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24.
他私人拿到的資料顯然非常有用，青栖已經好幾天沒回公寓了。
此刻男人正沉默的坐在車上，略微有些許無措。
那天的突然昏迷是什麽狀況，自那天醒來之後，他似乎多了些奇怪的技能。
比如說他的車路過眼前這位女人，她拿着電話正在歇斯底裏低吼，時祁抿了一下唇，他眼前的女人背後跟着一個勉強能看出人樣的小孩，那小孩身上冒着無數的黑氣，笑嘻嘻的往女人身上打了一拳。
女人身上已經有了黑氣，小孩一拳打上去之後，她身上的黑氣又深了幾分。
時祁想着黑氣鬼氣這詞有點熟悉，這不正是那次病房內，青栖對高佑解釋的東西。
他思索了半天，給高佑打了電話，不動聲色的詢問了鬼氣相關的解釋。
高佑接到電話有些茫然，但還是将青栖的話給時祁一遍。
他沒有一絲防備，因為那天病房內青栖姐給他說的時候也沒有避諱父親和時祁。
挂斷電話之後，時祁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不自覺的拿出了青栖走之前塞給他防身的一堆符咒。
他已經知道女鬼是誰的手筆，但也是有些意外了，周瞬天如此心思不純又蠢的人，居然也能成功驅使女鬼。
那他呢，是不是也可以。
男人的目光中劃過一道晦暗的光，這是陌生的領域，但是他…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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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奶茶店內，有位漂亮得讓人忍不住頻頻回頭的小姐姐坐在那，奇怪的是，她一邊喝着奶茶，一邊看着桌子上孤零零的紫色石頭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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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人的人好奇的将視線放到石頭上，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東西。
這石頭莫非是小姐姐暗戀的人送的
被周圍的人暗暗打量的青栖漸漸的坐直了身。
既然玄冥塔碎片能為他人所用，為什麽她就不能用呢。
青栖突然勾唇一笑，收起石頭走出奶茶店。
她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隐身之後神力注入玄冥石之中。
玄冥之力與自然之力融合不了，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玄冥之力。
青栖垂下了眸，神識微凝，操控着玄冥之力與神識一塊四散而開。
她探查的範圍逐漸擴大，好幾處隐隐約約有了回應。
她來不及多想，先探向了最近的一處。
…公寓區域
周舜天那居然隐隐有反應。
确定了地點之後，她将神識移至下一處。
這卻是在某個廢棄工廠內。
“原來在這。”青栖目光微擡，收斂了兩股力，神識回歸。
她找到使用複生之術的人了。
那處廢棄工廠內，七抹生魂被玄冥塔碎片為陣心的大陣所困，那大陣內，除了生魂之外，還有一具死了沒多久的女屍。
工廠內除了大陣，周圍還貼了許多沾血的邪惡符咒，一旦有人闖入必死無疑。
只是知道了地點，對方的樣貌不知道，但是她記住了幾道似有若無的氣息，她慢慢找就是了。
人不在工廠守着會去哪呢。
青栖目光突然淩厲，撕開空間向楚沅衣的地點趕去。
楚沅衣的公寓內。
清純的女孩瑟瑟發抖的縮在沙發上，驚恐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人亦或是鬼魂。
她聽着青栖的吩咐，這幾天照常生活，結果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一時間心就放下了。
結果這才剛放心沒多久，她面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一邊走一邊滴血的鬼。
眼前這只鬼很奇怪，即便他滴着血，但是目光很穩神色嚴肅得很，似乎不是來擄走她而是來問罪的。
她一邊害怕的往後退，一邊忍不住的發抖。
別怕，再堅持一會青栖姐就來了。
“你一個普通人，身上居然打着青栖大人印記。”面色嚴肅的鬼探究的看了了她一會，吐出冷冰冰的一句話。
他的話音剛落，青栖就已踏空而來。
強大的氣勢将對方壓得彎了腰，原本滴着的血凝固了一般，連掉都不敢掉。
“…第七層獄主尤熾見過青栖大人。”
要不是青栖出來之後認出了他，這時候他應該趴在地上。
看見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青栖擰了眉坐到楚沅衣身邊， “你怎麽上來了，冥界恢複秩序了”
她的氣息收斂之後，尤熾松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知道這位大人不喜歡看他們髒兮兮的樣子，所以他揮手将身上的血跡擦去，但還是不敢靠近。
尤熾彎着腰停在她的兩步之遙，恭敬的回答: “多虧大人送回的兩塊碎片，裂縫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秩序也已穩定，冥主聽聞現世有複生之術出現，且又與玄冥塔碎片有關，特派遣屬下協助大人。”
青栖低聲安撫楚沅衣之後，挑眉道: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直接找我，你吓到人家了。”
尤熾聳了聳肩，先誠懇的向沙發上不敢說話的楚沅衣道歉，再開口解釋: “屬下一
剛到現世就出現在這附近，這位小姐身上刻着您的印，所以屬下一時好奇特地來查看一番。”
出現在這附近
青栖似笑非笑的看了尤熾一眼， “冥主給你傳送的吧。”
尤熾無聲嘆了一口氣，顯然冥主路癡這一點已經坑害許多人。
兩人對視一笑，頓時無奈得很。
尤熾這人青栖見過幾面，人還不錯，偶爾會參與她和明茵的小姐妹聚會。
提到明茵，青栖便開口問: “明茵的宮殿有動靜了嗎”
她上來前兩年明茵就進去閉關了，雖然猜想着要百年之久，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一下。
而且…尤熾對明茵的感情可是不明不白的。
她在一旁看着他們倆猶猶豫豫的互撩，但一個都不主動挑明。
尤熾愣了一下，之後沉默着搖了頭。
“并無動靜。”
青栖随意的點了頭，将複生之術和玄冥塔碎片的事和他說了之後，讓他去方才探查到的工廠蹲着。
她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現世經歷了無數次戰争與傳承，複生之術已經千年未現，怎麽可能突然出現。
并且，除了需要生魂的條件之外，所畫的陣居然和一代神他們列的一樣。
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非竹和暝魔。
一代神該泯滅的泯滅，混沌神只剩下了他們三個。
非竹應該在神界待着，其餘剩下的一代神該閉關閉關，那麽只有…在躲避她的暝魔最有嫌疑。
可惜，暝魔躲在哪呢，這事與他是否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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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青栖還是沒找到那個人。
不知道是尤熾暴露了還是那邊出了事，對方連工廠都沒有回。
青栖挑了眉，去工廠和尤熾彙合之後，兩人悄無聲息的進入裏面。
她先探查了其中的玄冥塔碎片，再探查了一遍七抹生魂。
生魂被抽離身體之後沒了思想，看見他們也沒有反應。
青栖查看了一下，生魂離體最長的不過五天。
如果第七天還沒找到對方，她只能先将生魂歸體了。
現在她沒有動作，她是怕她解救完女孩們再破壞陣之後，對方被激怒的情況下，指不定做出什麽報複性的事情。
到時候會傷更多的人。
想到這青栖有些頭疼，覺得玄冥之力這東西就是為了克神而生的吧。
雖然沒有攻擊之力，但拿來躲避卻是再好不過。
她在玄學部守着，順便看着郭友民給她發的消息。
郭友民重新上來的作用就出來了，這種警方查到了一些鬼怪神力的東西之後，通知玄學部，玄學部來接手，對外的解釋則由郭友民出面向上級彙報之後再挑個理由作官方解釋。
之後的幾天，青栖偶爾隐身在楚沅衣的周圍觀察，也偶爾去驅使玄冥之力時探查到的玄冥碎片的位置。
奇怪的是，她趕過去只找到了一塊玄冥塔的碎片，碎片降落在一座高山山頂，高山上一片荒蕪，她翻找了半天才找到。
她收好碎片之後，另一處明明應該在周舜天的公寓附近，可惜她觀察了幾天都沒有蹤跡。
她本想再将神識探入玄冥石之中，去尋找其餘碎片的下落，可惜這回探入是可以，但想要融于她的神識一塊卻怎麽也不行。
這回連神識都不行了。
青栖嘆了口氣，無語的放下石頭。
這玄冥之力肯定是來克她的。
“叮咚——”
“大人，我們今天和高佑出去玩的時候，他偶然提起，時祁哥前幾天似乎很好奇鬼氣特地給高佑打電話，他當時沒在意就和他說了，我覺得有些奇怪，特地來告訴您一聲。”
是小奕的信息。
小奕和時鋅高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玩一塊去了，經常出去打游戲。
青栖挑眉看着這段話，好看的眉頭微蹙。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裙擺翻揚之間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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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兄弟，我來找你玩了。”
時祁接着電話，難得的勾了一下唇， “回國了”
那邊的人笑了一聲，答: “算吧，快準備迎接我。”
時祁嗯了一聲， “直接來我公司或者你和季初先去酒吧。”
和他玩的好的除了從小一塊長大的季初之外，就剩下了現在通話的這位。
“去你公司吧，半個小時後到。”那邊的信號似乎不太好，斷斷續續的聽得不太清楚。
時祁應下了，擡手吩咐前臺等一下帶人上來。
這位是接手公司之後交的朋友，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覺得熟悉，偶然認識之後他發現兩人出奇的合拍。
雖然這位經常四處跑，一年也難得見一面，但是很奇怪，每次見面也沒有生疏的感覺。
好友回來，今天就不加班了。
。
半個小時之後，辦公室的門被人拉開，還沒見到人就聽見了那含笑的聲音。
“好久不見加班狂魔。”
時祁聞聲擡頭，踏步進來的男人穿着簡便國風西裝，西裝上繡着幾只竹子，他噙着笑，本能的讓人覺得親切。
時祁擡了眸，微含着笑沖他點頭。
“好久不見，非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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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栖沒急着去找時祁，她先在玄學部和楚沅衣周圍仔細探查一圈，沒發現形跡可疑的人之後才閃身到了時氏的公司樓下。
從去劇組那天開始，青栖很久沒來公司了，大家都認識她那張明媚動人的臉，所以一路暢通得很，甚至還有些熟面孔給她打招呼。
她按了電梯，直接到他辦公室的樓層。
一眼就看見陳助理，何助理在忙着整理什麽文件，還有辦公室門口守着的兩位熟悉的保镖。
“咦，青栖小姐來了”
“好久不見啊青栖小姐。”
幾人紛紛和她打招呼，青栖含笑的應了一聲， “時祁在吧，我找他有點事。”
陳助理猶豫了一下，開口對她說: “時總的朋友也在裏面。”
時祁的朋友
青栖挑了眉， “季初”
“不是小季總，是葉先生。”陳助理說完，又補充道: “葉先生這次一年多才回來，你應該沒有見過的。”
要不是葉非竹的氣質太令人難忘，他這個一年多來一次的人早就被兩個助理忘記了。
青栖眉目間閃過驚訝，随後在旁邊坐了下來。
“那我等等吧。”
她說的等等，就是拿出久違的平板開始追劇。
最近實在太忙了，她按了幾下屏幕都沒有亮，她無奈的拿出線起身找插口，居然沒電了。
在女人起身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
裏面走出來兩個男人，先出來的是時祁，他輕抿着唇，但是唇角的輕微弧度顯然他心情很愉悅。
落後時祁半步的男人腳步略有些輕快，目光漫無目的飄着，看出來是位随性的人。
可惜，那随意掃着的目光剛好和青栖對上。
瞬間，男人嘴角的弧度僵住。
青栖看着時祁身後那個熟悉的男人，似笑非笑的抱了雙臂。
見她突然來公司，時祁目光劃過一道喜色，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青栖看着她身後目光揶揄。
他下意識皺了眉，回身看向自己的好友。
向來無拘無束灑脫的人卻僵了嘴角，對着青栖笑得不自在。
“你們倆認識”
“不不不，不認識!”葉非竹迅速往時祁身後一躲。
媽耶，他的竹林才剛長回來，這時候可不能惹她。
“非竹。”女人溫柔的開口。
葉非竹扭了頭，沒應。
“…你的那堆竹子又長好了”她看葉非竹半晌，勾了一抹笑隐隐含着威脅。
葉非竹為了心愛的竹子，只能從時祁身後走了出來， “哎呀，栖栖好巧啊。”
兩人熟稔的氣氛已經讓時祁無聲的皺了眉，他那聲親昵的栖栖之後，時祁的眸光已經暗了下去。
青栖挑着眉看着葉非竹，探究的目光毫不掩飾， “你下來做什麽。”
她沒察覺，可葉非竹站在時祁身邊，他的冷氣變化太明顯了。
葉非竹壓着一絲笑，他拍了拍時祁的肩， “來見朋友啊，這可是我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
他的話頓了頓，再看過來時揶揄得很， “難不成只有你和時祁做朋友”
青栖白他一眼，葉非竹說得好聽的潇灑，說得難聽就是懶，天天窩在那片竹林裏萬年不出，他特地認識時祁，說沒有目的她都不信。
她讓他等着，然後拉着時祁的西裝衣擺進了辦公室， “有事問你。”
葉非竹被留在原地，他看着兩人的背影竟覺得有些恍惚。
多少年未曾看見他們倆站在一起的樣子了。
辦公室內。
兩人對桌而坐，氣氛有些沉默。
青栖探究的打量着他，他絲毫不避，任由她看。
她看着他黑色的眼睛，看着他微抿的薄唇和滾動的喉結。
他平日也是這樣，目光不偏不倚，似乎世界毀滅也不會慌亂一樣。
上回他被女鬼追殺的時候也是，明明生命危險，但他依舊毫不慌亂。
這樣的他，的确很有魄力。
她晃了神，忽然不合時宜的想，她負責十七層地獄，別的獄主都有副獄主，只有她沒有。
等他死後，就拐來當她的副獄主吧。
“…青栖”
她沉默的看了他很久，久到似乎有些走神
時祁忍不住出聲喚回她的神。
“啊…我想問問你，怎麽對鬼氣突然感興趣了，為什麽不問我”
她不強嗎，為什麽要打電話問高佑。
時祁微皺了眉，不知道高佑怎麽會告訴她。
男人的眸沉了下來，目光複雜讓人有些看不懂。
他周身的氣壓很低，不知道是不是青栖的錯覺，他的氣勢比起初見時強了很多。
他不說話，青栖便壓了眸靜靜等着他開口。
辦公室內和往常一樣安靜，可是以前兩人待着的時候，一個玩平板一個看文件，雖然不說話但氛圍很好。
“…突然感興趣不必麻煩你。”他沉聲道。
突然一句話就将兩人的距離拉得生疏。
即便是無所謂如青栖，心裏也有些難受。
“問個問題也算麻煩”她淺淺的勾了唇，故作輕松的說。
兩人中間隔着一張桌子，一個眸中有光，一個眸中黑暗得宛如地獄。
兩人對視了很久，最終卻是他先移開了眼， “…以後問你。”
誰知道他又突然服軟了呢。
青栖輕笑了一下， “除了問我還能問誰。”
“不過…你還在轉移話題哦小哥哥。”
剛才沉默對視他沒有皺眉，可她一句小哥哥就讓他皺了眉有些不贊同， “亂喊什麽。”
她撇了嘴， “最近看人家小姑娘叫的嘛。”
“快!回答問題!”她拍了一下桌子，白皙纖細的手微紅。
男人沉默了一秒，不知道該怎麽說。
“只是好奇。”
“真的”她在他身邊幾個月，如果不是有原因，他是不會突然對什麽東西感興趣的。
“真的。”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答道。
青栖敗下陣來，不再追問。
“那好吧，如果有事就撕符咒打電話給我。”
“好。”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個不想說，一個沒追問。
她不過是擔心他的安全，所以才忍不住的想了解原因。
她相信他心中有所判斷，既然不危險，她也不是控制欲很強的人。
兩人從辦公室內出來，本來是時祁和葉非竹的晚餐現在又多加了一個人。
至于季初那邊，他最近又搞垮了他爸一個項目，被季父丢國外思過去了。
三人吃了一頓飯，各自都暗地裏感慨。
青栖是感慨葉非竹居然和時祁是真的熟。
時祁的對其餘兩人熟稔的樣子莫名的不悅，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只有葉非竹，看着兩人說話間不經意間的親昵，他宛如老父親一般欣慰的笑了。
晚飯之後，本是時祁和青栖回公寓，但是被葉非竹攔住了。
他挑着眉笑: “好久沒逛G市了，栖栖陪我逛一下。”
青栖皺了一下眉，知道他有事要說，只能不情不願的答應。
難得她今晚的空閑追劇時間啊。
她無奈的看向旁邊沉默的男人， “時祁你先回去吧，我陪他逛逛。”
男人低嗯一聲，和兩人打了招呼之後，裹着秋日的冷風上了豪車。
青栖的目光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很久，她略微有些迷茫，他好像不開心了。
她的失神葉非竹都看在眼裏。
他輕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 “別看了，車都走了。”
青栖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來幹什麽的。”
兩人慢悠悠的走在夜色裏，随意又悠閑，誰也想不到這是世上唯二的混沌神。
他們如周圍的普通人一樣，閑聊，漫步，混跡在茫茫人群中。
葉非竹輕笑， “說了是來玩的。”
兩人對視一眼，顯然連他自己都不信他的話。
她悶着聲不開口，葉非竹只能捏了捏她的臉，無奈的說: “你不就是怕我傷害他。”
栖栖還是那個栖栖，從前就怕他會看他不順眼，現在也是。
他的取笑揶揄來得很莫名，青栖沒領會到他的意思，她微擡了擡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那你會傷害他嗎。”
青栖最親近的混沌神就是葉非竹，從誕生到其他混沌神泯滅，依舊最親近他。
女人小臉認真，讓葉非竹啞然失笑， “你沉睡前我就與你說過，這世上我在乎的唯你而已，所以你在乎的人我不會傷害他。”
他的語調平靜，但莫名帶上了一絲玄妙的意味。
他說完青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海中一片恍惚，忽然間站不穩。
葉非竹扶了她一下， “怎麽了，有想起什麽嗎”
那股恍惚的感覺一下而過，青栖壓下心中悵然的感覺，皺了眉問他: “沒，但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突然湧了上來。”
她話一頓，擰眉繼續道: “是因為我忘記的那個人”
葉非竹挑了一下眉， “你猜到了”
青栖甩開他的手，目光微散眸色似乎暗了一些。
“我沉睡醒來之後，你那次次的試探我又不是沒感覺，只是你一直不提也不解釋，這世間只有我不記得他，但他的存在不會被抹滅得一絲不留，我的記憶中混沌神是五位，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六位。”
“他到底是誰，為什麽只有我不記得他，而且這個镯子，是不是他送給我的。”青栖語氣逐漸上揚，她擡了手腕，古樸的木镯在她的追問之下閃過一道紅光。
她想問很久了，但是沒有人能給她解答。
她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心口空落落的，宛如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那個人，一定對她很重要很重要。
但是她好像，一絲一毫都不記得了。
葉非竹沉默了很久，他試圖開口，可惜連嘴型都被朦胧的抹掉。
“那位不讓我說。”他略微有些委屈，向她解釋道。
其實他憋了千萬年，最開始知道青栖忘記他的時候他就想說了，因為對那個他一點都不公平，以至于到了現在，那個他輪回了萬世，難道還不夠嗎。
青栖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天，夜色裏空中只有零星幾顆，孤零零的，宛如他們在混沌時那樣，只有天地和他們。
還有，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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