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拍賣會會場。
鲛人在水箱中舒展了身子, 随後破開水箱,在空中一個轉體,魚尾在接觸空氣時, 變成了雙腿, 最後她穩穩地落在地上,顯然是人族少年的模樣。
周圍的人對着一幕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像是被靜止了一般,亦是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夢境。
姒瑾轉頭看向林妙嬑與無雙, 她們雙眼緊閉,林妙嬑嘴角含笑。
她走過去, 嘴中念念有詞,接着給林妙嬑額頭來了一下, 而後抓住無雙喙, 搖了搖她的腦袋,她們瞬間清醒。
“做什麽美夢呢?”姒瑾笑道。
無雙抖了抖身子,道:“夢見長了兩個頭。”
林妙嬑未說話, 她只是夢見了八歲下學堂那日,家中有母父在等着自己。
姒瑾沒有追問,她想看看鲛人要做什麽。
只見鲛人來到了推她上臺的男子面前, 那男人當場清醒了,跪了下來,止不住地磕頭:“我主阿妟,不要審判我。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帶您來到會場了,放我離開吧,求求您了。”
“可你有罪哦。”叫阿妟的少年嘴角含笑, 怎麽看都不是讓人害怕的模樣。
“求求您,求求您。”男人一直在磕頭。
“你怎麽不問我, 你有什麽罪啊?”阿妟擡腿踏在了他的肩膀上,“站起來,問我。”
男人哆哆嗦嗦站了起來,問:“我,何罪之有?”
阿妟笑了起來:“當然是……”這瞬間她的金眸變得銳利,“……破壞環境罪啦!”說着她的手穿透了男人的胸膛,拉出了他的心髒。男人倒下,地上有一攤黃色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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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髒。”阿妟說着把男人的身體踢過去,蓋住了水漬。這男人不僅随地小便,之前還倒過煉廢的丹藥入海,破壞海的環境,一些海洋生物就此死去。
姒瑾在樓上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這鲛人的利爪不僅能穿透修者的身體,還能把神魂拉出撕裂。那雙金色的眸子很是眼熟,與姜朝陽的金眸長得一模一樣。
林妙嬑也捂住了嘴巴。
阿妟拿到食物後,坐在水箱上方,慢慢吃了起來。同時還環顧四周,心裏美滋滋的。聽說內陸食物特別多,果不其然,密密麻麻全是的!
月前,阿妟在海邊覓食,被那個男人捕住,正想殺他。那男人說要把她送去拍賣場賣個好價錢。好吧,那她便勉為其難把他收做虜隸。之後她們到了銷金樓,順利成為了壓軸出場的拍品。可突然又把她換了下去,沒關系她會出手……
阿妟吃完食物,手在水中洗了洗,又向着秦若天走去。
姒瑾推開廂房的窗戶,喊了一聲:“姜朝陽?”
誰知阿妟聽見名字反應巨大,往聲音來源處的反方向退去,可她看清姒瑾的模樣後,确定自己不認識,又有了底氣,她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母親的名字?你應該尊稱她為‘我主朝陽’,同時你應該叫我‘我主阿妟’!”
阿妟說完覺得她說得特別好,不僅指出來了她與她母親的關系,還把自己的形象拔高了!
系統光團一閃:
【光團:好~中~二~的~少~年~】
姒瑾不知中二是何意思,她現在只想給姜妟一個爆栗,她翻身跳了下去,落在姜妟面前,朝着她的頭來了一下。
姜妟捂住頭後退,仔細打量着姒瑾。味道很熟悉,有避水丸和鲛绡的味道,而且沒有中她的“一眼萬境”。一眼萬境,是她的精神控制之法,施展此術只要瞧見她眼睛的生物,都會被拉入美好的夢境中,亦或是恐怖的自我審判,審判自己做過的惡事。夢境或審判,在姜妟解開此術時會被姜妟知曉。
姜妟道:“你也是鲛人?”
“我是你姨姨。”
姜妟聞言第一反應是:“不要搶我的食物,這些食物全是被我控制住的!”說罷還向着姒瑾龇牙,試圖吓退姒瑾。
“我不吃。”
此時林妙嬑與無雙下來了,姜妟指着林妙嬑道:“我也不會分給她們吃!”
林妙嬑停住腳步,摸不着頭腦。
“我們都不吃,你随意。”姒瑾回,“但是你不能吃她們,以及臺下的雌性人族。”她指了指穆逸與秦若天。
“我們不吃的。”但也因着姒瑾這句,姜妟突然警惕起來,“你不是我姨姨,我們族群覓食第一要則便是這個。”
“我認識你姥姥。”姒瑾道,“你回去告訴你母親,你姥姥讓她回家一趟。”
“就這樣?”姜妟對上姒瑾的眸子,試圖對她施展一眼萬境,同時看她是否在說謊。
姒瑾沒有任何反應,她回道:“就這樣。”接着她走到秦若天面前,手對着她眉心點去,秦若天清醒了。
姜妟見到這一幕知道姒瑾為什麽能破開她的控制了,她雙眼緊閉,再次睜開時,穆逸與臺下的女子們也跟着睜開了雙眼,大家紛紛站了起來向着門外走去。
林妙嬑拉住穆逸,穆逸卻不受她的阻攔。
“穆逸。”姒瑾出聲喊住了她,穆逸迷離的雙眼瞬間清明。
姜妟不開心道:“叫她醒來作甚,我還要吃東西呢。”她還記得就是這個人不讓她上臺的。
穆逸一眼就看見了倒在臺上的男人,她還以為是姒瑾她們做的,當即道:“你們快走,我會處理。”随後支開了秦若天。
“不走,要走也是你們走!”姜妟朝着穆逸龇牙,一口尖牙泛着寒光,穆逸倒吸了一口涼氣。
姒瑾擡手擋在姜妟與穆逸之間,對着姜妟道:“這麽多你也吃不完啊?”
“把心打包帶走。”姜妟說着拍了拍旁邊的水箱,臉上挂着得意,快看我多機智,還帶了容器裝食物。
“可食物會腐爛。”姒瑾提醒道。
她們的三言兩語,讓穆逸當場就明白了面前這鲛人的想法,她道:“不可,不可在銷金樓內殺人!”
姜妟當即張着嘴撲向穆逸,就要咬她,然後在半空中被姒瑾提着衣領放在另一邊。姜妟滿臉的不服氣,但也不敢對姒瑾怎麽樣,她本能地感覺到姒瑾惹不得。
姒瑾用了一顆靈石,從空間裏掏出一個小瓶,遞給姜妟道:“那就把他們帶出去吧。這是七境瓶,裏面有七個環境惡劣的小世界,她人進去可歷練,裏面的時間與外面的時間流逝不同,在裏面度過三天,出來外面才過了一個時辰。”這與宗門的歷練室差不多,只不過姒瑾把它裝進了瓶子裏,好随身帶着,但基本用不上。不啓用可以當儲物袋,但又很麻煩,還要進去瓶內取,不如空間。
“那給我有何用?”姜妟說着把瓶子遞回去。
“它可裝活物。”姒瑾回。
“這麽好!”
“師妹,好久不見。”一個男聲突然響起,姒瑾眉頭緊皺,看着四十六號廂房的窗戶邊上站了一個男子,旁邊還有她的前徒男衛謄。
“師尊!”林妙嬑向前幾步走到圓臺邊緣,對着岑淩作揖,“見過師尊。”
“我不喜歡他,找個借口把他揍一頓。”無雙突然道,“就用他先邁左腳出窗臺這個理由吧,怎麽樣?”
“好。”姒瑾話音剛落,岑淩就到了圓臺之上,朝着姒瑾走來,忽略了等在一旁的林妙嬑。但林妙嬑還是很開心,她跟在岑淩背後,也走向姒瑾。
“師妹,你怎麽能随意把南天宗的東西送給旁人呢?”岑淩微笑着道,看着姒瑾眼神,就像看着不懂事的小孩。
無雙仗着大家都聽不見破口大罵:“呵呵,真不要臉,寫你們南天宗的名字了嗎?”
狗腿子衛謄聽見岑淩的話後,就要去姜妟手中奪回七境瓶。
姒瑾慢慢道:“衛謄,我給你臉了是吧?之前沒殺你是我善良,你只要敢伸手,我讓你血濺當場!”
衛謄猶豫了,但姜妟也不是吃素的,她鋒利的爪子已經伸向衛謄的胸膛,卻被岑淩擋住,岑淩把衛謄護在身後。
“師妹,你怎麽能如此說話,還喊打喊殺。”岑淩聲音帶着怒氣,“看來你的徒男說得不錯,你被人奪舍了,快跟我回南天宗。”
姒瑾一直在瞧着岑淩,因為在瞧見他的第一眼,她的腦海中湧入了關于謝雲煙的記憶,她作為旁觀者看着謝雲煙在系統的“幫助”下,一步步去送死,最後岑淩手上的劍刺入了謝雲煙的心髒……她消化着謝雲煙的記憶,明白了謝雲煙是被人殺了兩次,有一次便在這人手中,還有一次是之前系統給她看的那次,是死在她的師弟手中。
穆逸也搞不清楚狀況,姒瑾對着岑淩一言未發,還以為她真遇到克星了。她站出來打着馬虎眼:“這位貴客,您剛剛拍下的東西可要現在去瞧瞧?”
岑淩笑道:“辛苦三少君把雅鈴拿上來。”
接着他轉身對姒瑾道,“剛才瞧你好像很喜歡,但是師兄在怎麽能讓師妹付靈石呢,所以我就拍了下來,想贈與師妹。”
“明明是你搶了我們的拍品好嗎?說得真是太好聽了。”無雙再次駁道,“姒瑾姒瑾,揍他吧!”
此時穆逸已經下去。
姒瑾冷笑,随即呵道:“七境瓶!收!”
剎那間,七境瓶飛至半空,把屋內所有的活物統統收入瓶內。最後它掉在圓臺中間,系統光團也想鑽入,卻進不去。
穆逸回來的時候,屋內一個人影都沒有,只看見姒瑾的光團和地上的七境瓶,光團圍着她轉圈,又圍着地上的七境瓶轉圈,想讓她進去救救姒瑾。
穆逸看着光團的模樣就猜到她們應該是進入瓶內了,她沒有進去,只是拾起地上的七境瓶走了出去。
銷金樓莫名消失這麽多人,她有許多活要忙,她信姒瑾自己能解決。
*
姒瑾一進入瓶內便啓動了瓶子最高等級的歷練,最高等級的歷練要通過七大境後才能出去。她剛剛在外面能感覺到岑淩的靈氣并未消失,所以要把他拖入瓶內,在瓶內能用的靈氣會被控制在一定的範圍。
風境、火境、雷境、水境、冰境是基礎的鍛煉修者身體的五大境。幻境是鍛煉精神之境。還有最後一境,是真境,與現實世界有關,可以說是大型的、所有人的幻境。
幻境是對個人,可能閉上眼就能進入幻境,真實世界的記憶會被幻境給你的記憶代替。
而真境是對進入瓶內所有的人都有效。人們腦海中的世界,真境會把它們融合在一起,或者提取精神力最強的人腦海中的世界,編織出一個衆人都深信不疑的世界,更多時候幻境與真境是重疊的狀态。
但如有多人進入真境,會有被真人殺死的可能,在真境死了就真的死了。七境瓶不是殺器,更多的危險來源于真人。
七境瓶是姒瑜小時候的作品,不是很完美,随手丢給了姒瑾。姒瑾已經玩膩,因為通過一次,後面基本能閉着眼通過,幻境更是對她不起作用。
風境裏面狂風大作,沙塵漫天只要頂着風走百來丈,再抱起地上十分顯眼的紅色石頭就通過了。在這期間不能被風吹着回退,要不路程就要重新計算。
火境裏的火生生不息,等到快被火燒死就通過了。雷境被雷劈、水境被水淹、冰境被冰封,前面五境主打一個扛過去,再撿起或者找到通關石就行。
幻境與真境,會讓人失去部分真實世界的記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摸不着頭腦。但只要在裏面懷疑,并找到這個世界的虛假之處,便能通過,出來後身體精神素質能提高許多,因為在裏面的修煉也能反哺給自己。
若是找不到,并沉溺其中,真境一段時間後會将那人永久地變成編織真境的道具,再也出不去了。
姒瑾她很順利地到了幻境與真境。這兩個境對她來說難點在于,知道它是假的,但不能讓它知道,她知道它是假的。姒瑾仰躺在地,腦子放空,周圍一片灰白,這說明幻真境沒有捕捉到她腦海中的世界。
風境。
無雙本就生于風中,逆風而行簡直是小意思。風卷着沙吹來時,她單翼亦能飛行。到達紅色石頭旁她不知是何意思,用爪子扒拉着石頭,抓起石頭時換了個環境。
姜妟在風境中被吹得連連後退,她是鲛人,對雙腿行走這事,實在不擅長,她往沙中鑽去,竟也很順利到了紅色石頭旁,接着換了環境。
風像刀子般割着林妙嬑的皮膚,不多時她的臉就被細小的沙礫割破了,沁出絲絲血跡,束好的頭發也被風吹散。她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逆風前進。她也不知為何要逆風,但若是順風走,她面對的将會是無盡的黑暗。可越往前走風沙越大,她偏着頭想躲沙子,頭發被風一吹糊住了自己半張臉,屬實礙事。
林妙嬑從靴子裏掏出匕首,抓攏頭發齊耳割去,随後松開手,發絲被沙礫卷入消失在身後的黑暗中。她繼續向前走去,一步一個腳印,未曾後退,終于她瞧見地上有一塊紅色的石頭,要兩只手才能抱起,她想抱起石頭好沒那麽容易被吹走,抱起的瞬間,她到了火境。
火境對無雙和姜妟較為難熬的,基本沒有生物是不怕火,但她們祅靈力還在一直用祅靈力抵禦着火烤,直到祅靈力耗盡。
無雙看見自己燒得只剩下指甲了,她銜起指甲後換了個環境。
姜妟是幼崽,祅靈力更是沒有多少,她的精神控制是與生俱來的,在祅靈力耗盡,她看見魚尾被燒得只剩骨架時,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淚:“嗚嗚嗚阿娘,我再也不偷跑出來了,我好想你。”這是她第一次哭泣,當她看見地上的珍珠時,才想到鲛人泣珠,珠是很珍貴的,她不能丢!她撿了起來,周圍瞬間換了環境。
林妙嬑用靈石的靈氣把自己圈了起來,但被火烤着,身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流,還好把頭發割了,要不沾在臉上背上定是不舒服的。最後她也如無雙與姜妟那般撿起自己被燒剩的東西才離開了火境。
接下來的幾種境大家都摸到了門路,很快就來到了幻真境。
姒瑾睜開雙眼,她周圍的環境有了變化。
樹木高聳入天,郁郁蔥蔥,周圍的崖壁更是呈現成九十度,碧空如洗。姒瑾知道是無雙快來了。
接着崖壁下的樹木被海水淹沒,崖壁變成了長長的海岸線。姜妟到了。
緊接着海邊突然出現一間小屋,外面曬有衣裳,是一家三口的衣裳,還有漁網。姒瑾雙眼微眯,會是林妙嬑嗎?
滄海桑田,她們的環境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群山,群山上的宗門張燈結彩,紅綢鋪地,喜鵲起飛,仙鶴引路,像是在做什麽喜事。這一幕看得眼熟,這不就是謝雲煙與岑淩結為道侶的儀式嗎?也是謝雲煙殒命之所。
差不多,人基本齊了。至于衛謄,怕是死在基礎的煉體境了吧。
姒瑾站了起來,瞬間熱鬧的環境化為烏有,接下來呈現的是她的主場、她的世界——星雲。
“姒~~瑾~~姒~~瑾~~起床啦~”
“月亮不睡你不睡,早晨賴床你最會。”
“翻個身子繼續睡,明日學堂來勸退。”
……
樓下人唱的順口溜吵死了!姒瑾翻了個身子繼續睡,可樓下的人還在喊着自己,她怒氣沖沖跑到窗邊:“閉嘴吵死了,我的飛行術是優等,等一下我比你們還快到學堂!”
“好!我們要比姒瑾快到學堂!”一群少年人一哄而散。
姒瑾又躺了回去,這次的幻真境編織的是她十六歲生活的環境。剛剛她瞧了一眼,昔日好友裏沒有被外來的真人代替。她精神力很強,幻境根本覆蓋不了她的記憶。想到此處,謝雲煙和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普通的東西根本覆蓋不了她的記憶啊。
上學快遲了,姒瑾翻身起床,飛快穿好衣服,向着樓下奔去。姒瑜居然回來了!
姒瑜在十六歲時展現出過人的創造天賦,被研學院招了過去。
“姒瑾,這個給你。”姒瑜把手中的白色玉瓶丢給姒瑾,“叫七境瓶,給你玩。”
“做什麽的?”姒瑾拿着瓶子左瞧瞧右瞧瞧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你進去玩玩就知道了。”姒瑜說罷,順着木樓梯上了二樓。
姒瑾随手把七境瓶放在桌上,接着在院子裏簡單洗漱後,沖出院子,跳下懸崖,來不及了要遲到了!
姒瑾一家住在山上,門口便是萬丈懸崖,跳下去能直達學堂,這幾座山頭的小孩都要來這裏上學堂。師婦會教授算術、史學、煉丹術、陣法、鍛造法等,還會教一些簡單的仙術,比如禦劍、飛行等,等大了便可專供一項或者多項。
姒瑾到了門口,正欲偷偷溜進去,被師婦逮了個正着:“姒瑾你這次飛行小測得了優,飄了是吧,又遲到?”
聲音有些耳熟,姒瑾擡頭一看,是林妙嬑。
林妙嬑今日起床是被母親林毅喊醒的,讓她去上學。可她不是早就過了上學的年紀了?她好像忘記了什麽東西,來到學堂後,門口負責學生安全的阿姨都叫她林師長。可她還是有些不信,直到她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一句責問脫口而出。這個學生老是遲到,所以她才能這麽順得說她。她果然是這家學堂的師長。
姒瑾瞧着林妙嬑飄忽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她便知道林妙嬑是融入這個世界了。融入世界就好多了,太多人進入,也意味着這個世界虛假的地方會被更多的人注意到。若有一人注意到不對勁,其她人也會注意到,從而形成連鎖反應。接下來只要找到岑淩,殺了他就行。然後找到無雙和姜妟再把她們帶出去。
她低着頭道:“抱歉師婦,我下次不會了!”
林妙嬑“嗯”了一聲,示意姒瑾進去。
姒瑾輕車熟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後,看着前後左右的同窗,一個個辨認。
玩珠子的應該是姜妟,短而硬的頭發表面她不好惹,是個刺頭。
而她右邊這位身材高大魁梧,目光銳利之人,應該是無雙了。
岑淩會在哪裏?
“姒瑾,一進來就心不在焉的,你站起來回答一下問題。”史學師婦點了姒瑾一下,“我們大陸人口明顯出現分水嶺的年份?”
姒瑾自信站了起來,道:“母樹被發現的那年,媂皇元年,也就是和妦最後一年,三百一十六年。”媂皇之後再也沒有改過年號了。
“什麽母樹?姒瑾你還在做夢嗎?”師婦臉色不好,她又點了另一位,“姬無雙,你來回答。”
無雙站了起來,如實道:“師婦,我不知道。”
“姜妟收起你的珠子!你知道嗎?”
姜妟收起珠子,慢慢站了起來,搖了搖頭。
師婦示意姜妟坐下:“下次回答這樣的問題,你不用站起來,直接在座位上搖首即可。”
姜妟“哼”了一聲,一臉不服氣:“時間很長,看誰輝煌。”別以為你現在叫我站就站,叫我坐就坐,以後指不定誰讓誰站。
姒瑾聽見姜妟的話,腳趾忍不住蜷縮了起來,好想給她一個爆栗。
其她同窗則是低着頭,肩膀抖動,明顯是在憋笑。
“好了!”師婦制止了課上的小騷亂,“既然這樣,我們再來複習一下。”
“和妦四百一十七年,是寄生蟲枯枝席卷星雲大陸的那年。它們寄生在男子身上,使得人口驟降……你們知需記住年份即可,其它的不會考。記住了嗎?”
“記住了。”衆人異口同聲道。
姒瑾低着頭,嘴角挂着笑。
這次的幻真境倒是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