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港口黑手黨,不能說是目前橫濱混亂狀況的根本原因,但也脫不了幹系。
當然,這對于蘭堂先生來說……完全沒有影響。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還身居高位,更多的,是一種實力上的自信。
簡單來說就是,他并不認為橫濱有什麽能超出他能力範圍之內的事發生:這種自信,又或者說‘膨脹’的心緒,在他逐漸重新熟悉自己的異能力之後尤為明顯。
失憶什麽的雖然造成了一些困難,但除了會想不起無法确定自己的身份以及過去外,其他任何遺留問題對他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他現在以及很熟練了,或者說,适應了目前的情況。
不僅如此,他還多了項新技能——養孩子。
嗯,自己過去的親友知道自己學會了這個,或多或少也會感到驕傲吧。
……額,完全沒考慮過自己大部分時間只提供物質資金上的‘養育’呢,蘭堂先生。
好吧,不管怎麽樣,這些年一步步走到準幹部這個位置的蘭堂先生,對于現在的家庭以及工作還是很滿意的。
要是能恢複記憶和自己曾經的親友團聚就更好了,只是……這麽多年,似乎根本就沒人來找他的樣子。
“哎……”蘭堂先生輕輕嘆了口氣。
這些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都是可以暫且不提的,他還是比較關注當下的問題,比如:這段時間因為老首領帶來的混亂。
那‘紅發少年’不過是極具代表的事件罷了,足夠離譜,足夠出人預料,足夠,讓人明白此時的老首領到了一個什麽地步。
坦白說,蘭堂并不在乎是誰做這個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對他而言都沒有差別,當然,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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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幫人當真如此忠心一個要反叛的都沒有
這讓他多少有些煩悶。
話雖如此,該上班還是要上班的。
家裏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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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
這裏,說是港口黑手黨的心髒也不為過,當然,說是大腦也可以,總之,此處就是港口黑手黨權力的中心,也可以說是此刻橫濱風暴的中心。
然而,這個本應放着辦公桌的地方,卻放着一張大床,着實與這個名字有些不搭。
但知道了那個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老人是誰後,這一切卻又如此理所應當。
“BOSS,您今天感覺怎麽樣”被引薦來的醫生彎腰湊近老首領的床邊,輕聲問道,态度分外的恭敬。
蘭堂先生斜靠在門口的牆邊,視線似乎一直關注着醫生那邊的情況,至于醫生帶進來站在落地窗邊那個,和自家那兩個孩子差不多的少年
沒什麽好在意的。
最主要的是——他在發呆。
在這裏護衛安全是老首領下單命令,必要的時候,他還要在這個被引薦來的醫生有異常的時候,殺了他。
好在今晚是最後一晚了,這些天這位醫生毫無異動,調查結果也沒什麽問題。
一個曾是東大的醫學高材生的黑醫生,顯然,運氣不太好。
相對的,老首領的運氣可就太好了。
但,衰老,是無論醫術多麽高明的醫生都無法解決的疾病。
——于是,對他們問診結果毫無興趣的蘭堂先生開始光明正大的, ‘帶薪摸魚’!
這個詞兒還是孩子們教他的。
說來,這幾天确實稱得上是有史以來工資最好拿最清閑的日子了。帶薪摸魚and發呆的蘭堂先生思緒飄遠,他是不是,有些被孩子們帶壞了。
“……”許是不遠處的另一道視線過于肆無忌憚,蘭堂先生看似直勾勾關注着醫生和老首領那邊,實則毫無焦距的視線聚焦,瞟了一眼距離他不願一支眼被繃帶纏着的少年。
少年對蘭堂先生投來的目光并無特殊反應,但在蘭堂先生看來,這冷靜的反應卻也并不值得關注。
橫濱是什麽地方啊,小孩子們都‘見多識廣’,沒什麽好稀奇的,再說,小孩子嘛,膽子大的多是的。
………………
蘭堂先生并不認為這兩個人能為目前的狀況帶來什麽正向改變。沒有任何瞧不起人的意思,只是,他個人不是很樂觀罷了,怎麽說,他也是很希望生活恢複正常的。
譬如他之前答應兩個孩子去東京爬山游玩的,剛好他也有假期,偏偏趕上這麽些事,實在掃興。
有些麻煩事他不想去沾也不會去,同樣的,別人也不見得會——要麽是有能力卻有顧及,要麽是有這麽幹的勇氣卻沒有實力。
話雖如此,這位醫生會找上他還是多少讓蘭堂吃驚了那麽一下下的:自這位醫生被引薦到此已經過了數天,今天才找上他,該說是反應遲鈍還是該說……另有所圖
“呀,蘭堂大人,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麽聊天呢。”身着白大褂的醫生相當自來熟的湊了過來: “明明已經一起共事這麽久,卻沒時間好好相處一下,還真是有些可惜。”
“森醫生說笑了。”蘭堂先生微微點頭示意,怎麽說都幾天了,就算是一向不關注同僚的蘭堂,短時間內還是能記得這位醫生姓森的。
至于他叫什麽沒必要記吧,他自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發展到需要直接叫名而非姓的地步。
“說起來,最近也是發生了很多事呢,哎,”醫生不着痕跡的将話題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嘆了口氣,很是苦悶一般: “我啊,完全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給BOSS這樣的人物看病呢,當初被帶走的時候,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可以說是影響很大,一生的轉折也說不定……”
蘭堂帶着醫生和一直保持沉默的少年進了電梯, “對于普通人來說确實是很難得的體驗。”
“是啊,不過這段時間還真是麻煩不斷,希望我能治好BOSS吧,”醫生說這話時的神态怯怯,似是自己說這話也沒多少信心的樣子, “這樣,日子才會好過點兒啊。”
說到這裏,他面色愁苦的按住站在自己身邊的少年: “我之前打算帶這孩子還有我女兒去東京散心來着,他……這孩子有心理創傷……”
他揉揉絲毫沒有反應的少年柔軟的頭發,長長的嘆了口氣: “偏偏遇見這種事,真是讓我一個醫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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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頭發柔軟蓬松的少年內心的白眼要翻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