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綠茶，我驕傲

第34章 維護

維護

杜賀年第一次知道普通家庭有多少限制。

杜賀年深知自己一個人力量終究太薄弱，選擇了避事，班主任知道兩人打架的事也将其把位置調開。

但杜賀年沒有想到，調過來的同桌，比王世傑還要惱火。

年級第十一，身邊幾乎都是前二十的學生，猛地換到了杜賀年身邊，就沒再露出一個好臉色過。

杜賀年也沒在意，兩人坐了一星期，互不幹涉，風平浪靜地過了。

月考成績下來時，唯一受重創的便是杜賀年。

在別班眼中，杜賀年無疑是優秀的，但在這裏，杜賀年是倒數第一。

杜賀年拿着六十三的物理試卷站了起來，一班的視線傾斜過來，物理老師也看了他一眼才示意他坐下。

六門課中，物理保持及格，杜賀年就已經覺得算發揮不錯了。

物理老師喜歡講題的時候确認錯的人有多少，前幾道的基礎題沒有什麽人舉手。

“這道題，有多少人錯了？”

小部分舉起手，杜賀年也在其中。

杜賀年的大題和填空題丢分倒少，選擇題是常常失足，接下來舉手的人，少不了一個杜賀年。

“這題出的不對，這麽簡單，考你們細不細心，應該沒人錯吧，就不講了。”

杜賀年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現場立馬有人笑了。

“杜賀年就沒有不舉手的吧。”

杜賀年看向說話的王世傑，對方還挑釁的挑眉。

物理老師敲了敲黑板：“安靜，課堂是能随便講話的地方嗎！”

杜賀年不解，錯了承認，不懂了提問有什麽不對嗎？

身旁也傳來一個聲音。

“真是一個草包。”

杜賀年愕然，轉頭看向這個新同桌：“你說什麽？”

“很多女生誇你好看，”對方态度漫不經心，“可是我在想，不努力的話不就是一個長相好看的草包嗎，難不成以後你打算出maise相維持生活。”

冷嘲熱諷，杜賀年蹙眉，這是比王世傑還要大的惡意。

“我只是物理不太好。”杜賀年争辯。

“是嗎？”對方笑了笑，“明知道物理不好，這些天我看你學習物理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別談不好，你只是不願付出努力而已。”

“好，就算你說的不努力。”杜賀年耐住了性子，“那你說靠sexiang，是不是未免太過分了。”

對方瞥了他一眼：“我不覺得過分啊，杜賀年，升班考試可以說是楊曉曉發揮失常，也可以說是你有運氣再加上有點點實力吧，但我希望你知道，你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應該知道進取，至少楊曉曉的成績可沒有一門低過七十的。”

杜賀年揚了揚下巴，試圖虛張聲勢：“那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對方呵了一聲：“怎麽沒關系？如果以我們班以前的實力，是全市聞名，但如果因為你一個人的成績，打破了慣例，影響了班級的口碑，那你這顆老鼠屎，怎麽知道那鍋粥有多麽厭惡。”

杜賀年怔住了。

他摳了摳手心，環顧了一圈四周，試圖開口反駁，但四周的人全是在低頭做筆記，沒有一個人出神。

“咚咚。”

杜賀年擡頭，物理老師敲了敲他的桌面提醒他聽課。

杜賀年坐在那裏，顯得是那麽的無措。

他知道這個世界是虛拟的，知道自己當初努力是為了不茍于他人之下，知道現在升上來是為了追上穆斐。

他望向對方挺拔的背影。

可現在的距離似乎真的好遠……

“如果真不打算學，請從後門出去。”旁邊的人依舊在煽風。

杜賀年扣緊手心提醒自己打起精神，但心底就像一個破洞的氣球，怎麽打怎麽洩，浸泡在酸楚之中。

“我……”

“穆斐，你站起來做什麽？”

杜賀年的目光頓時就被吸引過去。

對方站的筆直：“我想換個位置。”

物理老師瞪眼：“現在上課，換什麽位置，下課。”

對方神色認真：“我有點不舒服，喘不過氣，想換到靠窗。”

老師允了，穆斐轉頭就與杜賀年的目光撞上，杜賀年愣愣的與他對視，目不轉睛。

對方吐字緩慢清晰：“譚彬，我跟你換個位置。”

譚彬就是杜賀年的新同桌。

在梁襄的震驚下，還有杜賀年傻楞傻楞的注視，對方換到了身旁。

杜賀年攥着筆，盯着試卷上的字，眼花了。

穆斐是聽到譚彬說的話了嗎？

或許就是感到有人維護自己，一下子就失禁了，眼淚就這樣不争氣地落了下來。

杜賀年吸了吸鼻子，也愣是沒憋住。

餘光中，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推來了包紙巾，杜賀年也沒有猶豫，抽了一張，撸了撸鼻涕。

晚間下學，杜賀年推着自己的小自行，停到了穆斐面前。

他知道穆斐在等接車，但他還是想嘗試一下。

“我送你回家吧。”

對方視線落到了杜賀年的身上，杜賀年僵硬地捏了捏閘把，乖乖等對方落話。

“你搭我？”

杜賀年猛地擡頭，眼都亮了幾分，一臉肯定地點頭：“嗯。”

穆斐腿一跨，坐到了後座：“你先騎騎看。”

杜賀年忘記以前穆斐搭他那回的囧事，将人招上了車，興奮地開始蹬車，後面所乘坐的人比杜賀年本身的體積重的不只幾分，杜賀年控着不好方向，兩個人搭着車在馬路上左擺右擺，一輛車擦身而過，差點出了車禍。

穆斐是直接跳車，并且強制杜賀年停下，兩個人互換了位置，穆斐騎車搭着杜賀年，把自己送回家。

到穆斐家小區門口，杜賀年才接回了自己車。

看人家拿出了門卡準備走了，杜賀年朝人笑笑，試圖試探對方對自己的态度：“辛苦了。”

沒有理。

杜賀年揉了揉耳朵，緩解尴尬，看對方淡然無所動的神情，杜賀年又抱起些許期待開口：“謝謝。”

空氣僵滞了一會，杜賀年依舊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

他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麽，推着車打算離開。

“嗯。”

杜賀年停了下來，眼睛微瞪，注視着對方。

穆斐接受了他的注視，沒有不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