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想讨好我

第13章 仙緣

仙緣

衆人齊聲仿若牽引着高空驚雷，一聲一聲洪洪如神鐘。

初鈴瞧着一個個叩下的黑腦袋頂，所以……他們在叩拜我，我是太上上長老？

初鈴掰了掰手指，好多“上”啊。

她又想起在奉先殿外，宗主也莫名喊了一句，再次掰了掰手指，嗯？幾個“上”來着？

和靖太上長老擡頭瞅初鈴，見她埋頭數手指，有點奇怪，喚了一聲初鈴。

初鈴差不多捋清了，兩個“上”的太長老是她，宗門還有一個三個“上”的太長老斬斷了仙人石像的胳膊。

初鈴嘀咕了一聲“輩分真高”，然後故作小大人的姿态鄭重說道，“你們不用跪我的，爺爺奶奶叔叔姨姨都是前輩。”

和靖太上長老感動極了，瘋子的後輩不是小瘋子，是個尊老有禮的小可愛。

衆真人更是恭順地謝初鈴，這才站起身。

和靖太上長老、宗主和大長老源昌都落到了高臺龍蟠寶座左右。

初鈴小幅度向宗主挪了挪，并朝他勾了勾手，宗主立馬會意，躬身傾首，小聲問，“太上上長老，您有什麽吩咐。”

“好多‘上’，我都快被繞暈了。”初鈴苦悶地說，“還有你在外面說的三個‘上’，那又是誰，和我是不是有關系啊。”

畢竟只差一個“上”，初鈴很是聰慧，明顯感覺到聯系，說不定就是先祖！

果然宗主便應道，“正是您先祖，道號玄濯，是為太上上上長老。您是他後輩，自然是太上上長老。”

初鈴忽略那滿句的“上”，“可是，你們不是和先祖都活了幾百來歲嗎？”

宗主解釋，“雖然是這樣，但，玄濯祖師是我們宗門再造祖師，是要和開山門的祖師平起平坐的，往上算，那當然就是宗門上一任的上一任的上一任……”

“停！”初鈴已經不想在聽“上”了。

宗主沒能把最後幾字噎回去，“……的大長老。”

“好吧。”初鈴被套娃套迷糊了。

他們兩人的悄悄話，是聽在大殿所有人耳裏的悄悄話，不少人都在憋笑，又怕笑出來，每個人都抿着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裝模作樣，鴉雀無聲。

見他們悄悄話暫停，太上長老蓮花寶座飄到初鈴身邊，笑着說道，“您若是不喜歡這個拗口的稱呼，我們還是以小祖宗稱呼……”話沒說話，撞上初鈴頗具幽怨的眼神，太上長老一頓，話鋒試探一轉，“或者用小鈴铛、初鈴來稱呼？”

初鈴登時露出笑，“和靖太爺爺，太明智了！”

太上長老無奈一笑，轉而讓臺下幾個金丹真人自我介紹。

左邊為首的便是秋風道人，秋風道人笑着說，“小祖宗，我負責刑罰堂，宗門一切違反宗規之事皆有刑罰堂處理，宗門三千四百餘弟子，如若哪個弟子不長眼的，冒犯了您，您随時同我說，我讓那弟子好看！”

初鈴眼眸一亮，這是為所欲為的靠山！

右邊為首的金丹真人是一位明媚窈窕的女修，她道，“晚輩道號秋玥，負責傳道大殿，一切傳道事宜由本堂安排，小祖宗想聽哪位長老或真人講道，哪怕他在閉死關，我都給您拎出來。”

初鈴一縮脖子，傳道？那豈不是就是早課、午課、晚課，和見縫插針的課？

再往左邊下一位長老，有些眼熟，好像是執事堂的那個睡覺老頭，明顯這位長老有些尴尬，“小祖宗，晚輩道號慎明，執事堂由我負責，整個宗主的弟子和任務您随便挑随便安排，哦，還有，癢癢肉随便您撓，嘿嘿，您不要介意昨日的烏龍。”

“哦，癢癢肉長老。”

“噗嗤”不知道誰笑了一聲。

緊接着是仙丹堂的主管長老、神器堂的主管長老、禦獸堂的主管長老……還有幾位其他管事堂的長老一一介紹。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告訴初鈴，宗門之內，您随便吩咐，到哪，哪就聽您的。

初鈴即使沒有什麽概念，仍舊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只一個勁的點頭。

待到所有的長老和金丹真人介紹後，太上長老道，“小鈴铛，可有什麽要吩咐的？”

初鈴還處在“大家都好厲害”的狀态，只搖搖頭。

“這次就是讓他們認認你，你要有什麽需求随時找他們。就讓他們先下去吧，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

直到初鈴應了聲“好”，太上長老在揮手讓他們離開。

長老們一一離開，只有太上長老、宗主、源昌長老還有癢癢肉長老留下了。

初鈴猜到肯定是為了給她測靈根之事，近在咫尺，初鈴難得有些緊張，眼神不自覺的亂晃，瞥到太上長老的蓮花寶座，蓮花寶座裏霧蒙蒙的，看不見太上長老盤着的腿。

“我的腿被北荒的魔頭毀了，即使元嬰境界也沒有辦法再生了。”

初鈴後背一僵，低頭羞愧道“對不住”。

太上長老卻連忙道，“小鈴铛，千萬不能這麽說，本來老頭子就想同你解釋的，因為這雙腿沒辦法第一時間出殿迎接你，老頭子才是慚愧。”

初鈴有些疑問，“你不能出奉先殿嗎？”

“嗯。”蓮花寶座低平龍蟠寶座，龍蟠寶座忽然轉動，從背對供桌變成直面供桌，太上長老繼續道，“當年，我遭北荒修魔者圍困，是玄濯老祖救的我，可惜，那些修魔者狡詐，暗中在我腿上種下魔種，蔓延全身，最後只能毀了雙腿，再借玄濯老祖留下的燼神之力鎮壓其餘魔力。”

即使太上長老也認為玄濯老祖就是個瘋子，但在這件事上，也不由得崇敬，沒有這位瘋子，他就活不到現在了。

他向供桌上方的燈瓶一指，正中央供着唯一的燈瓶，裏面是藍色的火焰，隐隐有淩冽殺伐之感，其餘的燈瓶中都是乳白色的光團。

“其他都是魂燈，用來知曉宗門衆人生死狀态。唯有那盞燈中，存着一縷燼神之力，我也就借此茍延殘喘。”

初鈴看着那幽藍火焰，好似當真有先祖氣息，不過她更是覺得太上長老可憐，她皺着小眉頭，有些難過的看向太上長老，感同身受地說，“一定很疼。”

太上長老笑了笑，又覺得老懷欣慰。

“都過去了。”又頗具豪邁地說，“早晚老頭子出了門，就将他們殺光了。”

初鈴縮了縮脖子。

太上長老适時一收，“等小鈴铛引氣入體了，就也能在這裏供上一盞魂燈了。這樣，我等才好時時刻刻知曉你的狀态，保護好你，可不能讓那些魔頭有可乘之機。”

初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龍蟠寶座再次轉過來，宗主等人都安靜地候着。

初鈴适才被轉移的緊張又冒出來了，瞅了幾人，最後落在癢癢肉長老身上，“要測靈根了嗎？”

宗主替他應聲，“宗門弟子測靈根，都是由執事堂負責。”

說着甩了一眼給癢癢肉長老，“請仙緣鼎。”

癢癢肉長老上前向初鈴一禮，腆着笑，再掐法訣，光華扭轉間，大殿正中央一方巨鼎呈現出來。

初鈴看着憑空出現的大鼎很是驚訝，她從高位上蹦下來，身邊的長老們跟在後面。

“這就是你們說的能測出仙緣的東西？”初鈴繞着大鼎轉了一圈，“好神奇。”

太上長老嘿嘿笑着，“小祖宗，這個鼎不是尋常的鼎，這是我們道和宗從開宗流傳下來的神器，它從天地靈氣中誕生，能夠感應測試人對天地靈氣的親昵程度。”

癢癢肉長老也介紹，“靈根其實是很虛幻的東西，不存在實體。這種玄妙的根骨更不是我們能感應到的，就只能借助這口鼎來測試，當觸碰鼎時，測試人靈根與天地靈氣相互聯系，什麽屬性的靈根就能吸引什麽屬性的天地靈氣，這天地靈氣若是吸引的越多，光華就越明顯。”

“靈根分五行，火靈根是紅色，水靈根是藍色，土靈根是棕色，金靈根是金色，木靈根是綠色，所以鼎中彙聚的氣運只可能出現這五種顏色。每出現一種顏色，就有一種靈根。光華越亮，靈根強度越強。一般來說，單靈根光華明亮為天靈根，是最好；五靈根光華黯淡為僞靈根，為最次。”

說着，還親自伸手在鼎上，演示給初鈴看，只見鼎上的紋路瞬間被點亮，繁複的花紋掠過光華，直至最後在鼎中間彙聚，形成了一圈混沌的氣運，這氣運漸漸呈現出藍紅之色，色澤明亮，像是璀璨的燈火映在了衆人眼中。

“小祖宗，您看，這就是晚輩的靈根，水火雙靈根，兩靈根的強度相當，都屬于上等。”

初鈴這麽一看，就完全明白了這鼎該是怎麽做了。

她躍躍欲試。

癢癢肉長老連忙撤回手，“小祖宗，您看試一試，把手放上去就可以了。”

初鈴照做，很快，鼎外延就像剛才一樣點亮了靈光，流光成串掠過，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

下一刻，所有流光彙集在鼎的中央，緊接着，一道刺目的白光呈現，剎那間，整個大典中陷入無法用眼睛感知的白晝，衆人還來不及驚疑，這白晝之色就很快消失，鼎中彙聚氣運，氣運扭轉，是殘留的白光。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這白光……這白色……是啥靈根。

幾個加起來活了将近兩千年的老家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遲疑。

初鈴對靈根再怎麽不了解，也知道五種顏色的區分，瞧着白光，嘴角就耷拉下來，哼唧着說，“原來我沒有靈根啊。”

一瞧見初鈴失望至極、将哭欲哭的模樣，幾個老家夥一激靈，連忙說道，“小祖宗，應該不是，如果沒有靈根是沒有辦法凝聚出氣運的。”

這一點幾個老家夥還是肯定的。

初鈴憋住要掉的眼淚，“那為什麽是白色？”

許是黑眼仁上蒙着淚霧，看的有點朦胧，在她眼裏那白光好像反射了其他顏色的光芒，青的，黃的，紫的，反正就……赤橙黃綠青藍紫的。

“……為什麽是五顏六色的白？”

“啊？”幾個老家夥更是懵，可是經這麽一提醒，就湊近了幾分看，這一看，果真白光裏好像反射了似有若無的顏色，很微弱，紅得，藍的，棕的……反正五行的顏色都看到了。

這一下，幾個老家夥反應過來了，這是五靈根啊，就是強度太弱了，幾乎看不到顏色了。

“你們怎麽不說話了。”初鈴嘴角癟得能挂醬油了，“一定就是沒有仙緣。嗚嗚嗚，我不要先祖了，我要回家去。”

她說着就要往外小跑離去。

“诶！小祖宗，可不能！可不能！”源昌長老和癢癢肉長老追着上去，攔住初鈴。

初鈴只覺得此刻承受着天大的委屈和失望，一點都不想說話。

可就在這時，卻聽到後面一聲“哎呀”，這聲音猶如晴天霹靂般的驚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不是五靈根，這是聖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