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辰月

第5章 輝夜

輝夜

設計網頁這點小事難不倒北島辰，一下午的時間，就做好了，北島辰成功的将自家店的信息全部上傳，伸個懶腰休息去了。這店鋪在網絡目前沒銷量沒口碑，倒不用擔心顧客那麽早找上門，明天去打些傳單發一下，再做些優惠活動，相信銷量很快就可以上去。

就在北島辰以為一開始開張掀不起什麽波瀾的時候，當天晚上，就接到了一個單子。

買家已付款，辰月花茶和招牌甜品各六份，地址在港口，買家名字叫養樂多。

配送員還沒有雇，兩個服務員都下班了，北島辰并不想去送外賣，但看了看窗外暗藍的沒有殺人魔的天空，覺得反正不算遠，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有生意做，北島辰沒有不開心的道理，裝好奶茶甜品打好訂單，騎着小電車就是一個八百米沖刺。

夜幕下的歌舞伎町不似吉原，也許是最近試刀殺人狂頻繁出沒的原因，商鋪關的都比以往早，大街上早早的沒了人影，按理說一般人走在無人的街，就很難再走下去，可是北島辰是誰？北島辰正喜歡人少清閑，也不覺得大半夜一個人出來有什麽危險。

冷風劃過耳畔，北島辰帶着安全帽，除了腦袋以外的地方都被風吹得冷冷。

北島辰計算着快到了，便給買家打了電話：“你好外賣到了出來取一下——”對面那人久久未回應，只有低低的笑聲，北島辰默認對方知道了，就在北島辰以為對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好，我等着你。”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北島辰一個激靈。

這男聲好聽極了，低低的又很沉穩，連一個應答也像是附在情人耳邊說情話。

“那好——”北島辰有點小激動，挂了電話。

四下陰森，無人而幽靜。穿過寂靜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小巷，到達港口時恰逢烏雲退散，銀光灑落，眼前的視野忽然明亮，月光下的碼頭如陡峭山崖上長出的枯枝，海面一明一暗，波浪打在岩石上。

碼頭上站着一個人，如同月下仙子，遺世獨立。

這買家逼格還真高。

北島辰停下電動車，脫下安全帽，從後備箱裏拿出包裝完整的外賣，向那男人招手：“您好，是您定的外賣嗎？”月光下北島辰只能看到他的輪廓，他穿着日式浴袍，手裏拿着煙鬥，腰間別着一把刀。

又是刀？

北島辰想起前不久被她殺死的那個人。

廢刀令能不能有點用？

北島辰倒也不怕，試刀殺人魔他都沒怕過，更何況這個？笑臉迎上去，一下便出現在他的身後，拿着奶茶對着他的後腦勺，像是拿着槍對着人頭。

北島辰沉下眼睛，問：“請問，是你訂的外賣嗎？”

男人紫色的腦袋上纏着白色的繃帶，北島辰忽然覺得眼熟。

“嗯？你有聽到我說話嗎？客人。”

男人卻呵呵的笑了，直覺告訴北島辰當下不妙，男人緩緩的轉過頭，一雙墨綠色眼睛陰鸷的看着藍發藍眼的小女孩，唇角微揚。

北島辰瞬間愣住。

“今晚的月色不錯，有輝夜姬掉下來了呢。”

男人抽了一口煙，煙霧缭繞着他的臉，北島辰卻看得清晰無比。

太危險。

長年的殺手直覺告訴她，北島辰咬了咬牙，松開手中外賣，轉身就跑，燈光一下打在她身上，北島辰這才發現眼前出現了一群拔刀相向的灰衣武士。

“抓活的。”

那男人接住了她松手的即将掉落在地的外賣，饒有趣味看着她，說了三個字。

北島辰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麽人。

潛意識只告訴她趕快逃。

金發女孩從檐頂跳出，雙手持槍向北島辰襲來，北島辰謹慎的躲着子彈。女孩看着她，一邊攻擊一邊質問：“你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殺岡田似藏？！”雖說岡田似藏是新入的，不在來島又子的好友名單中，可是沒有他，高杉大人的計劃多少會有影響。

還是被如此殘忍的殺害……

北島辰倒是一點都不知道岡田似藏是誰，不過近期她殺過的，只有那個在大半夜來她店裏不消費還想取她性命的盲人大叔。

那看來就是他了，不過名字對死人也沒什麽意義了。

北島辰擡眼看說話的金發女孩，女孩短衣短裙，胸部豐滿，雙腿修長，北島辰惡趣味起來，笑了笑，突然有個好主意。

來島又子被這個笑容整個發滲，愣神的那一瞬間北島辰已經跳到了她身後，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

北島辰俯身在她耳邊吹一口氣，右手不安分地摸了摸她的大腿，金發女孩的臉瞬間爆紅，大叫起來，完全失了分寸。

“你你你你你你住手，那是晉助大人才能碰的地方！！！”

女孩拿着槍亂射一氣，險些打到自己人，北島辰抓住她手腕打下了槍，甩出短刀對準她的喉嚨，對那一只眼的青年不急不慢的說，“放我走，如果你不想讓她的喉嚨被割斷的話。”

男人卻是一點都不怕。

那随她便的眼神倒讓北島辰心裏沒了底。

女孩在她懷裏掙紮，視死如歸：“晉助大人，不要管我！”

衆武士不敢上前，這麽畏畏縮縮的，看來金發女是主幹人物，不要想也是，這麽高超的槍法，要是普通人，這地球就未免太藏龍卧虎了。

把守出路的灰衣武士看着一只眼的青年，男人手裏還提着北島辰送來的外賣，看起來甚是滑稽。高杉晉助抽了口煙，揮手的示意他們下去，北島辰會心一笑，攬着金發女孩，一步步後退，直到走到認為安全的可以逃跑的區域，才一掌把女孩推了回去，轉頭就溜。

高杉晉助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燈頂的武市變平太，武市變平太點了點頭，按下了手裏的按鈕。

北島辰踩到了什麽，電流瞬間從腳底充斥全身。

北島辰睜大了眼睛，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

北島辰發覺自己被捕的時候，內心無數次對自己翻白眼。

被綁在敵營嚴刑拷打，這種事情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發生過了，北島辰感到自己的自尊被男人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完又扔進了垃圾桶裏。

“野生的辰羅族……真是少見，辰羅從來都不會單獨行動。”北島辰被綁在木樁上，鎖鏈通了電，動彈不得，只得任月帶頭的黑眼睛大叔打量。

河上萬齊：“宇宙三大戰鬥種族之一的辰羅嗎？怪不得那麽強呢。”

“管她是哪個族的？！喂，是不是你殺了岡田似藏？！紅櫻在哪裏？！”來島又子炸毛，這個人，居然敢抓她威脅高杉大人！！！！！

北島辰瞥了她一眼，聲音冷淡：“我不認識什麽岡田似藏。”

“就是一個穿着灰衣服，失明，大約四十歲的人。”那眼睛纏着繃帶的男人緩步向她走來。

“高杉大人！！”來島又子叫道，黑眼睛大叔和青年自動讓開了路。

“哦。”北島辰知道了，原來是尋仇的，“他想殺我，我為了自保才殺他的。”

高杉晉助倒笑了：“捅了心髒，打碎了全身關節後塞到箱子裏抛屍，你的自保方式還真是特別呢。”

北島辰：“……”

“人已經死了，你們再找我尋仇也沒什麽用。”北島辰聳肩，“至于紅櫻，如果你們口中的紅櫻是男人随身攜帶的那把劍的話，它太長了，放不到箱子裏，我就把它放在店裏了。”

河上萬齊：“店？”

“是啊，辰月，那個甜品店，喂，你們不才從我店裏訂了東西嗎？！”

河上萬齊大跌眼鏡：“……你是……送外賣的？……”

送外賣的怎麽成了殺害岡田似藏的人了？！

這兩個身份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嗯。”高杉晉助指了指放在角落裏的那個包裝完好的盒子：“我從她家訂了奶茶。”

河上萬齊：“高杉大人怎麽知道她就是殺害岡田先生的人呢？”

高杉晉助狡黠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動彈不得的北島辰：“我不知道……我只是定了奶茶而已，她自己招的。”

河上萬齊&來島又子&武市變平太：“……”

北島辰：“……”

高杉晉助一行人圍着坐在一起，桌子上擺着北島辰親手做的奶茶和甜品，“真好吃啊……”河上萬齊說，“明明是甜品但其實根本就不甜呢。”

來島又子：“還帶着苦味。”

“這難道是辰月做的？”武市變平太不可置信的嘗了一口，來島又子問：“辰月是什麽？”

“是只生長在辰羅星的一種花，是辰羅族的族徽，可食用，也可入藥。”高杉晉助接道，“辰羅族的味蕾構造和人類的并不同，攘夷戰争期間有辰羅族帶過用辰羅花做成的酒來地球販賣，結果不和人類的口味銷量很低，沒想到居然還能做成甜品。”高杉晉助喝了一口：“不過加了不少料中和了辰羅的味道，辰羅初入口極苦，後味清甜，這酒只保留了後味。”

北島辰：“……”看着一群人對自己做的食物品頭論足，自己卻要被綁在木樁上，鎖在通了電的鏈子上餓着。

要死的是她稍有一動，電流就流便全身。

也許是因為被自己帶有怨念的眼神盯了太久，四人的話題終于回到了她身上：“很少見到落單的辰羅族，辰羅一般都是一齊行動的，像蟑螂一樣，看到了一個，就有一窩不知道藏在哪。”武市變平太說。

北島辰：“……”算了就當你誇我辰羅一族生命力頑強了。

武市變平太接着說：“前些日子辰羅一族內亂，副将蒼達殺了主将做了新王，新王即位肅清原主将屬下，現在辰羅完全屬于封閉狀态，辰羅這個時候出現在地球，還只有一個，還真耐人尋味啊。”武市變平太看了北島辰一眼：“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辰羅族的可愛小姑娘。”

北島辰：“……”

“嗯……其實我是辰羅主将的手下，來地球找外援的。”北島辰眨巴眨巴眼睛。

河上萬齊：“這和甜品店到底有什麽關系……”

北島辰：“……”

的确她的行為不像是找外援，而是進城打工。北島辰只好又道：“我人生地不熟，只好先安置下來，再想辦法了。”

武市變平太：“從辰羅到地球的，以及開店，這點時間內辰羅副将估計已經把主将的勢力肅清完了，小姑娘，你是逃出來的吧。”

北島辰：“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們呢。”

高杉晉助全程沒說話，這時到開口了，“既然辰羅回不去了，你在地球又居無定所，不如，加入鬼兵隊怎麽樣？”

高杉晉助真的是不說話不要緊，一說話吓死人，不僅僅是北島辰，另外三位也驚了，高杉晉助兀自站起身，走到北島辰面前，一雙眸子墨綠，像是可以溺死的潭水。

“反正也無家可歸，投奔我怎麽樣？”

這個男人，太危險。

北島辰笑道：“不了，我……啊！”電流通滿全身，北島辰停到男人在耳邊低低的笑，那聲音好像在說，“回答錯誤。”

“你折我一員大将，就用你自己補償吧，紅櫻這刀你要是喜歡就給你了，我再問一遍，你要不要加入鬼兵隊？”男人像是蛇，嘶嘶吐着信子。

北島辰沉下眼，這個人，不好對付。

北島辰沒有回答。

沉默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它無法給人想要的答案。

“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給出答案。”高杉晉助眉眼風流，明明像個俊美的優雅公子，卻總是不幹人事，河上萬齊很少見到高杉晉助這麽認真過。

“我答應。”

北島辰說。

高杉晉助笑了。

北島辰心裏和自己的安靜生活說拜拜了。

“好。”男人聲音裏有意思愉悅，從腰間抽出刀，一刀揮下，禁锢她的鎖鏈就斷掉了。北島辰抓住松開的契機，五指指甲驟然變長，直像高杉晉助刺去。而高杉晉助似乎早就預料到會發生什麽，從容地躲開了她鋒利地指甲。

那指甲上上還冒着青煙。

北島辰随身帶着毒，出其不意取人性命，然而很可惜，高杉晉助像是明白她所有的招式，流暢的躲開她的攻擊，還狠狠地牽制住她的胳膊向前拉，膝蓋直直的頂上北島辰的腹部。

“唔——”被綁，被鎖，被餓，早就精疲力竭的北島辰吐出些苦水，咳了好一打會兒，腳站不穩，男人倒是一直沒松手，北島辰癱倒在男人懷裏，高杉晉助倒也不介意，敞開胸懷讓她倒，還好心的扶住她穩住她的身形。

“餓了就別瞎折騰了。”

居高臨下，一臉驕矜，像是長輩看勉強自己的晚輩那般。

北島辰感覺自己收到了莫大的侮辱。

一定要殺了他。

然而……

“咕——”

肚子的叫聲清晰的回蕩在偌大的審訊室。

“哈哈哈。”高杉晉助看着他的狼狽模樣，笑出聲。

下了戰場的樣子，居然意料之外的可愛。

北島辰在內心将高杉晉助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