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執着争寵的秦将軍
第七章 執着争寵的秦将軍
姜冕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聽說前幾日覆朱國進貢了一把十分漂亮的鳶尾長弓?”
秦旌認識姜冕多年,自然知道太子殿下的喜好,連忙命人把那把長弓取來。
姜冕接過長弓,愛不釋手的摸索兩下,這才放松了些:“知我者,秦将軍也。”
秦旌望着姜冕爽朗開懷的樣子,眸中也多了幾分笑意,他拱手:“多謝太子殿下賞識。”
姜冕笑着瞥了他一眼,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似是在開玩笑:“你我兄弟,還說什麽客氣話。”
秦旌身形微微一動,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角上揚。
太子殿下不等秦旌回答就收回了手,重新撫摸起那把長弓來。
他用手指細細描摹着弓弦,過了半晌,才驀然擡頭,搭弓射箭,百步穿楊。
百米外的靶子随後微微顫動,靶心上赫然插着方才姜冕射出的那支羽箭。
“秦旌,”姜冕微微側眸,順手把鳶尾長弓交還到秦旌手中,似乎是在輕嘆,“只有在你和齊雲生身邊時本宮才最能放松,咱們三人一起長大的情誼是旁人萬萬比不得的。”
秦旌手心微潮,他細細感受着鳶尾弓上殘留的餘溫,竟不知死活的問:“殿下同賀公子似乎也是一同長大。”
姜冕似笑非笑地看了秦旌一眼,他在秦旌面前向來懶得僞裝,他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臉頰,輕聲道:“你在争寵嗎,秦将軍?”
秦旌已經好久沒見過姜冕這種神态了,他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惹得太子殿下生氣了。
他噤了聲,手執長弓站在一旁,垂着頭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姜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安撫性的拍了拍秦旌的肩膀,随口道:“本宮還記得賀恂是誰,不會亂了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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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旌對今早上的事也有所耳聞,他知道太子殿下素來心軟,也因着受了不少恩惠,可他還是怕……
然而太子殿下卻好像已經把這事忘在腦後了,他頗為悠閑地騎着馬,随意看着校場上訓練的士兵,突然回頭瞥了秦旌一眼。
秦旌還沉浸在方才說錯話的自責中,他被太子這一眼吓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沈遇要回來了,大概就在最近這幾日。”
太子口中提到的沈遇是西北戰場上的殺神,常年駐守塞外,前年剛被封為征西大将軍。
他所在的沈家亦是滿門忠烈,世代為雲朝戍邊,若不是沈遇上個月在戰場上受了傷,估計也不會這麽快班師回朝。
秦旌雖說統管着京城內的禁軍,可雲朝最大的兵權到底還在沈遇手中。沈遇偏偏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無論如何威逼利誘都不肯參加黨派之争。
姜冕在前幾年也想着拉攏沈遇,可他還沒來得及和沈将軍說上幾句話,就被後者“生人勿進”的氣息逼得節節敗退。
這個沈遇倒是和賀恂很像,都是這樣正直得令人心煩,說不定他二人還能成為不錯的朋友呢。
想到這裏,太子不由笑了一下:自己和賀恂相處這麽多年都算不上朋友,那沈遇又何德何能呢?
“殿下?”
秦旌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姜冕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了,他雖不知後者因何發笑,卻也覺得太子一笑起來俊朗無俦,十分惹眼。
“怎麽?”姜冕微微回神,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
“殿下方才笑了。”
“是嗎,”姜冕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笑起來,“或許是想到了賀恂吧。”
又是賀恂!
秦旌心中難免有些憤懑了,他知道自己對太子殿下懷了不該有的龌龊心思,他也知道自己不該把如此低賤的愛慕之情擺到明面上來。
可是賀恂也不過只是永樂候家的兒子,若論起官職來還沒有他高,為什麽賀恂就總能得到姜冕青眼呢?
姜冕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剛才的小插曲,他繼續說了說沈遇的事情,最後總結道:“你這幾日好好表現,等到事成之後你就是整個雲朝最有實權的将軍。”
秦旌這才點了點頭,拱手行禮道:“謝太子殿下擡愛。”
姜冕見天色已暮,也不多留,只告訴秦旌自個兒明日還要來校場就離開了。
秦旌望着太子儀仗遠去,受寵若驚許多,太子來校場一趟本就稀奇,如今卻要連着幾日都來了,屬實是讓他內心鼓舞。
用罷晚膳,太子殿下趴在床上又無聊起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難免就想到了昨晚自己同賀恂在這張床上做出的事來。
他瞬間羞紅臉頰,就連耳朵根兒也紅成了一片。
“彩明!彩明!”
尴尬的太子殿下大聲喊着彩明的名字,希望借此忘掉昨晚發生的事情。
彩明捧着一碟糕點進來,慌張問道:“殿下,怎麽了,可是夢魇了?”
姜冕不自然地撐起半邊身子,裝作漫不經心道:“賀恂怎麽樣了?”
彩明日夜伺候姜冕,自然知道太子殿下雖然明面上看起來不喜歡這個伴讀,但其實心裏很看重賀公子的。
“您早晨不是剛去過永樂候府嗎,”彩明一面說着,一面上前服侍姜冕躺下,“賀公子身強力壯,不日便痊愈了,您不必擔心。”
姜冕噤了聲,悶悶不樂地躺回床上。他從未想過擔心賀恂,只是為了緩解尴尬才随口問起的。
賀恂受傷不輕,一連幾日都躺在家裏将養。
沒有賀恂管制的這幾日,太子殿下可謂是玩瘋了,他每日不是去校場找秦旌練劍騎馬就是和齊雲生滿街亂逛,日子過得不能再惬意了。
這已經是賀恂卧病在床的第五天了,太子殿下如往常一樣早早地來到了校場,準備和自己的鳶尾長弓親密一番。
秦旌早早地就候在那裏了,他見姜冕策馬而來,眼神一亮,上前去親自牽住缰繩。
“殿下今日光彩照人啊。”
“是嗎?”姜冕笑着翻身下馬,順手解下自己的鵝黃披風,露出裏面新做得銀紅色胡服來,“本宮原是不願穿這件衣服的,奈何彩明說這顏色很襯本宮,這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