運安排你們又一次站在教堂，為什麽不學着重新戀愛呢？你和程馳都需要學。”

“學着戀愛嗎？”林向野一提到戀愛就想到了那七年自己的愚蠢。

“放過自己，珍惜眼前人，”歐嘉雯說，“你走不出來是因為你不想。你害怕自己再一次受傷，程馳不愛你的事實。可是，你的過去決定不了你的未來，你現在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了。”

林向野笑，抱着歐嘉雯：“姐，我明白了。謝謝你！”

“剛才光顧着說話，姐，你今天真漂亮。這個禮服很襯你，不過你穿什麽都好看。”

“新郎官嘴還真甜啊。”

林向野露出真心的笑容，歐嘉雯想程馳怎麽會不愛這樣愛笑、陽光、天真的林向野呢？

牧師依舊是操着熟悉的倫敦口音，詢問着彼此對這場婚禮是否有異議，是否願意對彼此忠誠，攜手餘生。

林向野這一次比程馳快一步，“我願意。”

“我願意。”程馳有一瞬間愣神，還以為自己做夢，還掐了自己一下。

雖然很幼稚，但是他很害怕是夢，害怕夢醒來，林向野就消失了，他不想要他離開。

可是，林向野始終是林向野，他是自由的。

他不願意，他不勉強。

兩個人互相交換戒指後，牧師拍手，“現在你們可以互相親吻對方，這代表你們即将成為新婚夫夫，一起面對屬于你們的未來。”

甜蜜的苦澀的辛辣的，未來。

林向野主動墊腳，吻上了程馳的嘴唇，這個吻很淡很溫柔，程馳作勢把林向野攬在懷裏，扶着他的腰，親吻着終于是他合法丈夫的林向野。

兩個親吻後，大廳的門打開，孫大行穿着黑色西裝，戴着白手套，餘光撇着林稷山，眼神算不上友善。林稷山仔細看着孫大行，他的餘光和自己對接，他能看到孫大行眼神底的那種憤恨。最主要的是這個男人看上去就很眼熟。孫大行把視線收回，說，“歐董事長今天因為生病不方便來觀摩婚禮，很遺憾沒能見證兩位少爺的幸福，但是董事長托我将這兩件禮物交給小林少爺，董事長祝您和程馳少爺百年好合。”

歐嘉雯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孫大行心虛沒看她。

劉冰接過來，林稷山也不想在自己兒子大喜日子上再對歐青岩說什麽，他只好。“替我多謝歐董事長。”

孫大行冷哼一聲，看着林稷山，“一定。”

林稷山皺眉，這個男人和自己認識嗎？為什麽他陰陽怪氣的。他看着孫大行走路的姿勢和背影，都很像之前的那個他。

應該不會是他，他當初被上級開除，随後不久家裏破産，聽說已經自殺了。

劉冰打開，一份是一張支票，另一個盒子裝着的打開後，林稷山發現是歐靜的首飾，或者說她的遺物。這套珍珠首飾是她當初就已經說好要留給自己的孩子作為結婚禮物，是高奢古董，歐老爺子從歐洲好不容易拍下來的，僅此一件的絕跡。

歐嘉雯都不理解，小的時候還沒和他斷絕關系的時候，姑姑房間的遺物都被爸爸鎖了起來，禁止任何人碰。又一次就只因為自己碰了鎖一下，他就狠狠地刮了自己一頓。這套首飾真的很漂亮也很罕見，是珍品。

歐青岩竟也舍得拿出妹妹的遺物，還真是奇怪。

林向野和程馳互相都不理解，歐青岩是要幹什麽？那天威脅他們的是他，如今把母親的遺物拿出來作為禮物給林向野的還是他。

不過滿座賓客也是很驚訝，林歐兩家勢如水火，歐青岩這個舉動确實讓人摸不清頭腦。

“爸爸，小媽，”程馳給林稷山和白玲珑倒酒，“謝謝您把向野交給我，也感謝您對我的新人，我一定會好好地對他，守護他，讓您二位放心。”

林稷山和白玲珑滿臉甜蜜的笑意，接過酒，一飲而盡。

林向野滿眼含淚，“爸爸，小媽，我一定和程馳會幸福的。”

程馳給林向野擦擦淚，他滿臉寵溺地看着他。

随後走到程昀風和孫郁面前，林向野先敬酒，“爸爸，媽媽，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我會幫助程馳，也會讓爸爸媽媽安心，我和程馳能走到現在，謝謝爸爸媽媽對我的包容，我敬你們。”

林向野的場面話說得很好，兩個人滿意點頭，帶着笑喝了林向野的酒。

儀式結束後，林向野和程馳一起給各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敬酒。觥籌交觸，兩個人都喝了不少，一直到晚上，黃素把兩個喝醉的新郎送回了他們的家。

只有程馳和林向野的家，屬于兩個人的家。

程馳幫林向野擋了不少酒，林向野不是那麽醉，他讓黃素先回去，他會安置好程馳。

林向野扶着程馳來到了主卧，把他放到了床上，幫他脫鞋，脫衣服。程馳美好的身體在自己面前一覽無遺，飽滿的胸肌十分性感，腹肌上下起伏，內褲遮掩下的人魚線若隐若現。林向野渾身發麻，渾身灌了鉛一般，左搖右晃，感覺想要縱身躍進程馳的懷抱裏。程馳那張俊美的臉，真是原罪，哪怕是喝多了也是令人沉醉。

借着酒精的催發作用，最原始的欲望在林向野的體內燃燒，他趕緊跑進了浴室，打開了開關，調好水溫和水位，跳進了浴缸裏。

他是不是喜歡程馳了？

程馳皺皺眉，燈光晃得他難受，他揉着太陽和額頭。他和林向野的新婚之夜，居然喝得這麽這麽醉。他起身，還有點暈，他想着林向野是不是睡着了？

他聽着浴室裏的水聲，扭着步子推開了浴室的門。林向野坐在浴缸裏，眼神清澈，幹淨。程馳看着他，一股一股的燥熱慢慢順着全身血管湧入大腦，他邁着艱難的步子靠近林向野。

林向野慢慢滑入浴缸，跪坐在程馳面前，仰着臉，一臉的迷離。

程馳紅着臉深呼吸，他伸出手，慢慢撫摸着林向野的臉。程馳看着他那雙清澈而誘惑的眼睛，靈魂深處的一把火被林向野燃起，即将噴發。

林向野濕漉漉的手摸着程馳的手，又擡頭：“你喝得這麽醉，不洗澡嗎？”

程馳被這暧昧的舉動勾引到，但程馳還有最後一絲理智，他還在堅持。“不...不合适..”

林向野天真可愛地看着他，“程馳，洗澡吧。”

程馳僵住，他沒見過這樣誘惑的林向野，讓他的理智逐漸脫缰。程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向野起身，雙手環着程馳的脖子，他的額頭抵着程馳的額頭，“好嗎？”

程馳想，這樣主動而反差的林向野太罕見了，既然他已經和自己結婚了，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洗澡能有什麽關系呢？

程馳從水裏抱起林向野，随後兩個人一起泡在浴缸裏，兩個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體溫，兩個人臉紅得不行。他現在想，霸道地掌控林向野，他想要林向野在自己面前笑，他想和林向野幸福開心遠離世俗，再也不分開。程馳纖長好看的手指寬大有力，仔細撫摸着他順滑的頭發。

“我們好像，親過好幾次了。”程馳心跳還沒平複，他現在只想好好品味林向野，此刻的每一句話都無法想象是林向野和自己會出現的對話。

“嗯。”林向野抿着嘴。

“我怕我不會讓你幸福。”

“時間還很充足，我們慢慢來。”林向野靠近程馳，笑着：“其實程馳，我現在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