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衣教主閑庭信步沿着清澈小溪走在路上,跟着那只引路蝶淡然往一個方向一直走。
半日過去已将近傍晚,遠方傳來一陣短兵相接的打鬥聲。白千跡嘴角一挑,繼續往前探去。一個轉彎過去只見那綠叢之後不遠處,紅衣如火的少年手持他精致刃薄如冰的細劍,潇灑又肆意的揮舞着。
白千跡眼角彎彎,淡然瞅着那紅衣少年大戰劫匪幫。
原來是蘇子銀一行人遇到了一夥土匪在搶劫商道上運輸糧油的商會馬車。
蘇子銀漂亮的刺、挑連綿不絕,身影翩翩飛舞,劍法變幻莫測,出劍悄聲無息。
若非劫匪聲響太大,白千跡斷然不能從很遠的地方聽到短兵相接的聲音。
白千跡眯着眼瞅着蘇子銀見義勇為,也不出手,只是遠遠的看着。過了小半個時辰,蘇子銀緩緩收劍入鞘,潇灑側身,哈哈道:“大膽土匪,竟敢在爺爺我面前造次,還不給爺爺我認錯 !”
嚣張不羁的劍莊少主個性果然張狂,恰好映了他這身紅衣。
兩位黑衣侍衛一直在蘇子銀身後不遠看着,雖說沒有出手幫着他見義勇為行俠仗義,也是一只在後頭緊緊地盯着,防止出些意外。
劫匪跪地求饒,屁滾尿流,一通向蘇子銀認錯,向商會衆人賠禮道歉後速速溜了。
白千跡往外走了一步,沒想到踩了個樹枝丫子,發出了一點點聲響。
蘇陌眼神一凜,提起長劍,毫不猶豫劍氣森森沖白千跡所在的樹叢而去。
白千跡輕巧的側身躲開,同時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
蘇陌看清人後及時收劍铮的一聲入鞘,後退幾步道:“失禮。”
也難怪,一直在緊緊盯着少主生怕會出什麽事的蘇陌,一直緊繃着,有些風吹草動自然會做緊急反應。
白千跡淡淡笑道:“無妨。”
稍遠一點的蘇子銀在目送商會馬車離開後轉過身來,嘴裏還在嘀咕‘這些土匪沒點本事也趕來打劫’沒想到一轉頭看到那個眼熟的白衣翩翩的身影。
蘇子銀心情很差:……
才甩開半天,又來了嗎!?
白千跡注意到紅衣少年的目光,俊美微蹙。
“蘇少主,果然有緣。”
清冷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傳來,好像真的在陳述一個‘有緣人’的巧合一般。蘇子銀真的想指着鼻子問這姓白的,怎麽就非要跟着他不可呢?
蘇子銀咬牙切齒道:“緣分好說,敢問白兄是怎麽跟得本少主這麽緊呢?”
白千跡走向他,微微笑道:“聞香而來。”
……
惡!!!
從小到大雖然沒見過什麽女生也沒怎麽出過劍莊,但是話本子讀了不少,聽書聽了很多,還有衆多光棍師兄弟聚在一起時讨論好些江湖‘勾當’讨論的非常歡喜的蘇子銀覺得,他自己好像成了話本子裏的黃花大姑娘,被一個流氓調戲了!
見蘇子銀半響未回答,白千跡仿佛有些奇怪的問道:“蘇少主可是有些不适?莫非是方才被那劫匪傷到了?”
蘇子銀面無表情回答道:“呵呵,心傷。”
自然知道他是在暗指什麽的白教主恍若未聞,關心道:“未曾被傷到就好。若是有需要,我可為蘇少主診療一番。”
“有勞了,白兄。”
蘇子銀面上淡漠,白千跡也從他聲音裏聽出了許多咬牙切齒的意味。
一行人随即啓程,這回蘇子銀倒是沒有再繼續抗拒與白千跡同行。一來跑不掉,二又打不過,這第三嘛,白千跡畢竟是個武林高手,若是發生點什麽大事,還能拿來當個打手用用。
“白兄如此天姿,一颦一笑都能引得人心生向往,微笑姿态缱绻如畫,簡直是神仙品貌,必然受的很多女子心悅。不如就一路同行,路上搭伴吧!”
好在這白教主外形還養眼,不然若是五大三粗還尾|随本少主,那可真是像鬼故事一樣滲人!
在蘇子銀的自我催眠下,一行人往南而去。
然而自我催眠不要緊,關鍵是要對象配合,配合他蘇子銀‘幻想中’的打手白千跡身份!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蘇子銀分分鐘想反悔。
“風月劍莊的劍法果然精妙,方才我見少主姿态輕盈,出劍無聲,身形潇灑,實在是少年英雄。”
“我風月劍法必然精妙,我只不過用了第一層劍法而已。”
“哦?第一層?”
“……第一層怎麽了?!”
蘇子銀方才還洋洋得意自誇風月劍法精妙,轉念一想就知道白千跡這是在套自己的話。
若無聲乃是風月劍法三層功法之中的基礎,呃,雖說只是基礎……只修煉了第一層怎麽了,怎麽了,妨礙他蘇子銀行走江湖嗎?
“自然是沒什麽,蘇少主年紀輕輕便把這第一層練得如此順手,是年輕翹楚,白某佩服。”
呵呵,蘇子銀面上笑嘻嘻心裏紮小人。江湖人士皆知,第一邪教澤生毒教教主,未及弱冠就已帶領堪堪幾人的屬下成立了澤生毒教,不過兩三年,變成了所在一方的大勢力。現如今澤生教主未到而立之年,便已一統邪教。
這白千跡是在笑話本少主沒錯!
……
“聽聞風月劍莊地勢隐蔽,處在皇城以北一處湖泊之中。江湖門派多立與山林,以便劍客修煉基礎的劍法。而風月劍莊在湖泊的正中,還需泛舟而上,着實與衆不同,不知何時蘇少主方便帶在下去參觀一番?”
“你怎麽知道的如此詳細?”
“風月劍法大名鼎鼎,江湖中人都對其頗為向往,白某自然知道。”
這白千跡是在說本少主不懂世事,連自家的事都不知一二,是在看不起本少主沒錯。
……
“蘇少主似乎與太子走得很近,是有何淵源可否指點一二?”
“小時候我爹帶我到皇城玩耍,那時候與他相識、結交的。”
“哦?是什麽時候呢?”
“大約是本少主總角之時。”
“既然如此,蘇少主也并非是與太子結識很久。”
“也不是,我爹說,垂髫之時我已随他去過很多地方,但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後來有一陣身體不好,我爹就未曾讓我再去什麽地方,頂多是帶我到皇城看看,這就與楊澈結識了。那時候他還不是太子呢,總是被我欺負,也不知是何時成了太子。”
“原來如此,蘇少主忘了很多事情?”
……
這白千跡,是在說本少主腦子不好沒錯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