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孫媳
孫媳
被祁邃這麽突兀的表白,荊雨薇前一秒是害羞,漸漸的被一種幸福感所包圍。
已經很久沒有人說過愛她了。
她又覺得祁邃有點傻。
荊雨薇撲進祁邃懷裏,然後祁邃眼睜睜的看着他懷裏的姑娘眼尾一點點耷下來,染上嫣紅色,有點可憐巴巴的望着他,眼淚就自己流了出來。
他頓時感到心疼,用手去擦她的眼淚,聲音帶了點慌張:“不哭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我以後不會犯了。”
“我沒有……不喜歡。”荊雨薇覺得喉嚨酸澀。
“那你是怎麽了?”
荊雨薇搖頭不語,良久,她才從祁邃胸膛裏發出聲音:“謝謝你。”
但是祁邃沒有聽懂什麽意思。
*
第二天,外面停住了下雪,經過一晚上初雪的洗禮,大地變得白茫茫一片,松樹、松柏樹上也是被積雪壓得直不起來。
荊雨薇一大早就抱着書往自己教室走去,然後在路上就碰到了很久沒見的一個人。
林景枱笑着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同學。”
“林老師好。”荊雨薇手裏拿着書不方便和他擺手,于是就從他微微颔了一下首,“的确好久不見了。”
林景枱見她冷的發顫的樣,也不忍心再讓她站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和他說話了,于是就和她寒暄了幾句推辭離開了。
馬上快要期末考了,圖書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荊雨薇和祁邃也有了共同的時間點學習,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隔天,祁邃陪荊雨薇上完最後的晚班後就急匆匆的去了祁家。
祁邃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荊雨薇就在車上花了近一個小時的妝。
說實話這是荊雨薇第一次見祁邃的家人,心裏肯定緊張。
到了祁家別墅,荊雨薇也真就慫了,卧在副駕駛不肯出去。祁邃無奈,只好自己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将荊雨薇給拽了下去。
荊雨薇抱着祁邃的胳膊,心狂跳不止:“不、不行,太快、快了,我還沒準備好!”
祁邃将她的手扒拉開,與她十指相扣,帶着她就去開別墅的門。
滴--
指紋鎖打開,荊雨薇驀地停了呼吸,一副赴死的模樣。
別墅門打開,刺眼的光照在荊雨薇的臉上,映入眼簾的便是林玫。
林玫穿了一件白色的絨毛衣,身材保養得很好,五官端正素雅,有種古典美。
她見到荊雨薇,發現眼前的人比自己想的樣子還要驚豔幾分,但驚訝之餘更多的還是欣喜。
祁邃像林玫介紹他女朋友:“媽,這我女朋友,荊雨薇。”
林玫立即露出個慈祥且熱情的微笑:“薇薇,走,和阿姨說會話。”
說完便把祁邃擠一邊,拉着荊雨薇就進了門,任親生兒子一個人獨自吹冷風。
祁大少不悅的走了進去,不悅的坐在了荊雨薇身邊,不悅的聽林玫單方面的講話。
林玫旁邊坐着祁晝,祁老太太則是坐在一張搖椅上,腿上蓋了一個毛毯。
祁家所有人齊聚在荊雨薇身邊,就像審犯人一樣,搞得荊雨薇大氣都不敢出。
荊雨薇身體坐的板直,看起來溫潤無害的的樣子,她先是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叔叔阿姨好。”然後她看向祁老太太,沖她一笑,“奶奶好。”
祁邃:“……”
不過林玫倒是越看越喜歡,像個太像一樣熱情四射,拉着荊雨薇的手與她攀談起來:“薇薇,祁邃有沒有欺負過你啊?”
一上來的問題就好致命,荊雨薇也不敢說欺負過,搖頭道:“沒有,他對我很好的。”
“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阿姨替你出氣哦!”
荊雨薇被鬧得臉熱,祁邃傾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熱了?”
荊雨薇小聲回答:“有一點。”
祁邃動手解開荊雨薇脖子上的圍巾,替她收了起來,自己的取去掉了。
這是荊雨薇給他倆買的情侶圍巾,雙拼色。
一向不喜歡戴圍巾的祁大少竟也乖乖戴上了。
林玫心知肚明的笑了笑,随即她站起身,将荊雨薇給帶走了,臨走前還特意囑咐父子二人不許跟過去。
父子二人只好大眼瞪小眼。
林玫帶荊雨薇去了祁邃的房間,關上了門。
祁邃房間顏色單調,幾乎是冷色調,牆上被他打上了置物架,造型也很簡約大方,像他的主人一樣,而置物架上則是各種手辦模型,都是男孩子喜歡的。
荊雨薇不明白林玫為什麽要把她帶到這來,疑惑地問道:“阿姨您…把我帶到祁邃的房間幹什麽?”
正說着,下一秒房門就被人推開了,荊雨薇聞聲望去。看見祁老太太拄着拐杖慢吞吞的進來了。
荊雨薇下意識地攙扶:“奶奶您慢點。”
老太太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正方形的首飾盒,首飾盒是暗紅的,邊緣有些褪色,昭示着此物年代久遠。
老太太打開,裏面躺着枚淡藍色的項鏈。
祁老太太将項鏈取下來遞給荊雨薇:“奶奶沒什麽好東西給你,這條項鏈你收着,就當是見面禮吧。”
荊雨薇連忙擺手:“我不能要。”
林玫也在一邊勸:“薇薇你就收着吧,我手上也是有一個镯子,這是奶奶出嫁時唯一的嫁妝,說是給未來兒媳和孫媳的。”
荊雨薇一聽是給孫媳的,就更不能要了。
林玫從老太太手裏接過項鏈給荊雨薇戴上,語重心長地說:“薇薇,這是奶奶給你的禮物。你是祁邃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子,那你對他一定很重要,奶奶是從心底裏喜歡你才給你的。”
荊雨薇抿唇不再說話了,任林玫給她戴上。
那條項鏈通體是淡藍色的,藍的很通透,就像大海的顏色。
但荊雨薇卻想起了祁邃的眼睛,也是像這樣幹淨、純粹,坦坦蕩蕩。
祁老太太摸了摸荊雨薇的頭,說道:“我能看出來小邃是打心眼裏喜歡你。祁家的男人啊…要是真喜歡你就打心眼對你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都給你,他要是不喜歡你,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林玫也跟着添了一句:“所以我才說祁家的男人都是妻奴。”林玫說完指了指祁邃桌子上的鬧鐘道,“你給他的鬧鐘現在還留着。”
……
他們很快就出了家門,去了一家私人造型店。
化妝師将荊雨薇臉上的妝給卸掉後就開始在她臉上各種搗次,祁邃也被摁着做造型換衣服折騰了半個小時。
祁邃穿了一件深灰色西裝,領口處還有刺上的暗紋,腰帶綁的很緊,腰帶以下全是腿,在西裝褲的修飾下更襯得那雙大長腿又細又直。
他臉上沒抹粉,靠着本身的帥臉也像個明星一樣。
荊雨薇那邊就比較麻煩了,她頭發被挽了起來,造型師還特意留了劉海,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天鵝頸。
她穿了一件露背的禮服,藍色的,禮服上還蓋着一層薄紗,上面亮晶晶的,就像是太陽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她所露的肌膚白得晃眼,祁邃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緊。
祁邃不願意讓荊雨薇穿這麽少,于是他就把自己的羽絨服結結實實的給荊雨薇包了起來,大的到荊雨薇小腿。
下車的時候荊雨薇将衣服留在了車上,寒氣一下子沖她襲來,冷的荊雨薇打了個寒顫。
雪還沒有化,荊雨薇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随着祁邃進了宴會廳。
進去之後,荊雨薇一眼就看見了張梓曦,顯然,張梓曦也看到了她,提着裙子走到荊雨薇面前,親昵的挽住了她纖細的雙臂:“薇薇,我快想死你了。”
荊雨薇有些好笑:“不是昨天才打過電話?”
“那不一樣!”
荊雨薇不語,扭頭看向祁邃說:“我和曦曦先去說話了。”
“好,別去外面。”
張梓曦和荊雨薇往大廳走去,悄咪咪的問她:“你和祁邃真在一起了?”
張梓曦是前一個月才知道的,她當時大為震驚,拉着荊雨薇噴了兩個小時的電話。但平心而論,他倆在一起又不突兀,像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張梓曦繼續叨叨:“感覺你倆好快,沒認識多久就在一起了。”
荊雨薇有些驚訝:“真的很快嗎?”
張梓曦咂咂嘴:“其實…要真按普通人的标準你們是快了些,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你們又該這麽快。”
荊雨薇笑笑,不再說話。
下一秒,幾個大小姐一塊往荊雨薇那邊走去了,幾個人圍住了她和張梓曦。
荊雨薇:“……”
感覺要打架。
她們個個笑靥如花,手裏舉着酒杯,一個臉上擦了好多粉的女人先是開了口:“荊小姐,張小姐久仰了。”
張梓曦皺眉:“你哪位?”
不是她裝不認識,而是她真不認識。
面粉女臉色變了變。
她旁邊的娃娃臉說道:“有點無聊,要不我們喝點酒聊會天吧?”
張梓曦怒不可遏,當即應約:“喝就喝!”
她怎麽會看不懂那幾個蠢女人要幹什麽,無非是想把她們灌醉好讓她們出醜,她張梓曦才不怕呢!
她們随後看向荊雨薇。
荊雨薇思索了一會兒也答應了下來。
祁邃說過讓她相信他。
反正有祁邃,出不了事。
幾個人開始喝起酒來,一杯接着喝一杯,還不斷鼓動對方。
過了一會兒,面粉姐先是撐不住了,幹哕了就走了。
她這一走,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現場只留下張梓曦和荊雨薇。
張梓曦還想繼續喝,結果就被她哥給帶走了,荊雨薇靠在酒桌前,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祁邃早就注意到了那邊的場景,見無人之後才提步走向荊雨薇。
荊雨薇面色泛紅,連頸也攀上了紅色,紅唇被酒精浸過之後更顯得豔了,眼睛水霧迷蒙,可憐又分外勾人。
祁邃扶着荊雨薇的胳膊,垂眸低聲問她:“醉了?”
荊雨薇見了祁邃後分外高興,仰着頭說:“今天奶奶給我了一個項鏈,很漂亮,阿姨說那是給孫媳的。”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很亮。
祁邃失笑:“喜歡嗎?”
“喜歡!”
“嗯,那就好好戴着。”
荊雨薇滔滔不絕的講:“剛剛那幾個人想搶我男朋友,要和我喝酒,我喝了八杯!她們搶不走了!”說完,她還伸手比了個八。
祁邃:“……”
看樣子真醉了。
荊雨薇盯着祁邃的俊臉看了幾秒,然後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于是那天晚上,在大廳裏的人都看到,一個穿藍色禮服的女人攀着祁大少的脖頸親他。
而祁大少怕她摔着,單手虛環着女人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頭深吻。
“晚上住酒店。”換氣間,荊雨薇說了這麽一句話。
尾音還沒發出去,就被祁邃勾着舌頭吮|吸了一口,舌尖掃過上面,荊雨薇的身子戰栗了一下。
哪都是他的味道。
*
荊雨薇說住酒店,祁邃還真就帶她住了酒店,只訂了一間房。
等兩人洗完澡之後,在黑暗中,祁邃上了床的另一側,想到今天在宴會廳的事,就覺得心跳有點快。
幾秒種後,荊雨薇翻身,從後面抱住了祁邃。
祁邃也轉過身,擁抱住她。
但是醉酒的荊雨薇不老實,仰着頭開始親祁邃,手從他衣物下擺探進去,摸到了他那一排排腹|肌。
祁邃被她撩|起|火,撐着最後一絲理智,啞着聲說:“薇薇。”
荊雨薇突然就清醒了,不過手倒是沒從排列緊實的腹|肌上下去:“我|想。”
“……”
見沒人回答,荊雨薇又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道:“我|想。”
祁邃:“你喝醉了荊薇薇。”
荊雨薇:“沒有。”末了她又補充一句:“只要是你,醉着我也不後悔。”
祁邃感覺自己強撐的理智在這一刻化為了烏有。
他吻住荊雨薇的唇,反客為主,強烈又霸道,奪取着她的城池。
祁邃占着主導方,像品嘗一塊美味的蛋糕。
黑暗中,什麽也看不清楚,只有感官在無限放大。
剛開始荊雨薇還挺受不了,囔囔着疼,到後來,又覺得歡|愉,從骨子裏都是舒|服的。,像是在雲端,忽上忽下。
有汗從鬓角劃過,兩人卻不覺得累,瘋|狂到了後半夜。
荊雨薇身上汗涔涔的,但她累極了,并不想去洗澡,任由着祁邃抱着她去清洗。
上床的時候,荊雨薇在祁邃懷裏哼唧唧的,似是夢呓了一句:“我也愛你。”
黑夜中,祁邃睜開眼,嘴角卻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
他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