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25
第25章 ch25
25
許栀動了下, 臉往旁邊偏，想要躲掉他的手，但往左偏, 紀川的手就跟着往左，往右偏，他的手就跟着往右。
總之紀川的手總是牢牢的戳中她的梨渦。
反複玩了兩三遍臭情侶小游戲後, 許栀沒忍住笑出來, 梨渦形狀更明顯，她鼓鼓臉頰少見的有些不滿：“小川！”
聽到她鄭重其事叫自己，紀川才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跟在許栀的身後，安靜了沒有兩秒鐘, 許栀聽見跟在自己身後的紀川說：“要不要我重新幫你做一套裙子。”
剛剛丢進去的垃圾袋許栀又往下按了按, 避免垃圾從垃圾桶裏掉出來，聞言側目問：“為什麽？”
她收回手，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裙子：“這件可是新的。”
紀川輕咳了一聲, 用腳尖撚了撚地上的石子：“要嗎？”
已經兩三步走上後門臺階的許栀轉過身，站在臺階上, 兩個人視線高度差不多。
她的視線盯了紀川好一會, 紀川視線飄忽, 幾秒後悶悶吐出一句：“在店裏穿嘛，和這件不一樣的。”
說完這句話，紀川收回在空氣中亂飄的視線, 看向許栀，濕潤的眼睫微微顫抖。
許栀想要往後躲, 被他攔腰兩手握住腰往前拽了一下, 頭頂的路燈電路忽然閃爍一下, 許栀很怕癢，紀川剛碰到她的腰，她就已經忍不住弓腰躲避那種癢，嘴裏已經認輸了：“好嘛，好嘛，下次休息去店裏。”
紀川的嘴角輕輕往上揚了下，他兩只手握住許栀的腰，像抱住一只布娃娃一樣将她往上又抱了一個臺階，說：“去換衣服，我在這裏等你。”
他松開手，輕輕的扶正了許栀頭頂有些歪的女仆帽。
許栀點點頭，打開後門再次進入店鋪，她匆匆換下衣服，常服仍舊是白茉莉給的那些‘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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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剛換上的時候就發現這件連衣裙連标簽都沒摘，而白茉莉給的‘舊衣服’很巧合的都是一個碼數，剛巧非常适合她。
換上常服，裙擺放下剛巧落在腿窩，因為天氣漸冷，腿上多穿了一條白色長襪，紮了三個小時的小揪也松開，頭皮感到一陣輕松。
許栀拎起書包，腳步匆匆，和路過的人都飛快告別一聲，她再次推開後門。
後門的鐵門咔一聲推開，頭頂電路不甚靈敏的路燈閃爍兩下，紀川在這個時候微微站直，松開抱着的胳膊。
許栀笑了一下，投進他的懷裏，小聲說：“有點餓了，咱們去學校後門吃關東煮吧。”
紀川：“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糖葫蘆？”
起風了，紀川将她往自己懷中帶，仿佛稍微避開一些冷風，兩人向前走去，步伐漸漸重合，從中洩露些許低聲密語。
忽然，紀川若有所感的回頭看了一眼。
許栀：“怎麽了？”
紀川微微皺眉：“感覺有人在拍照。”
許栀：“拍我們嗎？會不會是店裏的顧客？”
紀川：“不清楚，走吧。”
許栀将阿泰才開過的小會和紀川簡短的說了一遍，但她沒有太擔心，大概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太小，許栀對于這種危險敏感性不足，反而是紀川說之後上下班都會陪她來。
許栀說好。
回去再校後門不僅吃了關東煮和糖葫蘆，許栀還買了鹵味和炸雞帶回宿舍，她回去的時候大家都沒睡，但都洗漱過了。
許栀把東西放在桌上說請大家吃，原本準備上床的和已經在床上的一聽都呲溜下了床。
許栀開始熟悉學校和兼職的時間日程安排後，日子漸漸輕松許多，她沒課的時候除去兼職的幾個小時，大多時候要麽去圖書館，要麽去紀川的店鋪裏。
紀川開始做新的女仆裝，與店內黑白配色不同，紀川換上自己喜歡的布料和顏色，手工縫制出獨屬于許栀的一套女仆裙。
這周五一整天沒課，許栀沒去兼職，而是購買了去鄰市的車票，帶着禮物和一大早送到的蛋糕坐上車。
今天是許林的生日，許栀早就和紀川說過今天要去找許林，紀川送她到車站。
這還是許栀第一次單獨乘坐高鐵，她小心抱着自己的蛋糕，視線停留在高鐵車窗外。
抵達時，許栀直接打車去許林居住的小區，許林九點半才上班，她到小區的時候準備進去卻被保安攔下來。
許栀和對方保證：“我真的是去找我哥哥的。”
原本在她的預想裏是沒有這種被攔下的可能性騰訊裙四貳二咡五救意四柒，她還以為自己會很順暢的直接到許林的門口來着，讓許林一開門就是抱着蛋糕的自己。
結果保安說什麽也不讓進，只讓許栀給許林打電話下來接。
準備的驚喜就這麽結束了，許栀掏出手機給許林打電話，電話兩秒鐘後就被接起來，許林有些疑惑，問：“小栀？”
許栀一時沒有說話，沉默兩秒後，才開口：“哥，你能下樓到保安室這一趟嗎？”
許林驚醒：“怎麽了？”
他在心裏猜測，以為是許栀買的生日禮物到了，許栀坑坑吃吃說不出來，就只讓他趕快去保安室一趟。
許林下樓前還在想象許栀買的什麽禮物，他聽紀川說是許栀用自己第一次打工賺的錢買的禮物。
等到保安室時，他匆匆的腳步才猛地一頓，只看見許栀很仔細的抱着蛋糕坐在保安室裏，她打了個哈欠，扭頭的時候才看見自己，眼睛一亮，小心的站起來：“哥。”
許林很難說清楚自己心裏那一刻在想些什麽，他走過去，語氣很平常：“你自己來的？”
“嗯。今天沒有課，走吧，你要上班了是不是？快走吧，別耽誤你上班。”許栀有一點尴尬，沒想到這個驚喜是這樣的。
她手中的蛋糕被許林接過去，等到許林租的房子後，她第一次來，眼前是一個單身Alpha風格的租房，黑白灰的配色，偏意式的裝修風格。
“哥，你什麽時候去上班？”許栀扭頭看許林，看見許林有些泛紅的眼圈，她大為震驚，湊過去，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鳥：“哥？哥？騰訊裙四貳二咡五救意四柒！你哭啦？！”
才有點感動的許林：……
他無語又無力的一把推開許栀的腦袋：“沒有，你看錯了，我昨天熬夜熬的眼睛不舒服。”
“哦。”許栀大大咧咧的說：“我還以為你是太感動的要哭了。”
“才沒有！”許林拿了拖鞋給她，讓許栀先去沙發上坐會，他則掏出手機快速請了個假。
等他走過去，很乖巧拘謹坐在沙發上的許栀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他伸腿踢了踢許栀的腳：“怎麽想起來買蛋糕過來？”
許栀又打了個哈欠，她今天起太早，路上也生怕睡着錯過下車的站，一直沒敢怎麽閉上眼睛，聞言，她納悶的看着許林：“今天不是哥你的生日嗎？”
“所以你就抱着蛋糕一個人過來了？”
“嗯。”
許林頓了頓：“一個人坐車過來不害怕嗎？”
許栀才真正有點無語，她不滿的看向許林：“哥，你別老把我當傻子行嗎？”
許林看着眼前的她，忽的笑了一下。
小時候的許栀粘人又不愛說話，大幾歲的許林雖然很有責任心會照顧她，但難免會有想要擺脫小鬼和朋友出去玩的時候，每每那個時候，許林會給許栀說很多加工過的鬼故事，導致許栀到現在還很怕黑和鬼。
那時候許林仗着年長幾歲的智慧就是那樣欺負她的。
許栀還總是像個傻子一樣相信。
他擡手蓋在許栀的頭頂，無情晃動她的腦袋，忍不住念：“當傻子多好啊，哥哥照顧你一輩子。”
許栀那他的手撈下來，沖許林一頓龇牙咧嘴，可惜一點威懾力也無。
送來的刮胡刀并不是多昂貴的禮物，蛋糕也是，許林早就過了愛吃蛋糕的年紀，也不怎麽喜歡過生日，他請了假，帶許栀在這個城市好好的轉了一圈，吃喝玩樂一圈，周末返校他送許栀回去的時候，許栀手裏拎了不少東西，零花錢又拿了不少。
這個周末過得很快樂，回去的時候已經熄燈，許栀以為大家都睡着了，輕手輕腳的上了床。
第二天上課時，正在聽課的許栀被旁邊猛地拍桌子的白茉莉吓到。
她扭頭看過去，白茉莉氣的臉都紅了。
教授笑呵呵的開玩笑，緩解了這個小插曲。
許栀壓低聲音：“怎麽了？”
白茉莉深呼吸幾次，把手機遞給她。
是個群消息。
此刻消息劃得飛快，往上劃兩下就能看見白茉莉的發言。
【去你**的***賤人****傻***我***你他**】
一堆不符合白茉莉氣質的髒話。
許栀看的莫名其妙，陳嘉和鄒玉也低頭手機在屏幕上狂戳。
許栀往上滑。
起因是有個人在今早八點多開始說什麽避雷，又發了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
許栀點開，照片稍微模糊化了面部中心，但稍微熟悉一點的人就能認出裏面人是許栀。
尤其有幾張是許栀穿着女仆裝站在小巷裏，拉着一個高個男生的袖子。
是剛倒完垃圾的許栀和來接她下班的紀川。
許栀：……
許栀：“照片裏的人确實是我。”
陳嘉扭頭看她一眼：“那男的也是你對象吧，但這個人不知道在亂說話，你放心我們幫你罵他。”
許栀看了下，思考片刻，輕輕的吐出一句：“賤人。”
旁邊敲擊手機屏幕非常強勁的手一下停止，鄒玉目瞪口呆看她：“小栀，你剛剛罵人了嗎？”
“啊，是啊。賤人”許栀又重複了一遍，她把聊天記錄複制發給了許林。
許栀直接添加對方為好友，添加失敗。
但從對方的照片牆裏翻出一張合照，保存發送到兼職群裏問其他人：“這幾天，跟蹤大家的人有這裏的人嗎？”
阿泰最先回複，圈出其中一個：“是有這麽個人。”
也就是還不止一個人。
許栀把照片給白茉莉幾個人看，大家都搖頭都說不認識。
許栀考慮了下，截圖後發送到表白牆，語氣軟萌的說：“牆牆，撈撈，在食堂偶遇一次後就忘不掉啦，希望有緣加個好友啊~~嘻嘻，害羞~~”
下課前，表白牆給力的撈到了。
對方興奮的添加許栀的聯系方式，雖然有點納悶許栀為什麽之前有添加自己好友的記錄，但愛情來了，他興奮至極。
“你好~”許栀先發制人。
省略號釣的對方差點從座位上掉下去。
許栀花了二十分鐘和對方約好在對方教室門口見。
還未下課，許栀悄悄離開教室，準備前往對方的教室。白茉莉攔都攔不住，往後看，已經到溜到後門的許栀被紀川攔下了。
白茉莉松了口氣，想說應該兩個人應該會理智一點，她剛轉過頭，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一眼，結果親眼看見紀川也随着許栀弓着腰從後門溜了出去。
白茉莉：……
一對傻逼情侶是吧，找茬也得多帶幾個人吧！
已經溜出去的紀川握緊許栀的手。
許栀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小川，你的手好涼。”
紀川：“你打算怎麽辦？”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裏的記憶再次回閃，因為長相而被誤解然後被霸淩，因為內向而被誤解然後被霸淩——理由可是千萬種，霸淩的方式也是他人口中‘不跟他玩’而已，但受到傷害的人永遠記得那些嘴臉和說悄悄話一樣卻又讓他聽見的聲音。
被孤立後沒有人幫他說話，也沒有人相信他。
沒人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會遭到孤立，大家只是自然而然的覺得他高冷而已。
好不容易擺脫那些事情，紀川微微吞咽了下，他握緊許栀的手，頭腦空白想了半天，下定決心一般：“我幫你去把他揍一頓！”
“啊，不用啊，等會你看這就行。”許栀說，她幹脆将紀川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裏：“你的手好冷啊，小川，來，咱們曬曬太陽。”
太陽曬得身上暖洋洋的，許栀拉着他像是平常一樣慢悠悠走到哪個約定好的教室。
正巧才下課，教授還在收拾東西沒有走。
許栀直接推門進去了，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間位置的人。那個人原本正一臉着急往外看，看到許栀來着紀川進來後，臉色隐隐不安，但強撐着坐下。
許栀松開紀川的手，走上講臺，溫柔禮貌的和教授說：“老師不好意思啊，我們有個着急的事情要宣布，暫時借用一下話筒可以嗎？”
已經下課，教授點點頭，低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許栀站在話筒前，手指将話筒往低拉了一些，她呼的試了下聲音，吹氣聲音傳遍整個教室。
原本下課着急走人的不少，許栀和紀川走上講臺的時候，大多人也并沒有在意，只以為又是班委或者學生會的人要宣布事情，腳步停下準備聽。
就在這個時候，許栀直視着對方，語氣溫柔而禮貌，就像她在網上一樣的軟萌語氣說：“嗨嗨，劉洋同學你好，我是剛剛表白牆撈你的許同學。”
此話一出，原本等待的同學們都哇的歡呼一聲，目光齊齊落在劉洋同學身上。
都以為愛情突然闖進來了。
連教授都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下一秒，許栀再次開口：“旁邊是我的男朋友。”
抽氣聲同樣齊聲響起來，不等大家反應過來，許栀平靜宣布：“劉洋同學在網絡上擅自散布我的照片和不實流言，惡意揣測我和我男朋友，我想就此詢問劉洋同學，是否你本人親眼看見我做了援/交？你是在什麽時候看到的，你有證據嗎？你這樣習慣性的想象一個人，是因為你常常做這樣的事情嗎？”
不管臺下人的反應，也不管劉洋企圖上來的舉動。
許栀笑，露出唇邊一顆梨渦，純良發言：“你的所有發言我已經收集起證據發送給許林律師，法律函将很快送到你手上，你所有的話都準備和律師解釋吧。”
“劉洋同學，你完蛋了。”許栀眉眼彎彎，笑的很可愛。
許栀微笑，語氣軟軟向教授道謝，也向所有目瞪口呆的同學致歉。
“很抱歉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但我想事情應該快一點講明白，這對大家都好，對吧？”
說完，她牽住紀川的手轉身走出教室，事情發展的非常快速，等他們都坐在食堂門口時，紀川不可置信道：“可以這麽解決的嗎？”
不需要證明自己的對錯嗎？不需要證明自己沒做過的事情嗎？不需要證明自己的本性嗎？
許栀舔了舔冰糕，奇怪的看他一眼，抓住他的手，手沒有那麽涼了。
她把冰糕往紀川面前遞了遞，說：“吃嘛？”
紀川沒有滋味的咬了一口。
許栀快速吃完手中的冰糕，舔了舔冰糕棍後随手精準抛到垃圾桶裏，她輕松道：“這不講明白了嗎？”
“那你說的律師函？”
“哦哦哦，上周我去找我哥才發現他在當律師不是當老師，是我記錯了，反正他很忙就是了，我剛剛跟我哥說了，說回頭律師函就幫我寫出來了，不收錢。”
“那你真的要告他嗎？”
“當然啦，我哥說打贏官司給他加名氣的，做錯事情的人本來就應該承擔責任啊。”許栀眨了眨眼睛，皮膚柔軟而白皙，說：“誰讓他亂說話，做錯事情。”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這章多寫一點，感覺斷章斷哪裏都不好，幹脆把這件小事情寫完了,所以晚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