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14
第14章 ch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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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擡頭，對門口抱着胳膊站着的紀川使勁揮手，誠實回答：挺好喝的。
紀川沒忍住笑，握起拳遮擋了下唇邊的笑，看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許栀扯了下旁邊的陳嘉：“我出去上個廁所，學姐要是來了幫我說一下。”
陳嘉說好，起身的時候明顯注意到白茉莉看破不說破的眼神，真辛苦她了，一邊要借着和男孩說話的功夫給大家休息時間，一邊要不經意翻紀川白眼。
許栀笑了一下，追着紀川的身影出去。
大禮堂人來人往的，許栀小跑出去，像只敏銳的小貓，東躲西躲避開人，按照手機裏發來的消息，拐進走廊，在走廊盡頭的出口出去就是學校的籃球場，此刻很多人在那打球，紀川也站在人群外。
許栀走過去，從他身後拍他肩膀，人站在右邊，但紀川準确的從右邊轉頭，一下抓住她。
許栀裝成校園記者的樣子，手握拳采訪他：“這位同學，聽說你今天下午在宿舍睡了一個下午，請問你睡得如何？”
紀川垂眼看她，思考片刻，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前扯了扯，直到他的唇邊，仿佛真在接受采訪一樣：“感覺很不好，睡了一下午，宿舍都空了。”
他大概沒睡醒，說話的時候唇瓣擦過許栀的手背。
她轟的一下腦子變得空白，後知後覺的感到一陣心驚肉跳，但只有一瞬間，因為紀川平靜的看着她，給許栀一種都是她的錯覺的想法。
她眨眨眼，笑開了，用另一只手指了下紀川的發尾，說：“這裏翹起來了。”
紀川胡亂的用手抓幾次，都沒有碰到翹起來的那塊，許栀還在笑，靠近他，用手替他梳理了下那翹起來的發尾，軟軟道：“你頭發好軟。”
紀川頓了下，松開她的手，說：“要摸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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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得很認真。
許栀收回手，微微訝異看他，不确定要摸哪裏。
紀川則已經微微彎腰，低下頭，示意她再碰一下也沒關系。
許栀小心的伸出手落在他的頭上，說實話這個動作有點像是在摸狗，他的頭發真軟，像一團蓬松的棉花糖，她腦中一個閃念，飛快的笑出來。
紀川微微擡了下頭，疑惑的看着她。
許栀一邊笑一邊解釋，還要伸手從他頭頂梳理過去，這次被紀川抓住了手腕慢慢拉下來，他直起身子，不知何時縮短了兩人的距離，直接站在了許栀的面前，仿佛她就一伸手主動就能抱到紀川的腰。
他語氣又恢複了睡醒的狀态，說：“頭頂不行。”
“為什麽？”許栀看他頭頂。
“沒有為什麽？”他嘴角向上漫不經心的笑起來，紀川有一張幻想男友的臉，此刻就在許栀的面前，甚至靠得近了，他的體溫和氣息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許栀嘴唇動了下，想要說點什麽，口袋裏的手機非常不懂眼色的響起來，她短暫的驚呼了下，從紀川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摸出手機接聽電話。
是陳嘉，一接通就是她壓低了聲音：“學姐在這找人呢，快回來。”
許栀嗯一聲，對眼前的紀川比了個手勢，來不及說話又像剛剛來時候一樣飛快消失在走廊裏。
過了好一會，紀川伸出手梳理下一直平不下去的發尾，梳理兩下才笑出來，真傻。
迎新晚會六點半延遲到七點，學生會裏的人吵起來，本來是單獨兩個人吵的架，沒幾分鐘就被人直播在群裏，許栀看的一臉愕然，對學生會的興趣大減折扣，打算和之前的學姐說自己不要進學生會了。
她今天總有浪費一整天的感覺。
迎新晚會要兩個多小時，他們坐在後臺看，效果不佳，許栀和陳嘉鄒玉擠在一團O凝那群Alpha，簡單粗暴的評價長相和身材，最後發覺藝術學院的Alpha雖然數量少，但勝在精品多。
晚上許栀拒絕了其他人的邀約，和紀川一塊拐去吃漢堡，途中許栀想要掏包裏的紙巾，拉開書包拉鏈後，之前買來并沒有吃完的烏梅在書包裏悄悄散發香味。
就坐在一旁的紀川鼻子皺了一下，扭頭看向許栀。
許栀動作一頓，倆人之間連話都沒有，許栀摸出一顆烏梅，淡定的當着紀川的面丢進嘴裏嚼啊嚼。
紀川的視線一瞬不瞬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許栀淡定的問：“要嗎？”
被詢問的紀川很大口的咬着漢堡：“不了，謝謝。”
安靜幾秒。
紀川說：“我的信息素和這個味道還是不太一樣。”
“哦。”許栀吐出烏梅核，重新拿起漢堡，借着漢堡擋着自己發燙的臉頰：“那有味道相似的嗎？”
兩人坐在面朝街的窗口位置，街上亮起的一盞盞橘黃色夜燈将窗戶倒影攪亂，兩個人并肩坐在一塊，偶爾胳膊肘會不小心碰到一起。
碰到的時候，紀川咀嚼的動作停了一下。
他吃完最後一口漢堡，拿過可樂，咬着吸管，回答的聲音也有點失真含糊：“沒有。”
許栀嚼啊嚼，半響說：“好可惜，我想聞一下。”
旁邊的紀川耳朵發燙的忍不住一抖。
迎新季結束的第二天迎來在校第一個周末，不用早起，室友們睡的坦然而安靜，只有許栀按照平常的作息睜開眼。
寝室裏很安靜，安靜的許栀在床上躺一會就覺得好無聊，她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洗漱過後從陽臺回到宿舍，較為敏感的白茉莉從床簾裏探出頭，壓低嗓子問：“又去圖書館嗎？”
許栀搖頭，同樣壓低聲音：“今天我想出去逛一下。”
自從來到這裏，許栀還沒有出過學校，對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
她這樣的回答，白茉莉自然而然以為是她和紀川出門約會，她又睡回去，沒一會等到許栀背上書包準備出門的時候，白茉莉又掙紮着從床簾裏探出頭。
“小栀。”
許栀回頭，門半開着，她一只腳已經踏出去了。
“從我口紅架上找一排十二號。”
許栀走過去，翻出一根口紅來，伸出手遞給她，白茉莉睜不開眼，趴在床架上一副又要睡着的樣子，迷迷糊糊說：“這個顏色很适合你。”
說完又轉身睡熟了。
許栀握着那根陌生的東西忍不住摩挲了下，她擰開口紅管，草莓紅，猶如夏季沾水的草莓，散發好聞香氣。
她湊近一點，最後還是擰了回去，輕輕的放在白茉莉的桌上。
許栀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宿舍。
這個點估計紀川也沒有醒，許栀背上書包走出校門，校門口是寬闊柏油馬路，因時間還早，門口尚未停留多少汽車，她走向公交車站臺，随機登上了最先來的一輛公交車。
夏末初秋的風在早晨時帶着一點水霧，撲在身上有些涼，許栀安靜的坐在位置裏，目光好奇且熱切的打量着經過的每一站風景。
這裏和小島完全不一樣。
都市裏總是這麽大，人這麽多，見到每一張臉龐都是陌生的，每一個人都擁有着許栀不同的想象。
在公交車上坐一個來回花費一個小時，九點零十分的時候，許栀收到Omega婚姻匹配所工作人員發來的消息。
對方客氣而公式的詢問許栀目前與Alpha的相處，并附贈一張對目前Alpha觀感的調查表。
她謹慎的填完選擇發送，之後收到工作人員回複：收到
與之同時彈出的消息框是紀川的消息。
紀川：要不要出去玩？
許栀：我在外面。
紀川：做什麽？
許栀：亂逛。
她随機拍攝了一張外面的風景和一張公交車內的照片。
許久紀川沒有再發來的消息，許栀見狀放下手機扭頭看向車窗外，她還是有點暈車，沒有辦法自如的在車上玩很久的手機。
又過了幾分鐘，在許栀考慮下車的時候，紀川再次發來消息。
對話框裏是他發來的照片，光線有些暗，看着似乎是他的床上，點開小圖，放大後的照片是一張手繪的路線圖。
關于他們的服裝設計專業，許多人繪畫能力已經提前擁有，也有像許栀這種純文化生中途轉藝術的學生，紀川似乎是那些早早擁有藝術繪畫能力的人之一。
他随手畫的，大概是真的對這裏非常熟悉，連許栀坐着這輛公交車也熟知站點。
中途畫了幾道他猜測的許栀可能感興趣的地方。
最後一站的站點并未标店名，反而仔細寫了如何到達。
跟着紀川再次發送第二條消息：好好玩~
許栀跟着第一站下了車，上了天橋後，她稍稍停留，站在天橋上，沖着大到令人炫目的太陽拍攝，走下去後左拐是一家手工飲料店，她買了紀川說的秘密冰淇淋紅茶。
第二站乘坐地鐵兩站，走出地鐵後再次走進一個地下通道，迎面就是紀川标注的店，巴掌小店，門口躺着一只拴着脖套的橘貓，貓睡得懶洋洋的，許栀經過的時候，它打了個哈欠。
這是一家販賣陶瓷玩偶的店，最出名的店主燒制的貓玩偶。
許栀在這裏買了兩只情侶鑰匙鏈，鑰匙鏈上的小貓是門口上的樣子，一只像在笑，一只像在翻白眼。
她把翻白眼那只留給自己，笑的那只留給紀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