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白澤, 傳說中的上古神獸,知曉所有事物的情況,知曉萬物的形狀樣貌, 能口吐人言, 祥瑞之象征。姒瑾從謝雲煙的記憶裏扒拉出關于“白澤”的信息,同時她在謝雲煙的記憶裏看見煙雲洞府好像不長這樣吧。
“怎麽可能,本……我怎麽會是那種又厲害又有大智慧的神獸呢?”白澤說罷跳到門口,“我只是只小貓咪, 恰好她同名同姓罷了。”
此時門突然被推開,姜妟進來了。
白澤吓了一大跳, 四腳生風躲于桌下,同時毛發豎起, 尾巴的毛也炸開了。
姜妟也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不認識。
“深海之鲛,眼能泣珠, 若目金,則工于幻,不可與其對視。上岸覓食, 男必死,以火驅之,不可殺。”白澤叽裏咕嚕說了一大堆,再次看去她渾身已有了火勢,整只貓像燃燒的火球。
“用火驅趕我?”姜妟咧着嘴笑道。她那與人無異的牙齒瞬間變尖,布滿寒光。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 姒瑾拖動椅子,發出椅子拖地的聲音, 她找了個最佳位置直接坐下,看着她們一貓一人魚。
白澤收起火焰,姜妟收起尖牙。
“你真的是白澤嗎?我看你很熟悉姜妟的原型啊。”林妙嬑瞧見白澤的火焰消失,又湊了過去。
白澤的眼皮掀了掀道:“好吧,其實我是。”
“我不信。”姒瑾當即回道。
白澤擡手指了指姒瑾肩上的無雙,道:“雙頭雌鷹,無雄繁衍,可禦風,自然之物,非怪。”
她又看見無雙的一只頭,繼續道:“到化形境後,化為人形可複原。”
“雙頭人?”這回輪到瑩霜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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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化為人形,再變化回去就複原了。”
瑩霜又問:“為何變成人又變回去就恢複了呢?”
“我也不知。”
瑩霜的紅眼瞪着透露着懷疑。
白澤有些生氣,她打量了一下瑩霜,再次開口:“覓寶靈兔,有覓寶之能,無奪寶守寶之才,須附于她人,否則泯然衆兔矣。”
這話姒瑾聽着都有些刺耳了,她道:“你可知她現在是何境界?”
姒瑾未等白澤回答,繼續道,“鍛體期,下一階化形,你見過有其她祅獸靈獸到這個境界嗎?且她有覓寶之能,就已經和其她兔不一樣了。”
“雲煙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白澤亦有些委屈,“你不一直希望我是白澤嗎?想讓我陪你說話。”
姒瑾聞言猶豫了片刻,随後道:“我不是謝雲煙。”
“我不信,你明明就是她。”白澤不信,她變回了本體。身形變大,嘴巴變尖、頭上生出兩角,腳下生出祥雲蓋住了四只貓爪,背上展開六翅,貓尾分叉成雙尾……
白澤本體目測身長四丈,白澤舒展了一下身子,随後卧了下來,雙目緊閉,雙耳高高束起,不停地轉換方向,似是在聽些什麽。
“白澤?”姒瑾喊道。
“她怎麽了?”姜妟蹲下,看着毛茸茸的一團,她在等着白澤突然睜開雙目,屆時她可施展“一眼萬境”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白澤了。
大家都圍了過去,可白澤一直未動。
姒瑾站起身子道:“讓她在這兒吧,我們去其它地方瞧瞧。”
此時一道靈意出現,飄到姒瑾前面破開,裏面傳出來桑遲青的聲音:“雲煙回來了怎麽還不來見為師?把你的小徒兒和林妙嬑也帶上。”之後便消散了。
姒瑾既然選擇回來,就沒有要躲避的意思,她與大家到了天南峰後山,那是桑遲青的住所。
他的住所倒是平平無奇,也是一個洞府,設下了三道禁制。她們到來之後禁制自動開啓,把她們放了進去。
桑遲青身着藏青色宗主服飾,面色嚴肅地坐在高位之上,可在看到姒瑾時,他起身前去門口迎接姒瑾:“雲煙是路途太辛苦了嗎?之前你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過來拜見為師,順便說一些在外的趣事兒。”
姒瑾未搭理他,與他錯身而過,走到側席坐下,姜妟在後面跟着姒瑾走。
林妙嬑在看見桑遲青後,嘴上道着“見過宗主”,而後也跟着姒瑾落座。
桑遲青擡手一揮殿門關上,他背着手又走到高位坐下。
“瞧給他能的,我能不能叨死他?”無雙看見雄人那種惺惺作态的模樣就心生厭惡。
林妙嬑伸手輕撫了一下無雙的喙,未說什麽。
“雲煙今日怎的如此沉默,就沒有什麽想與為師說的嗎?”桑遲青瞧着殿內沉默了太久,他率先開口道。
“有,”姒瑾祭出裂月槍,用力釘在地磚之上,雙腳搭在前面的矮桌上道,“我想知道你們給妙嬑下了什麽咒術?”
姜妟的金眸此時也閃着金光,桑遲青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姒瑾,姜妟的瞳術對他無用。
桑遲青笑道:“雲煙你說什麽?我們怎麽會給南天宗的門人下咒呢?”
所以無雙為什麽厭惡他們,要麽裝傻,要麽給你繞彎子,無雙揮動右翼:“吃我一記風刃!”
下一瞬桑遲青的靈壓降下,壓得幾人動彈不得,同時無雙的風刃也被擋下: “煙兒,你的靈寵可太不乖了。”
除了姒瑾,她還是那般随意,把腳收了回來,直起身子道:“拿修為壓人之事,我上初級學堂時就不幹了。你,也,好,意,思?”
姒瑾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随着她慢慢說完,林妙嬑她們身體的沉重感在慢慢減弱,同時桑遲青那邊的靈壓卻在一層層加深。這回輪到他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
修為越高靈壓越甚,看來雲頂的靈氣已經恢複,連帶着人們的修為也回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桑遲青面色不變,輕笑道:“煙兒出去後境界提升很快啊,都能釋放靈壓來威脅師尊了?”桑遲青出竅高階,姒瑾能反壓他,至少也得是出竅高階。思及此,桑遲青黑眸便深,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閹兒這個名字,我認為你冠上才最配,是不是閹狗?”姒瑾提着裂月槍起身,走到大殿中間,那槍頭頂着指着桑遲青,随後慢慢移到他雙腿之間。
這是很明顯的挑釁了,桑遲青臉色突然變得難堪,他下意識看向林妙嬑她們,發現她們面色如常,好似早就知道了那般。他頂着威壓站了起來,手背在身後:“雲煙莫要胡言亂語。你下去吧,為師乏了。”
姒瑾哂笑道:“徒兒我可沒乏,還想和師尊切磋一番,看師尊能否有資格繼續當我的師尊。”說罷,冰淩裂月槍的槍尖指向桑遲青的腦袋。
頃刻間,二人到了南天宗的演武臺,演武臺上有設有小的空間競技場,平時供門人互相切磋,宗門大比,或門徒考核時,變成舉行大型考核的場地。
對于她們的到來,許多還在競技場的門人紛紛看了過來,待看清桑遲青的宗主服飾後,統一作揖行禮:“見過宗主。”
桑遲青手一揮,示意免禮,随後他走進其中一間競技場,姒瑾也跟了進去。
衆人都望向那間競技場。
“和宗主比,真不怕丢臉啊。”
“稀客,謝仙君居然會來演武臺?”
“就是啊,平時都是檀墨仙君來。”
“你們怕是不知謝仙君在那秘境的事……”那人笑而不語,示意大家專心看謝仙君和宗主切磋。
下一瞬那間競技場開啓了屏蔽,外界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可要為師讓你三招。”桑遲青提着他的尋竹劍,負手而立。
“好啊,就怕師尊能否吃得下我的三招了!”姒瑾說罷,裂月槍往上掀去。明明是青磚的地面,瞬間鋪上了帶着尖刺冰磚。
“咔咔咔——”冰面碎裂的聲音,冰磚一塊塊向着桑遲青飛去,帶着一股刺骨的寒氣。
這冰磚來勢洶洶,桑遲青提劍畫盾,在離自己一丈處的位置豎起了一塊綠色的盾牌。
冰磚看起來笨重,但速度卻很快,姒瑾在掀起冰磚後的下一瞬,右手一抖,槍櫻內暗藏的抓鈎被松開,往桑遲青左右兩邊飛旋而去。
也是桑遲青盾牌立起的同時,抓鈎就已經到了他的兩邊。桑遲青當即腳尖一點,飛向空中,後背生出透明的綠色光圈,虛劍從光圈中伸出,随着桑遲青手一揮,無數把虛劍刺向前方。只因冰磚與抓鈎也飛到了半空,向他逼近。
“轟隆隆——”一連串的聲音響起。
姒瑾嘲道:“不是說讓徒兒三招嗎?怎麽?”說話間,姒瑾已然飛到桑遲青身後,手中的裂月槍向他刺去。
桑遲青未回答,當即轉身用尋竹劍擋住她刺過來的槍,同時他左手掐訣,一擊瞬間直達姒瑾面門。
姒瑾未動,同時在面門前三寸處的地方,頃刻間結成一道小冰盾,擋住了桑遲青的小攻擊。
冰盾化成冰淩,刺向桑遲青。
桑遲青向下堕去,手中的尋竹劍由下往上一挑,下方的青磚瞬間碎裂,許多大大小小的青竹破土而出,刺向空中姒瑾。
“沙沙沙——”青竹向上刺的同時,葉子也生長了出來。
“你可知我也是木屬性?”姒瑾旋轉裂月槍,擋住青竹的攻擊,踏在槍的上方,雙手結印,下一瞬青竹所有的竹葉脫落,葉尖指向桑遲青,“破!”
桑遲青控制青竹擋在自己面前,可竹葉還是見縫插針地穿過了青竹盾牌,但沒有刺中目标,因為桑遲青已經瞬間移動到了姒瑾身後。
他手中的尋竹劍已經離手,正飛向姒瑾:“你不是雲煙,雲煙的屬性是火!”
姒瑾轉身随手把尋竹劍打落,是虛影!真正的劍藏在虛影之後!姒瑾急急回退,同時她被桑遲青提醒了,她嘴角一勾,試着在身體裏找控火的感覺。
可桑遲青不會留出任何空隙給她,他再次瞬移到姒瑾身後,一拳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