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辰月

第14章 拍子

拍子

軍隊生活說到底就是那些，辰羅沒那麽多娛樂設施，每次任務都是高壓，發洩壓力的方法說到底就那麽幾種，酒，或性，北島辰喜歡把自己泡在酒裏，時不時來一次獵/豔，她從來都記不住那些人的名字，直到坐上主君之位，要做的事情越來越多，也有了蒼達，才算是暫時穩定了伴侶，可也僅僅是伴侶，辰羅一族估計永遠都不會有人類愛的情緒，就連就基本的喜歡，也是建立在酒和性的基礎上，更別說更深刻的愛，愛上一個人就要至死不渝啦，身邊有了人就不能在喜歡上別人啦，辰羅一族從來都沒有這種觀念，戰鬥是呼吸，情愛是調劑，有時情愛的作用還不如酒，當然還是戰鬥最能讓人沉迷，那才是戰鬥種族的生存之道。

高杉晉助身邊又個漂亮俏麗的來島又子，又子對高杉晉助的喜歡又從不加以掩蓋，這倒讓北島辰覺得這兩位才更合适一點，

發生關系了又不代表是她的，北島辰從不覺得高杉晉助會和她發展出什麽感情關系。

但蒼達是她的，她的手下，她的副官，她的心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

“我和又子之間什麽都沒有。”高杉晉助說，這個陳述卻不知為何覺得蒼白，高杉晉助知道北島辰一點也不在意這個，他帶着私心，又說：“在地球，你如果和一個人發生了關系，那你以後只能和他發生關系。”

北島辰覺得挺怪。

星球與星球之間的文化差異實在是太大了。

但還是好奇的問：“如果我和其他人發生了關系會怎麽樣？”

高杉晉助：“大概，會死吧。”

北島辰：“……？”這麽可怕嗎？

高杉晉助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調查歌舞伎町的賭場，以你的實力，那些人奈何不了你，為什麽，還是自願被抓呢？”

這個嘛……

就說來話長了……

北島辰按約定給高杉晉助調酒喝，也講起了以前的事，“……孔雀是和我同期的士兵，後來我和她都做了主将，辰羅內部派系鬥争也挺複雜，那時我根基不穩，她背後陰我，卷錢跑了。”

“卷錢跑了？你沒有追殺她嗎？”高杉晉助倒是很難想象什麽人敢在她眼皮底下卷錢逃跑。

“沒有。”

這倒挺不像她的性格，“為什麽不追殺她？”

“她是良将，殺了太可惜了。”當然在這件事上北島辰私心更多，孔雀和她一起長大，就算背叛，也不是說下手就能下殺手的。不過……“我不解決她，遲早會有人解決她，背叛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叛徒就應該被出賣而死，就那麽讓她死在辰羅，太便宜她了。”

還是心軟了嗎？高杉晉助含笑看她，又問起：“你們的主君，是什麽樣的人？”

北島辰面不改色：“主君……挺厲害的人。”

高杉晉助看着一本正經扯謊的北島辰，忍着笑意，“只有厲害？她長什麽樣，是男是女？”

北島辰：“不清楚，辰羅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高杉晉助：“我還以為辰羅只在戰場上蒙面，私下裏，就算是自己人，也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嗎？”人嗎？”

“是啊。”反正他又沒去過辰羅，風土人情随便編，“你很關心我們的主君？你的仇人，不是我們主君的副将嗎？”

高杉晉助：“只是好奇而已，據我收集到的消息，你們的主君，可是年紀輕輕就在辰羅複雜的派系鬥争中勝利登上了王位，至于那個殺了我鬼兵隊的人……”他一臉笑意的看着他，慢條斯理的說：“我可是恨不得，早點找到她，将她碎屍萬斷呢……”

北島辰：“……”血海深仇血海深仇。

還好她從不露臉。

“都說辰羅團結，戰鬥時為了全局不惜犧牲自我，服從性是宇宙三大戰鬥種族最強的……”高杉晉助擡眼看北島辰，“怎麽叛變起來卻是一個接一個……”

“你的同期背叛了你，副将背叛了主将，你又在辰羅內亂中為了保命叛逃……”

北島辰沒有說話。

倒還真是不愉快的話題。

兩人之間泛起沉默。

“蒼達不該，背叛主君的。”

許久，北島辰說。

“誰背叛主君他都不該。”像是自逃亡開始就憋的一口氣，“主君待他不薄，他怎麽能……”話說北島辰這個主君當的也是失敗，左膀右臂接連背叛，只身一人流亡宇宙寄人籬下。

蒼達的背叛來得太突然，一點準備都不給她留。

他是她最親密的枕邊人，他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

高杉晉助：“辰羅的副将蒼達，倒也跟了你們主君不少時間了吧，為什麽會突然叛變？”

若說突然叛變，倒也不是。

事後細想起來，也是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

時不時的走神，還有看向她總帶着點糾結和猶豫的眼神。

也許可以追溯到更久。

在蒼達還沒到辰羅，成為她手下的時候。

北島辰嘆了口氣：“估計是想起來主君把他一家老小都殺完的事了吧……”

高杉晉助；“……”

高杉晉助神情好像滞在了那兒。

北島辰：“……”

深吸一口氣：“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把仇人留在身邊的人又不是我。”不，就是她！

高杉晉助甚至有種笑都笑不出來的感覺。

這位的仇家到底有多少啊？

還那麽心大的把仇家放在身邊那麽多年。

不過，他此時做的，不也是這件事嗎？

還真是一丘之貉。

北島辰倒也不想說蒼達的事，轉話題，“河上萬齊呢？任務進行的怎麽樣？需要我去嗎？”說來她下船本來是為了協助萬齊完成任務，結果反到把自己陷入險境，還要高杉晉助把她救出來。

“馬上就回來了吧。”

北島辰看到房間的角落裏放着一把琴，注意到他的目光，高杉晉助笑了，“想聽嗎？”

到的确有這個興致。

高杉晉助拿起三味線放在懷裏，又拿起象撥，彈了起來。

女人倚在牆上，藍發旖旎，聽的認真。

思緒随着琴聲走遠。

松陽死後，高杉晉助頹廢過很長時間。

戰争結束，戰士歸鄉，而他的故鄉已被這個世界奪走。

高杉晉助時常覺得生命來自無形，松陽給了他生命的形狀，讓世界都變得具體起來，可這個世界又奪走了他，他又回歸到一片無形中去，像披着人皮的黑色的在咆哮的野獸，低吼着穿梭在人群中。

可她的出現好似又讓那些無形有了形狀。

高杉晉助第一次開始想過往的事情。

她在過往的歲月裏都在做什麽？

只是開了個頭，思緒便像銀河一樣傾的無止無盡。

戰後很長一段時間高杉晉助都呆在花街，身側總是換着女人，他不離開，或者是等着被人趕走，但女人們都很喜歡他，樂意照顧他，與他喝酒調情，歌舞伎揮着扇子舞蹈，花樓裏有三味線，高杉晉助覺得無聊，便也拿來玩，久而久之也漸成曲調。

她在做什麽呢？

在他倒在溫香軟玉的時候她在做什麽？

高杉晉助回顧着自己搜集到的資料，天人和武士一役結束後，她派遣傭兵助天人把守地球，回國後不久帶領軍隊将辰羅上一任君主趕下王位，他夜夜笙歌的時候，她在領兵起義，他振作起來重組鬼兵隊的時候，她已登上辰羅主君之位，她和她的副官是怎麽認識的？又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高杉晉助感到一種空缺。

她擁抱着別人的時候，他還是孤單一人。

黑色的怪物會一直咆哮，永不安歇。

那空缺感也會長長久久，永遠不被滿足。

黃昏慢慢灑下來，高杉晉助看着北島辰白的發光的臉，她皮膚如此瑩潤，美也美的也如此徒勞。

河上萬齊覺得不該讓北島辰走那麽早的，如果他知道這場戰鬥會有白夜叉出現的話。

那樣的戰場，北島辰這樣的戰力不出現，着實有點可惜了。

河上萬齊包紮好傷口，正要去高杉晉助那兒複命，晉助大人在彈三味線，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河上萬齊拉開門，看到屋子裏的北島辰，愣了一下。

啊，原來是因為有她在，晉助大人的歌聲才會顯得心情不錯嗎？

而且，她的歌……

河上萬齊像是找到了個大發現。

他一直都聽不到她的歌聲。

那個突然出現在船上，身份不明卻被晉助大人留下來的謎一般的女人。

她不曾敞開過心扉，而如今，河上萬齊卻突然聽到了。

雖說是聽不懂的語言，但是莫名的很好聽呢……

河上萬齊勾起唇角，看高杉晉助在彈三味線，也拿下琴，跟着彈了起來。

北島辰有幸聽到二重奏，船波蕩漾，飛蟲繞着檐下泛黃的燈，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高杉晉助穿着紫色浴衣，金色的蝴蝶好像要飛出房間。

他坐在窗沿，曲着身子，露出一截小腿。

他的琴聲忽然停下了。“伊東死了，而真選組還在？想不到，幕府還這麽有生命力啊，是該說伊東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還是說，萬齊你變弱了啊？”

河上萬齊并沒有停：“這次的任務其實為的就是分散真選組對幕府中央的注意，只要能讓春雨偷渡成功，與中央簽下密約，就不用戰鬥了。”

啊，果然是讓她去玩啊，北島辰可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任務內容。

高杉晉助擡眼：“我開始和你說的是要消滅真選組啊。”

河上萬齊停下了彈奏，站起身子：“凡事總要講個興致和時機，缺哪個都不成，不感興趣了就打住，我的原則一向如此……而且，白夜叉……他說他想要保護的東西，從來都沒有變過，晉助，你懂嗎？……他們的歌很讓我着迷，我确實輸了。”河上萬齊拉開推門，走了出去。

高杉晉助哼了一聲，北島辰睜開眼，音樂鑒賞結束。

這個時候最好還是默不作聲比較好吧。

高杉晉助倒也想起了什麽，對她說：“對了，你的手機。”高杉晉助從懷裏掏出個手機扔給了她，北島辰認出正是她在小巷子裏丢的那個，“謝謝。”接了過來，高杉晉助卻一直看着她。

任務沒有像預想中的完成，北島辰覺得他的心情應當不好，便也不想惹他，不出聲以不惹事端。

可被他這樣一直看着，北島辰實在看不懂那眼神的意味，心裏有些發毛。

許久，高杉晉助才開口，“辰，我的歌，跟不上拍嗎？”

北島辰垂下眼：“抱歉，我不懂地球的音樂。”拿着手機，退了出去。

手機開機彈出兩條信息：

一條是銀時發來的：老板好好玩，我有事要和那個笨蛋土方走一趟！老板一定要把我輸的都贏回來哦！！！”

她說銀時怎麽和河上萬齊幹起來了，原來是真選組那一派的嗎？無論何時他們兩個還真的不是一條陣線上的人呢。

已閱了消息，北島辰又點開一下條：“【歌舞伎町委員會】尊敬的辰月老板北島辰女士，歌舞伎町N年一度的垃圾分類制度強化月即将召開，屆時各位店主請及時到場，謝謝配合！”

開會？

那豈不是又要回歌舞伎町一趟了？

話說高杉之前提起過要離開江戶一陣子，什麽時候？要去哪裏？去幹什麽？她還能回歌舞伎町開場會嗎？北島辰想着還是問高杉晉助一下，高杉晉助說：“沒關系，趕得上的，開完會就回來，我們要去春雨一趟。”

“春雨？”那個宇宙海盜集團？

高杉晉助助伊東鴨太郎奪取真選組，轉移警方視線，就是為了幫助春雨偷渡。

和春雨達成合作以後呢？毀了這個他怨恨的世界嗎？

房間裏燭火已熄了大半，只剩案幾上暖黃燭光幽幽，高杉晉助已準備就寝，男人的下颚在黑暗中有着優美的弧度，頭發染上黑夜，繃帶更加發白，墨綠的眼幽幽，到有一股絕望又寂寞的美色。

北島辰想起高杉白日裏說的地球女人和人發生關系後就不能和再和其他人發生關系的事，雖覺得奇怪，但尊重各地習俗北島辰還是能做到的，更何況眼下也沒什麽看上的人。

更何況高杉晉助的美色在黑夜中絕望又蝕骨。

北島辰一向忠于自己的欲望。

被男人吸引的同時也不克制自己，男人浴衣寬松，露出小半個胸膛，鎖骨邀人欲吻。

北島辰向前走一步，濕軟的舌頭舔舐而上，手掌探進一路向下。

高杉晉助身體僵住，呼吸，伸手攬住女人的腰……

……

……

有時候，高杉晉助覺得北島辰什麽都好。

戰鬥力強，聰明，漂亮，适應力強，直接，想要什麽從不加以掩飾。

只是，每次完事躺那就睡，睜開眼看到他還一臉“你怎麽在這還不快滾”的神情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