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包子變女王6
馬蘭看見張淨別扭的神情，蹦着過來找她。“大嬸，你跟JJ大帥哥鬧什麽別扭呢？”馬蘭搭着張淨肩膀問。
“誰鬧別扭了，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呢，和Allen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大嬸，就說你沒有情趣了。生活的樂趣就在于争吵。一天平靜的要死，多沒勁啊？”
“恩，真典型的獅子座，沒事找事型。”張淨不屑的說到。
馬蘭用鄙視的眼光看張淨，說：“你還典型的雙魚呢，裝。”
張淨作勢要掐馬蘭，佯怒道：“你想怎麽地？”
馬蘭反而不想和張淨鬧，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想怎麽地，我就提醒你一下，人家JJ是好心，想給你個驚喜。雖說最後成了驚吓，但是人家心意是好的啊，還特意求的Allen。你知道他那種人啊，壓根不會求人的。”
張淨恢複了正常，說：“他是不是外星人啊？有人這麽給驚喜的？”
“那他不是沒怎麽談過戀愛麽？再說誰碰到你這種難對付的大嬸也都容易緊張失誤啊！”
張淨臉一下酸了，說：“我求求你好麽？他沒談過戀愛？他都睡過三位數女人了！”
“啊？三位數了？真牛啊！！哈哈太八卦了太八卦了。這你都知道，你更牛。”
張淨攤開手，說：“我猜的啊。不過我說啊，他就是故意氣人啊。”
“大嬸啊，我說你真有意思，他一天得忙畢業的事，還得忙他們家公司的事，他還有閑工夫故意逗你玩？人家那是對你有意思才對你上心的，你可別這麽裝了，容易疼啊。”
張淨無奈的笑着說：“不裝才疼呢。”
這時張淨不自覺的沖JJ的方向看去，他也在看她。沒有表情。她趕緊轉移視線。馬蘭看她這樣，嘆了口氣，表示無奈。自己沖JJ走去，丢下張淨一個人。
Advertisement
算了，自己真不該來，張淨現在想想都後悔。都認為她矯情了。可是她要怎麽說她的感受呢？
點根點一，吸入肺中。張淨想或許她還真是很矯情。如果當初沒冒險走第一步，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自己可以光着身體和人家纏綿，現在還裝什麽純情呢？可是如果人是沒有感情，只有欲望的，那或許太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可是她不行。她認識JJ後第一次承認她真的不行。她沒有那麽好的控制力。她是雙魚，為愛情而生的。就算她再海藻，心裏也是喜歡小貝向往小貝的。
“在想什麽？”張淨看見站在她左邊的JJ。雙手倚着陽臺把手繼續抽煙。
“我怎麽沒看見你過來？”張淨問他。
“站你身邊有一會了，但是你沒發現。想事情太專注了吧。”
她掐滅煙頭。沒回答。
兩個人相互無語。JJ一直不停的玩着他的尾戒，過了一會，他深吸了一口氣，啞聲說道：“我是個很被動的人。也不太會說話。我一直想是試圖證明什麽。但是發現你太難猜。”他拿走了張淨一根煙，點着。“這煙真的很淡。你說的話做的事我總要思考一下，才明白。但是現在我在你對我的感覺方面完全糊塗了。我想我如果不努力嘗試說明白一點，或許這輩子會失去很美好很珍貴的人和感情。那就請你別跟我兜圈子耍心思，直白的告訴我好麽？”
張淨看着JJ，不自覺的冷笑了兩聲，說：“JJ，你是個很聰明又有說話技巧的人，你真的很厲害。因為到剛才為止，你也并沒有明确你的意圖，只是在問我。問我怎麽想的，問我要怎麽辦。可是你怎麽想的呢？你用做生意那套來談感情，我想我們倆就真的不該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陷入沉默，仿佛在慢慢讓張淨的話在腦海裏翻譯成他懂的意思而生效。張淨想自己該走了。
他輕輕的拉住了她，手臂微微顫抖着。“Jing。我很害怕。我怕你并沒有像我愛你那麽愛我。”
他的眼睛那麽關注的看着她，裏面寫滿了情緒，有質問，有等待，也有考驗。考驗她的意志力與理智。
那一刻張淨迷茫了。他給她不一樣的答案。他說他愛她。
“你愛我什麽？”她吸口氣問他。
“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感覺你就是那個人。”
張淨繼續冷笑道：“我猜到你會這麽說。可感覺會變沒的。”
“那你說什麽不會沒？”JJ情緒有些激動，拉着張淨的手越發用力，“我說我喜歡你的美貌，你該說你的美貌有一天會沒的。我說我喜歡你的才華，你該說有一天你也會老了唱不動精明不起來了。我說我喜歡你的堅強獨立，你該說有一天你也會變得軟弱學會依賴。那你說我應該愛你什麽？”
跟腦子好使的人對話真的很傷腦筋。張淨總會無言以對。是啊，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會變化，這就更加增添她的無力感。因為她總感覺要把自己變得無比強大，什麽困難都可以克服，什麽問題都可以解決，但是她卻真的無法留住愛，無法讓它不那麽脆弱。
“JJ，既然一切都會變，那在沒變之前就停止它吧，我已經沒力氣再重新享受愛情，承受痛苦。我想你需要的，現在我都不需要了。我也不想再肉麻兮兮的和你裝可憐。但是我真的很抱歉，我愛不了你。”
張淨慢慢掙脫了他，大步走出了酒吧。她離開JJ前看見他眼中的迷惑與隐忍的痛苦。可他沒有糾纏，就是靜靜的看着張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張淨想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她知道世界上有不會變化的東西，它們會擺在那，存在着，永遠屬于她。
她不要再問別人我該怎麽辦，她不要再一次陷入掙紮與痛苦中，她不要一次又一次欺騙自己委曲求全。她要現在的自己，獨立，堅強。
之後的假期張淨和家人一起度過。她自己去中餐廳找了份彈琴的工作。日子過的清閑自在。偶爾馬蘭會找她一起逛街吃飯。有時還會和她兒子一起做游戲。但是都沒有再提JJ的事。
她們之間是有默契的，因為張淨想，或許馬蘭也知道，她和JJ是不會有結果的。
又一次開學了。而JJ和Allen這學期結束後就該畢業了。而念研究生的張淨，還有兩年半的時間去學習，去努力。
要畢業的人總是很忙。張淨和JJ也很少在學校碰到了。就算碰到了也是點頭而已。偶爾看見他專注的看着自己，張淨心裏會莫名的緊一下。
她其實知道自己還是在意缺失的那一塊遺憾，但是她還是慶幸她是清醒的。
她，馬上30歲。有個5歲大的兒子。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父母是農民，沒有文化沒有錢。從她大學畢業開始，全家都靠她養活。
他，23歲。家境不能用富裕形容了。他家一個車庫都比張淨在中國的房子大五倍。他長相俊朗，睿智精明。
現實不是小說，不是偶像劇，沒有那麽多美好的童話。只有事實。
那就是，沒可能，沒機會，沒未來。
他們畢業典禮那天，馬蘭拉着張淨去給她和Allen照相。也不知道馬蘭那丫怎麽想的，哭了起來。JJ也在，他瘦了，頭發也剪短了，顯得更利落與英氣。
他看見張淨，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張淨點頭說。
然後是一陣尴尬的沉默。張淨想自己得緩和一下氣氛，這個平時她最在行了。
“那個，馬蘭哭的好慘。”
“恩。你怎麽樣？”
張淨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說：“啊，我？我沒哭啊？”
JJ的語氣裏突然有種不耐煩，繼續說：“我知道你沒什麽好哭的。我是說你過得怎麽樣，兒子回國了麽？”
“恩，回去兩個月了。你呢，忙麽？”
“畢業去幫家裏。這幾個月已經開始了。不過沒什麽，不算什麽。都挺簡單的也沒什麽壓力。再說我也不在乎別人說我什麽。搞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
張淨歪着頭斜眼看他，說：“裝呢吧，心裏不一定有多少苦水呢。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不了了？”
JJ看着張淨，那眼神像把她吸進他靈魂裏一樣。張淨不敢再注視JJ的藍眼睛，于是幹笑了兩聲，心想剛才那話是不是有點過了。
JJ突然又心情大好的樣子，露出燦爛的笑容，說：“Jing。我們合張影吧。”
“好。”
照片裏，他們笑的很燦爛。
又到了假期，張淨繼續打工掙錢并且消化學過的知識。她現在技術不錯了，去了一些藝術學校應聘老師。她想去了解一些他們的教育模式，對她以後回中國辦學校是個很好的借鑒。
平淡的日子因為一件事起了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