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餘生

第45章 章

第 45 章

程馳和牙牙在一旁幫林向野拆開包裝，林向野接過來用熱水燙了一邊，又仔細地擦了一遍。

“程馳，你幫我燒點水，我想要溫水和面。”

“好。”

“牙牙，就去幫哥哥把那邊的垃圾收到一邊好不好？”

“好！”

牙牙扭着小屁股跑着就去吧那些包裝紙和紙箱收集起來，然後做了分類。

林向野熟練地舀出一碗面粉，把開水晾到不燙不涼的程度，就慢慢地加水開始慢條斯理地和面。

“傻瓜！”程馳把圍裙拿出來，“你忘記系圍裙了。”

“我這騰不開手，程馳，你來幫我系上吧。”

“好。”

程馳咽了咽口水，心有些忐忑。林向野并不排斥自己和他接觸了，這是件好事，只是越靠近他就越沉溺他的味道，內心的征服欲慢慢地湧入大腦。

程馳拿着圍裙的手有些顫抖，他站在林向野身後，高大的身軀籠罩着林向野。林向野的腰纖細柔軟，握在手裏宛如一塊柔滑的絲綢，他腰後是他的敏感點。他熟悉林向野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每一處都是引誘他的致命魅力。

他小心地給他系上圍裙，力道稍微大了一點，林向野“嗯”了一下，讓程馳有些臉紅，滿頭大汗。他顫抖着開口，“是不是緊了一點？”

“有點。”

“那我慢慢地給你松一松。”程馳的頭懸在林向野的肩膀上方，靠近他的耳朵，一呼一吸都讓林向野渾身起雞皮疙瘩，有些慌亂，想要讓自己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但是自己的手都是面粉，程馳也已經把自己的腰用他結實的肩膀圍了起來，兩個人極其暧昧。

林向野渾身發燙，一陣又一陣的電流傳到自己的大腦皮層，他想要掙脫卻又眷戀着這樣的暧昧。

“怎麽出這麽多汗？”程馳抽出一張紙給他擦汗，林向野轉過身，看着臉紅的程馳，抿着嘴唇：“你自己不也是，我沒辦法給你擦。”

“沒事，我剛才力氣有點大。”

“嗯。”林向野：“現在好多了。”

程馳看着就近在眼前的人，眼神裏的澄澈不輸當年，哪怕已經是學有所成的大人，可乍一看，還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孩。

“我...那個，離得太近了，我不能呼吸了。”

程馳的血液在沸騰，靈魂深處的聲音在催眠自己，得到他，保護他，占有他。他沒有對林向野的拒絕做出回應。而是加大了手裏的力道，讓自己和林向野靠的更近。林向野就在自己眼前，他身上的味道纏繞着自己的嗅覺，侵蝕進程馳的大腦，他要他，他不想放開他。

“程馳，你怎麽了？”

林向野端詳面前的男人，他和大學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幾年商場的打拼讓他變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身材也更好些，他整個人被程馳把控着，那雙狼一般野性而帶着征服的眼神，林向野好想靠近他，好想親他，好想和他在一起。

“向野，”程馳把他抱得緊緊的，“向野...”

程馳終于再一次把他抱在了懷裏。林向野仿佛是一句咒語，只要不斷地念，他就能再回到他身邊。向野，向野，能不能再回來一次。

林向野：“我在。”

“你怎麽比之前還瘦。”

“我一直都是這個身材，稍微有些肌肉，但是肯定不差，我的形體很好。”

湧上程馳嘴裏的話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解釋，他上一世抱着林向野的時候，他的身體也很瘦但是卻很軟，而現在他真想把他放在自己眼前，把他喂得氣色好一些。

“向野，我...”程馳剛要說，牙牙就跑了進來，“我要做小老虎的餅幹，哥哥帶我一起做！”

林向野這才清醒過來，他推開程馳，捋了捋頭發，收回滿臉春潮的表情，拍了拍胸膛。

“哎？”牙牙疑惑，“爸爸和哥哥怎麽都不說話了？”

林向野說，“程馳，你去幫我安裝烤箱吧，我對這些機器不敢敏感。”他看着牙牙：“牙牙，我們來一起揉面，然後給你做小老虎餅幹好不好？”

“哥哥最好了。”牙牙的頭倚在林向野的腿上，笑得樂開了花。

程馳看着林向野，他笑笑，就去安裝烤箱了。

林向野剛才差點就要把持不住，程馳的眼神很有壓迫感，但是在他面前的壓迫是想要自己交出自己的全部，得到他的庇護。

差一點就墜入欲望的懸崖，幸虧牙牙及時把自己拉了回來。

兩個人整理好情緒後，才勉強可以正常對話，又因為牙牙總是在搭話，兩個人就又開始嬉笑打鬧了。

“好了，面已經發酵好了，我們來把面攤開，然後用模具做小老虎啦。”林向野放了一個凳子，讓牙牙站在上面，用小老虎模具扣下面團，面團神奇般的就變成了小老虎的樣子，他直呼這個模具有魔法。

“哥哥，你也做一個，哥哥真漂亮，那就做孔雀吧，我最喜歡孔雀了，好漂亮的鳥。”

“好，好。”林向野壓了一只孔雀。

林向野回頭，“程馳，你也看看吧，你自己也來選個動物。”

“大老虎吧。”程馳雙手穿過林向野的腰肢，整個人又把林向野籠在自己的身體下面，“向野，你來幫我摁吧。”

“你自己也能摁。”“我不像牙牙那麽聰明，萬一把你的面壓壞了，多不劃算，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哦。”“好吧。”

程馳把林向野的手握在自己手裏，程馳的手握得很緊，生怕他會跑一樣，頭挨着頭，兩個人的呼吸同步，把模具放在面團上，兩雙手一起用力，做出來一只威風凜凜的大老虎。

“你看，有你在，我做得多好。”

“行了，才做三個，還要做很多呢。”

“那我們一起做，我們兩個這樣的效率也很快不是嗎？”

程馳的手沒有松開的跡象。

“你這樣很累。”

牙牙轉身跑開，從餐廳推來一個滑輪椅子，放到兩個人身後，“爸爸，哥哥，你們坐下來吧，這樣就不累了。”

“牙牙！”程馳佯裝生氣，“這麽小的椅子，我們怎麽坐下來？”

牙牙說，“那你抱着哥哥呗。”

“胡說！”程馳咳咳嗓子，“牙牙，爸爸現在罰你去外邊把紙箱和包裝紙再重新整理一下！”

牙牙嘟嘴，“我還要做小動物呢。”

“牙牙，哥哥給你留一條，專門給你做小老虎的。”

“成交！”牙牙一溜煙地跑走了。

“程馳，你這樣會把牙牙教壞的。”

“現在就我們了，我們繼續做吧。”

林向野明顯被吓到，“做？做什麽？”

程馳微微眯眼，握着林向野的手随後滑到他的腰上，他坐在椅子上，一把抱起林向野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中間，兩條結實健壯的大腿把他夾得緊緊的。

“當然是做餅幹，不然你想做什麽？”

“我想的也是做餅幹！”

“向野，你真的很漂亮。”程馳看着林向野，他撩撥着林向野的劉海，看着那雙清澈的眼睛，“是我沒有好好珍惜。”

林向野身體裏好像燃燒起一把火焰，燒得他渾身發燙，他說，“那都過去了。”

“向野，在醫院你問我，我有沒有愛過你，我現在也想問你一個問題。”程馳的臉貼着林向野的胸膛，他能聽到林向野不安生的心在亂跳。

“嗯。”

“如果，下輩子，我們再相遇，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林向野聽到這個問題，他的心早就做出了答案，他就算是生生世世，也不後悔和程馳遇見，如果真的有輪回和轉世，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奔向程馳，絕不後悔！

“這個，就別提了，程馳，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好，你不說那我不會再問了。”

“那你要放開我嗎，我要做餅幹了。”

程馳本來一臉嚴肅這會子又變得頑劣，“不要，我就要這樣抱着你。”

“好好好，真是拿你沒辦法，告訴你啊，以後牙牙要是變成一個花花公子，絕對是跟你學的。”林向野開始摁模具。

“牙牙才不會，他身邊有你。”

林向野開口，“還有他媽媽。”

程馳的表情微微一怔，他本來就想要給林向野一個好的環境，讓他安心一些，林向野放不下。

“爸爸媽媽，和漂亮哥哥都是可以教育他的。”

“嗯。”林向野不想讓程馳太尴尬，就說，“你怎麽越來越會搞浪漫了，是牙牙媽媽把你教會的？”

“不是她，”程馳心裏默念，只要跟你有關，我願意做盡最浪漫的事情。

“算了，算了，你就是嘴硬心軟，一會兒你就吃你的大老虎吧。”

程馳笑着，依舊沒有放開林向野的跡象。

直到要把餅幹放到烤箱，程馳才戀戀不舍放開林向野，把椅子推回餐廳。

牙牙整理之後，氣喘籲籲地洗了手，然後來到了廚房，繼續踩着小凳子，做小老虎。

林向野在他身後幫着他做，牙牙認真地學，兩個人有說有笑，就連程馳都幾乎忘記一家人是什麽感覺了。

幾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播着牙牙最愛的動畫片，拿着餅幹，充滿奶香的餅幹催放程馳的味蕾，忍不住多吃了幾塊。

“程馳，我們晚上要不要做烤肉？牙牙可以吃？”林向野提議。

“是可以的，不過要熟一些，不然塞牙。”程馳揉揉牙牙的頭。

“我看了，這裏有烤肉的東西，我們就在外邊的草地上吃烤肉，今天還有晚風，晚上肯定涼快。”

程馳點頭，“好啊，還可以喝杯酒，看看星空。”

林向野點頭。

郊外的夜晚比起城市更要涼爽，微風陣陣，力度不大，能讓人拂去所有煩躁。三個人坐在院子裏，對着滿天繁星，一起吃着香噴噴的烤肉，程馳給牙牙切得肉要薄一些，塗上醬料包裹在生菜裏，讓牙牙慢慢地咀嚼。牛肉鮮嫩的口感和生菜的清香疊加糾纏傳輸到大腦裏，牙牙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烤肉了。

程馳給林向野的是一個大一些的，“你慢慢吃，這個啊，牛肉很好熟，吃起來不會很硬，嘗嘗。”

“嗯。”林向野咬了一口，點頭，“好吃，你也吃。”

“你喂我。”程馳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壞笑。

林向野咬了一口自己的烤肉，“多大了你。”

程馳說，“我們吃一個我也不介意。”

“多不衛生啊？”林向野作勢就加了一塊剛剛熟的牛肉，外焦裏嫩，肉的表層還冒着滋啦滋啦的油，等溫度下去，林向野熟練地把塗好燒烤料的牛肉用生菜葉包裹起來，遞到程馳的嘴邊，程馳抓着林向野的手腕，把烤肉塞到了嘴裏，閉着眼享受着“服務”。

“小林少爺的服務可以打113分。”

“得了吧。”

牙牙看着他們，就抱起胸，“哥哥真偏心，不喂牙牙，只喂爸爸。”

“哎呦，小寶貝生氣了，那哥哥再給你抱一個，比爸爸還要好的！”

“嗯！”牙牙張嘴。

林向野怕牙牙吃多了不消化，就加了一塊小塊的牛肉和生菜喂給了牙牙。

“最好的牛肉都被牙牙吃了，爸爸也吃牙牙的醋了，”程馳也學着牙牙噘嘴，“漂亮哥哥，你偏心。”

平時叱咤風雲，馳騁商場的冷面孤傲的程馳總裁，居然還會和小孩子一樣撒嬌，真是前所未見。林向野真想錄像然後給所有人看反差的程馳，不過他想，能讓程馳放心撒嬌，說明自己在他心裏是不是特殊的呢？

“哥哥肯定愛我，我吃的是最好的！”

三個人聊了一會，牙牙就拿着書，在院子裏繼續背書，順便消化消化。

“我們兩個喝一杯吧，今晚這麽美好。”程馳給林向野倒的是濃度低的燒酒，帶着草莓味的，不那麽辣口。

“好。”

程馳看着對面的林向野，他依舊白皙明媚，永遠帶着驕傲，那樣的美好，和他記憶裏，每一世的輪回相差無幾，這一世他想要保護他，讓他一生幸福，卻不想他們之間的緣分哪怕是輪回都斬不斷，他還是和林向野相識相知相戀，雖然這一世是自己出軌在先，但是如果林向野不會再為任何人犧牲，他就是被林向野恨一輩子，也是值得的。

“程馳，有的時候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停留在8歲。”林向野打破了沉默。

“為什麽？”

“8歲那年，你為了我爬樹，只為了拿回我的羽毛球，結果你受傷了。”林向野喝了一口酒，感覺這些過往比燒酒更辣口，讓林向野喉嚨酸澀，“那段時間我們一起坐黃叔叔的車上學，那三個月，是我最自責也是最開心的時候，因為你，一直陪着我。”

那次摔傷的确是意外，但是讓程馳可以和林向野一起上下學，也是程馳最美好的回憶。

“向野，為你，我願意做任何事。”程馳笑，“因為你是林向野，所以你不用自責。”

因為他是林向野，他值得自己為他付出，值得所有人寵愛。

一個小時後，牙牙消化德差不多了，程馳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他就讓牙牙先回房間睡覺。

林向野酒量不好，喝了半杯就已經有些暈。他回憶着和程馳的幼年再到高中大學，從相識再到相知，再到相戀分手，宛如一部電影，在他的腦袋裏不斷回放，那些酸澀的暗戀和背叛的心碎，讓他在天堂和地獄徘徊。想着想着，念着念着，就喝完了一整杯，然後倒在了桌子上，流出了眼淚。

程馳，為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

“傻瓜，喝不了還喝那麽多。”程馳擦擦他的眼淚，抱起林向野，把他抱在懷裏。林向野也抱緊了他的脖子，頭在他的懷裏蹭來蹭去。

“程馳，我來不後悔我們之間相遇，也不後悔我愛你，下輩子，下下輩子，如果可以，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程馳親吻他的劉海，“林向野，愛上我有什麽好處，讓你這麽留戀。”

林向野皺着眉，又滑落了一滴淚。

程馳讓牙牙回到房間，他抱着林向野洗了澡，看着他完美的身材，纖細而不柴。他借着酒精燃燒起了欲望，那狂躁的心跳只有占有林向野才能稍稍平複。程馳輕輕地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個深情的吻，停了幾十秒才離開。他的理智讓他沒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把他的身體擦幹淨給他換上了睡衣，又和牙牙一起洗了澡。

牙牙睡中間，他和林向野睡在兩邊，他撩了撩林向野的劉海，撫摸着他的臉，那樣安寧的睡顏，和前幾世，如出一轍。看着牙牙睡得很安心，這樣一家三口的幻覺讓程馳覺得幸福。

這個他編織出來的一家三口的夢，程馳不願意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