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留學
留學
【我從南水跟你來到了燕北，卻不準備去米國了。我等你回來，只要你在國內，我就會再去奔向你。】
演出結束後，陳念嬌便進入學生會，開始跟大四的學長學姐們交接工作。
她在學生會裏認識了跟自己一樣來自于南水實驗中學的設計系桑音塵。
二人在學生會一起負責各種活動，每天忙的不亦樂乎。陳念嬌從小沒離開過家，自理能力不是很強，這段時間也是桑音塵幫着她打理生活事務。
她發現桑音塵很會照顧別人，對她也心存感激。
忙忙碌碌中，大一上學期就快要結束了。
學校要舉辦元旦晚會，主要是學生會負責。
陳念嬌和桑音塵負責節目的篩選，發現這次來報名的大多都是音樂系的學生。其中最讓陳念嬌意外的，就是江暢報名了。
他要演唱汪蘇泷的《小星星》，美其名曰：“從哪裏跌倒，從哪裏爬起來。”
他要參加元旦晚會的事很快就傳到全校都知道，同學們開始期待起來，畢竟江暢在學校裏很出名。
他不但長得帥家世好，而且還參加過全國的音樂比賽，獲得了前十五的好成績。如果不是上次他感冒，可能都能進全國前十。
之前音樂社團的表演，很多大一的沒去參加，如今都想要親耳聽聽他的歌聲。
節目都篩選出來後，他跟着大家一起參加了彩排。徐顏秋和付志宇組合上場，要唱一首搖滾歌曲。
付志宇看到江暢報名，還忍不住感嘆：“平日裏除了音樂社團的活動以外，也沒見你參加過其他什麽活動，這次怎麽有閑情逸致了？”
江暢低垂着眼眸看歌詞，淡淡的回答：“想在去米國前，在國內留下一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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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江暢不想跟任何人有來往，生怕跟別人太親近了，以後會不舍的出國。但是亓吟也和陳念嬌倆兄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闖進了他的世界。
他無法拒絕出國，這是他父親安排好的。他只能争取在國內的時間多一些，以及自己可以取得名氣後回國。
他想要多給倆兄妹留下一些痕跡，也想着将來如果真的回國，還可以跟他們再建立聯系。
陳念嬌聽着他的話，心裏有些微微泛堵。她想要跟他一同出國，甚至想他去什麽地方，自己就要再追到什麽地方去。
反正已經追着他的步伐兩次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
等到第一輪排練結束後，已經到了傍晚。
學生會和參加演出的同學們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去，陳念嬌則是靠近江暢，似無意的說道：“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她的語氣波瀾不驚，但是內心卻亂作一團。
這是她四年來第二次邀請他去吃飯，第一次的時候被拒絕了。
江暢擡起眼眸，随後點下了頭。
就這樣，兩個人一同去了第二餐廳。陳念嬌刷了自己的卡，點了兩份套餐。之後二人端着飯，上到五樓去吃。
這個點已經很多同學吃完飯了，整個五樓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
陳念嬌偷偷擡起頭，看到江暢慢條斯理的吃着飯，就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她想起江暢的□□頭像，也是一只黑貓，不由得認為，也許貓才是江暢的本體。
江暢擡起眼望過來，陳念嬌慌忙低下頭吃飯。她想起來江暢開學後就要去國外了，下意識問道：“江暢哥，你什麽時候去米國？”
“過完年，二月份。”江暢低垂着眼眸，淡淡的回答。
算來算去，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了。
做他學妹的時間真短。
陳念嬌有些心酸，垂着眼皮悶聲問道：“還會回來嗎？”
江暢夾菜的手頓了一下，随後輕輕點頭：“會的。”
但是陳念嬌卻胸口發悶，總覺得只要江暢去了國外，兩個人的聯系就會減少，可能到後來會失去聯系。
這種預感并不好。
陳念嬌也想跟着出國。
吃過飯，她拒絕了江暢送自己回宿舍，前往了導師的辦公室，詢問出國的問題。
導師似乎很不理解，畢竟很少有學生大一就咨詢這個問題的。
他耐心的給陳念嬌解答了出國的問題，還給她分析利弊。
陳念嬌學的是法學，出國的話并不利于她的發展。在國內上學期間考出司法證，就可以去自己想去的事務所上班了。
國外的法學教育雖然比國內要系統一些，但法學更注重實踐，出國學習要耗費大量的資金不說，可能還會耽誤她的學習進程。
聽着導師的分析，陳念嬌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她的生活裏不但有江暢，還有自己的夢想。考上南水實驗高中，報考燕北大學法學系，都可以讓她成為更好的自己。
而去米國學習，只會讓她離夢想越來越遠，也會失去自己。
陳念嬌給導師鞠躬表示感謝，離開了導師辦公室。
校園裏，不少學生正在路燈下學習。今晚的星星閃耀，照的陳念嬌心一點點收緊。過去的她一直追尋着他的步伐，很少為自己考慮。
如今她也要冷靜下來，不能為了他失去自我。
*
元旦晚會上，江暢的表演被不少同學錄下來，放在了網上，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陳念嬌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在全校引起轟動了。
元旦晚會結束不多久，寒假就來了。
往年江暢都會在宿舍裏一個人過，最多出門買點兒餃子吃。江渡在國外回不來，回到家也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麽兩樣。
陳念嬌得知這些，不免心疼他。但她又不能提出來要江暢跟自己回家去，只能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收拾行李，弄得宿舍的同學認為她舍不得她們。
收拾好行李，亓吟也給陳念嬌打過來了電話。
這是陳念嬌大學以來的第一次長假，亓吟也似乎很關心，問她什麽時候回家，還要去火車站親自相迎。
陳念嬌滿腦子都是江暢的事，答非所問：“哥，江暢哥每年都不回家過年嗎？”
“他回家幹什麽，又沒人。”亓吟也随口說了一句，緊接着似乎明白了什麽，警告說，“陳念嬌你別做出格的事哈！”
陳念嬌忍不住對着電話翻白眼：“我不會的。”
挂斷電話，她知道自己擔心也沒用，只能訂火車票回家。
幾天後，陳念嬌刷□□空間，看到了江暢的□□狀态居然更新了。是一張火車站的照片，并配文：【回到了南水市。】
她不免有些驚訝，立刻在狀态下面留言：【你在哪裏？】
不一會兒江暢就回過來信息：【在吟也家裏。】
哥哥做了這麽大的事，居然沒告訴自己！
陳念嬌心裏埋怨着亓吟也，但同時也對他的做法表示贊嘆。
江渡之前給給亓家提供了不少幫助，他們自然願意招待江暢來自己家裏。而且亓吟也家向來熱鬧，也不用擔心江暢會孤單了。
她不由得松下一口氣。
*
寒假期間，陳念嬌和亓吟也家每周都會聚會，每次江暢都會跟着一起。他似乎有些不适應這樣熱鬧的場景，大家熱熱鬧鬧的聊天，只有他低着頭吃飯。
吃過午飯，大人們在客廳裏繼續聊天，而江暢則是默默地去了陽臺。
陳念嬌跟着走了過去，推開陽臺的門，就看到了江暢正在抽煙。之前在高中見過一次，如今看到他抽煙并不覺得奇怪。
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陳念嬌，又轉回頭去沒有說話。
陳念嬌站在了江暢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江暢哥是不喜歡聚會嗎？”
她發現從過去到現在，江暢好像都拒絕去聚會。現在他在亓吟也家裏住，避免不了跟兩家聚會，也無法拒絕。
江暢輕輕搖搖頭，吐了一口煙，回答道：“我很喜歡。”
這個回答出乎陳念嬌預料。
江暢嘆了口氣，接着解釋道：“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會更加抵觸。”
他從來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參加完熱鬧的聚會回到空蕩蕩的家裏，孤獨感會放大。所以他寧願拒絕，也不想承受聚會過後的孤獨。
而最近參加了陳念嬌家和亓吟也家聚會，讓他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家的感覺。他很羨慕，這是他自從母親去世後再也沒有感受過的。
聽到這裏，陳念嬌眼睛閃爍，開口說道：“江暢哥，如果你喜歡這樣的氛圍，以後你可以逢年過節來我們家。”
說完這句話，她才發現到不妥，慌亂的低下頭。
這樣的承諾是不會實現的。
江暢按滅了手中的煙，轉過頭來摸了摸陳念嬌的腦袋，輕聲說了句：“好。”
她有些驚訝，擡起頭來恰好看到他閃爍的眼眸。
她突然想玩把自己的喜歡說出口。
“江暢哥，我……”
“嬌嬌，姨媽叫你。”亓吟也突然推開了陽臺的門，打斷了陳念嬌後面的話。
陳念嬌幽怨的看了一眼亓吟也，總覺得他是故意的。她走出了陽臺，還覺得有些遺憾。
等到陳念嬌離去，亓吟也陰沉下臉來，問江暢：“你們兩個剛才在聊什麽呢？”
“沒什麽。”江暢冷漠的回答。
亓吟也摟過來江暢的肩膀，對他進行了鎖脖攻擊，警告道：“別打我妹妹的主意！”
“我們是朋友。”江暢依舊面無表情。
他這句話是在回應亓吟也，同樣在警告自己。
亓吟也這才放心的松開了江暢，轉開了話題：“咱們去米國那天，你要負責把我送到目的地。”
最近筱筱不跟他微信聊天了，他便想着去找她。他把自己拍戲的錢攢下來，還偷偷去申請了簽證。
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江暢瞥他一眼，感嘆：“你對筱筱可真是專情。”
“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知道了。”亓吟也得意的昂起頭來。
江暢轉開了眼眸，生怕他看出自己已經産生變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