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東西嘩啦嘩啦的,聲響還不小。
安晟聽他這麽一說,轉過頭朝院子裏一看,不由得笑了笑。
“你說這水車啊,這玩意兒特別實用,”安晟帶着他走到這個小玩意兒邊上,“怎麽,沒見過?那總該聽說過吧!”
離得近了才覺得更加的涼快了。
“聽倒是聽說過,但是水車不是那種超級大的輪子麽!”蔣英宇指着這個不僅小,簡直是迷你的小水車,“而且你這小人兒是怎麽回事兒,寓意着勞動人民吶?”
這個迷你水車不僅小,而且在一旁還有一個竹片做的小人兒,兩手推拉着水車輪軸處延伸出來小棍兒,就像是古時候人們将糧食磨細的操作,十分滑稽又好笑。
“本來就是好玩兒才做的,我那會兒就想弄個小人兒給它裝飾一下,沒其他意思,好玩兒吧!”安晟說。
這下子蔣英宇可是真的驚了,他有些合不攏嘴,“你說這是你做的?”
“嗯吶!是我做的,怎麽了?”安晟一臉大驚小怪,扯着人就往屋裏走,“一會兒再看,我都要餓死了。”
蔣英宇邊走邊問,“誰教你的!你連這玩意兒都能弄出來,能人啊!”
“都給你說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安晟頭也不回的甩他這一句。
蔣英宇笑得直抽氣,神他媽窮人家的娃!還早當家!
兩人剛進裏屋,就聽見一個女人沖兩人喊:“來了?快趕緊坐着,我把湯端出來就可以吃了。”
女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将書包遞給安晟放着,他問:“我想先洗個手,哪兒可以……”
“這麽講究?還飯前便後勤洗手吶!”安晟調侃說,但還是将人帶進了廚房。
恰好碰上正端着湯出來的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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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是叫你們坐着嗎?怎麽進來了!”安利兩手端着東西也招呼不了人,只得邊出來邊讓人趕緊坐着。
安晟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他要洗個手,你快端過去吧,小心別燙着了。”
安利應了一聲只得先走。
“這裏,最原始的水龍頭,會用吧?”安晟将人領到洗手池邊,靠在邊兒上說。
蔣英宇扭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沖人要了帕子擦幹淨後,就盯着人不動了。
“诶?你這洗也洗了,擦也擦了,還要幹嘛,”安晟見人就這麽看着他,心裏不由得有點發毛。
蔣英宇這才開口說話:“你不洗?”
“嗯?”安晟愣住。
“那胖子不是說你有潔癖麽?”蔣英宇還記得今早上趙文一個人念叨那事兒。
這下子安晟只得投降,“得!我洗,洗幹幹淨淨白白嫩嫩,行了吧,潔癖那事兒您就忘了行吧?我也就比他愛幹淨那麽一點兒,和潔癖沾不到邊兒。”
兩人從廚房出來,桌邊已經坐了一大一小了。
“小橫,快,叫哥哥吃飯。”安利将碗添好飯遞給蔣英宇,沖自己兒子說。
向梗撇了蔣英宇一眼,接過安利遞過來的碗又轉遞給蔣英宇,“哥哥。”
安晟倒是自己給添的飯,“這是我外甥,今年九歲了,才讀二年級,她是我堂姐,安利。”
“堂姐好。”基本的禮貌要有。
這個女人就是前天塞德芙給他的那個女人。
安利知道蔣英宇不太愛說話,只得招呼着人吃菜,不時的還夾兩筷子給人塞碗裏去。
“……”蔣英宇看着碗裏的排骨和筍尖兒,手裏的筷子一動不動。
小小的碗裏裝了滿碗的菜,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嘴。
安晟自顧的把蔣英宇的菜挪到自己的碗裏邊兒,沖自己堂姐說,“你就別夾菜給他了,他要吃會自己夾的,你看他這碗都裝不下了,向梗手那麽短,你也給他夾點兒啊,別只顧着客人不管兒子。”
“就是就是!”向梗聽自己小舅幫着自己,也跟着附和着。
安利笑着沒再管兩人,“行吧,那我就不管了啊!”
飯桌上,安利問起了兩人的學習情況,這一問可不得了,安晟就拿那卷子說事,也把安利驚的直盯着看,顯然,蔣英宇還真不是那種能看出來有一絲一毫會好好學習的樣兒。
所以人不可貌相可不是別人胡謅的。
說起學習,安利就不得不說一說自家孩子了,捏着筷子就指了指正埋頭啃排骨的臭小子。
“唉!英兒啊!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有多氣人,他才學寫數字那會兒,那個8,就是阿拉伯數字的8你知道他怎麽寫的嗎?人家老師教他教了不下七八遍,結果他是怎麽寫的,他畫兩個圈兒來湊一起,湊上就是8,湊不上那是個啥啊!”
安利說起向橫的數學就要氣得吐血,“這孩子平時老乖了,但是我只要一有空來輔導他寫作業,我得受內傷,很嚴重的那種。”
“輔導孩子寫作業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結果顯而易見,孩子外傷,媽媽內傷。”
安晟忍笑忍得腮幫子疼,勉強把氣兒喘上,又聽蔣英宇語氣很平淡的這麽來上一句,頓時笑想得錘桌。
“哎喲我不行了,你這不說話就不說,一說就要笑死我……”安晟腮幫子笑得酸疼。
“你這讓我想到一句話,不寫作業母慈子孝,一寫作業雞飛狗跳,”安晟總結了一句,扭頭朝向橫問,“是吧,向橫,叔沒說錯吧!”
向橫居然還真點了點腦袋。
安利也很無奈,沖安晟說,“你有空也給我帶着他點兒,不學好,專跟那幾個小破孩子學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行,今晚上我就監督他寫作業。”安晟說。
有向橫這茬事兒,這頓飯吃得但是還挺有趣兒的,兩人回學校的路上蔣英宇心情還挺舒暢。
路過混沌攤兒的時候那老板還沖兩人笑了一下,還喊着讓兩人明早還去他家吃混沌。
“你中午不用背書包回來的,下晚自習再一起帶回來不是輕松很多麽?”每次放學都背,又沒空看,不嫌累得慌麽?
安晟自己就只帶了一個沒怎麽裝東西的單肩包,好看又不重。
“不用,習慣了。”陌生的地方總是讓人難以設下心防,過段時間再看吧。
“對了,你鑰匙帶沒帶啊,”安晟突然問,撲在臉上的風帶起了他的劉海兒,他瞥了一眼。
有些長,得修剪修剪了。
“嗯?”蔣英宇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兜兒,一手掌住安晟的肩,摸到那小塊硬物之後,他才回,“帶着的。”
“帶着就好,今天姥姥特意大清早的跑我這兒來讓我趕緊給配的,不然怕你回不了家。”安晟看着路面不時出現的小坑,扭着車把手S走位。
“……”這家夥到底有什麽不會的!
蔣英宇已經沒有表情可以表達,只緊緊抓住安晟的肩,免得從車上颠下去。
“對了,和你說個事兒,”安晟說,“我不上晚自習的,所以你到時候得自己回來。”
對于為什麽不上晚自習,安晟倒是沒說,沒等蔣英宇問,兩人就已經到了學校,恰好安晟遇到熟人,所以直到回到教室,蔣英宇都忘了一直想問的這個問題。
安晟看起來也不是有特殊情況的樣子,整個班上也沒見其他人不上晚自習,怎麽就他……
他可不認為安晟的晚自習是奉獻給向橫輔導作業的,肯定有原因,只是這個原因他還不知道而已。
下午的課讓人困意襲來,天本來就悶熱,下午人又疲憊,自然是趴了一大半的人在桌上,蔣英宇聽着安晟那裏的游戲聲音提神。
這家夥身為班長,不聽課不說,還玩兒手機!
不帶關聲音的!
啧!嚣張至極啊!
這不,這會兒桌子就被敲了。
“安晟同學,玩什麽吶這麽入迷,腦門兒都起印子了知道不!”胖乎乎的化學老師一手拿着書一手撐着桌面兒,“有空沒啊,給我回答個問題呗!”
一下課,安晟就想掐蔣英宇脖子,只不過磨了磨牙還是忍住了。
這家夥見老師來了難道就不知道提醒一下嗎!良心吶!再不濟,中午那頓飯不吃得挺開心的嘛!
“我也沒注意,聽課太認真了。”蔣英宇看着安晟掃射過來的眼神兒說。
個屁!
這借口可以,過度沉迷于學習不可自拔。
“沒關系,繼續加油哦!”安晟扯着嘴角假笑,手裏的游戲仍舊在繼續。
啧!笑得真假!
蔣英宇翻着書,也不解釋。
他确實沒注意老師來了,他的注意力都在安晟玩兒的那游戲上了,那是最後一個成語,就差一個字就可以過關的。
這類游戲想要過關,得一個一個的把成語答出來,最後再由這些成語來猜最後一個成語的關鍵字,才能破關。
安晟一直在盯着那個空發呆,也許是在思考,蔣英宇也在跟着猜。
其實他也不明白安晟一個理科生玩兒這游戲有什麽意思?
對于他來說,語文這東西,及格就行了,沒太高要求,知道那麽多成語幹嘛,你作文兒基本上用不上五個,多的不還是多的。
安晟看着手機突然提示着電量過低,嘆了一口氣将手機塞進兜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