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個學者·争論
那個學者·争論
聽到聲音,格裏芬慢慢地轉過頭,打量着面前的人。
然後他才緩緩地開口,“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狗都不如。”
“你——”諾利科從高處走下來,在他身邊站定,神情蔑視:“我道是誰呢,這不是馬上都畢不了業的格裏芬嗎?怎麽,還想來找我麻煩?”
“我一般不找麻煩,畢竟找麻煩只會浪費我的研究時間。今日是個例外,我是沒想到活着做人,竟然要和這麽多畜生說話,真是讓我為難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諾利科身後的人就忍不住向前一步,推搡了一下他,“你明裏暗裏罵誰是狗呢?”
結果因為格裏芬大病初愈,身體還沒好,直接被這一下推到了一旁的書架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前的景色恍惚了一下,好像有幾顆黃色的星星在眼前轉圈圈。
查林也是一時間沒有看住,直接任由格裏芬坐在了地上。
而格裏芬的頭頂則是流下來了一陣溫熱的液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慌失措。
“快,快,叫醫生,這裏有人……”有人大喊着,把還在原地發愣的衆人全都喊醒了。
然後就是一陣手忙腳亂,就連諾利科和那個推搡他的人也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
還沒等他們把醫生叫過來,就看見格裏芬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叫什麽呢?我還沒死呢。一個個哭着喊着,跟叫喪一樣。”
“……”
查林:“你……你沒事吧……我看見你的頭上流血了……”
聽到他的話,格裏芬才愣了一下,然後身後在自己頭上摸了一下,滿手的鮮紅。
Advertisement
格裏芬:……這具身體真的這麽弱?他都沒感覺,就流血了?
此時已經有人出去叫醫生了。
衆人看着他,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再做了什麽,讓面前這個人直接在暈過去,那可真是從天空島跳下來都洗不清了。
“還活着,一時半會死不掉。”格裏芬搖搖頭,自己走到一個桌子前,給自己找了紙,随意地擦了擦,至少沒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狼狽。
“你要是死在這裏,那可真是一個給別人添麻煩的禍害。”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格裏芬正在擦頭的手頓在了原地,“沒禍害你就不要多管閑事。”
在場的人都看向門口,一個男人從外面大步走進來。
“書記官?”
“書記官大人怎麽來了?”
“難道是為了諾利科和格裏芬的事情?”
去叫醫生,沒想到先把書記官給叫來了。
有人在小聲地議論,有人靜靜地在一旁吃瓜看戲。
男人淡漠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看了幾個來回,“如果你還沒有到不能走得動道的份上,就和諾利科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格裏芬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找到了關于面前男人的信息:艾爾海森,教令院的書記官。
也算是教令院裏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了。
他聳了聳肩膀,“樂意至極。”
諾利科看見他什麽也不敢說,只能跟在他身後,來到了艾爾海森的辦公室。
男人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面前的沙發:“二位随意。說說吧,二位都是因為什麽才吵起來的。”
格裏芬也不和他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面前的沙發上,他甚至話還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悠閑地靠在上面:“這個問題應該是《誰偷走了我的論文》。”
諾利科則是順着他的話,陰陽怪氣,“對啊,《是誰偷走了我的論文》?”
艾爾海森看向坐在沙發上,拽的跟個大爺似的看着格裏芬,“這件事情我聽說了,目前現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論文是諾利科的。除非你能拿出來更有說服力的證據,不然就是尋釁滋事。”
青年在心裏冷笑一聲,他要是有證據,還至于在這裏拖着了嗎?
就是因為現在證據都捶死了,他心裏氣不過,所以才來到這裏的。
但是要說他真的什麽都沒準備,那倒是不至于的。
他氣不過,還不允許他炸一炸他嗎?
“你敢讓他去楓丹,和那些接受調查的美露莘面對面對峙嗎?”想當年,原身為了研究美露莘,差點都被那個大法官那維萊特直接拉進黑名單了。
他都被拉進去了,諾利科還會遠嗎?
艾爾海森看向站在一旁神氣的諾利科,“……”
“這有什麽不敢的?我們可以現在就去對峙。”諾利科絲毫不怕。
看他這副樣子,格裏芬差點沒笑出聲,“你還想去楓丹對峙?老子都已經因為研究美露莘被那個那維萊特拉進黑名單,并且被驅逐出境了。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麽研究美露莘的?”
諾利科:……
“你自己被驅逐出境,跟我有什麽關系?”
“要不然怎麽說你是傻叉呢?”格裏芬冷笑一聲,“楓丹廷方面禁止未經美露莘同意,就随意碰觸美露莘。你研究了這麽長時間的美露莘,連這個最基本的法律都沒有研究透徹嗎?”
他的這句話,讓艾爾海森終于大發慈悲,把他的目光從手中的書上移到了他的身上,那雙灰色的眼睛裏充滿着探究與打量。
顯然,格裏芬的這番言論是諾利科沒有想到的,這讓他有些束手無措。
“你……”
“我我我,我什麽我,麻利點,要麽你自己承認,要麽就別怪老子出去拿着喇叭到處吆喝。”
諾利科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紅的,最終退了一步,放軟了語氣:“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也不是傻子,格裏芬沒有當場揭穿他,肯定也不想鬧得太大,他一定有要求。
确實如他所想,格裏芬本人對他手裏的那個實驗研究不感興趣,他真正生氣的是從來沒有人敢從他手裏拿走屬于他的研究成果。
哪怕是再小的研究結論,沒有他的允許,就拿走的人,上一個墳頭草已經長了三尺高。
他自己看不上這個研究,是一回事,別人擅自拿走是另一回事。
更何況這個研究成果還是原身千辛萬苦寫出來的。
查林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青年往身後的沙發靠背一靠,二郎腿翹起來,“我也不是什麽不講道理的人。大家将來還要在這裏共同工作,這樣吧,叫爹,這實驗論文我賞你了。”
艾爾海森擡了擡眼皮,然後又事不關己地看起來手中的書。
查林則是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這個家夥,還真的什麽都敢說啊,就不怕到時候被人排擠?
諾利科則是氣的臉色發紫,從沙發上站起來,揚起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別欺人太甚,如果沒有我的資金支持,這篇論文你也別想寫出來。你這個白眼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格裏芬面色微笑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然後伸出手,一點一點地把他的手轉了一個彎,指着他自己,“別拿你的手指着我,若是關于這件事無法談攏的話,我也不介意讓這個研究徹底消失在你的手裏,現在是你有求于我,所以你可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此時的格裏芬氣場大發,仿佛前段時間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但是諾利科已經被怒火燃燒地無法擁有理智了,“來啊,論文我就放在這裏,你來燒啊。燒了,誰也別想畢業。”
說着,厚厚的紙張,就被他扔的漫天都是。
格裏芬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諾利科,一只手似乎是認命一樣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狀若無奈地說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緊接着,他的眼睛陡然睜開,一股流螢在他的瞳孔內流轉。
下一秒,那些紙張全部燃燒起來,當着剩餘三個人的面,消失殆盡。
艾爾海森的瞳孔微縮,這才真正地開始正視面前的人。
青年将手放下來,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既然你這麽不想要這個論文,毀了也好。這論文是你寫的,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再複制出一個吧。”
諾利科的身體在顫抖,他的嘴唇都在哆嗦,“你……你瘋了……毀了你也畢不了業……”
但是青年并不在意這件事,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似乎剛剛是觸碰了什麽讓人惡心的東西一樣。
“我?哈,我可不在意。對于我來說,可以研究的東西太多了。我完全可以換一個課題。至于你?”
說着,他微微偏頭,神色蔑視,看向這個人,“你能不能畢業,和我有什麽關系?既然你這麽能,那靠自己一定也可以寫出那些驚天論文的吧。”
然後,格裏芬走到了艾爾海森的書桌旁,他來到這裏還有第二件事:“今日讓書記官大人見笑了,我記得教令院有一項規定。”
“……”
“好像是可以申請研究資金的吧。”
“申請研究資金的前提,是需要你的研究有成果。”
言下之意,你現在一窮二白的,就別想着申請了。
格裏芬聽懂了他的話中話,但是他不在意,無所謂地聳聳肩,“研究成果我當然能拿出來。給我一點時間就是了。”
“那我等着你的研究成果,希望不是一個令人失望的結果。”艾爾海森合上書,語氣淡漠:“如果二位已經争吵出了結果,那就請離開吧。”
格裏芬:“?”
艾爾海森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現在是中午下班時間。”
格裏芬:……
說完,男人就徑直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青年看了一眼時間,剛剛到中午休息時間,甚至只過去了十秒,而往前把時間推十秒,剛好是艾爾海森站起身,準備下班。
格裏芬:好好好,你就這麽上班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