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沿路都是熟人, 宋莺時打招呼都打累了,不過也能偷懶,磨蹭着跑步, 傅沉只能抱着胳膊, 在她旁邊幽怨盯着。
“你這對象可真俊呢, 以後小孩得多好看呀。”嬢嬢拉着宋莺時,滿臉驚豔, 口水都快下來了。
宋莺時謙虛笑着, 觑了眼傅沉, 傅沉擡手看眼腕表,神色不耐回看她, 示意她別借故偷懶。
離開花園區,宋莺時順勢一拐, 溜進一家炒粉店,傅沉都不帶回頭看, 直接追了過去,拎住她的後領, 毫不客氣道:“你吃過早餐了。”
宋莺時被他拎住後領子,無奈被他拖了出來, 不忿道:“你好歹也是雲港人,不知道早茶嗎?我們江南也有早茶,吃點炒粉炒面,再來碗馄饨。”
傅沉不太信,但自己沒來過這邊, 再一看炒粉店內, 确實不少人在店內吃東西,都是老人家 , 可能真有這個習慣。
宋莺時随口胡言,也沒打算真去吃,突然感受到身後的領子一空,身後的人影已經進了炒粉店。
和炒粉店的氣質不符合,炒粉店很多年了,營業指标倒是都能達到,卻勉強,經過早上一通洗禮折磨,外面全是垃圾,裏面也是油污不堪,傅沉一身運動服雖然看着樸素,但也比炒粉店半個月的營收貴。
正準備收攤餐具的阿姨們齊刷刷擡頭,猶豫着要不要叫老板過來。
就聽到傅沉指着托盤說:“炒面炒粉和馄饨一份。”
還以為是什麽大客戶,阿姨們竟然有些失望,不知道為何。
宋莺時瞠目結舌,等傅沉拎着塑料袋出來,一臉認真說:“吃吧。”
宋莺時吃不下,但盛情難卻,最後兩個人在花園邊的長廊坐着吃,傅沉聞着油膩膩的味道,不自在蹙眉,宋莺時嘗了口,笑開花:“好幾個月沒吃了,還是家裏邊做的正宗。”
傅沉不理解,看着很油膩,也很辣,炒粉裏放着卷心菜,幹巴巴的。
可宋莺時吃得很香,連傅沉都很好奇什麽味道,宋莺時也給他夾了一筷子,他不等猶豫,張嘴吃了,然後就想吐掉,但看着宋莺時期待的眼神,還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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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評價:“還不如你昨晚的飯菜好吃。”
宋莺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她可是寧願出去買着吃,也不願意吃自己做的。
買得多,宋莺時也吃不完,甚至連一碗炒粉都沒吃完,傅沉見她沒有要運動的意思,便沒再強求,陪她坐在木椅上,看她吃飯發呆。
最後聽到宋莺時開始打嗝了,傅沉這才将她的炒粉收起來。
回去,因為宋莺時打嗝不停,被奶奶好一頓說,最後奶奶不滿看眼傅沉,很不高興:“你也太慣着她了,吃早飯了還吃這麽幹的東西,你怎麽不把她撐死?”
傅沉:……
是宋莺時說這邊也有早茶的,傅沉哪裏知道宋莺時信口胡來,被挨了一頓罵,卻不知所措,最後只盯着宋莺時,決定除了運動,還要嚴格控制她的飲食。
在老家逗留了很久,才去京市,雲倦和張桐是直接去京市了,陪着高玉茗。
走的時候,奶奶只讓宋莺時除夕回來一趟,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送傅沉的時候,她臉色不太好,叮囑他:“別以為離得遠了,你就能欺負莺時,她外婆那些人靠不住,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不會欺負她的。”傅沉保證,內心卻無奈,平日裏都是宋莺時欺負他,他哪敢欺負宋莺時。
到京市是深夜,宋莺時在機艙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酒店的床上,她茫然看着四周,落地窗外是明媚的陽光,套房外間客廳有輕微的說話聲,隐約能聽出是應孜束和傅沉的聊天。
宋莺時從門縫看去,傅沉背對她坐在沙發上,應孜束坐在傅沉對面,兩個人在聊工作相關,一旁的高玉茗神色忐忑,面上挂着笑,至于雲倦和張桐,更是大氣不敢喘。
宋莺時洗漱後,這才慢吞吞出去,應孜束看到她,這才起身打招呼:“正準備去吃飯呢,你起得正是時候。”
傅沉看眼宋莺時,問她要不要在房間裏吃,宋莺時搖頭回絕這個提議,她還要幫高玉茗談下這次合作呢。
餐廳就定在酒店,京市是應孜束的地盤,這座在三環內的酒店,更是應孜束的主要資産,中層是餐廳,不用出酒店,豪華包間內,冷盤已經上齊,就等他們了。
宋莺時還沒吃早飯,剛坐下,傅沉給她遞了份佛跳牆,讓她墊墊肚子。
應孜束沒讓人上酒水,客氣說:“既然都是親戚,我跟沉哥也認識十年了,跟親人差不多,就算是家宴了。”
他慢條斯理折好絲巾,看到雲倦面對一堆餐具,不知道如何下手時,他将絲巾放在手腕處墊着,對雲倦後面的服務生遞了個眼神,對方立馬上前,幫雲倦撤掉沒用的東西,只留下用餐的碗筷。
雲倦不動聲色松口氣,再看宋莺時已經神色懶怠吃菜,又因為應孜束的話,放松了戒備和不自在。
主要是高玉茗和應孜束的合作,傅沉不管事,宋莺時上點心,所以整個桌上氛圍輕松。
雲倦夾着金絲蝦球吃,自動旋轉桌慢吞吞将她喜歡吃的菜送過來,她不敢夾太多,宋莺時笑着問她要不要加菜,她連忙搖頭。
卻下意識看眼對面的男人,應孜束的餘光掃來,雲倦身後的服務員拿着電子菜單上前,雲倦只好硬着頭皮加菜。
傅沉靠着木質富貴椅,長指抵着太陽穴,目光只是稍稍一動,便明白什麽,唇角微勾,輕嗤一聲,應孜束跟高玉茗聊天的空檔,瞥了他一眼。
傅沉收斂笑意,看向宋莺時,宋莺時不明就裏,問他:“怎麽了?”
“沒事,你少吃點辣的,要不要給你上點粥?”傅沉關切問,宋莺時搖頭,面對一桌好吃的,胃口不錯,不想有太多的約束。
高玉茗不是什麽厲害的人,只是設計極為出衆,讓人刮目相看,但應孜束是商人,而且是京市頂尖一批的商人,還是看在宋莺時的面子,才賞臉跟高玉茗談,盈利不盈利的,其實也不在乎這一點,應孜束一句話的事情。
吃到後面,大概是談攏了,高玉茗很激動,感激看眼宋莺時,宋莺時對應孜束笑道:“還是多謝應總。”
“客氣什麽?說好的都當做家人,小事情,你在江海開分店的事情,怎麽樣了?”應孜束看着宋莺時,姿态已經面對她們這邊。
宋莺時應了幾句,應孜束說以後有機會去江海合作,宋莺時也應下,一旁的雲倦也有些激動,如果新店有應孜束的助力,那就不用愁了。
只是宋莺時并沒有要巴結的意思,也沒有想要應孜束現在就合作的意思,雲倦有些忐忑,她和高玉茗這幾天相處着,也知道應孜束的本事,三月茶樓如果跟應孜束有合作,那在江海,宋莺時就是第二個傅沉,可不比胡老板威風。
那胡老板仗着跟傅沉的淩文有合作,都快走成螃蟹步了,雲倦很是不高興這種人得勢。
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對資助自己的人很感激,也明白,順勢而為,是她這種人的生存法則,既然有杆子順過來,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也許宋莺時是覺得不急,雲倦是經管系的,覺得有必要跟這位應總搞好關系,以後肯定要合作的。
吃過飯,高玉茗要去應孜束的工作談合同,宋莺時想回房間工作,傅沉也不想出去玩,陪宋莺時回去。
離開時,雲倦捏緊拳頭,看應孜束落後幾步,鼓起勇氣上前,笑吟吟對他打招呼:“應總,我陪高總去吧,她沒帶助理,我是經管系的學生,也能幫忙。”
應孜束正從煙盒裏拿煙出來,低頭将細白的煙管含在唇齒間,聽到這輕盈的聲音,并沒有回頭,只是勾唇笑一聲,輕巧點頭,算是答應了。
雲倦輕呼一聲,摸了摸臉頰,她怎麽還臉紅了?對方不過是有錢了一點,長得又帥了點。
宋莺時到了樓層,才發現雲倦沒上來,奇怪問:“她人呢?”
傅沉低頭看手機,目光微頓,很快自然道:“我怎麽會知道?”
“她說陪高總去看合同。”張桐在一邊解釋,宋莺時點頭笑道:“那确實是個好機會,讓她看看怎麽談合作,好經驗呢。”
傅沉意味深長看眼宋莺時,難得接這種無關緊要的茬,點頭說:“有道理,下次可以帶她去銘庭看看。”
“你也覺得她值得培養?”宋莺時很得意,“我覺得她潛力無限,我一個外行都看出來了。”
“你看不出來的事情還多着呢。”傅沉含糊帶過,宋莺時只當他說自己沒有金融方面的經驗,有些不滿。
宋莺時回了房間,傅沉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裏蹦出來的消息。
應孜束:【人我保證安全給宋莺時送回去,不超過九點。】
傅沉看眼,沒回,嫌他無恥。
人家一位青澀的大學生,只怕要一頭栽在這無恥狂徒那了。
*
這一趟出遠門,耽擱了将近一個月,宋莺時除了在江西玩了幾天,回老家開始就在工作,到了京市也是窩在酒店忙工作室的時候,晝夜不分。
回到江海時候,廖思思給她電話,讓她一塊去商會開會的時候,她還是懵的,險些忘了自己還有個茶樓。
傅沉倒是玩得開心,白天到處應酬,表面工作,其實就是各種商圈人請客吃飯,他應付幾句就行,晚上回來,就跟宋莺時開會,他比纣王過得還滋潤。
現在回來江海,就是積成巨山的文件會議,待處理的工作,和安排到明年的行程。
宋莺時去商會的時候,坐在桌上時,還在打哈欠,咖啡都抵不住困倦,廖思思還一邊叭叭說話,非要宋莺時聽個仔細,宋莺時仔細一聽,跟茶樓一點關系都沒有,甚至還有胡老板離婚不成,反而老來得子的消息,這種沒有任何營養的八卦。
“……這胡老板可真行,他老婆鬧離婚鬧不成,居然懷孕了,我還以為是那個小三懷孕了呢,要不說他們天生一對呢,這都能懷孕,真服。”廖思思拿着旺旺雪餅啃,聊起八卦那叫一個得意。
還沒說完,胡老板進來了,逢人就有恭喜的話,他也笑得仿佛年輕十幾歲,見着宋莺時,難得客氣道:“喲,宋老板出差回來了?”
宋莺時懶得理他,晦氣得很。
胡老板卻非要湊過來聊天,“我家有喜事,沾了宋老板的光不是,上次在你們茶樓一鬧,我跟我老婆居然和好了,你們家的茶樓,風水不錯呀。”
宋莺時感覺喉嚨卡着刺,這種福氣不要也罷!
見宋莺時不理自己,胡老板面露一絲尴尬,轉頭和廖思思聊起了,廖思思正愁沒處讨八卦,聊得那叫一個火熱,完全忘了前段時間,胡老板罵她的那回事。
要不怎麽說這桌是商會的桌子,都是商人,哪有什麽恩仇,只看錢呢。
很快門口騷動,宋莺時不用看都聽到旁邊一群人嘀咕:傅總和江總來了。
廖思思收起八卦的心,搗鼓兩下宋莺時,咬着舌頭問:“你們分了沒?”
分個鬼,除非離婚。
先進門的是江策,傅沉自然作為壓軸,出場極為隆重,一群人附和上去,胡老板連忙擠過去,将身邊人頂開,掏出一口袋糖果,笑道:“傅總,借您的喜氣,我老婆懷孕了,請你吃喜糖。”
“這還早着呢,等孩子出來再送也不遲。”男人沉穩的聲音傳來,宋莺時輕輕勾唇笑着。
胡老板有些掃興,吶吶将糖果塞回去,廖思思伸出手,“我也要。”
“你上一邊去。”胡老板宛如自己的老虎出山了,他這個小畜生都威風了,臉色一轉,對廖思思極為嚣張。
廖思思撅起嘴,嫌棄不已,“誰稀罕?”
不忘咒罵:“死渣男,你老婆懷孕,搞得你跟自己生似的。”
宋莺時支着腦袋要睡不睡,擡眸跟主位男人對上眼,傅沉輕輕抿唇,壓住笑意,宋莺時也不好意思挪開眼。
昨晚傅沉回來晚,她都不記得了,但睡夢中,傅沉給她戴上镯子,高玉茗的效率就是快,剛回來镯子便修複好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痕跡。
奶奶知道這事,不太贊同镯子修複後繼續戴,說是這樣不好,宋莺時卻舍不得,傅沉也沒說什麽,但昨晚卻給她重新量了尺寸,要給她找個新的玉石做镯子。
宋莺時不禁摸了摸腕間的镯子,廖思思看她這副墜入愛河的樣子,哼了聲,這樣是不道德的!
開會的內容多,宋莺時有關的幾乎沒有,倒是跟傅沉有關,傅沉工作的時候,态度截然不同,神色專注,比江會長的氣勢還強,再加上還有胡老板為首的狗腿子們。
散會後,江策請客吃飯,胡老板順勢提議:“老是去幕華庭都吃膩了,不如去宋老板的茶樓?傅總?”
胡老板故意撮合他們,看出傅沉對宋莺時有意思,他向來無恥,決定投其所好。
傅沉頭微點,也不知道是在意還是随意,算是答應。
宋莺時看他這樣,就知道他玩禁/忌戀還玩上瘾了。
去停車場時,胡老板故意讓宋莺時上傅沉的車,宋莺時繼續不理他,胡老板有些不高興,覺得宋莺時不識趣,正要發難,卻聽到傅沉問:“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做老鸨的潛質?逼着人家宋老板對我示好,你是賤骨頭嗎?”
胡老板當場震懾住,再看其他人的譏諷笑臉,面子上挂不住,傅沉瞥了他一眼,他連忙說不敢。
宋莺時靠着車,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收到張桐的消息。
【你小姨和你大姨打起來了,在茶園。】
宋莺時眉頭微蹙,立馬轉頭開門要走,又想起什麽,回頭對傅沉說:“我去趟茶園,你帶他們去茶樓。”
傅沉有些意外,當即笑出聲,點頭應下,宋莺時已經驅車離開。
衆人錯愕,宋莺時……這是在使喚傅沉?憑什麽?
也不對,這語氣怎麽搞得好像在三月茶樓,傅沉還能當家做主?莫名有種贅婿的感覺。
傅沉心情特別好,輕咳一聲,語氣臭屁:“你們去茶樓吧,我替宋老板招待你們。”
越來越像了,胡老板懷疑他瘋了,但不敢說。
去茶園的路上,傅沉給她電話,宋莺時接起,便聽到他關切問怎麽回事。
宋莺時也不清楚,只把張桐的消息告訴他,傅沉連忙道:“搞不定叫我,別受傷。”
“我有分寸的。”宋莺時也不是很急,只是怕徐記微被打,不過想起自己走之前的話,心下有些發虛,像是窗戶紙被她戳了一下,沒捅破,卻暧/昧不清的感覺。
兩個人都沒說話,傅沉輕笑一聲,那種愉悅都快透出網線。
宋莺時臉發紅,“我只是走得急,就跟你說一聲。”
“我知道,我可是三月茶樓老板的丈夫,怎麽說也算是主人家,招待他們,是我分內的事情。”傅沉語氣溫和,完全沒有剛才在會上的強勢。
太不正常了,宋莺時覺得他的人設大轉變,以前也沒這麽嬌夫。
“什麽話?你可是身價千億的傅家傅董,這樣讓我很難為情的。”宋莺時失笑。
“那是在外面,在這我只是你宋老板戶口本上的配偶。”傅沉話語間有種誠懇,讓宋莺時無法反駁,她心下泛着潤甜。
宋莺時匆匆跟他挂電話,沒空跟他打情罵俏了。
“不跟你說了,我快到了。”
茶園裏很熱鬧,大門敞開,宋莺時意外看到門口的銀色卡宴,是齊申的車,她很奇怪,齊申怎麽會在這。
院子裏圍着員工,廠房裏傳來吵鬧的聲音。
見宋莺時來了,員工們一哄而散,不敢再看熱鬧。
宋莺時進了廠房,才看清情況,徐瑩被徐記微扯亂了頭發,她面目猙獰,嘴上罵罵咧咧:“宋莺時這個爛貨,居然騙婚?”
“我就說她怎麽那麽快就結婚了,原來是随便找了個男人,現在跟傅總勾搭得不清不楚,讓我們徐家吃啞巴虧。”
“別仗着她跟了傅總,我們就不敢找她,有本事去法庭上見。”
徐記微上去就給她一嘴巴子,“我讓你放屁,滿嘴屁,你知道什麽?”
宋莺時看着扭打兩個人,心下慌亂,目光掃視一圈,果然看到冷漠坐在一邊的齊申,看齊申的态度,就知道是他挑起的事情。
宋莺時過去,一把揪起齊申問:“你到底要幹什麽?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還想要怎麽樣?”
齊申平靜的目光也隐含着瘋狂,他扯開宋莺時的手,冷笑道:“那就問你們徐家人啊?我帶齊楠來這邊治病,你外婆找上她,讓她嫁給徐子書!”
宋莺時直接愣住。
下一刻,宋莺時氣勢虛了不少,她無奈問:“那你要怎麽辦?”
“徐家人不放過我們,那我們也沒必要放過他們。”齊申冷冷挪開眼。
宋莺時看向徐記微,徐記微正好要找徐瑩算賬,揍着人問:“你讓你女兒跪譚家祖宗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們呢?我正好要找你呢,你找上門來?丢人丢到雲港去了,讓我們莺時怎麽做人啊?”
“徐瑩的女兒有譚家人幫忙,你總要給譚家人一點面子吧?”宋莺時詢問齊申。
齊申挑眉說:“行啊,陳慧我不管,你舅舅幾個跑不掉的。”
宋莺時輕嘆一聲,不知道怎麽說,終究只是問一句:“齊楠還好嗎?”
齊申像是被噎住了,語氣艱澀:“你還是第一個問她如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