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女主戀愛主線
男女主戀愛主線
沒等到謝瑜走了多久，小院的門又被敲響，纓纓也是一如既往的打開門。
門外，長安正笑得一臉燦爛。
當然，長安心裏是驚訝的，他沒有想到世子藏的女人是纓纓，但當長安突然想起了在淮河岸邊，世子看着纓纓離去，那種帶着悵惘怔愣了很久的眼神，也有所預料了。
此刻看着纓纓，他自然将一切都埋藏在心裏，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長安公子？”纓纓詫異的道。
長安可不敢當纓纓這句公子，他笑道：“好久沒見纓纓姑娘了，沒想到您還記得小的，這可真是長安的榮幸，纓纓姑娘不必這樣客氣，叫小的長安就行。”
說完，長安連忙招呼着人進去。
他按照世子爺的吩咐，将那些女子用的東西都買好，還帶了幾個的雜役來擡箱子種花，這些本是他很早就辦好了的，但長安怕撞見世子，打擾了他，耽擱了這麽久才來。
長安将人都帶進去，吩咐他們做事來。
纓纓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們忙活，站了一會兒，忽然叫住正在指揮的長安。
“長安公子……”
長安哎呦一聲，連忙擺手：“纓纓姑娘真的別叫我公子了，叫我長安就行。”
纓纓只好改口，接着問：“長安，你們這是做什麽？”
長安笑了笑，道：“這是世子吩咐我們做的，這兩箱子東西，都是世子特意讓小的買來的，纓纓姑娘快看看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喜歡，小的再差人去買。”
纓纓皺眉，這才看向放在房子裏的兩張箱子，她走進去，打開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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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是慢慢的衣物，纓纓摸了摸，是上等的緞料和絲綢，一看就價值不菲。
而另一箱則是玉器和許多木盒，纓纓打開了一些木盒來看，一盒子珍珠，一盒子水頭極好的玉镯，還有一盒子簪子，香料等等。
纓纓沒有一一打開，她只是看了看，又重新将這些箱子關上。
她回到院子裏，長安還在安排人除草以及種花，他見到纓纓出來了，連忙問道：“纓纓姑娘，這些東西可還合心意，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告訴小的，小的馬上去辦。”
纓纓看着他，緩緩的搖頭，道：“長安，世子的心意我領了，可是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長安愣住，不過又迅速反應過來，他苦笑道：“纓纓姑娘這不是為難小的嗎？這我那裏敢拿回去，纓纓姑娘也不必為難，這既然是世子送給您的，您收下來便是。”
纓纓依舊搖頭，執拗的讓長安将這些東西帶走，一副長安不答應就絕不罷休的氣勢，長安心裏暗暗叫苦，又不敢答應，這樣争執了一會兒，他看了已經差不多弄好了花圃的雜役一眼，微微松了口氣，忽然開口，讓他們收拾收拾離開了。
而長安也緊接着看向纓纓，道：“纓纓姑娘，這些東西無論如何您也要收下，這時間也不早了，小的還有事，就先走了，纓纓姑娘回見。”
說完，長安忙不疊的就出了這院子，纓纓攔不住，只能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纓纓微微皺眉。
長安一路不停的回到了鎮國公府，而謝瑜也在鎮國公府等着他了。
長安一到，謝瑜開口問他：“東西送了嗎？”
長安遲疑道：“送了倒是送了，只是纓纓姑娘似乎有些不喜歡。”
“不喜歡？”謝瑜從書房裏站了起來，皺着眉對長安開口：“那些東西她不喜歡？我不是讓你去錦繡閣和金玉樓裏挑選嗎？那裏的樣式都極好，纓纓怎麽會不喜歡？”
突然，謝瑜想到了錦繡閣裏那些格外華麗的衣物，心下一突，問長安：“她是不是不喜歡那些衣服？”
謝瑜心想，如果纓纓是看不上那些衣服，他雖說想見她穿上，但一切還是以纓纓的意願為主，所以，謝瑜正想開口讓長安重新送些素淨點的衣物，長安卻哎一聲，道：“纓纓姑娘不是不喜歡那些東西，而是不喜歡世子您送過去。”
謝瑜愣住，身體一僵。
長安還想說什麽，但此刻卻驟然看見了世子難看的臉色，也不敢說話了，而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謝瑜！”
是蘇月的聲音。
長安下意識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他擡步，正想去開門，謝瑜卻攔住了他。
長安愣住，不知道世子要做什麽，他看着謝瑜，卻見到謝瑜臉上也出現了茫然的神色。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攔住長安。
門外的敲門聲砰砰作響，裏面兩個人都安靜下來。
謝瑜沒有愣住多久，過了一會兒，他有了動作。
他帶着遲疑，手慢慢的舉了起來，将手指放在了嘴唇中央。
長安怔住。
謝瑜又看了門口一眼，他的眼裏閃過不明的神色，他臉上有着猶豫，可是他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謝瑜起身，安靜的走到了書桌後，坐在了那張椅子上，将椅子上放着的官員雜事打開，緊接着，他趴在書桌上，閉上了眼。
長安心裏也明白了世子要做什麽，此刻，他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深，越來越重，世子這樣的表現，很明顯，他此刻并不想見世子妃。
他對世子妃沒有愛意了，或者說，他對小院裏養着的纓纓的愛，比對世子妃要來的深了。
這并不是什麽好事，甚至可以說是極其糟糕的事，世子若只是一時寵愛纓纓還好，纓纓作為外室，被養在通街，憑借着世子的聰明和他作掩護，幾乎不可能被發現，可長安害怕，世子居然對纓纓有了那麽重的感情，長安害怕……
他害怕世子動了擡纓纓進鎮國公府，讓她做妾的心思。
世子妃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長安一直呆在鎮國公府，他知道謝瑜和世子妃的感情有多不容易，在最開始，他們完全是兩看生厭的狀況。
世子妃性格剛烈，若不是因為這段姻緣是上一輩定下，無論如何也沒有改變的餘地，她是絕對不可能嫁給世子的。
甚至在嫁給世子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她一直不同意和世子圓房。
世子妃存了以後削發以後做姑子的打算。
後來等到她和世子有了感情，才真正的同房，就算在那之後，世子妃也完全束縛着世子，不允許他出去鬼混。
這樣的世子妃，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她是絕對不可能同意謝瑜納妾的。
若是世子真的對纓纓有了這樣的感情，長安恐慌，恐慌謝瑜不僅僅想讓纓纓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他想光明正大的寵愛纓纓。
長安的心口劇烈跳動，而門口不停歇的敲門聲終于讓他回神。
長安連忙走過去打開房門，果不其然，門口站着的正是世子妃，蘇月。
蘇月見長安這麽久才開門，皺着眉，忍不住想要開口責備，卻忽然見長安讨好一笑，臉上還帶着歉意，小聲道：“世子妃，世子睡着了。”
蘇月一怔，以她的脾氣，怎麽會願意管那麽多，直接就進了書房，只是到裏面時，她猛然看到了謝瑜趴在桌子上，帶着疲憊的身影，最後還是放輕了腳步。
蘇月走到了謝瑜身旁，低頭看着他緊蹙的眉心，眼裏閃過一絲絲心疼。
她伸出手，本想要幫他抹平，但害怕吵醒了他，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蘇月将他面前攤開的書合起，然後重新放回了書架上，又走了出去。
長安還在外面站着，心裏七上八下，沒有跟着蘇月進去，等待世子妃站在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賠笑。
蘇月站在他面前，皺着眉對他道：“世子最近在忙些什麽？總是這麽累，今兒他又去忙什麽了，一整天都不在府裏。”
長安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開口道：“回世子妃，世子這些天一直忙于政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蘇月見長安也不知道，眉頭更緊了，她問不出什麽，只能嗯了一聲，回頭又看了一眼書房，眉頭一直沒有松開。
半響，她輕嘆一聲，對長安道：“好好照顧世子。”
長安連忙答應。
等到蘇月走了之後，他才敢擡頭，看向她的身影。
而這時，謝瑜也站在了長安身後。
長安察覺到了，忍不住看他一眼，開口喚了一聲世子。
謝瑜明顯在走神，聽到長安在叫自己，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通街的小院。
纓纓正在澆花，她并沒有關門，而當謝瑜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謝瑜一直心煩的思緒寧靜了下來。
纓纓察覺到他來了，直起腰看他，謝瑜嘴角挂着笑，朝着纓纓走來。
他非常自然的走到纓纓面前，将她手裏的水壺拿了過來，為這些栽種的海棠和桃花澆水。
纓纓站在一旁看着他。
花圃不大，只花費了一點時間就澆完了，謝瑜站起來，向着石桌走去，而纓纓已經在那裏倒好茶了。
謝瑜洗了洗手，坐了下來，喝了一口纓纓倒的茶，不過水剛剛入肚，謝瑜就一怔。
“這是酒？”
纓纓也坐在他身旁，笑着點了點頭，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道：“白日飲酒傷身，不過這是米酒，少喝一點也無礙。”
“也是。”謝瑜端着酒杯，掩飾自己嘴角的笑意，不過他心裏又有了一絲遺憾，道，“如果這是你親手釀下的酒就更好了。”
纓纓聞言一愣，嘴角的笑淡了淡，她開口：“纓纓并不擅長這個，釀出來的酒恐怕遠遠不及世子手裏這杯。”
謝瑜卻搖了搖頭，脫口而出：“什麽佳釀都比不上你釀的。”
纓纓沒說話。
謝瑜心裏還在為以後的一切期待，并沒有看出纓纓的神色有異，他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對了，你在海棠樹和桃花樹下埋酒了嗎？”
纓纓搖頭：“早晨才剛弄好，還未來得及。”
謝瑜聞言卻是一喜，他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燦爛：“那正好，我和你一起來做，等到來年開春，再将它挖出來，你放在哪兒了？”
謝瑜還在暢想着來年開春在海棠花下飲酒的場景，心情極其愉悅，他站着，準備等纓纓回答酒在那裏後，就去将它們端出來。
可是纓纓沒有回答，也沒有動。
謝瑜詫異的去看她，正對上纓纓平靜的雙眸。
謝瑜愣住。
“怎麽了？”他下意識問出口。
纓纓看着謝瑜，終于緩緩搖了搖頭。
“謝世子。”纓纓臉上有了笑容，但這笑容卻客氣的過分，“您是客人，那裏有讓客人幫忙的道理。”
謝瑜臉上的笑驟然凝固。
好半響，謝瑜有些幹澀的聲音才響起來。
“纓纓，你這是什麽意思？”
纓纓一直都是含笑看着他，溫柔的過分，也平靜疏離的過分。
“世子，您對纓纓來說，是恩人，是朋友，是極其重要的人，纓纓對您真的很感激。”
謝瑜的心越來越沉，他開口道：“你不用說這些。”
纓纓卻搖了搖頭，看着謝瑜：“世子，我真的很感激您，纓纓将你當成朋友，恩人，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纓纓向謝瑜福身。
謝瑜緊抿着唇，他想要開口，開口說他也是一樣，只是将纓纓當做朋友，可是這句話到了嘴邊，謝瑜才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他心裏極其難過，難過的無法用言語描述，這一刻，就算是他再遲鈍，再自欺欺人，也察覺到了他對纓纓抱有什麽樣的感情了。
或許早就察覺到了，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
纓纓直起身，擡頭看着謝瑜，看到了他臉上僵硬的表情，這讓纓纓頓了頓，但她還是選擇繼續開口。
“世子，您給了我這個院子，讓我有了容身之地，也讓我真正的安頓下來，纓纓真的很感激，我實在欠你太多了，多的還不清，還不了。”
“我沒想讓你還給我什麽……”謝瑜終于說話，可纓纓卻搖頭打斷了他。
“我知道您是一個好人，你給了我這麽多恩惠，從來都沒有想要我報答，但……”
纓纓開口，還是将那句話說了出來。
“但只要您一開口要我做什麽，纓纓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拒絕，哪怕是您想讓我做見不得光的外室。”
謝瑜愣了愣，聲音急切：“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我決不會這樣做。”
“您真的不會嗎？”
纓纓卻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心裏的隐秘，纓纓道，“您會的，即使現在不會，将來的某一天您一定會的，哪怕是在現在，您甚至已經在心裏把我當做了外室，除了不在這裏留宿，你送華麗的衣物給我，送珍貴的首飾給我，這一切，都不是一個朋友會給的東西，可您還是将它們擡了進來，沒有給我拒絕的權力。”
纓纓搖着頭看謝瑜。
“在你心裏，我已經是你的外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