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修】
第88章 【小修】
◎你現在就說出喜歡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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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陳縛不愧是團隊的定海神針。
把陳縛搬出來, 孫讓都松了口，猶豫之後還是把手機給虞迦書遞了過去。
“喏。”
這完全是看在有陳縛的情況下才給的，孫讓也知道, 一件事有陳縛把關和沒有陳縛把關，完全就是兩回事。
虞迦書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來的。
但打開看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
【本來就不喜歡她, 就讨厭這種艹天才少女人設的選手, 實際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什麽水平。】
【虞迦書不就玩得一般嗎？不知道你們在吹什麽。】
【現在開始指揮不就原形畢露了，吹得挺牛逼的，結果一看隊伍成績，春季賽不是連季後賽都沒有進？】
【笑死，吃了陳縛的紅利被人吹天才中野, 實際上她自己什麽水平，誰能不知道啊。】
【每個人進LPL都要被吹一下天才, 特別是這幾年來的女選手，我覺得有些女粉絲也是失心瘋了，看到個女的就說是天才…】
【只是個B級別的選手, 都能被這群女的吹成S級。】
【今天RT一換指揮就爛成這樣，果然是一個離開了陳縛就不會獨立行走的隊伍，陳縛退役的那三年，這RT不也沒打起來嗎？】
【人人都是天才, 就你虞迦書是個運氣天才。】
【全靠陳縛帶的, 別太得意忘形了。】
虞迦書早就知道網絡上的風波就是會如此，一開始的确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現在想想。
有些東西看了, 就不可能毫不在意。
只是剛開始的确沒想到, 現在的風向回一邊倒, 雖說今天的指揮在某些地方還有瑕疵, 但整體來說并不差。
就連難得說她一句好話的數據分析師今天都誇了。
說她作為新人指揮，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厲害，而且今天的好幾個決策也很果斷，并且最後的結果也是好的。
在這勝者為王的賽場上。
虞迦書還以為，“勝利”這兩個字就是最有價值的。
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
她帶着堅定認為自己沒錯的心情來看的這些輿論，結果看到的是百分之九十幾的人都在罵她指揮不行，還要帶着翻舊賬。
說點她剛開始打職業的時候犯的小失誤。
當然，最多的還是那一批，說她在LPL根本算不上天才，現在得來的所有成績不過是依附陳縛得來的。
其實有些路人或者黑子的發言倒沒有讓她覺得不适。
在某些人眼中，他覺得你是黑的，你就算是純白的，也要給你潑墨。
最讓她覺得心中有些怪異心情的，還是某些她自己都眼熟的ID，虞迦書其實是不常上社交賬號的。
但她記性還不錯。
大概也是因為以前并沒有感受過別人那裏傳達出來的，如此強烈的愛意。
所以其實虞迦書将某些很喜歡表白自己的ID都記得很清晰。
可今天這些帶節奏的帖子下面，有些熟悉的面孔也在中間數落她的不是。
這的确讓虞迦書的确有片刻懷疑自己。
她是不是錯了。
可轉頭又想起陳縛所說——
“只要你堅定自己是對的，你就是對的。”
她又告訴自己。
是沒錯的。
…
互聯網時代，每個人都可以看到這些信息。
虞迦書看到消息的時候，南溪市的另一邊，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息。
虞紅翻看着手機上的那些評論。
“我們小書這麽優秀的孩子，怎麽會有人看不起？”
“果然，外面這些圈子就是亂！都是些什麽東西？還說我家女兒靠男人？我家哪個女人是靠的男人啊！？”
“還是回大學的圈子好，幹幹淨淨的，哪兒會有這些事？”
虞紅本就不喜歡這圈子。
現在見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污言穢語，更覺得虞迦書的選擇是錯的，當初去打職業聯賽是需要錢，是身不由己。
但現在她病好了，以後用不上那些錢了。
虞迦書是應該早早地回到正道上才行。
答應虞晨路的事會做到，但虞紅頂多等到今年合同結束，不會再讓她在這裏呆下去了，一個莫名其妙就被罵的環境。
她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呆！
而這邊，虞迦書自己看完大概的內容，把手機還給孫讓的時候，孫讓給陳縛遞了一個眼神。
其實根本都不需要提醒。
陳縛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他拍了拍虞迦書的肩膀，輕聲道：“那出去逛會兒？”
在接受到巨大的信息後，是需要一場散步來放松的。
虞迦書點點頭。
兩個人出去之前，陳縛還不忘提醒那三位在打排位的：“你們都努力點，不然要是決策對了，操作拉胯，幫你們挨罵的還是Swan。”
保護指揮人人有責。
陳縛說要帶虞迦書出去逛會兒，虞迦書本來以為就是在基地附近稍微閑逛一下，沒想到他出門就摸出車鑰匙，勾在食指上蕩了蕩。
“想去哪兒玩？”
虞迦書：？
她想了想。
“沿着江邊那條回家的路。”
說來确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最近媽媽的情況挺好的，虞迦書還是會挑周末的時間去看她。
那條去醫院的路，以前是自己一個人坐公交車。
現在倒是每次都由陳縛送。
她連陳縛的副駕駛都要坐膩了。
醫院常去，但是回家那條路不常走，她上中學的時候，青春期叛逆心思敏感，腦子裏每天裝八百個情緒和心眼，那時候她就喜歡沿江走。
自己慢慢散步回家。
就能把所有煩惱都扔在那滔滔不絕的江水之中了。
年少時養成的習慣真是很難改。
車窗開着，車速也不算快，外面涼爽的風撲面，這話題他們也說得不沉重。
只是虞迦書有些唏噓。
“怎麽說喜歡我的人都罵我？”她撐着腦袋，“這會讓我很懷疑自己。”
她盡量把語氣放得很輕松。
其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這層表象下，還掩藏着其他的秘密。
比如——
她曾經那個最要好的“朋友”。
虞迦書到現在都還記得，她那會兒轉身就走還有說的話。
“你這人本來就不讨人喜歡，不識趣，還是個犟脾氣，要不是我無聊，怎麽會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你沒有人喜歡就是活該。”
所以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願意交朋友，一方面是保護自己，一方面也是保護別人。
萬一。
有的人真的不喜歡她，只是假裝逞強呢？
她也不想要別人去假裝這個，搞得大家兩敗俱傷。
陳縛當然不知道她以前的那些事。
只是他的聲音順着江邊的風吹進虞迦書的耳中。
“有些人的喜歡很淺薄，也很虛僞。”陳縛說，“很多喜歡和讨厭都來得很随意，會有莫名其妙的喜歡，也會有莫名其妙的讨厭。”
虞迦書還是撐着臉，小聲：“我還以為每個人的喜歡都很認真呢。”
不經過認真思考，就能随意說喜歡嗎？
連喜歡，都說不出一個理由。
她自己嘟囔完，忽然回頭，看着陳縛：“不會你對我的喜歡也這麽随便吧？”
“我當然經過深思熟慮。”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了兩下。
“那你現在就說出喜歡我的原因，不低于五條。”
虞迦書問的時候也沒想到，他竟然回答得這麽順暢，畢竟自己也有些玩笑成分。
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以前可能區別不了，但現在已經長到了能區分出來的年紀。
是不一樣的。
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虛假的喜歡，只會用那種帶着既得利益的眼神看着她，就像她曾經那位“朋友”，看她的時候。
眼中就寫着。
——【又惹到人了，只能在虞迦書身後稍微躲一躲，誰叫她戰鬥力那麽強，躲在她身後能少不少麻煩。】
——【而且，她還是個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笨比。】
可回憶現在。
至少她現在身邊所有稱得上是朋友的人，都不會用那種眼神看她。
陳縛只是稍微停頓了半秒，就真的細數出來五條。
“虞迦書呢，是個很有韌性的女孩兒，就應了那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喜歡她的堅韌和勇敢。”
“她很有自己的堅持，不被世俗左右，在這樣人心飄搖的世界裏，這是很難得的品質。”
“我喜歡她的自我。”
“偶爾會有軟弱的時刻，但永遠直面自己的缺點和不足。”
“所以，我也喜歡她的自省。”
“我這人呢，自認不是什麽聖人，也會很膚淺地看一些表象。”
陳縛數着時，緩緩放慢的車速，最後停下。
他将車窗摁了上去。
車停在路邊，車內昏暗，只有路邊的燈光從擋風玻璃漏進來，光點剛好落在他的手背。
虞迦書垂眸，看到他的手就像攥着光，随後伸手湊近自己。
陳縛伸手捧着她的臉，嗓音裏帶着綿長的笑意，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聽着還有些撩人。
“很膚淺地也很喜歡她這張漂亮、靈動的臉。”
虞迦書擡眸看向他：“還有一個。”
陳縛忽然伸手，摁開自己的安全扣。
咔噠一聲。
他的安全帶扣子解開，但她的沒有。
随後陳縛俯身過來，捏着她的下巴吻過來，咬着她的唇厮磨，呼吸間還帶着輕微的喘息。
“喜歡由以上部分組成的你。”
“獨一無二的組成，世間絕對再找不出第二個虞迦書了。”
這情話。
虞迦書不知算是高明還是淺顯，但她本人确實是聽得整個人心跳加速。
不得不說，陳縛在某些時候，的确是個調情高手。
不管是刻意還是無意，拿捏她是輕輕松松的。
“好吧，那勉強算你今天的回答合格。”虞迦書輕哼。
陳縛笑着應了，又将車窗給她打開。
他現在停的位置挺好的，剛好可以看到跨江大橋，他們也沒有繼續往前走，停在這個位置吹風發呆。
虞迦書想到些事。
問他。
“人都是依靠經驗成長的，沒有經歷過就很難成長，大道理說來懸浮，誰都懂。”
“實際上到最後，不是每個人都得自己去撞一次南牆才懂麽？”
所以…
她轉過去，認真看着陳縛那在燈光下，半明半暗的側臉。
“所以你以前，是經歷過那樣，也覺得很痛苦的時刻嗎？”
陳縛含笑“嗯”了一聲，随後說：“如果我什麽都沒經歷過，怎麽當你的引路人？”
虞迦書見他說得一本正經，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好哇，原來你才是提莫隊長。”她說。
陳縛：？
虞迦書清了清嗓，故意嗲着個嗓子，念了一段提莫的經典臺詞：“我去前面探探路！”
陳縛被她逗笑了，笑出聲。
順勢垂頭把她的手拉下來，跟自己的手交錯握在一起。
“認真的啊。”陳縛說，“我當然是希望你能少吃點苦，但有些苦，你又的确只能自己吃。”
虞迦書：“那你告訴我，你那會兒覺得很難熬的時候，怎麽過來的？”
她現在有陳縛，倒沒有覺得有那麽難。
很多事情都只需要他在身邊就好了。
可陳縛到底是如何一路走過來的呢？她很想知道。
根本不用細想。
那條路如果回頭看，就會發現那表面輝煌的路，其實全都是血跡。
陳縛微微側身，點開車上的音響。
“你不是知道的？”
“我喜歡聽這首歌。”
他話音落下，虞迦書的耳朵裏就鑽進了熟悉的前奏，也知道下一秒就會是熟悉的聲音。
……又要聽自己年輕時候唱的歌啦！
虞迦書現在尴尬得想跳江。
有種黑歷史被人當寶貝的感覺。
于是她伸手，又把這音樂給暫停了，輕咳道：“就只靠聽一首歌而已嗎？”
“這首歌算是一種陪伴吧。”陳縛說，“就像不幸落水時要找一塊浮木，人在需要渡過難關的時候，也需要這根浮木。”
“所以那首歌就是你的浮木咯？”
“算是。”陳縛又頓了頓，“不過到最後，能救你的，還是你自己。”
浮木也好，信念也罷，不過都只是一個支撐點。
夠不上能夠拯救誰這樣的名頭。
只是回憶起來，也能算得上是值得提起的事。
虞迦書微微點頭，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些玩心，問他：“那你會喜歡這個人嗎？”
陳縛皺眉：“哪個？”
虞迦書指着曾經的自己：“就這個。”
“不會。”陳縛說，“一段音頻而已，就算是苦難時期的浮木，但也絕對談不上會心動。”
他知道虞迦書要問的什麽樣的喜歡。
“喜歡并不是這麽輕易的事情。”
“至少我的不是。”
這樣的回答，對于女朋友來說，理應是安心的才對，但虞迦書卻皺了皺眉，一副沉思的樣子。
“嗯？不會喜歡嗎…”
那她前面還擔心。
陳縛要是知道了她就是那個人，不得喜歡死了。
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的要素？
這事一直沒機會說，她也沒找到好的契口。
陳縛聽着這，也不知道她的想法，還自己又解釋道：“我也不了解對方的為人，最多算得上是我的電子戰友。”
虞迦書：“…………”
戰友。
女朋友變兄弟。
她頓了頓，随後開口：“那如果，那個人就是…”
就是我呢？
只是很可惜，她這句話也沒有能說完，就被匆匆來的電話鈴給打斷。
是蔣行給陳縛打來的電話。
他的手機連着車載藍牙，這電話接起來，就從車載音響中傳來蔣行急躁的聲音。
“卧槽，隊長！”
“你們趕緊上線看那個…”
陳縛：“什麽？”
蔣行的語氣依舊激動且焦急。
“就是，YTK的隊長。”
“剛在打排位的時候給我們Swan選手激情表白了！”
作者有話說：
【修改內容：增加了一段媽媽的視角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