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我直接原地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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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室裏, 陳縛坐着,虞迦書站在旁邊看他。
奇怪的是,他就算坐着, 都比別人有壓迫感,除了陳縛, 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能讓虞迦書産生這樣的感覺。
就像當初他關她的電腦。
也是這樣充滿壓迫感的氣息。
這是陳縛獨有的, 無論他怎麽溫和的态度,都讓人覺得有距離感的氣質。
“我可以跟你打一把。”陳縛懶懶地擡眼,“不過話說在前面,願賭服輸,輸了你就得聽我的, 知道了麽?”
不知道他是真的狂還是假的狂,但至少虞迦書覺得這個人很有挑戰性。
跟別人打都很沒意思, 但跟陳縛打…
就很有意思。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願意,不收費打SOLO, 并且是自己上趕着要跟人打的。
虞迦書輕哼一聲,轉動了一下椅子,随後也坐下,往前面挪了挪位置後, 說:“行, 那就開始呗。”
“規矩你都懂,我也不放水了。”陳縛笑笑, “你創好房間邀請我。”
虞迦書從來沒有創建自定義房間那麽快過, 她邀請了陳縛加入房間, 馬上就點了開始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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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全神專注地看着電腦屏幕, 一股一定會贏了他的勁兒。
男人用餘光睨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
十八歲, 看着确實還有點奶呼呼沒長開的樣子,她眼睛大,濃密的睫毛忽閃,唇輕抿着,整個人的身形線條正處于緊繃狀态。
陳縛更加覺得,自己說她是個小奶豹這判斷是對的。
畢竟也只有這種沒有到外面的世界吃過苦頭的小奶豹,才會覺得自己是無法被打敗的勝者,實際上——
若是有曾經王座上的人緩緩踱步下來,就可以一巴掌就把她那嚣張氣焰給摁熄。
摁着她的小腦袋,讓她怎麽發火怎麽掙紮都無法動彈。
只能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然而,虞迦書也不認為自己會輸,從目前跟這些職業選手的交手情況來看,他們也不是特別厲害嘛。
雙方選好英雄。
陳縛選擇了一個經典的中單刺客英雄,詭術妖姬。
雖說陳縛覺得要贏虞迦書不難,但他還是沒有輕敵,選了自己最擅長的英雄。
詭術妖姬是他曾經在賽場的招牌之一。
陳縛理解虞迦書那激進、沖動的打法,畢竟他一開始也是刺客流出身,玩刺客英雄出道的選手都是習慣前期早一些起節奏的。
雖然玩的位置不一樣,但操作風格相似。
陳縛看虞迦書仿佛就是看曾經的自己,沉澱之後的他,不會打不過以前的他。
陳縛以為虞迦書會選自己拿手的打野英雄,沒想到,進去以後才看到她竟然選的是小魚人“潮汐海靈”,這也是個機動性很強的刺客型法師。
通常出現在中路,偶爾有些版本可以用來打野。
兩個人都在基地買裝備準備上線,虞迦書點着鼠标,說:“我贏了之後,你可別說我欺負老年人。”
陳縛:?
ok。
二十四歲在職業選手的眼裏,确實算大齡,人一過了二十二,反應速度就跟不上了。
陳縛又笑出聲,輕笑的那幾聲都落到了虞迦書的耳裏。
虞迦書:!!!
怎麽真的有人不吃一點激将法!煩死啦!!
“你笑什麽…”虞迦書表示無語。
“嗯,初生牛犢不怕虎麽。”陳縛的嗓音中還勾着笑意,“雖然我這個年紀的玩家反應和手速是慢了點兒,但…”
“但?”
陳縛想了想,“算了,這話晚幾分鐘說。”
贏了她再說,會在比賽前說更容易産生深刻的記憶。
他總得讓虞迦書記住點兒什麽。
…
兩人的對線正式開始。
虞迦書選擇的小魚人和陳縛選擇的妖姬其實都是法術爆發很高英雄,并且兩個英雄都很靈活,在英雄分類裏,算得上是一種類型。
小魚人的E技能可以位移、規避,而妖姬的W技能也可以位移、進攻。
理論上,這兩個英雄可以互相躲對方的技能,所以要說英雄優勢,還真說不上來,完全看誰的操作更細。
虞迦書買了剛回去沒有買多蘭戒,而是直接購買了前期換血攻擊性更強的腐敗藥水。
雖然都是高爆發,但妖姬手長,小魚人手短,在前期妖姬好換血,陳縛跟她換血,自己若是沒有藥水的話,她回血會很吃力。
她一級就學了E技能,等前三個近戰兵被自家小兵打殘血,才E上去收了殘血的小兵。
後面三個遠程兵,她就暫時不補了。
如果為了拿後面三個遠程兵而上去被陳縛打一套,她這波血量會非常虧。
但陳縛也是早就猜到了虞迦書的思路,在她E過去吃第一波前排小兵的時候就看準了她的位置打了一部分消耗。
按照陳縛這麽打…
那他二級一定會W上來踩一腳。
兩人都很快升上二級,跟虞迦書的預料一樣,陳縛的确W踩了上來,虞迦書的反應也足夠快,在陳縛W擡手的瞬間就按下自己的E技能規避他的傷害。
妖姬的W技能可以二段回到自己标記的地方。
虞迦書沒急着讓自己的E技能落地,她還可以隐身在半空中懸一會兒,準備直接坐他的标記位置,陳縛現在二段回去就會吃到她落下的傷害。
但要是不回去,抗一波前期的小兵傷害,也還是很疼。
最終陳縛選擇了回到标記的位置,被虞迦書跳下的傷害打掉了一部分血,前期本身應該是妖姬手長的優勢,但确實虞迦書拿到了血量上的優勢。
三級以後就沒那麽難打了,虞迦書知道自己三級具有優勢,也是直接就往陳縛臉上跳,準備Q到他那裏打一波換血。
她身上有腐敗藥水,是不怕這波換血的。
在盡量不吃到妖姬技能的情況下,保證自己技能的準度,這波就絕對大賺,虞迦書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畢竟現在的走向,完全跟她想的一樣。
但——
當她出手Q過去的時候,不僅被陳縛預判操作扭開了幾個傷害不說,他還把位置拉開,順勢接上技能打了她一套。
跟陳縛打SOLO的感覺,和跟別人打完全不一樣。
別人不會打出這種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中的操作,也不會在她覺得打得很順的時候突然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
不會讓她覺得,這SOLO打起來那麽吃力。
虞迦書不敢松懈,位置拉開後用上腐敗藥水來回血,還好身上這藥水也不怕他,虞迦書不信邪,等技能CD好,趁着藥水還沒失效的時候又要上去跟陳縛打。
但陳縛再一次故技重施,倒是反手給她揍了一頓。
陳縛倒是游刃有餘,很清晰地知道虞迦書下一步要做什麽,提前很久就預判了她的方案和操作細節。
雙方就這樣拉扯到了六級。
其實小魚六級後不是特別好打,小魚人的大招很容易被妖姬的位移技能規避,要麽預判妖姬的走位,要麽貼臉給大招。
在正常的游戲對線裏,如果對上對面中單這麽靈活,小魚人這個時候會去游走,去邊路拿優勢,但是現在是SOLO。
虞迦書不得不把這個大招扔在陳縛身上。
兩個人幾波換血以後,因為虞迦書身上有腐敗藥水,要說的話,其實她的血量更加健康,畢竟出腐敗藥水可以在換血中有優勢。
陳縛的打法非常激進,出門就是多蘭戒增加法術強度,只帶了一個小瓶的紅藥。
虞迦書計算着自己的傷害。
再打一套,直接用點燃帶走——
她跟陳縛補兵沒有優勢,只能靠一套爆發直接帶走了,目前還是很有勝算的!
終于等到陳縛往前走。
虞迦書準備閃現直接走到臉上甩大招,她要用最快的速度,讓陳縛沒反應過來就直接吃到技能。
閃現!
但今天虞迦書聽到耳機裏的閃現聲格外明顯,定神一看發現是陳縛跟她同時交出閃現,完全是同一時刻的閃現…
閃現聲都重疊了,所以才會格外明顯。
但陳縛交出閃現并不讓虞迦書震驚,讓她真正吃驚的是,陳縛是沒有向後撤退閃現,或是躲技能閃現,而是直接閃到她的身後。
從背後,扛着小兵的位置丢出的技能。
虞迦書避之不及,下意識地交出E的時候也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跳的,對于陳縛直接閃到她身後這事完全沒料到。
妖姬一套傷害全命中的爆發特別高,而且陳縛還順勢接上一個點燃——
“FirstBlood!”
“詭術妖姬擊殺了潮汐海靈!”
虞迦書看着自己面前變成黑白色的電腦屏幕,眨了眨眼。
欸,她輸了?
是的,陳縛把她殺了。
陳縛的詭術妖姬确實是詭術,他把虞迦書打得有點懵。
虞迦書看着電腦屏幕有點出神,還在想剛才那波被陳縛擊殺的畫面。
倒是陳縛,單手摘下耳機,還沒看她的表情,先把剛才沒說完的那句話接上了。
“雖然手速慢了點,但腦子好使。”
虞迦書:?
什麽,他說我腦子不好使!?
“有時候比起操作和手速,策略和分析更有用。”陳縛轉過來,看向她。
這一看,他愣了下。
因為虞迦書的表情,既不是輸了的失落,也不是完成了“心願”後的松弛,而是一種,眼神在閃的興奮…?
這姑娘,怎麽能比贏了還開心啊。
虞迦書的眼睛沒從電腦屏幕上挪開,她沒感覺到陳縛的視線,唇微動:“所謂的分析是留給弱者的,絕對的強者不需要策略。”
陳縛笑了。
這倒是沒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麽都是擺設。
他從衣兜裏摸出煙盒,伸手拿煙的時候,說:“但你不是絕對的強者,要真那麽厲害,剛才就給我殺了。”
虞迦書哼唧了聲兒,有點不滿他反複鞭屍,突然就轉頭過來湊近:“我!知!道!”
不需要他強調!
她突然湊近,在這冬日裏,少女溫熱的氣息忽然落在他的臉上,他沒躲過那股熱氣,陳縛拿煙的手差點一抖。
他皺了下眉。
就,沒被女孩子湊近過這種距離。
有點奇怪。
虞迦書沒覺得有什麽,又很快靠回去,願賭服輸:“輸了,懲罰是什麽?”
陳縛低頭點燃那支煙,擡頭,随口似的:“以後少罵兩句。”
虞迦書:“什麽意思?”
陳縛點燃了煙才想起來這是訓練室,馬上摁熄了這支。
……被她剛才突然湊近給鬧的,都忘了不要在訓練室抽煙這件事兒。
陳縛滅了煙,才重新緩緩開口。
“你這樣太尖銳了,不利于隊伍和諧,也容易給自己惹禍,職業賽場魚龍混雜,我早跟你說過,很多事情并不是那麽單純。”
“而且麽。”
“有些人也挺無辜的,你看上單何晨輝不就脾氣挺好?像他那種需要被鼓勵的隊友,要是被你無差別攻擊了,是會受到打擊的。”
“禍從口出,這裏是職業賽場,把你的脾氣收斂點兒。”
“少罵幾句。”
虞迦書不問其中太多的緣由,也不想再深究,畢竟人在自己親身經歷一些事情之前,是無法真正體會到某些事情的。
她只當是自己輸了的懲罰,她接受。
“我知道了。”虞迦書倒是挺乖的,就應了。
陳縛也不知道她到底聽沒聽進去,只是覺得自己怎麽也要象征性地安撫兩句。
于是他說:“輸給我不丢人,不用有什麽心理壓力。”
虞迦書讷讷的,滿臉問號:“我沒覺得丢人啊。”
“嗯。”
小姑娘還挺抗壓的。
陳縛沒打算再說什麽,起了身,順手把煙盒塞回衣兜裏,準備轉身去看一下章仆那邊的處理情況,結果剛邁出半步,忽然覺得衣角一道力牽制住了自己。
他垂眸看過去,發現是虞迦書拽住了他的大衣衣角。
上次被人這樣抓着衣服。
還是在德國留學的時候,被從戰火中逃亡來的難民小孩兒拉住他的衣角請求施舍。
記憶交疊,他餘光一掃,再次看到虞迦書那破舊的外套。
但虞迦書的眼睛閃着光,按捺不住的興奮:“你是挺厲害的,不過你等着吧,我總會打敗你的!!!”
陳縛忽然就明白了她在開心什麽。
輕松殺穿所有人,忽然有了對手,這也算是一種久旱逢甘霖。
他又嗤笑,說:“那你先學會跟我打的時候帶治療或者護盾。”
陳縛說完,也沒給虞迦書其他的反應機會,轉身就走了。
虞迦書愣了好一會兒。
帶治療?
他這是在說她!根本還不配跟他拼能用點燃帶走的一波換血!!
帶治療和盾,給自己多一點存活的機會。
好,老男人果然是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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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T會議室裏。
孫讓的面色凝重,蔣行則是一直壓着章仆的肩膀,讓他不能逃脫。
蔣行是真的沒想到自己來基地以後,目前最勝任的工作不是當團隊核心輸出AD,而是在這裏給人當監獄長。
“隊內關系很重要,你一大男人欺負一女孩子,确實說不過去吧。”
“如果再這麽下去,我們只能…”
孫讓這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撞開了。
說是撞開,主要是因為來人開門的動靜太大了,男人穿着長款的黑色大衣,金屬紐扣增加了幾分凜冽感。
陳縛進來的時候左手拎着一瓶礦泉水,又是一言不發地徑直走過來。
章仆見陳縛開門,又是一番躁動,要起身找陳縛算賬,蔣行覺得自己差點要壓不住人,孫讓見狀厲聲呵斥。
“章仆!你他媽給我老實點!”急得孫讓都罵人了。
章仆:“老子老實點?怎麽老實?就讓陳縛這狗雜種騎在老子臉上,你們媽逼的就知道捧他的臭腳,這陳縛能給你們帶來什麽好處!?”
陳縛的面色冷,垂着眸,睫毛被白熾燈落下的光照着,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陰影。
他這樣冷靜地走過來,沒有人看得清他的眼神。
陳縛走到章仆面前,無視他嘴裏的謾罵,一腳踩在他坐的凳子上,大衣掀起一陣令人生畏的風。
随後陳縛擰開了手上的那瓶水。
在孫讓和蔣行迷茫無措的眼神下,陳縛伸手卡住了章仆的下巴,大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就捏開了章仆的嘴。
章仆無力反抗,被陳縛卡着下颚。
陳縛把手上那瓶水直接傾斜,灌進了章仆的口腔之中,剩下的水全都順着下颚、脖頸往衣服裏落,衣物濕了一大片。
這瓶水是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冷、刺骨。
章仆被灌了一整瓶水,嗆到嗓子眼,這瓶水灌完,章仆還俯身猛咳了、猛吐好一會兒。
孫讓和蔣行直接看傻眼了,沒有人敢說話,只有被陳縛扔到一邊的空水瓶砸在地上哐當作響。
陳縛則是十分淡然地在旁邊抽了幾張衛生紙,再一次認真、細致地把手擦了一遍。
他一邊擦手,一邊輕嗤着說:“嘴巴這麽髒的話,就多漱漱口。”
孫讓和蔣行覺得自己現在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對視了一眼,覺得陳縛現在像是從地獄來的審判者。
就,挺吓人的。
但章仆畢竟還是現在的隊員,孫讓想了想,還是往前走了步:“縛神,這,這事…我這邊會好好解決的。”
孫讓記憶中,陳縛本身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他怕麻煩。
也不知道自己這話陳縛聽進去沒。
只是陳縛眼睛都沒擡一下,跟他說:“章仆的事情你是要好好解決,這樣跟隊友說話的話,建議跟二隊輪換,他打首發的風險太大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演上。”
章仆那口水剛嗆完,擡頭,眼睛是紅的:“陳縛…你他媽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陳縛根本沒看他,手指交錯,“當然就是讓你滾去守飲水機的意思。”
孫讓愣了又愣。
這事情已經嚴重到這程度了嗎?
看來他還得再好好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畢竟陳縛沒有任何無緣無故就要來找章仆的麻煩的必要,對陳縛來說——
章仆這樣的人,還不值得他大動幹戈。
現在連陳縛都這麽說,那事情是有點麻煩了,孫讓連忙點了點頭,說:“好的縛神,我知道了。”
“呵呵!縛神?!”章仆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不過是個內戰幻神,在國內的時候是厲害啊,那你去S賽啊?不得被別人打得滿地找牙,一個不敢打的懦夫而已!!”
陳縛懶得理他。
“陳縛?你們RT就這麽愛捧他,那有本事就讓陳縛來打,你陳縛這麽牛逼,就算退役這麽多年,也能回來拿個冠軍是吧?”
陳縛這會兒有了點反應,蔑視他:“我現在回來打,也的确比你厲害。”
“行啊,你行你來啊,我這RT首發中單的位置讓給你坐行不?”章仆不信他還能打。
陳縛不可能再回到職業賽場了,這是他們所有人的默契。
退役這三年不是沒有人提過,說陳縛離開賽場有點可惜,很多人還想看他繼續往下打,但是別說三年了,三個月不打都适應不了賽場了。
就算是陳縛又怎麽樣?曾經的神又怎麽樣?
還不是只能隕落。
RT目前找不到更好的中單,只能留住他,就算真的換陳縛又如何,這職業賽場誰行誰上。
章仆不認為RT會放棄他這個新生代穩定發揮的中單不要,而是轉手去選那個退役多年的老東西。
這話一丢出來,誰都沒說話,陳縛嘲諷地冷笑一聲,是沒有接話的。
陳縛只是看了孫讓一眼,說:“事情的原委你搞清楚一些,這個人怎麽處理我已經跟你說過,別到時候打野和輔助都跑了,還不知道這怎麽回事。”
一個隊伍裏兩個女孩子。
就章仆這德性,雖然這次踢到虞迦書這塊貼板子了,但他明顯不會改,如果這次就這麽算了,沒什麽實質性的懲罰。
那一定就會有下次,甚至那雙髒手還會伸向司靈清。
女孩子哪兒受得了這樣的人?
到時候野輔手牽手離隊,那對RT來說,也挺痛苦的。
陳縛說完,沒打算跟章仆這個爛人繼續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又轉身離開,章仆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放出狠話——
“陳縛,老子跟你沒完,你給我等着瞧!”
陳縛的腳步稍微頓了頓,他的手揣進了衣兜,整個人看着有些懶散的倦意,都以為他會繼續冷漠、狠戾,沒想到…
陳縛忽然轉頭。
他用一種極其輕蔑的笑容看着章仆,嗓音中摻着令人發顫的笑意。
“是麽。”
“你最好是跟我沒完,能拿出些什麽東西。”
“畢竟我這人,也不喜歡踩你這樣的蝼蟻,挺無聊的。”
陳縛的唇勾着。
卻讓人覺得,這樣的笑,如鬼魅,如惡魔。
蔣行和孫讓同時愣神。
這樣的陳縛嗎?
只有在很多年前的賽場上,曾有幸一見。
以前那個狂妄自信的少年,也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将對手斬落于馬下,像只是踩了幾只無關痛癢的蝼蟻。
孫讓看了一眼陳縛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狼狽的章仆。
連他都想說。
你憑什麽覺得,陳縛會把你放在眼裏。
若不是欺負了那小姑娘,陳縛分明連一個側目的眼神都不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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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迦書一個人在訓練室呆了會兒,剛過不久,司靈清和何晨輝就先回來了。
虞迦書想起剛才陳縛說的話。
她忽然主動叫住了何晨輝:“欸,等等。”
“怎麽了…嗎?”何晨輝愣了下。
他跟這位新來的打野選手不算熟悉,只是剛來的時候介紹了一下。
虞迦書,選手ID是Swan,十八歲,韓服頂級刺客打野,南溪大學計算機系的學生,目前處于暫時休學打職業的狀态。
上野雙排的概率本來就少,加上何晨輝這人一向安靜內斂,他們話都沒說過幾次。
何晨輝也就是一開始聽到這個ID,想到。
嗯,天鵝。
後來聽她打游戲罵罵咧咧,先開口罵一下章仆廢物、B用沒有,再接一句“還得讓我來”,何晨輝默默地在心中,把虞迦書的ID改成了——
Black Swan。
如果是天鵝的話,她也是一只黑天鵝。
黑天鵝突然叫住他,這讓何晨輝有一種天鵝要啄人了的感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