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蔣英宇猛的坐起身,看着有些陌生的小屋,抹了一把臉,“操!”
原來是夢!
整個夢裏沒有一句交談,但是吓死人了好嗎!
他伸手摸了摸隐隐發燙的左邊屁股,拿過桌上的手機開機。
“才六點!”蔣英宇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又躺了下去。
床有點濕潤,他翻了個身,點開邢可昨晚發過來的短信。
“好煩!”将人拉黑之後,他捏着手機擋在腦門上。
六點半的時候,蔣英宇起了床,收拾妥當就拿着沒用過的洗漱用品下樓。
“英兒,你把鑰匙給帶上,我剛才去讓人配的,”老太太捏着把東西遞過來。
蔣英宇一手捏着牙缸接水,一手正刷着牙,看老太太這樣,只得放下牙缸接過來。
“鑰匙我收下了,這錢你就留着吧。”蔣英宇含着牙膏沫将鑰匙收好,但是老太太手裏還有東西。
原來是老太太遞過來的還有幾張一塊錢,裏面還摻雜着五毛的。
她将錢不由分說的塞蔣英宇今早才換好的校服褲兜裏,笑着說:“你這中午飯不吃了不是!帶上,我知道你有錢,但是這是姥姥的一點心意。”
老太太邊走還邊誇自己的大孫子穿着校服比其他學生好看,有些神神叨叨,但是卻有點異常可愛。
擡起牙缸才含了一口冷水,蔣英宇就愣住,好像……有什麽事他忘記了?
牙刷在嘴裏緩緩的戳着,像是想到了什麽,蔣英宇渾身一震,擡起牙缸一看,牙缸裏赫然飄着一只蜘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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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确定剛才還沒有的,擡頭一看,果然,一只小指尖大小的黑褐色蜘蛛正停在半空。
蜘蛛兄,您的腿掉了。
揉着眼睛出來的蔣英宇心裏暗道:果然,每一次刷牙的時候只要有人和他說話就會把漱口水吞了,這預示着今天肯定很衰!
看時間還早,蔣英宇走到一處賣混沌的地方準備吃頓早餐。
“老板,一份大碗的,在這兒吃。”
“老板,老樣子,一份大碗的,在這兒吃。”
老板在裏面揮了揮勺子答應:“好嘞,馬上就好。”
竟然有人搶在他的面前說,蔣英宇看着那突然轉過臉過來的人,不由得想起昨晚上的夢……
“喲!這麽早啊,”安晟挎着個黑色單肩包走到蔣英宇桌旁,将包一放,笑着說“不介意一起吧?”
蔣英宇:你都這架勢了,我能說滾麽?
安晟坐好後,醞釀了一會兒想找個話題聊聊,卻發現對面這人精神狀态不怎麽好,“你昨晚沒睡好啊?你看你這雙眼皮都變成三眼皮了!”
聽到安晟這麽說,蔣英宇伸手摸了摸眼睛皮,确實有種異樣感。
怪不得今天看人這麽費勁!
“你昨晚上是不是沒見我去上晚自習,有點不習慣,就夢到我了啊?”安晟臭不要臉的往外随便禿嚕,殊不知對面的人渾身一僵。
恰好老板把混沌端上來了,蔣英宇想着懶得理他,抽了筷子就要開吃。
“勞煩給我也來雙筷子。”安晟沖蔣英宇伸手。
蔣英宇這會兒終于開口;“你自己沒手是嗎?”
裝筷子的盒子雖然是離蔣英宇的桌角要近一點,但是安晟那手也不短啊!
“不是我說,你今兒怎麽變了一個人啊!火氣這麽大,”安晟自己抽了雙筷子,還一臉疑惑,“怎麽才過了一天你對我就這麽生疏了呢!”
“……”這是哪裏出來的妖魔鬼怪,速速退散!
“能安安靜靜的吃個混沌麽?”蔣英宇有些疲憊,嚼着混沌非常用力。
安晟聽這話倒是安靜了好一會兒,接過老板又送過來的榨菜。
“我……”安晟說,“我就問最後一個,你昨晚上真夢到我了?”
“咳咳咳……”蔣英宇嗆了一下。
兩人吃完,蔣英宇去付賬的時候老板給他說帳已經被安晟付過了,他轉過身,看着安晟不知哪兒推出來一輛……豹紋單車。
他推着車看着蔣英宇,擡了擡下巴。
“對了,”蔣英宇走到安晟旁邊,把手機拿了出來。
安晟一看就知道蔣英宇是要發紅包,仰了仰脖子笑着說:“別,可別給我發紅包,我不收的,我就順手結了個賬……”
蔣英宇确實是在給人發紅包,但是卻不是發給他的!
“差點把昨天吳喆那頓飯錢給忘了。”将手機收起,蔣英宇沖安晟說,“哦,我知道,那我就不發了。”
……
看着走在前邊的小夥子,安晟突然之間的尬住,沒想到這老太太家的孫子這麽有脾氣!
“喂!”安晟喊,“英兒!”
蔣英宇一頓。
安晟将車推到蔣英宇旁邊,“你姥姥讓我載你去學校的,上來吧!”
他把住車把手擡腿跨了上去,偏頭沖蔣英宇說:“還說中午有事兒,讓我帶你去我家吃飯。”
這會兒其實已經不早了,蔣英宇看着一只腿蹬在地上的安晟,算了,本來頭就有點暈,有免費的車坐,有啥矯情的。
“你認識我姥姥?”蔣英宇跨坐在後座上,兩手搭着安晟的肩。
安晟笑了笑:“你這不廢話!哎!你這坐得穩嗎?摟我腰多安全吶!”
安晟啧了一聲,又不是小姑娘,還怕別人亂說不是。
“就這樣吧!”蔣英宇沒理會安晟,“你要再不走,我就下去自己走了。”
安晟将蹬在地上的腳收了回來,這輛騷氣的豹紋單車也終于啓程。
“我這車還可以吧!”
蔣英宇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安晟想着姥姥說了要好好照顧這人,索性開始找話題。
“嗯。”蔣英宇懶懶的回,随口一問,“你這眼睛看得清路麽!”
哇!真會損人!
安晟暗自吐槽,扭了扭車把手:“放心吧您嘞!別的不好說,小花這體型,絕對是掉不了溝裏的。”
小花?什麽鬼名字!這車還有名兒?
蔣英宇對于安晟的定位已經完全崩塌,那個能與自己匹敵的俠客已經四分五裂,不複存在,只剩下這麽一個神經病。
安晟聽身後沒聲響,覺得挺無聊的。
小溝掉不了,大溝就不一定了。
言下之意眼神兒确實有點問題的。
……
安晟的兩肩随着動作規律的在蔣英宇手下起伏,安晟的校服被他拴在腰上,裏面就一件無袖背心,從手心裏傳來的溫度特別燙,還有點黏。
蔣英宇頭實在是疼,不得不把腦袋給頂在了安晟的背上。
“哎!你這別看我穿得少,你就占我便宜啊!”終于到了,安晟将別一停,等人下來了才将車鎖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安晟伸手想試試蔣英宇額頭的溫度,還沒碰上就被一巴掌抽在手上。
“嘶……”安晟縮回手揉了揉,呲着牙,“我又不怎麽着你,你抽我幹嘛!懶得管你。”
要不是他姥姥反複叮囑自己要好好給她伺候這祖宗,他才懶得管。
兩人走到教室坐下,這會兒蔣英宇才說:“我就不喜歡別人這麽突然的碰我,抱歉。”
蔣英宇雖然腦袋有些暈,但也是分得清事兒的。
安晟沒理他,将包放好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兒。
蔣英宇趴在桌上,感覺全身都沒力,一會兒下課去一趟醫務室吧!也不知道這兒有沒有醫務室。
模模糊糊間,蔣英宇感覺自己腦袋被人推了一下。
“……”他有點懵。
安晟說:“感冒藥,趕快吃。”
他見安晟朝他遞過來一個保溫杯,“不介意用我的杯子吧!”
“謝謝。”
眼睛莫名有些酸澀,也許是現在的這種稱之為感動的氛圍,也有可能是昨晚上沒睡好。
将藥吃了,蔣英宇聽不遠處的趙文撇着嘴小聲逼逼。
“安子不是有潔癖麽!那杯子肯定得丢。”
蔣英宇拿着杯子還回去也不是,不還也不行。
“他亂說的,沒那麽誇張。”安晟把杯子拿過來,招呼着大家上早自習。
“你知道晟,是什麽意思嗎?”安晟說着話給蔣英宇提神,“這名字還是你姥姥給我取的,她說晟,是光明,是成功的意思。”
蔣英宇用手枕着腦袋,聽安晟放緩了聲音。
其實他不知道安晟說的晟是哪個晟,不過這會兒問出來肯定很破壞氣氛。
安晟繼續說:“在你沒來之前,你姥姥對我就是親孫子一樣,當然,現在也是,我只是想說,姥姥讓我照顧你,我會去做好,懂嗎?”
安晟的這一番話是看着蔣英宇的眼睛說的,蔣英宇不自在的轉過臉不去看。
“其實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想到初見蔣英宇時候的畫面,安晟樂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脾氣這麽暴躁的人。”
特別暴躁,還很□□!
整天一副切勿靠近的樣子,好笑又不敢笑。
“你話好多。”蔣英宇将頭埋在手臂上,悶聲悶氣的說。
不說自習課不讓說話麽,這當班長的一直巴拉巴拉的。
安晟接過隔壁趙文傳來的紙條,打開一看:成朋友了?
安晟回:有嗎?
沒一會兒趙文又丢了一個紙團:別扯犢子,我都看到你載他來的學校了。
安晟笑着罵了一句:狗逼!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氣溫超低,我碼字碼得頭暈腦脹,感冒真的特難受,大家也要注意防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