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盡

第39章

白星闌這幾年也算是被養得細皮嫩肉了, 她臉上的紅痕差不多三四天才完全消失。

舒懿文看着也很是心疼, 她覺得自己那時候就不應該讓白星闌離開她的視線，應該一直都好好看着她才是。

寒城的名字顧名思義，就算是白星闌和舒懿文過來的那幾天天氣非常暖和, 太陽每天都興高采烈的升起, 但是當寒城下雪的時候，和之前就完全不是一個感覺了，寒風刮過來，整個人都要抖三抖。

“姐姐，我以為寒城會一直溫暖下去, 沒想到居然比南城還冷……”

這幾天白星闌都是悄悄的和舒懿文睡在一起的，她好像對舒懿文特別黏, 晚上睡覺的時候直往她懷裏鑽，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

這幾年舒懿文很少和別人這麽親密的睡在一起，可是白星闌好像沖破了她的所有防線，轟轟烈烈的來到她身邊，像是要占據一番領地。

早上兩個女孩子一起從被窩裏醒來，舒懿文臉上還殘存着朦胧的睡意，她開了床頭的小臺燈，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七點。

白星闌只是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揉了揉臉，神情恍惚。

“我去開空調。”舒懿文穿好鞋子下床，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有空調的遙控器, 她摁下開關之後重新坐在床上，扭頭去看白星闌。

白星闌很瘦，她有時候晚上睡覺，會越睡越冷，早上醒來的時候腳都是冰涼一片。

她為什麽纏着舒懿文就是因為舒懿文真的很溫暖。

舒懿文好像也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晚上當白星闌抱上來的時候她也并沒有拒絕。

白星闌此時也坐起身子，然後往身上套了一件很大的毛衣。

她的聲音還帶着剛醒時的沙啞，她挽住舒懿文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

這像是她經常會做的動作，這代表了一份依賴。

“姐姐，馬上就要過年了，我送你個什麽東西好不好呀？”白星闌覺得，舒懿文一家人她該送的都送過了，那應該給舒懿文送些什麽呢？

舒懿文知道白星闌的想法，她也沒有拒絕。

“好，那我也想想要回送你什麽。”其實白星闌現在的身份，她應該是什麽也不缺的，舒懿文有點苦惱究竟應該送什麽給她。

聽見舒懿文也要給自己送禮物，白星闌好像就徹底打起了精神，“好的呀，我很期待呢。”

外面有沙沙的聲音，白星闌伸了一個懶腰，把衣服穿好之後去掀開窗簾，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從這裏往外面看，雪景也是非常漂亮的。

原本流動的江河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前幾天還一片翠綠的公園被純白的雪覆蓋，全世界都變成白色。

舒懿文的動作不急不緩，她下床之後走到白星闌身邊，房間裏的空調慢慢使溫度升高，窗戶前起了一層白霧。

“姐姐，這好像在南城的時候，我照顧你時看見的那一場雪。”白星闌想起那個時候，她對舒懿文滿是愧疚，只想着一定要把她照顧好。

可是在兩人相處的那段時間裏，她越來越喜歡舒懿文的談吐，以及她笑起來的時候那溫柔的眉眼。

那是她一生都觸不可及的人，現在卻站在了她的身邊。

是不是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的時候心裏總是會湧起止不住的自卑？

因為一個紅薯，白星闌記了舒懿文四年。

她對自己的意義，絕對不僅僅是救了她的命，以及在迷茫時候拉了她一把那麽簡單。

白星闌曾經一直都不懂情愛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現在她好像明白了那麽一點。

那種心裏微微發酸的澀感，在她身邊的時候又止不住的甜蜜，真是令人糾結無比啊。

那舒懿文呢？

她對白星闌又是什麽樣子的情感？

這個女孩子從最開始，舒懿文覺得她有點小狡猾。

這是一個鋒芒藏得很深的女孩子，她身上有着最尖利的刺，但這一切卻被她看似柔弱的外表很好的隐藏了。

她堅毅，隐忍，要不然也不會在莊亦深的身邊留了那麽久，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她永遠都是那一副标準的微笑，像一層無法打破的面具。

但是在自己面前，她卸下所有僞裝，把最真實的一面展露給自己。

她會将自己身上的尖刺全部收起來，在舒懿文身邊有時候會撒嬌，有時候也會有一點點小性子，但是她還是很乖，很是善解人意。

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怎麽能不喜歡呢。

舒懿文突然笑起來，她看着外面的雪景，想起那時候白星闌說下雪的時候要許願，她問道：“要不要再許一個願？”

白星闌扭頭看着舒懿文，回想起那時候她确實說初雪要許願來着，可是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寒城的第一場雪啊。

她還在腦子裏想着，這邊舒懿文卻回過頭，十指交叉握緊放在胸前，像是要許願，她閉上了眼睛。

白星闌眨了眨眼，回過頭也學着舒懿文的樣子，在心裏默默許了一個願。

希望……她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舒懿文閉上眼睛，腦海裏都是白星闌一颦一笑的樣子。

她希望白星闌能一生順遂，平安幸福。

雪好不容易停下來，看着地面上那厚厚的一層雪，就能想象到剛剛下的雪究竟有多大。

白星闌站在舒懿文的衣櫃前，看她拿出一條紅色的圍巾，突然就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舒懿文幫白星闌把圍巾戴好，笑着解釋道：“今年你二十四歲了，是本命年，要多穿點紅色的，你皮膚也白，襯着很好看。”

白星闌擡手摸了摸那軟軟的圍巾，點頭道：“姐姐不說我還忘記了，我根本就沒有想起本命年這一回事。”

她們倆是準備出去的，剛剛和舒父舒母吃完早餐，舒母問白星闌這兩天好些了沒有，因為舒懿文和舒承都只是和他們說白星闌有一點小感冒所以這幾天都沒有離開房間。

白星闌倒是很乖巧的說自己沒事，舒懿文說等會兒可能要出去，舒母說下這麽大的雪還要出行怕是不太好，而且白星闌的身體才剛好，再出去受凍了那可如何是好。

舒懿文看了一眼白星闌，其實是白星闌上午各種撒嬌說她想出門去看看，現在又下雪，風景肯定很好看。

而舒懿文又是一個耐不住磨的人，白星闌說什麽那她當然要點頭答應。

更何況之前舒懿文就和白星闌說過了，等她臉上的印子消了之後帶她出去。

舒懿文對舒母說來寒城這麽久了，白星闌都沒有好好看看寒城，她們都想出去看看雪，而且現在街道上的人應該不多，要出去的話一定會做好保暖措施的。

舒母知道自己勸也沒用，又關心了白星闌幾句，白星闌一臉乖巧的微笑，頻頻點頭。

舒懿文給自己圍了一條駝色的圍巾，兩個女孩子就這樣出門了。

接送她們的這次是白星闌手下的人。

舒承知道白星闌身份比較特殊，而且之前又出了林海那樣的事件，所以和小區的保安都打了招呼以及備了案，他們是可以出入小區的。

離開小區之後白星闌看着只有寥寥幾人的街道，還有環衛工人正在掃雪，白星闌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看起來挺樂呵。

“姐姐，寒城有什麽好吃的東西呀？”

來到一個城市自然最先想到的就是美食，白星闌當然也并不例外。

舒懿文其實離家離的時間有些長了，現在要她突然說寒城到底有什麽美食，她還在腦海裏想了很久。

“你是想先吃東西還是先逛商場？其實我是想帶你去有特色一點的景點，但是沒想到今天下雪，就算好看也被雪給覆蓋了。”

白星闌倒是很會說話：“只要姐姐陪着我，去哪都很好呀。”

因為兩個人都吃了早餐，所以現在都不算很餓。

白星闌和舒懿文挽着手，她們身後的不遠處跟着兩個保镖，白星闌其實還在心裏想着到底要送舒懿文什麽，什麽才算是比較有紀念價值的東西呢？

舒懿文今天其實也就是過來陪着白星闌逛的，她知道白星闌照顧自己那段時間一直都待在醫院，回了她家之後也因為怕有敵對的人找上門來，所以盡量深入簡出，很少出門。

商場裏的人說多也不多，白星闌逛了幾家專賣店買了很多衣服，然後和舒懿文去了一家首飾店。

導購小姐看見白星闌自然是笑臉相迎，白星闌身後的保镖手上拿着袋子，也沒進去，就守在外面。

舒懿文跟着白星闌，白星闌左右看看感覺都看不到能讓自己稱心如意的。

以前她跟着莊亦深的時候，都是想要什麽，沒過多久就會有人送過來，可是那也沒什麽意思，戴了也就給莊亦深看看，然後莊亦深回答一聲“好看”，無趣得緊。

想這樣自己逛商場的次數，着實少得可憐。

白星闌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有幾個櫃員跟着她，一看白星闌這一臉興致不高的樣子，生怕外面擺着的這些都入不了白星闌的眼，都準備去裏面拿點更好的貨出來了。

但白星闌卻突然在一個櫃臺前坐下，她輕嘆一聲，看着舒懿文道：“姐姐，你喜歡鑽石還是翡翠呀？”

那裏原本只有一把凳子，有的櫃員眼尖，又拿了一個凳子過來，讓舒懿文坐下。

“怎麽，要送我首飾啊？”

白星闌點頭：“我比較笨，不知道該送什麽。”

白星闌讓櫃員随便拿了幾款出來，因為在商場比較暖和，所以她們都把圍巾給摘掉了，白星闌拿了一條紅色的翡翠項鏈在舒懿文脖子上比試，舒懿文看着鏡子裏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感覺好像還行，不過她臉上也沒有擺出特別喜歡的樣子。

白星闌卻覺得不錯，綠翡翠很多，但是紅翡翠卻萬裏挑一，白星闌倒是挺喜歡，但是她覺得只送一條項鏈實在是太小氣了。

“這個項鏈的一套都給我包起來，你們這還有沒有什麽……鎮店之寶？”

她話音剛落，櫃臺前的櫃員就連連點頭：“有的，您稍等，我去給您拿。”

白星闌又拿了一個翡翠镯子戴在手上，問舒懿文：“好不好看？”

“你戴什麽都好看。”舒懿文輕笑，她擡眼的瞬間看見從門口進來的一對男女時，笑容卻淡了淡。

白星闌把翡翠镯子放回盒子裏，輕輕推了推，意思是這個也包起來。

櫃員看見來了這麽大的一位財神也是喜不勝收，都圍着過來推薦自己櫃臺上的東西。

舒懿文收回自己的視線，原本是想着幹脆就裝作不認識好了，白星闌此時卻聽着一個櫃員的話，移步去了對面的鑽石櫃臺。

舒懿文當然也跟着去，她們正好和剛剛進來的那對男女遇上，舒懿文想着幹脆就假裝看不見，但是那個女人在她們面前，突然開口道：“星闌姐？”

白星闌還在聽着那櫃臺小姐說的話，說是最近來了一批粉色的裸鑽，如果白星闌有意的話可以去裏面的VIP貴賓室看看。

正聽着，白星闌擡眼的時候看見眼前的女人，臉上幾乎是立馬就擺上了一幅标準且客氣的微笑：“啊，是陳小姐啊。”

要說這個陳涵，在南城的官小姐排名中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莊亦深之前和陳涵的父親交情不錯，自然也認識她，她其實比白星闌要大上一歲左右，也不知道她這聲姐叫的甘不甘心。

陳涵上前一步，直接就握住了白星闌的手，她臉上像是有些擔心的樣子：“星闌姐，你最近還好吧？我在南城聽到你家的消息之後還為你擔心了好久，但是也不好上門去打擾，你現在怎麽在寒城了啊？”

“你也知道，我待在南城那還不是砧板上的肉嗎，所以來寒城散散心，你說在這我們都能碰見，還真是情誼深才能有的心意相通啊。”白星闌把手從陳涵手裏抽出來，又輕輕的拍了怕她的手，似是安慰。

陳涵徹底把手抽出來，同她介紹着她旁邊站着的男人：“這是我的未婚夫，名叫左歡，他老家在寒城，這次我回來陪他見父母的，年後我就要結婚了，這是請柬，星闌姐可千萬別忘了來啊。”

她從包裏拿了兩張請柬，給白星闌一張還給了舒懿文一張，陳涵笑道：“這位應該是星闌姐的朋友了吧？那也是我的朋友了，到時候都記得來啊。”

舒懿文不知道是該誇贊這位陳小姐的熱心腸還是沒有眼力見，她旁邊站着的左歡看見她遞給舒懿文請柬的時候臉色都不自然的沉了沉。

白星闌打開手上的請柬，時間是在三月份左右，她合上之後笑了笑：“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準備一份大禮，還是要祝你新婚快樂了。”

說完之後這兩個女人還相互擁抱了下，看起來感情似乎很是不錯的樣子。

其實她們頂多見了五面。

陳涵之前和左歡來的時候訂了一套首飾，櫃員自然是認得他們，把首飾拿好之後他們就走了，說是還有事情要辦。

笑着和他們道別，這期間左歡和舒懿文一句話都沒有說，都是白星闌和陳涵在這裏聊着天。

白星闌看他們走了之後把請柬随便扔在櫃臺上，重新坐下，看着櫃臺裏的鑽石戒指，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想法。

舒懿文有些出神，看着手裏的請柬，感覺就像是握着一個燙手山芋般，收着也不是，扔也不是。

好像感覺到舒懿文的情緒不太高，白星闌轉頭看着舒懿文，見她盯着手上的請柬發呆，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姐姐，你怎麽了？”

舒懿文瞬間回神，看着白星闌有些擔憂的眼，她搖頭道：“沒什麽，這個人是你很好的朋友吧？”

白星闌剛拿了一個鑽戒往自己手上套，她的手雖然有一層薄薄的繭，但是卻很白，并不影響美觀，手上的戒指閃閃發光，她看着還覺得滿意。

“交情一般，算不上很好，她爸是南城官場上的一二把手，所以我得罪不了，陪她做做戲，怎麽了嗎？”

舒懿文把請柬扔在剛剛白星闌扔請柬的位置，兩張請柬孤零零的放在哪，舒懿文道：“這個新郎官是我前男友。”

“……”

白星闌轉頭看着舒懿文，舒懿文臉上滿是釋然，像是并不在意，随口說說的樣子。

舒懿文回想起剛剛左歡看見她的時候，臉上那一開始有些得意的笑容，然後看見陳涵把請柬遞給她時臉上的震驚與無奈。

還真是攀高枝兒了。

誰知道白星闌卻笑了起來：“那還真是有夠巧的啊，姐姐你可別告訴我你還喜歡他呢？”

白星闌說完這話都感覺自己像是有點酸了。

舒懿文自然聽得出來，她抿嘴笑笑：“怎麽可能，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去參加婚禮的話肯定會讓人家覺得很尴尬。”

不是還喜歡着那就還好，白星闌在心裏想着。

“突然沒有逛街的心情了。”白星闌從包裏拿了一張卡給櫃員，推了幾個盒子道：“就這樣吧。”

櫃員接過卡，白星闌去買單，然後拎着那些個袋子給了門外站着的保镖。

她和舒懿文剛準備走，裏面的櫃員拿着兩張請柬出來連忙道：“兩位！你們落了東西！”

白星闌和舒懿文轉身，看着櫃臺小姐臉上甜美的笑容，互相對視了一秒，白星闌無奈的接過了這兩張請柬。

她們轉身離去，白星闌拍了拍手上的請柬，無奈道：“姐姐，那櫃員如果沒有那麽殷勤，我們說不定就能不去那兩人的婚禮了呢？”

“我不去應該沒什麽，你不去的話，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舒懿文倒是時刻都在替白星闌想着。

也是，南城的關系那麽複雜，自然是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很多。

這下終于輪到白星闌頭疼了，前男友是一種什麽樣子的存在她沒有體會過，可是白星闌能感覺到舒懿文對于去參加這場婚禮的抗拒，弄得她也不是很想去了。

“不知道啊，南城最近的局勢有點複雜，也不知道段成澤有沒有那個本事把那個當初要我命的人逼出來。”

白星闌其實在寒城也是能知道一些風聲的，現在南城商界争端不斷，官場上最近也是要換任了，局勢撲朔迷離，果然還是離開一段時間，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再回去再好不過。

把手上的請柬遞給身後的保镖，白星闌覺得到時候還是去參加婚禮好了，畢竟人家是當面邀請的，如果不去的話怕是要說她禮數不周。

“你是說上次那個何偉說的姓李的人麽。”舒懿文的直覺一直都很準，看見白星闌點頭之後她輕輕皺着眉，心想果然還是沒有結束。

白星闌現在的處境還是很危險。

不過幸好現在是在寒城，就算是有危險，也沒有像在南城那樣的多。

白星闌和舒懿文進了一家點心屋。

“是啊，這個人的目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但是他之前做了一個很長的局，如果不是姐姐收留我的話，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的。”

她們點了一盒馬卡龍和兩杯飲品，像是走累了一樣，舒懿文依然選了一個靠邊的位置，旁邊也沒什麽人，她們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很大。

白星闌把自己知道的都和舒懿文說完，面前的熱可可已經喝了一半了。

舒懿文面前的是一杯蜂蜜柚子茶，味道不算太甜，舒懿文還是挺喜歡的。

“所以姐姐能讓我跟着來寒城過年，我還是很感謝姐姐的。”一切恰好都卡在這個時間點，白星闌也順水推舟的來到寒城。

舒懿文低下頭，看着盒子裏還剩一半的馬卡龍，心裏驟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她現在的身體基本上已經算是廢了，醫生之前很嚴肅的叮囑過她，像打架那樣的事還是不要再做了，要不然內髒如果再次受損，怕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舒懿文還是想着，能盡量的保護白星闌最好，雖然她身邊的保镖已經有那麽多了。

“可是即使來到了寒城，感覺還是能遇上好多南城的人啊。”白星闌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直接把舒懿文逗笑了。

她用勺子攪了攪面前的蜂蜜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既然如此，你離開我的視線我也不放心，到時候如果你想去參加婚禮的話，我還是跟着你吧。”

白星闌擡起眼，感覺自己的心跳又莫名的變快了，舒懿文對她的這一份關愛，還真是讓她很是心動。

“姐姐……你其實可以不用為了我去的。”

“沒什麽，就裝作不認識好了，原本剛剛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都已經是陌生人了，我去是因為你，沒有別的原因。”

白星闌笑得有些羞澀，心裏像是有小泡泡升起一樣滿滿的飄飄然。

舒姐姐說是為了她诶，真好啊。

“那我們現在就去買禮服吧！”白星闌的行動力向來迅速，想到什麽立馬就去做。

看她這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舒懿文喂她吃了一個馬卡龍，只看見白星闌的臉更紅了。

舒懿文在心裏還是很欣慰的，白星闌的反應是在她意料之內的，她把手搭在桌子上，又撐着腦袋，就這樣看着白星闌的小表情。

白星闌今天出來只塗了一層很淡的粉底，畫了個眉毛和口紅，這是她出門最基本的，可是她臉上現在的紅卻完全都是自然泛出來的，看起來很是嬌美。

“先不急，再坐會兒吧。”

白星闌點頭，然後也拿了一個馬卡龍，遞到了舒懿文唇邊。

舒懿文把白星闌遞過來的馬卡龍吃下，她吃東西的時候很秀氣，白星闌就這樣很是近距離的看着舒懿文。

白星闌感覺對她的喜歡好像又提升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