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蘭:學了那麽多偏偏專業不對口
蘭:學了那麽多偏偏專業不對口
早在蘭堂先生尚未完全康複之前,兩個小朋友就在為出院之後的落腳地打算了。
以常理來說,沒有一個大人會把房子租給兩個孩子,奈何,橫濱情況特殊。
時間稍微倒退一下。
兩室一廳的房子,對于一個大人和兩個孩子來說完全綽綽有餘。
租下這間房,比他們想象中要付出的代價小很多——話是這麽說,但仍舊成功讓他們的總資産縮水了一半。
“不過能在市區租到房子,也算是個好消息。”小中也拍拍小陀思的肩膀,說道。
沒錯,這間房子的位置處于市區,雖說不是市中心這樣的核心位置,但也勉強稱得上一句繁華熱鬧。
啊當然,橫濱的情況,懂得都懂。
顯然,就算是民風淳樸的橫濱市,市區裏的房租再怎麽便宜也不會便宜到哪裏去。但……許是因為‘市情’以及半個月前突然發生的爆炸,這邊的房租确實便宜不少:
雖說頭鐵膽子大的人不少,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有不少來到橫濱打工的打工人連夜買站票離開的。
無意中和死神擦肩而過的他們很需要家人的陪伴,這種時候,工作什麽的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至于什麽時候回來……
咳,這邊安定下來再說吧。
總之,因着種種原因,就算是市中心,房租也很是下降了一截,更別說處于較邊緣位置,離爆炸地點比較地點了——那跟跳樓大甩賣有什麽區別?
雖說兩個人租的房子并沒有那麽偏,但也大差不差,奈何架不住租的時間得半年起步,成功讓他們資産縮水了。
小中也倒是滿樂觀的,甚至覺得他們有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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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陀思皺着眉毛,欲言又止:“你說,”
“嗯?什麽?”
小陀思一臉認真:“前任租客會不會租期還沒結束呢?”
雖說時間過去将近半月之久,房東為了迎接可能出現的新租客有打掃房子,但…
前任租客的東西顯而易見的,并沒有收拾幹淨。
“啊?”因為話題過于跳躍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小中也怔了一下,眨眨眼:“你是在說恐怖故事嗎?”
小中也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想法。
比如房東其實是個殺人魔,前任租客在自己租期還沒有結束時被殺掉了……之類的。
哈,聽起來可不像是正常人會幹的事,不過是殺人魔的話,嗯,也很合理啊。
“不,沒……算了,你就當我有了新靈感好了。”小陀思蹲下身,他想,他們需要打掃一下衛生。
房東大叔顯然是個粗心的人,很多地方沒有打掃幹淨:地板的一些角落完全沒有顧及到,一些物件落了灰沒有被打掃。
或許事出有因,但顯然給新租客帶來了不太好的心情。
小陀思摸了摸下巴。他想:一些東西也需要清理掉才行。
不然太膈應人了。
……時間回到現在……
在蘭堂先生出院的時候,房子已經被兩小只打掃的差不多了,盡管過程有些艱難……呃,對于兩只小豆丁來說。
不過不管怎樣,落腳的地方算是有了。
說來,這位房東也算是他們的熟人。
“那大叔,我們就先回去了。”臨走前,兩小只手拉手來到另一間病房,對着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男人說道。他看上去有些憔悴,顯然精神狀況并不是很好。
“啊,好。”他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延遲了好幾秒才如夢初醒般回應道:“路上小心點兒,別……我是說,稍微照顧照顧你們大哥。”
他本想說別給他們大哥添麻煩,但,想想這兩個孩子這段時間的表現,顯然是他多慮了。
“咳,這段時間麻煩房東顯示您照顧他們了。”跟在後面的蘭堂先生瞟了一眼房東先生背後病床上的身影,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對這段時間以來稍微照顧兩個孩子的房東先生表達了感謝。
有些事顯然不是他能管他,術業有專攻。
“嗨,不麻煩,中也和陀思都是好孩子。”房東大叔擺擺手,表示兩個孩子并沒有給他添什麽麻煩,“而且,我還得謝謝他們呢。”
他真心實意的這麽想,這兩個孩子積極生活的态度讓處于人生低谷的房東大叔有了不少安慰,最主要的是,幼崽毫無疑問是最治愈人心的存在了。尤其是兩個顏值超高,還乖巧可愛的幼崽。
“這話讓我多少有些心虛。”小陀思嘀咕了一句。
小中也對于這話就顯的坦然很多,他雙手掐腰,很是自豪的樣子:“嗨,這有什麽好心虛的,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啊。”他敢說,同齡人當中能比得過他們兩個絕對沒幾個!
顯然,內裏成熟的靈魂受到了身體的影響,這樣子多多少少是有些幼稚……阿不,是可愛。
畢竟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小朋友啊,怎麽能說幼稚呢。
小陀思甚是無語的看了眼自家親友。
“不過……”房東大叔欲言又止。
蘭堂先生看起來很有耐心:“是還有什麽問題嗎?”
難以置信,還是說,超越者真的有這麽好的脾氣嗎?雖說這是個失憶實力打折還不止的超越者就是了。
房東大叔撓撓頭:“可以不要稱呼我‘大叔’嗎?”
他說:“我今年也才二十五啊。”
蘭堂先生:“啊……”
兩小只:“……”
“唉——?!”
————————
經過房東大叔,阿不,房東先生的一番解釋才知道,看起來比蘭堂先生還要大一輪的他,今年芳齡二十五,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妻子才結婚沒多長時間,然後……
要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災禍,他怎麽可能是這副憔悴的樣子呢?甚至憔悴到被兩個孩子誤認為大叔。
“哇——”路上,有些恍惚的小中也發出感慨:“房東他長的好着急——不是,我是說,他最近有些疲憊。嗯沒錯,疲憊。”
“是因為沒有刮胡子吧。”一旁的小陀思客觀分析,“有時候,大叔和青春帥小夥的差距也就在于有沒有胡子。”
“搜代斯內,不還有什麽‘被發型封印的顏值’之類的。”
跟在兩個孩子後面的蘭堂先生:“……”他發現,他是真的插不進去。
這兩個孩子的聊天內容實在是,過于跳躍了一點,甚至有時候,他都懷疑這兩個孩子在用什麽加密密碼進行對話——這兩個孩子的中文未免太熟練了,就算他們很少說,蘭堂先生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點。
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自然而然的融入孩子們的話題。他想:這可真不是個培養感情的好消息。
了解一些中文但其實沒系統學過的蘭堂先生嘆了口氣:自己以前為什麽不學一學中文呢?
發現自己不僅看得懂日文以及帽子上的法文,甚至還能憑借印象寫出不少其他文字的蘭堂先生第一反應:我以前到底是幹嘛的,語言學家?
“我們現在是去哪兒?”他問。
他想問兩個孩子是不是要去租的房子那裏,他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兒,卻又不知道怎麽問。
問他們現在是‘回家’嗎?總覺得很不自在啊。
“啊,那個啊,”聞言,小中也回頭看了看蘭堂先生,又看了看小陀思:“對哦,我們這是去哪兒?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去投稿,”小陀思無奈的嘆了口氣,“趁着還有時間去投稿,然後吃頓飯再回去。”
“投稿?你們之前讓我看的那兩個?”
“嗯,還不止,”小陀思略微側頭,“這段時間我又寫了一篇,打算一起投了。”
“反正都是短篇,也不耽誤什麽……”
“等等,你什麽時候寫的?”小中也懵了:“這段時間我們明明一直在一起啊——你什麽時候背着我又寫了一篇出來?!我可告訴你啊,內卷不可取。”
“不是,什麽啊——”小陀思也懵了:“我寫的時候你不就在旁邊也在寫嗎?”
“啊?!我那是在改錯字、修改文章好吧,就我那技術,我不得看看有沒有什麽能改進的?而且改的地方太多了,之後我又重新寫了一遍,還往後寫了不少。”不出意外會寫個中長篇的小中也。
“所以說,我可沒背着你內卷,倒是你,你見過哪個作者會精修自己的文章還是需要重寫的——超麻煩的好不好。可見你才是真內卷,以一己之力拔高了行業标準。”寫了兩個短篇的小陀思。
“不是,誰內卷了?那一天寫三千字才是作家的最低标準吧,我們一天連一半都沒呢。”
“那就是內卷的結果好吧……”
逐漸用中文開始讨論自己有沒有內卷的兩個小朋友。
話說,你們兩個還記得自己一開始在說什麽嗎?有沒有人能把他們扯回來的?
顯然,沒有。
在場唯一的大人,逐漸聽不懂、逐漸面無表情生無可戀的蘭堂先生:“……”
啊,他實在是有些跟不上時代了呢。
話說,他先前從醫院醒來的時候,該不會昏迷好幾年了吧?
蘭堂先生開始懷疑自己‘睡’過一代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