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辰月

第2章 祭典

祭典

機械師源外制造機器太擾民。

接到委托的坂田銀時興奮的向她告別，帶上安全帽，騎着摩頭車就帶着眼鏡和兔子飛奔而去，北島辰也向他們揮手，回了店裏坐在吧臺後面看報紙，報紙首頁頭條印着HATA又大又圓的臉，“HATA怎麽胖了這麽多……”北島辰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臉，她也許久未曾運動過了，也不知胖了多少，這身體裏修羅的血，究竟又能安分到幾時？

北島辰在江戶只能買到當地報，宇宙版的報紙并不出售，也不知故鄉如今亂成什麽樣。她不得不離開故鄉，如今信息全斷。北島辰翻了翻報紙，然而不知為何，今日的報紙上卻并沒有什麽吸引人的內容。

偌大的店裏客人也不少，但沒了這三個小可愛卻總覺得缺了什麽。

北島辰坐着無聊，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外面天氣正好，吩咐了一下，便出去走走，走前順便帶了些甜食，路上吃，如果能遇到銀時他們，就順便給他們送去點。天空一碧如洗，江戶的街道鱗次栉比，行人如織，臨近祭典，人比往常多出不少，北島辰走上橋頭，小溪水光粼粼，春風拂面，北島辰注意到一個帶着寬大帽子的男人坐在橋上。

北島辰看不清他的臉，只見那人黑發披肩依在橋上，身上穿藏青僧袍，外披着黑色羽織，一手還捂着肚子，仿佛在對抗什麽巨大的痛苦。

“流浪漢嗎？”

北島辰停了一秒，喃喃，可沒想到她這麽輕細也被那人聽到了，“不是流浪漢，是桂！”男人猛地擡頭，堅持道，然而下一秒，“咕——”的巨大符號出現在兩人之間。

餓了？

北島辰輕笑。

桂小太郎臉上滿是窘迫。

就是流浪漢吧。

不過這麽貌美的流浪漢，北島辰還是第一次見，男人皮膚白皙，看起來細膩極了，一點毛孔也沒有。

盡管坐在地上也依舊能看出身材修長，捂着肚子的手骨節分明，勁瘦有力。

一雙眼睛看着似是食草動物，單純無害。

黑發紮起垂在肩上，陽光下像是上好的絲綢。

不青澀也沒有老去，正好處于人類年紀的黃金期。

北島辰看着自己手裏提着的甜食，算了，想來也不一定遇到他們，倒不如給了他，“嗯？要嗎？”

桂小太郎看到藍發藍眼的女孩躬身，一身白衣随風揚起，笑容像最純淨的藍。

肚子倒是餓的疼起來。

女孩細細的手指在綁在甜點上的紅繩的映襯下愈顯蒼白，仿佛輕輕一下就可以掰斷。

桂小太郎紅了臉，撇過去，手指撓了撓臉頰，小聲說：“謝謝……”

北島辰把甜點放在男人身前的地上，輕笑：“不客氣啦。”

桂小太郎看着眼前的糕點，面色發燙，這算是桂小太郎被幕府追的四處逃竄後第一次乞讨（？）到了食物。桂拆開包裝，綠色糕點整齊的擺放成塊，桂小太郎拿起一個，放在嘴裏，糕點入口即化。

忽然，像是被什麽穿透了身體。

桂小太郎的手指停在半空，“這味道……”

還真是懷念。

然而這樣的懷念很快就被人打斷了，那個據消息本應該藏匿于京都的男人出現在了他不該在的地方，果然，是因為祭典活動嗎？啊，畢竟那可是個聽到祭典興奮的每個細胞都會跳動的人，怎麽會錯過這樣的盛大祭典，更何況，這祭典上，還有……

“你這家夥什麽時候和銀時一樣，愛吃甜食了？”高杉晉助看着桂小太郎手上拿着的甜品，居高臨下俯視着曾經的戰友，面帶不屑。這個？桂小太郎視線又回到那淡青的小方塊上，“一個路過的辰羅族小姐給我的。”

藍發，藍眼，白袍，以及這辰月花特有的味道，除了辰羅，沒有第二個可能。

“辰羅？”高杉晉助愣住，疑惑：“辰羅怎麽會出現在江戶？”

桂小太郎搖搖頭：“不清楚，不過是生面孔，似乎才來江戶。”桂小太郎頓了頓，看着高杉晉助的側臉：“你就喜歡祭典，也該收斂點，幕府可是喜歡你喜歡的緊。”橋下水波粼粼，高杉晉助從懷裏拿出煙管，叼在嘴裏：“祭典啊，将軍都會來的祭典，你叫我怎麽能不去，更何況，祭典上還有個辰羅小姑娘，還真是有趣，假發，你看今天的國際報紙了嗎？辰羅族的副将叛變殺了主将，自己登上了王位，現在辰羅亂成一團糟，國家都封鎖了。”

“辰羅……”桂小太郎喃喃，這兩個字似乎又将他帶回十年前的戰場，高杉晉助吐了口煙霧：“我說過，辰羅一族殺我鬼兵隊，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三天後，開國解禁二十周年祭典。

二十年前，這個國家被天人用炮火轟開了國門。

辰羅也分了一杯羹。

北島辰換上吩咐傭人買的白色浴衣，浴衣上印着紫色圓形花朵，像是花輪，一圈圈綻放，“我還以為天人都長得奇奇怪怪，第一次見到老板你這麽漂亮的。”有人幫她挽起藍色的長發，北島辰看着鏡中的自己，鏡中藍發藍眼的女孩也看向她。

北島辰塗了粉，嘴唇塗得嫣紅。

側過臉，鏡中優雅的脖頸更顯修長，“我都想不起來上次參加祭典是什麽時候了。”應該還是在辰羅，開慶功會，有人在臺下跳舞，孔雀羽扇掃過女人狐媚的臉，純白的裙，有人坐在她身旁，乖乖巧巧，不敢有半分逾越，她輕笑，用修的尖銳的指甲敲白瓷酒杯，他就乖巧的添上新酒。

歌舞升平，歷歷如此。

本應如此。

直到她不得不離開故鄉。

夜晚的祭典熱鬧非凡。

“聽登勢婆婆說，銀時年輕的時候上過戰場呢。”北島辰咬了口蘋果糖，打出了第九發。

東西落地的聲音清脆。

圍觀的人爆出一陣掌聲，“好厲害的小姑娘啊！”

坂田銀時倒是對北島辰忽然提起的問題沒有興趣，只看着女孩發白的臉：“只是雜兵啦，對了老板，你是辰羅族的人吧？”

白色浴衣在一片燈火迷離中清晰，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身體。

北島辰聽到，頓了一下，臉上冷冰冰的，随即下一秒又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模樣：“嗯？你怎麽看出來的？”

坂田銀時掏了掏耳朵：“十年前在戰場上見過，他們一群人全都披着白袍，超厲害呢！”坂田銀時看着她，又說：“辰羅是宇宙三大戰鬥種族之一，據說辰羅一族藍發藍眼，戰場披着白袍，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老板是天人，藍發藍眼，喜歡穿白衣服，十有八九就是辰羅了。”其實還有一點，戰力很強，雖然坂田銀時沒見過北島辰出手，但那常年戰鬥給身體留下的痕跡和氣息卻是無法掩蓋的。

骨骼勁瘦身體修長，每一處到發揮到了恰到好處的作用。

警惕性強，在歌舞伎町許久也能安然無恙。

“阿銀的直覺很準呢。”北島辰輕笑，拿起槍，對準了just we的擺件,“嘭——”的一聲，東西并沒有掉地，而是“啪嚓”一聲，碎了。

北島辰笑笑：“呀，不小心太用力了。”

圍觀群衆驚訝，“碎了！！”“居然十發全中，好厲害啊！！”坂田銀時靠在小攤上，雙手枕在腦後：“嘻嘻，其實老板根本就沒盡全力吧。”

“哈哈，也是，盡全力的話，碎的可就不只是just we了。”北島辰将槍交還了老板，墨鏡男哭泣着交出了全部獎品，北島辰也拿不下，便一一給了圍觀的小孩子們玩。

小孩子們歡呼。

舞臺上有歌姬在表演，三味線的聲音清脆，藝妓的臉塗的蒼白，發如愁雲，脖頸高高揚起，優雅的像是天鵝。

北島辰被吸引過去。

倒是坂田銀時這時候偏偏被被灰胡子大叔叫走，北島辰一時沒人陪伴，突然覺得無趣。

辰羅很少有這樣的祭典，比起地球人的生活，辰羅的日子總缺了點情趣，離開辰羅一個月有餘，北島辰只記得冰冷雄偉的宮殿和窗外終日凝着血氣的天空，偶爾也會夢到幼時，小小的自己走在破敗的街道和鮮血飛濺的戰場，辰羅的天空陰暗愁雲密布到掩蓋煙火，忽然，煙火在天空“嘭——”的一聲炸開，鋪滿，暖色照亮整個夜空。

北島辰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盛大的煙火。

“果然祭典就是要越熱鬧越好啊。”忽然，北島辰聽到有個男人說，那男聲沉穩，像是陳年佳釀，有些熟悉，卻不知在哪聽過。北島辰轉頭，只看到天空廣袤下紫色浴衣一閃而過，背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北島辰想去一探究竟，忽然，人群亂作一團，機器人邁着笨重的身子，踩踏塵土。

“機器人暴走了！！！”不知誰在人群中喊叫，北島辰跳起來，落到屋檐，将自己置在一群騷亂之外，人群之上。

屋檐是個安全地帶，視野廣闊，不遠處的祭臺上，銀時和灰發老爺爺以及一個機器人對峙。

人群還是一片騷亂，北島辰望下四處尋找，也沒能找到那一閃而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