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在我黑夜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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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DG這第二場比賽, 在線觀衆數一直都還在飙升。
觀衆也關心，到底是哪支隊伍能進季後賽？
RT衆人反而在會議室吃上薯片了，有些人已經開始提前自己安慰自己了, 蔣行那嘴巴就沒停下來過——
“算了算了，就算是早點給自己放假了吧, 反正不還有夏季賽呢？”
“再說了, 我們就是個新隊伍啊。”
“新人還是不能心急，不能一口吃一個大胖子，慢慢來，哥幾個還年輕呢，能打好幾年。”
不年輕的陳縛：？
蔣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又補上一句：“隊長狀态那麽好，再打個幾年肯定也是沒問題的。”
陳縛嗤了一道, 懶得接話，就讓蔣行一個人去絮絮叨叨了。
這一局YDG的發揮也很好，但RT這邊隊伍氛圍也還不錯,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虞迦書剛才那番話。
也是，太過順利的人生有什麽意思？
讓自己早一點看清現實，看清自己所處的位置，才能去更高的地方。
也不需要為此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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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果凍下肚, 虞迦書覺得胃涼涼的, 下樓去接了一杯熱水喝，剛上樓, 還沒進門, 就聽到裏面的音箱傳來解說激動的聲音——
“那我們就恭喜YDG非常順利地贏下了這場最為關鍵的BO3！”
“這也代表着, 他們鎖定了本賽季季後賽的最後一個名額, 當然, 也要遺憾地告訴大家……”
“那麽RT，就無緣本次季後賽了。”
像是法官的宣判。
虞迦書開門的手稍微停頓，又聽到數據分析師打着哈欠開口：“我早就說了，今天肯定是我們翻車，你們看人家這狀态多牛逼。”
“好了，這個賽季是有些可惜。”教練說，“但你小子也是，別兇Swan了，這賽季輸了比賽，又不是Swan的錯，你老兇她幹什麽？”
分析師哈哈哈地笑了幾聲。
“我兇完，小姑娘受了委屈，不開心了，這不是有人知道去哄嗎？”他頓了頓，語氣刻意，“是不是啊陳縛。”
陳縛的語氣勾着，也說：“教練說得沒錯，別兇Swan了，她又不是看不清局面的人。”
“啧啧，怎麽不懂我的一番苦心呢？”分析師無奈道，“算了，其實我也沒怎麽兇她好嗎，這不是因為對Swan選手予以厚望，才會對她更嚴格些嗎？”
這話一說，就有人不滿意了。
蔣行：“欸欸欸！！什麽意思，原來平時誇我們是捧殺啊——”
會議室裏的氛圍還挺好。
“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陳縛忽然開口，随後是椅子挪動摩擦地面的聲響，“我去看看。”
虞迦書眼皮一跳，往下一摁門把手，開門進去了。
假裝無事發生。
她擡頭看了一眼大屏幕，裝傻：“結束了嗎？”
“嗯。”陳縛剛好轉身過來，對上她的眼睛，“這個賽季結束了。”
虞迦書沒有表達什麽情緒，只是表示了句：“知道啦。”
孫讓還是有點不放心，到處看，把每個人細微的表情都要看一遍。
确認一下，大家現在的情緒都是正常的。
這點小坎都邁不過去的話，職業生涯算是廢了。
何晨輝看不下去了，吐槽：“你像動物園裏沒見過人類的猴。”
孫讓：？
“有沒有人管管何晨輝這B嘴！”
蔣行笑得一口薯片嗆嗓子眼，旁邊的司靈清馬上遞過去一杯水，又伸手輕拍了下他的後背。
孫讓還在跟何晨輝Battle。
教練和數據分析師說還要去開個短會，就先離開這邊了，把吵鬧還給年輕人！
虞迦書就那麽站在門口，手裏杯子冒着熱氣。
陳縛也還是問了句。
“我們沒進季後賽，Swan選手會不會覺得遺憾？”
虞迦書擡眸看他：“還好，可能因為我本身對遺憾這種情緒也不敏感？”
有些可惜，但接受這個結局。
陳縛見她沒什麽的樣子，徹底放心，轉過去看了一下還混亂着的身後。
司靈清彎着腰，溫柔地問蔣行：“稍微舒服點了嗎？”
孫讓則是蹦蹦跳跳試圖給何晨輝一巴掌：“我要撕爛你這張嘴！！！”
咋咋呼呼的一個隊伍。
陳縛轉身過去，忽然開口：“這個賽季大家也辛苦了，既然現在我們提前放假了，帶你們出去旅游？”
一時間。
本來嗆到的蔣行也不嗆了，本來在罵罵咧咧的孫讓也不罵了，四個人都看過來。
“什麽？”
“帶我們，去旅游？”
陳縛微微颔首：“最近天氣冷，去南邊的海島玩幾天吧，就當這賽季的賽季末獎勵了。”
“沒進季後賽都有去旅游的獎勵，是不是我們奪冠了哥能送我們一人一套房啊。”蔣行開玩笑。
陳縛眼睛都沒眨一下：“可以。”
大家：……。
“不用擔心，費用我全包，我負責出錢，你們負責玩就行。”陳縛又說。
這種好事，當然沒有人會拒絕。
“好好好，馬上就開始收拾行李，什麽時候出發？”
“隊長回歸還有這樣的福利，挺好。”
這邊幾個人應下來，陳縛又回頭看虞迦書，問她：“叫上你姐姐一起吧。”
虞迦書稍微有些猶豫。
她覺得還是在這邊呆着比較好，萬一媽媽那邊有什麽事情，她們才能及時去。
反正…她好像對旅游這件事沒有什麽期待。
從小就沒有怎麽去旅游過，很小的時候聽說同學會在暑假跟随學校去夏令營，她以前憧憬過，現在也不會了。
她低着頭思考。
虞迦書這人一向直來直往，沒有太多忸怩的心思，陳縛見她沉默皺眉，猜到幾分，跟其他人說。
“孫讓安排一下之後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出發。”
随後他邁步走向虞迦書身邊，手臂輕輕撞到了她的肩膀，說：“跟我過來吧。”
“好。”虞迦書還是聽話的。
兩人走到樓下的小花園，這邊沒人，陳縛才說：“擔心你媽媽那邊的情況？”
“嗯。”虞迦書覺得這顯而易見。
陳縛垂眸看着她。
“不用太擔心，我既然叫你們一起去，就會幫你們安排好事情的，我了解過你母親的情況，她還要十天才從治療倉裏轉出來。”
“這次從治療倉出來，你母親會轉到VIP病房。”
虞迦書有些驚訝，擡眸：“這是我家的事…其實不用…”
不用他插手和幫忙。
“人命關天，你總不能在這時候還拒絕我的幫助。”陳縛說，“很久之前你姐姐找過我，她拜托我照顧好你。”
虞迦書實在不習慣接受別人這樣的好意，但陳縛說得沒錯。
現在人命關天。
她竟然還在這兒在乎一點面子和人際距離，真是刻骨的下意識…
虞迦書沒有說話，聽着陳縛繼續說。
“我當初答應了她。”
“照顧你，自然也包括照顧你的家人。”
“再說了，你母親那邊若是出了什麽問題，你還能好好打職業？”
虞迦書總是被他幾句話說服，點頭：“好吧。”
“你母親後續的治療，我已經聯系了專業人士來照顧，這樣也可以減輕你們姐妹倆的壓力，說到底，你們也是兩個小姑娘。”
就算是虞迦書的姐姐。
也比他小上幾歲。
兩個小姑娘卻要承擔這麽多。
“你姐姐這些時間應該也挺累的，而且若真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我會安排飛機送你們回來。”陳縛說，“所以，叫上她一起去散散心？”
這一次，虞迦書就沒有拒絕。
“嗯，好。”
…
陳縛當時那句“安排飛機送”，虞迦書本來沒有太在意，聽了也只當是他會想辦法買最近的機票，萬萬沒想到——
這人是有一架私人飛機。
隊伍裏其他人也大為震撼，之前知道陳縛是挺有錢的，但沒想到他這麽有錢。
司靈清突然明白為什麽當時陳縛送虞迦書幾百萬的項鏈，還覺得只是送了個小禮物，在他眼中确實就是個“小玩具”吧！
蔣行一直覺得自己家境不差。
至少打職業一年的幾十萬，對他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但現在看了陳縛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蚊子肉。
孫讓：……
難怪哥一副看不起那些錢的樣子。
之前CEO給陳縛開了很高的年薪留人，沒留住，惱羞成怒吵了一架。
陳縛看不起是正常的。
別說買他了，怕是陳縛自己就能去買一支隊伍養着。
自己都能當老板幹嘛還給別人打工啊？
何晨輝：“嗯，看來隊長打職業的确是為了體驗人生，只有在這條路上能吃點苦了吧？”
酸甜苦辣的人生只有甜，不知足。
來LPL吃點苦的。
倒是虞迦書和虞晨路倆姐妹很淡定，兩個人從上車到現在都黏在一起說悄悄話，也沒有對陳縛的這架飛機發出什麽感嘆。
姐姐不在的時候，虞迦書基本都跟陳縛并排走。
姐姐在，虞迦書基本是看都不會看陳縛一眼。
等到上去以後，蔣行問虞迦書：“不是，你對此真的一點感嘆都沒有嗎？”
虞迦書反問：“我要有什麽感嘆？”
“陳縛有錢到讓我們瞳孔地震這件事…”
“跟我有什麽關系？”虞迦書很直接，“那是他的錢啊，又不是我的，而且，錢我眼裏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只要夠給媽媽治病。
只要可以跟姐姐和媽媽一起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就夠了，就算是劣質的奶油，是謝了一半的話。
金錢不是她的財富。
幸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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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寒冬地帶突然飛向熱帶島嶼，一下飛機撲面而來的就是夏天的氣溫。
還好飛機上有很大的更衣室和休息室，大家都在下飛機之前換好了夏裝。
這邊是一個很安靜的私人小島，陳縛早就跟他們介紹過。
一日三餐有廚師，直接到樓下餐廳吃就行，不想下樓也可以讓管家送到房間，安排的都是一樓帶泳池的海景房。
島上的設施也很齊全，什麽都有。
這邊遠離商業圈，海水清澈透亮，淺水區游魚經過，往深處看，海水湛藍深層。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伴着夕陽落日的一頓浪漫落地餐，陳縛覺得大家奔波一天累了，晚上可以早些休息。
這次出來本就是來放松的，陳縛自然也不會安排有什麽活動，都可以自由活動。
晚飯過後，蔣行就拉着一群男生去喝酒，說是要把這邊陳縛的藏酒給喝空。
本來也叫了陳縛，但他說還有點事，晚點去。
有事？能有什麽事——
還不是要盯着虞迦書。
蔣行看了一眼還在跟姐姐貼貼的虞迦書，壓着聲音小聲跟陳縛說：“隊長，算了吧，你看虞迦書這會兒有空理你嗎？”
陳縛：“嗯，你的酒錢一會兒打我卡上。”
蔣行：？
我這B嘴怎麽就那麽愛犯賤呢。
說說笑笑過了，幾個男孩子勾肩搭背地就去了隔壁，陳縛也沒去什麽地方，在外面的庭院裏坐着吹夏夜晚風。
司靈清在房間裏玩了會兒覺得無聊，過來問虞迦書和虞晨路的安排。
她們姐妹倆暫時沒什麽安排。
虞迦書甚至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了幾本大學專業書在看。
司靈清：“你的放松就是來海島看專業書嗎？”
虞迦書點頭：“我以後還要回去上學的，而且我申請暫時休學之前，導員說，給我兩年時間打出成績，沒打出來就得滾回去上學，不然我學籍就沒了。”
司靈清不是很懂虞迦書這個“困擾”。
因為她今年準備來打職業，當初就沒去報道，準備退役以後再重新考雅思出國念。
虞晨路一直在處理工作消息，好不容易忙完擡頭，催促道：“你們不用等我啦，出去玩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情。”
“姐姐在忙什麽？”司靈清也跟着喊。
“在做原創服裝，最近大家準備做個抖.音直播賬號…”虞晨路說着，輕揉太陽穴，“這事有夠折騰的。”
司靈清點頭。
“好了，你們真的不用在這邊等我！”虞晨路又催了一次，“在這裏反而影響我的工作進度～”
趕緊把這兩人“趕”走！
虞迦書是真的聽話，覺得自己在屋裏打擾到姐姐，趕緊起身，抓起司靈清的手就往外走。
司靈清：從未見過虞迦書如此聽話的樣子qwq
姐姐果然就是定海神針！
兩人剛從房間裏出去，就碰到了在外面庭院裏躺着玩手機的陳縛。
不像偶遇。
更像是守株待兔。
司靈清在這個漆黑的夜裏，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瓦亮。
——全世界最亮的一個電燈泡。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陳縛全包了她還在當電燈泡，真的不好。
于是她輕咳了一聲，問陳縛：“隊長，蔣行他們去哪兒了？”
“在隔壁喝酒。”陳縛微微挑眉，“你去麽？”
“嗯！”司靈清只想趕緊逃離這個現場，回頭看了眼虞迦書，“那我去那邊啦，小書你…”
你就留在這裏陪陳縛吧！
就是不知道這話怎麽開口，還沒組織好語言，倒是虞迦書自己應答了。
她說：“好，那你過去找他吧，我就不去了。”
自從知道司靈清喜歡蔣行以後。
虞迦書再遲鈍，也知道司靈清就想去找他，這樣的話自己跟去幹什麽？
司靈清是真的一溜煙兒就跑了。
留下陳縛和虞迦書兩個人在這裏對視了幾秒，陳縛忽然翻身從躺椅上下來，問她：“想去哪兒玩嗎？”
虞迦書搖頭：“不知道。”
她對“玩”沒有太大的感受，本身也不是個貪玩的小孩兒，不會像別人那樣對某個活動特別感興趣。
陳縛早就猜到，忽然低頭笑了，在黑夜中朝她伸手。
“那你過來。”
虞迦書偏頭，沒懂：“什麽？”
“過來，我帶你去玩。”
虞迦書還是有些懵懵懂懂的，去玩就玩，為什麽要伸手？帶着這樣的疑惑，但她還是伸出了手。
陳縛握住她有些纖細的手腕，拽着人，忽然轉身跑起來。
虞迦書本就沒反應過來，踉踉跄跄地跟上腳步，在後面大喊：“你有病啊陳縛！！突然發什麽狗瘋——”
上次看到有什麽突然這樣轉身跑起來。
還是路邊的野狗。
陳縛沒有辯解和反駁，還是繼續拉着她朝海邊跑去。
虞迦書罵都罵不出口了。
只能在沉默中被陳縛牽着腳步走。
撲面而來的海風中帶着一些鹹腥味，海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踩在沙灘上的腳步柔軟。
腳底沾了細碎的沙礫，卻沒有阻攔他們往前奔跑的步伐。
像是一場很沉默，但很長的“逃亡”。
逃離虞迦書的過去，帶她去體驗，全新的、從未有過的世界。
兩個人跑了好遠的路，遠到住處的燈火都變得模糊，那邊的吵鬧也無法傳達，來到安靜的小角落。
陳縛終于停下了腳步。
他有些輕微喘.息，但胸口的起伏并不大。
倒是虞迦書，體力稍微有些跟不上，猛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磕磕巴巴地開口。
“二十四歲了，還一股勁兒呢。”她擡眸看他。
海邊空氣潮濕，他額間也出了些汗，陳縛随手把頭發往後一抓，額前只散落了細碎的發，給自己抓成了個清爽的背頭。
“我又不老。”陳縛嗤笑，“說得我好像七老八十了。”
虞迦書：“十八歲花季少女看你當然覺得老…”
陳縛垂眸看着她，又輕笑出聲：“怎麽？花季少女這體力還不如我呢。”
虞迦書：……
懶得理他了。
呼吸平穩下來後，她忽然有一種整個人都順暢的感覺，虞迦書的餘光掃到陳縛那被海風吹得鼓起來的上衣。
他看着漆黑的海面，也沉默了好一會兒。
等虞迦書徹底平靜。
陳縛才轉頭問她：“好玩嗎？”
“啊？”
他管這叫玩嗎！！
“不知道幹什麽的時候，就放任自己發點瘋。”
虞迦書從鼻間溢出一聲輕哼：“你還知道這是在發瘋？”
“嗯。”
但又不得不承認，好像是挺爽的。
有一種，看似什麽有意義的事情都沒做，卻格外放松的感覺。
但這，像是飯前的開胃菜，忽然就有了好多新鮮的想法。
虞迦書也順着陳縛的目光看過去，海面上什麽都沒有，這邊幾乎沒有燈，他們只能借着月光看翻湧的海浪。
“陳縛！”虞迦書突然叫他，尾音還是揚起來的。
“嗯？”
“我也想去喝酒！”
陳縛頓了頓，“這麽小就學會喝酒了？”
“我不會，以前沒喝過，好奇。”虞迦書順手，拉了一下他的手。
他們認識的時候已經是冬天。
虞迦書通常拉到的都是他的袖口，但今天沒有袖子可以拽了。
一個順手的動作過去，拉到的是陳縛的手指指尖。
陳縛垂眼看過去，看到虞迦書的表情非常誠懇、渴望：“我成年了，是可以喝酒的。”
總是要去嘗試點新鮮東西的。
陳縛有時候懷疑，虞迦書是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拿她沒辦法。
“行。”陳縛還是答應了，“走吧，回去我親自給你調。”
虞迦書：“那我們是走回去還是跑回去？”
“都可以，你…”你挑。
陳縛這挑字還沒接上，虞迦書已經321快跑，又朝着來時路跑過去了，她今天穿了條中長裙。
風吹動她的裙擺。
陳縛很快跟上去，還是朝她伸出手：“別迷路了，我帶你回去。”
虞迦書點頭，很有禮貌，但也只是像個小孩兒，抓住了陳縛的一根食指，動作很輕。
暧昧不足，禮貌有餘。
不過回去的路，虞迦書快到終點之前就累了，他們又停下來準備剩下的路緩步走回去。
陳縛沒有再問她好不好玩，開不開心，因為這會兒虞迦書的嘴角就沒放下去過。
答案太過于顯而易見。
距離調酒區只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虞迦書不小心踩到一顆小石子，覺得有些硌腳，不舒服。
她停下腳步，甩了甩。
低頭的時候看到陳縛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但一直沒動，就在她旁邊守着。
虞迦書剛要擡頭，突然一聲音響的爆震，她吓得一跳，縮了縮脖子，随後從不遠處傳來音樂聲。
也不知道是那個天殺的玩嗨了，開始放歌。
那歌聲忽如鼓點傳入她的耳中。
她動了動唇：“好啦，我們走吧。”
虞迦書一邊說，一邊擡頭，看見他背對着光，身邊氤氲着一層很淺的光圈，而她擡頭的瞬間。
耳側傾聽到。
——“我從未如此相信，如此确定，誰是我的宿命。”
——“直到你的光暈，在我黑夜降臨。”
而此刻，她也對上了陳縛看自己的眼神。
像黑夜裏的光。
虞迦書覺得，她的心髒。
突然猛地顫動了一下。
——【上卷《夜星》/完】
作者有話說：
我的遲鈍妹寶，都沒有發現自己早就喜歡老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