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嗎
第一章 噩夢…嗎
周安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見他的身體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不斷地靠近一個漆黑的孔洞。
沒過多久，便看到了一層光圈，正沿着黑色孔洞的表面緩緩移動，并在黑洞外圍形成了一個球狀殼層。
穿過這個刺眼的光層後，他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仿佛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周安急切地想要逃離黑洞的拉扯，卻發現為時已晚。
他已經進入了黑洞的內部，環境徹底變暗，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在心底彌漫開來。
又過了一會兒，周安發現自己的移動速度忽然加快，頭部和腳部卻被一股力往相反的方向拉伸，在遭受短暫且痛苦的折磨後，他的身體被徹底拉開。
周安徹底失去了意識……
“呼～嗬～呼嗬！”
猛然驚醒，周安劇烈地喘息着，汗水順着胸口和背脊往下流淌。
他覺得自己的大腦遭到了尖刺，還伴随着攪動！
像是沉入了最渾濁的河底，黑綠腥臭的湖水不停地倒灌進自己的食道和氣管，強烈刺激組織黏膜，不僅窒息，更像火燎般疼痛！
‘該死，怎麽會做到這種夢！’
‘真就像會死一樣！’
幹嘔了幾下，視線才開始逐漸清晰，周安抓起床邊的水杯猛灌了幾大口，才将不适感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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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陽光也已經從窗簾中透射進來，空氣中塵微畢現。
周安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有些茫然和驚愕，下意識間，擡頭看向對面床櫃上的鬧鐘，兀然發現，以往有些近視的他，現在卻連鬧鐘上最小號的數字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再轉頭一看，就連旁邊堆疊起來的書本封面上的小字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喂，怎麽開車啊！要趕着投胎啊！”
屋外行人的喝罵聲，狗叫聲，剎車聲猛然炸響在耳邊！
周安不禁捂住了耳朵。
怎麽可能！
這又是怎麽回事？
意識到不對勁，周安試圖從床邊站起來，可還沒等腿打直，腦袋就又是一陣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跌回床邊。
靠！一個夢而已，怎麽影響這麽大？
又坐在床上緩解了一會兒，周安才以手扶牆，重新站了起來。
這次他沒有再感到難以忍受的頭痛，而是腦袋裏仿佛多了許多明悟，好像知道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這讓他有些恍惚。
鎮定，鎮定……經過幾次深呼吸後，周安努力的讓自己身心平和。
‘見鬼！這根本鎮定不了！’
剛才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是要魂體出竅，整個人的靈魂都和身體不匹配了！
緩緩坐上旁邊的凳子，周安這才發現手機上有班主任的未接來電和消息。
沒辦法，現在這樣子又只能曠課了，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周安在心裏默默對那個地中海班主任說了聲抱歉。
将請假消息編輯發送後，周安的意識卻不由自主的發起了呆。
漸漸地，眼神開始飄忽，不經意間周安看到了一旁的化學課本，腦海裏卻突兀出現了一些模糊的公式記憶。
“将汞蒸氣混入檀輝水，倒入釩钴和耀精+…，經過塌縮凝練和磊治可以制成銀色獠牙。”
“什麽鬼，這又是什麽？”
周安猛地打了個激靈，恍惚間好像看見了自己用銀色的片式炸彈炸開了金庫大門！
這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愣神。
“那個人是我？”
不禁捂臉，可自己什麽時候去搶過銀行？這記憶怎麽和真的一樣？
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衛生間，周安打開水龍頭開始沖臉，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随着身心的平靜，又是一大段陌生記憶浮現在了腦海中。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奇怪的知識和常識，卻還有極少部分的生活片段一閃而過，最為詭異的是這些記憶片段裏的人居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讓周安極為不安。
好在這些片段并不多，否則周安覺得自己甚至都會陷入到懷疑自己到底是誰的哲學思辨中去。
數不清的記憶畫面不斷頻閃，混雜着嘈雜的聲音，幻燈片一樣不斷地播放和循環，直到最後一個黑洞戛然而止。
‘是我做夢的原因嗎？’周安懷疑道。
他不知道自己目前是什麽情況，只覺得現在身心疲憊，就像兩個自己疊加，超負荷使用一個大腦一樣。
‘穿越套路？不，我還是我，卧室也還是那個卧室。就目前來看，應該只是多了些記憶，并且莫名的成了炸彈專家，簡直和穿越裏的開挂套路一模一樣！不過自己應該用不上吧？’
‘真是頭疼。’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仔細瞧了瞧，只覺得和原來并無不同。
‘可那種目達耳通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錯覺嗎’
想到這，周安屏氣凝神，開始仔細感受身體的律動，血液仍在不停的奔湧循環，湧入大腦，浸潤肺部，流過腳底，直到回歸心髒。
水滴自龍頭上滴落，濺起一小朵水花。
“砰，砰砰！”。
沉悶的跳動在寂靜的衛生間裏分外明顯！
‘不是錯覺！’
連自己心跳也能聽到！而且從先前的頭痛暫緩過來後，周安就感覺到自己的狀态前所未有的好。
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周安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顯得猿臂蜂腰，身形瘦而不弱，如同竹節一樣挺拔有力，但即便如此，也從未精力充沛有如今天。
‘是體質的增強嗎？’
掂了掂手中滿水牙杯，好像是要比平時輕了一些，但具體的感覺還差點。
他徑直下樓來到了院子裏，打算進一步驗證自己的想法。
周安住的地方以前還是讓人十分羨慕的獨門大院，但如今已經拆光了附近的綠化帶和高牆，零零散散的幾幢樓和附近的運河就是現在的全部，以前的街道也變成了如今的小巷和弄堂，就好像陽光之下必有陰影，繁華之後注定都是落寞。
每個城市都留有過去的印象。
院子一角是棵梧桐樹，長得高壯，如今的五月正是它枝葉瘋長的時候，投下了大片的陰涼，樹底下還有幾個石墩，平日裏有不少老頭會坐在這裏休息下棋，周安也會拿石墩來試力。
果真比以前輕了不少！周安掂了掂手裏的石墩，足足輕了有三分之一的樣子。
‘這又是怎麽回事？’
疑惑像是野草般在周安心中瘋長。
“莫名融合了未知的念核嗎？”
一覺睡醒，不僅多了許多從未聽說的知識，連體質都變強了，還像融合了念核一樣變得目達耳通。
可怎麽有能增加體質的念核存在？
而且一個人最多也才能吸收兩個念核，甚至吸收的第一個念核契合度太差的話，更是終生只能吸收一個，這是無數人嘗試過後得出的結論，再多則只會讓人強制性死亡，大腦腦波會在融合後三分鐘內迅速停止。
不管天才還是蠢貨，這點從無例外。
可周安的老爹在去世前還給他留下了兩個高品質和高契合的念核！
這就已經堵死了一個念核位置了，甚至可能一次堵死了兩個！
有了猜測的周安有些煩躁，又回到衛生間開始沖臉。
陰冷潮濕的衛生間讓他覺得有些氣悶，院子外的吵罵聲更是讓他頭痛。
看着嘩嘩作響的水流，周安覺得越來越煩躁，心中的火焰升騰，冰涼的水花濺到的臉上，卻覺得面皮也開始發癢，下意識不停抽動着。
望着慢慢蓄起水的水池，周安竟直接将腦袋浸沒到水池裏！
十秒，二十秒，一分鐘，兩分鐘……
腥味漸漸在封閉空間裏飄散開。
紅色從池底彌漫出來，順着池邊溢出濺落到地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嘩啦！”
黑紅色的血肉混着白色的面皮像是燒融的蠟油連扯着往下塌落，掉進水裏發出撲通聲，鏡子裏的人影咧牙嬉笑。
“好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