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其實昨天兩個人睡得都相對的有些晚, 舒懿文也慢慢困了, 在沙發上稍微眯了一會兒。
醒來之後她去看白星闌,果然還睡着。
舒懿文發現自己的冰箱裏沒有菠菜,她覺得白星闌經期吃點菠菜補血應該會比較好, 她換了衣服出門, 打算去買點東西。
她還是和往常以往往小區外走着,但是這一路上她卻看見了很多穿着便衣但是體型卻十分魁梧的人,看起來像是練家子。
舒懿文記得白星闌和她說過,段成澤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叫了很多的保镖來保護她。
這個小區旁邊就有一個菜場, 而且都很便宜,舒懿文買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開始往回走。
像是想起什麽, 她又去藥店抓了幾兩當歸。
舒懿文的家庭條件其實算是不錯的,但是她的父母也沒有很慣着她,除了物質條件基本滿足以外,女孩需要知道的事情舒懿文的母親都有教她。
但是舒懿文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談了一次戀愛之後就把自己縮在龜殼裏不敢再出來。
她遇上的那個男人似乎特別得寸進尺,她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如果真的和那種男人度過一生,舒懿文感覺自己一定會抑郁致死。
她又想到了白星闌。
這個女孩子的性格其實是有一股狠勁的,舒懿文能看的出來,但是她卻總是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無害的一面,像是一只願意向她露出柔軟的肚皮,坦然信任的貓。
面對這樣的信任,舒懿文當然是不能辜負她, 她照顧了自己這麽久,現在她既然身體不舒服了,也該輪到舒懿文來照顧她了。
舒懿文現在只想着怎麽讓白星闌減少例假帶來的痛苦。
其實不知道白星闌是怎麽想的,但是舒懿文卻感覺自己也許真的不喜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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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喜歡不是友情上的,而是愛情上的。
她像是突然就對男人失去了興趣。
舒懿文陷入自己的困擾之中,快步走回了家,輕輕把家門關上将買的東西放在了地上。
白星闌正好從房間裏走出來,舒懿文擡頭,卻見白星闌臉上的表情有些悵然,看見舒懿文之後像是才好了一些,她問:“姐姐,你出去買菜了嗎?”
舒懿文點頭,換好鞋子之後把手裏的東西放到廚房裏,白星闌就像一個小尾巴一直跟着她,一步不離。
“我看你這麽瘦,怕你貧血,買了一點菠菜和豬肝給你吃,你能吃豬肝嗎?”舒懿文知道有些人是不吃內髒的,所以先問了白星闌一句。
白星闌點頭,她除了苦瓜和香菜不吃,其他都能接受。
她剛剛其實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之後叫舒懿文卻沒有得到應答。
不知道為什麽白星闌心裏有一絲慌亂,她連忙站起來,沒穿鞋子在房子裏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舒懿文的身影。
“可能是出去了吧。”她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她穿好衣服,出神的坐在客廳裏,一直在回想那個令人感到可怕的夢。
她又回到了舒懿文的房間,喝了一口她留下來的紅糖姜水,然後就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白星闌把保溫杯放下之後她立馬走出房門就看見了舒懿文。
她發現自己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依賴。
從小到大因為家庭原因,白星闌一直都很獨立,她覺得依賴代表軟弱。
就算是在莊亦深身邊,她雖然表現得萬般柔軟,但也沒有真的和莊亦深交過心。
面對那種城府深的男人,白星闌總是應對的很小心。
可是現在呢?
她該怎麽和舒懿文訴說自己的情感?
還有上次她幫舒懿文洗澡的時候,她說的喜歡,舒懿文肯定以為是友情上的喜歡了吧。
那是不是都已經算得上是一次表白了,如果再和她說自己喜歡她,不想離開她,肯定很奇怪吧。
看了舒懿文的漫畫之後白星闌知道女孩子和女孩子也是可以相愛的,可是如果舒懿文沒有這個心,她貿然開口肯定不會得到很好的結果吧。
畢竟舒懿文現在一直都像一個大姐姐那樣很溫柔的對待自己,讓白星闌覺得如沐春風般的暖心。
舒懿文還在一旁清洗菠菜,看見白星闌臉上有些沮喪的表情,以為她是因為無法幫助自己而感到難過。
舒懿文笑道:“你這幾天好好休息,肚子如果還痛的話就繼續去躺着,你早上也沒吃飯,先喝點排骨湯吧。”
這麽久了應該炖好了,舒懿文放下手裏的事情去看了一下電高壓鍋,打開之後香氣撲來,舒懿文往裏面放了一勺鹽,用湯勺攪拌之後給白星闌盛了一碗。
白星闌接過舒懿文手裏的湯,舀了一勺湯,輕輕吹了吹之後遞給了舒懿文。
舒懿文有些驚訝,但還是嘗了一口,試了試鹹淡,點頭道:“還行,你要不端去餐廳喝吧。”
白星闌還是沒有離開,她就站在廚房門口那裏,慢慢把湯喝完之後把碗放下,心裏好像有很多話憋着。
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面對別人的時候白星闌能巧舌如簧妙語連珠,可是在面對舒懿文的時候,白星闌總感覺自己啞口無言,只想安安靜靜看着她,注視着她,這樣好像就夠了。
“姐姐,你……有想過什麽時候結婚嗎?”白星闌像是醞釀了很久,才問出這一句話。
舒懿文剛洗完手上的菠菜,動作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搖頭:“我連男朋友都沒有,要結婚還很早吧。”
白星闌點點頭,腹部好像又傳來一陣疼痛,但是她卻強行忍着,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姐姐會不會什麽預兆都沒有,突然找了一個人就結婚了呢……”
舒懿文擡頭,她看白星闌的表情像是惴惴不安,像是害怕失去什麽一樣。
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舒懿文腦海裏想着的居然是:她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舒懿文的手是濕的,要不然她現在一定會上去摸摸白星闌的頭,她輕笑了一聲,回答:“不是所有女人都需要婚姻的,比起找個男人伺候他一輩子生活起居,我更願意過的自由一點,和一個人相互陪伴。”
她其實有暗示什麽,白星闌也隐隐約約聽懂了的樣子。
也就是說舒懿文現在還暫時不急着找男朋友嗎?她也不想結婚,想過的自由一點。
那陪伴她的,也可以是自己啊。
白星闌抿抿唇,像是想通了什麽,她擡眼和舒懿文對視,舒懿文這時也開口問了一個問題:“那你呢,有想過再嫁麽。”
白星闌是有過一次婚姻的,盡管和莊亦深的婚姻并不受白星闌主導,但是她是個已婚婦女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突然好嫌棄自己,白星闌低下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聲音悶悶的:“我不想嫁了,嫁人好累,而且我是莊亦深的遺孀,估計也沒有誰敢娶我,所以不去想這些事。”
舒懿文眉毛挑了一下,如果白星闌能看見舒懿文的表情,肯定會覺得她現在的表情有些壞。
她覺得白星闌現在可能需要更多的引導,但是她也不急。
有一句話叫做細水長流,舒懿文知道什麽事情都不能急,而且現在她身邊有她陪着,還挺好的不是嗎?
沒聽見舒懿文說話,白星闌慢慢擡起頭,見舒懿文正好也看着她,她眨了眨眼,有些迷茫。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些,好像是為了給自己找一點安全感。
舒懿文問她的問題她也是如實回答。
她這個身份在南城應該是沒人敢娶了,但就算是想嫁其實也不難,她手上有資本,人長得也漂亮,如果真的把話放出去怕是有不少小青年前赴後繼。
可是。
看着眼前的舒懿文。
白星闌感覺自己沉寂多年的心因為她在熊熊燃燒。
既然她現在還不着急找男朋友,那自己就在努力一點,成為可以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吧。
從始至終,白星闌的想法一直都很單純,可現在卻多了一絲占有欲。
她感覺自己有些怪。
舒懿文依然笑着,她不想現在就吓着白星闌,只是道:“那就不想了,過好現在的生活就行。”
她低頭去處理食材,白星闌感覺有些無力,靠在門沿,腦子裏的想法極其複雜。
然後她發現她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有時候跨出那一步确實很難,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平安無事相互陪伴。
白星闌在心裏做了決定,終于開始關心起舒懿文手上的動作,她問:“姐姐你打算怎麽做?”
她記得她聽過舒懿文說自己廚藝不太好來着。
舒懿文深吸一口氣,每次做飯她感覺都像是要上戰場一樣,“我打算做一個肉丸豬肝菠菜羹。”
白星闌點點頭,看她在切菜的時候頭發散落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找出了一根皮筋,“姐姐你停一會兒,我幫你紮頭發。”
她怕舒懿文等下因為頭發遮擋住視線,然後刀看不準一不小心打滑切到手就不好了。
舒懿文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切菜剁肉一系列做的很好很精煉。
白星闌去拿了舒懿文的保溫杯,那裏面裝了紅糖姜茶,她捧在手上一邊喝一邊看舒懿文做菜。
站的久了點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慢慢能舒展開了,下腹雖然還隐隐約約的有些疼,但是卻很暢通。
白星闌看着舒懿文的側顏,不知道為什麽越看越喜歡。
她真好。
現在的白星闌就好像是一個正在進行暗戀的少女,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能瞬間說出她的一百個優點。
嗯,是喜歡的吧。
白星闌的唇角勾起一個很純真的微笑,盡管這笑看起來有些傻。
她要珍惜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夢裏出現的事情,她絕不會允許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