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沈塵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吓了一跳,只顧着自己慌了,完全沒聽見他說了什麽。
“你沒走?”
他下意識想要拿東西遮擋一下,但轉念一想,他一個男人的後背有什麽可遮的。
特意遮,顯得尴尬
不遮,自己又不自在。
他手伸在半空中,一時進退兩難。
顧淮眨了兩下眼,徹底清醒了。
這還真不是做夢。
他看着眼前的情況,很快意識到了什麽。
沈塵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把衣服換上吧。
他剛要拿幹淨衣服穿上,手上的毛巾就被顧淮給拿走了,顧淮掃了一眼他脖頸上還未擦掉的汗珠,“不是還沒擦,怎麽就要換上了。”
“我以為你走了。”
顧淮卻笑,“在我面前不好意思?”
“沒有,”怕他想多,沈塵馬上反駁,“就是覺得這樣不太禮貌。”
顧淮低頭看他,皎潔的月光透着深藍色窗簾投射到他身上,窗簾上面的星星圖案恰巧投射在沈塵的脖頸處,像是一個無聲的烙印,溫潤卻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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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只用毛巾擦身子能舒服嗎?”
沈塵聲音輕輕的,“張帆不幹了,我也只能應付一下。”
顧淮的眸子突然深了幾分,他拿着毛巾淡淡劃過沈塵潔白纖細的後脖頸,在星星圖案處摩梭了一陣,動作細膩卻舒緩,惹得沈塵身子跟着輕微顫抖。
顧淮喉結上下滑動,說不出是因為剛睡醒還是因為別的什麽,聲音裏也帶着一絲喑啞,“我幫你?”
沈塵的皮膚十分嬌嫩,輕輕一擦便從脖頸到後背紅成一片,他感到渾身不自在,但身上又實在難受,他轉過頭,眼神裏是真摯的好奇,“你認真的?”
顧淮卻答,“你教教我。”
兩個人距離十分近,如果有旁人路過看到,會以為他們正在耳鬓厮磨。
可沈塵卻沒能注意到,他遲疑了半晌,緩慢的點了點頭,認真進行教學,“你推着輪椅到浴室裏,正對着洗浴的椅子,然後扶着我挪過去就行。”
顧淮面露嫌棄,“這麽麻煩。”
沈塵收回視線,想要奪回毛巾,“那我還是……”
話音未落,顧淮突然俯身一把将沈塵抱起,完全不按照沈塵剛才的教學,抱着他大步往浴室走去,還不忘了順手把換洗衣物拿起來。
沈塵:?
顧淮卻笑,“這多方便。”
醫院的VIP病房專門為沈塵配置了量身打造的洗浴條件。
噴頭下方放着一個專用的座椅,座椅旁邊配備着扶手,供給殘疾人坐着洗澡。
将沈塵抱着放下時,顧淮寬大的手無意在沈塵的腰肢部分輕輕帶過,惹得沈塵當場腰軟了一下,只覺得腰間酥麻,就好像沒有知覺了一樣。
很奇怪。
顧淮幫他調整了一下位置和水溫,看着沈塵還未脫去的寬松褲子,伸手過去,“你這個褲子用不用……”
沈塵馬上按住他的手,眼裏閃過一抹局促,“這就不用了,我還能自理。就幫我到這就可以了。”
顧淮蹲下身,仰頭看着沈塵垂下來的視線,“我一個大活人就在這幫忙呢,不用客氣。”
“真不是客氣,我……不習慣。”
顧淮想到了什麽,“之前張帆照顧你也是這樣?”
想到張帆的時候,沈塵反而沒有了那份不自在,他遲疑着點頭,“嗯,一開始是抱過來,但是他個子小,總這樣太累了,後來就是扶着我,讓我借點力。”
視線在沈塵白的晃眼的上身晃過,顧淮心裏吃味,這張帆是不幹了,不然他一定要親自找他說道說道。
顧淮起身,收起眼裏翻湧着的情緒,“那我先出去了,”他想到了什麽,出去把沈塵的手機拿了回來,“我出去一會,有事給我打電話,直接喊我我聽不到。”
見沈塵點頭,顧淮這才放心。
關了浴室的門,他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叼着去了醫院外面的露天平臺。
腦子裏滿是沈塵坐在浴室裏時蒼白脆弱的樣子,平時穿着寬大的病號服看不出來。他腰肢瘦削得他一只手就能蓋住。
他那般脆弱美麗,縱然平日裏再強大自持,冷淡疏離,這種時候還是露出了無助的神态,只能依靠着他的幫助。
他那般刻意疏離,與人撇清關系的态度,反而讓人想要進一步去做更過分的,期待他更多新奇的反應……
要不幹脆以後去做護工?
專門照顧他,讓他這輩子都離不開我。
顧淮抽着煙,思路卻早已經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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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靳修筠家裏。
秘書敲開影音室的門,送來了一個U盤,“靳總,您要的東西我給您送來了。”
靳修筠瞥了一眼,眼裏沒什麽情緒,也沒看秘書,直接道:“播放。”
秘書連忙上前對着電腦進行操作,沒一會,影音室裏超大的屏幕亮起,沈塵精致的臉出現在了畫面中央,他正垂眸拉着小提琴,畫面十分養眼。
看背景,是沈塵在靳家老宅那演出時的錄像。
雖然當時明令禁止其他人拍照錄像,但畢竟是家宴,靳家還是安排了人全程錄制,所以眼前的錄像甚至是高清版本,清晰到可以看到皮膚毛孔。
但即使在這樣的鏡頭下,沈塵的臉依舊完美無瑕,挑不出毛病。
秘書都被對方俊美的容貌晃了神。
緩過來後他腦子裏的奇怪頓時消散了。
難怪靳總大半夜的突然打電話讓他去靳家總宅把視頻拷過來,還要求他整理成一份合集。
這相貌,誰看了不迷糊。
秘書點了播放,悠揚的曲子經過昂貴的音響傳出,幾乎完全複原了現場的震撼。
秘書有些震撼,這還是他第一次聽沈塵的演奏,尤其是他距離音響特別近,每一個音符都敲擊在他的心上,惹得他的心一陣猛顫,一時沒有緩過神來。
靳修筠似乎被秘書呆愣的樣子逗樂了,他眼裏帶着些探究與好奇,“這曲子,你感覺怎麽樣?”
秘書結結巴巴,拿不準該回答什麽,只能依照感覺,“很……很好聽。”
靳修筠輕笑了一聲,眼神緊緊盯着畫面裏的人,沒對他的答案做出表示。
一直到曲子播完,畫面定格在最後的謝幕場面,他才收起視線,“是很好聽,但還不夠。”
秘書:?
靳修筠身子微微往沙發裏靠了靠,一副十分享受的姿态,語氣卻帶着苛責,“這音響還是不夠好。”
秘書猶豫着上前,“需要我再換一個嗎?”
靳修筠雙手交疊,皺眉,“多麽昂貴的設備,都不如他現場的表現。”
秘書這才回過味來。
“他只适合舞臺,”靳修筠緩緩開口,“他生來就該站在舞臺上。”
想到今天沈塵跟他說的,他眉眼裏閃過一抹冷意,“可惜了他不願意跟我。”
“如果跟在我的身邊,我會陪着他進步,一點一點實現他的夢想,親手把他送到音樂界的最頂端,讓他耀眼奪目到任何人都望塵莫及。”
提到舞臺,秘書這才想到,“對了,來的時候校方給打電話,說是沈塵同意出演,但是要求是他要匿名,還要戴面具,否則他就不參加。您看這……”
“面具?那不就是上去給蕭遠辰做陪襯了嗎?”靳修筠眉頭皺起,眼神不悅,“送上門出名的機會,他拱手讓人了?”
秘書也琢磨不透,沒敢說話。
靳修筠扶額,語氣有些疲乏,“先同意。”
心裏卻摸不準,沈塵這麽做,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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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煙下去,顧淮才壓下心裏多餘的欲念。
他按滅煙頭,随意的掏出手機一看。
好家夥,屏幕上滿滿登登全是別人發來的短信和電話,
都是顧妙和兄弟幾人的。
顧淮一想,他昨晚擔心吵到沈塵睡覺特意靜了音,之後忙起來就忘了開。
他剛要點開信息看看發的什麽,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顧淮順手就接通了,“姐,怎麽了一直打電話?”
“呦,你還活着呢。”
顧淮樂了,“你這話說的,死人也不能接電話啊。”
“少給我貧,說,這兩天人跑哪去了?我這邊不是說好了接你過來幫我處理工作的嗎,怎麽突然就人間蒸發了?我還特意打到你家的鐘點工那去了,他說這兩天就沒在你家裏看到過你,怎麽回事,趕緊交代。”
顧淮笑了笑,“我還不能有點自己的私生活?”
顧妙:“你這麽清心寡欲的一個人,除了運動就是音樂的,能有什麽私生活。”
顧淮也沒解釋,“那我不得忙活一下自己的事業?”
顧妙:“你還有事業?”
“那自然有,不然你以為這麽多年花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顧妙那邊欲言又止起來,顧淮知道她要問什麽,“放心,爸給的錢,我都給他留着當棺材本呢。”
顧妙嘆了口氣,“我之前以為你還小,因為你媽的事和爸鬧矛盾很正常,以後長大了就好了,所以那天才讓你送我回家,想着緩和一下你倆的關系。但我沒想到最後鬧得那麽不愉快,對不起啊。”
顧淮靜靜聽着,沒什麽情緒。
顧妙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顧妙的母親和顧明輝是商業聯姻,兩個人誰也看不上誰,顧妙十歲的時候倆個人已經相看兩厭到了在家都要大打出手的地步,幹脆直接離了婚。
之後顧明輝就将他的母親娶進了家門。
那時顧明輝懶得管教,就将顧妙送去了寄宿學校,顧妙高中畢業再回來時,家裏也只剩下顧淮一個人了。
好在顧妙并不讨厭他這個後媽生的孩子。平日裏一直照顧他,是發自內心對他好,也因此,他們姐弟倆感情一直不錯。
哪怕顧淮再不願意接觸家裏,有顧妙在其中他也沒法完全拒絕。
“這跟你沒關系。”
顧妙還在擔心,“要不我回去再勸勸爸,你和沈塵的婚事就算了吧。”
顧淮有些觸動,這要是之前,他肯定一點停頓不打直接點頭同意,就算那老頭子不同意,他也能憑一己之力在訂婚當天把現場搞得一團糟,逼得他同意。
但現在……這可真不能算了。
沒了這身份他還怎麽光明正大待在沈塵身邊。
他頭一次覺得這糟心的聯姻真是好透了。
思及此,顧淮故作為難,“別了姐,你公司那邊也挺忙的,沒必要因為我的事操心。”
顧妙不樂意了,“你這話說的,咱們一家人哪還分這些。”
“我也是見不得你傷心,再加上這幾天我打聽了一下,沈家那小子名聲确實一般,你和他在一起,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他其實也沒什麽不好。”顧淮小聲嘟囔了一句。
顧妙沒聽清,“什麽?”
顧淮:“算了姐,你就別管了,我自己心裏有數,這麽晚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忙去了。”
“喂——”
看着手機被挂斷,顧妙一臉莫名其妙,這小子到底怎麽回事,之前總是跟她明裏暗裏暗示,不願意結婚。
她這幾天糾結了好久,好不容易想通了想幫他一把,怎麽态度這麽冷淡呢。
不行,她得抽時間回趟家,不能眼看着自己親弟弟往坑裏跳。
挂掉電話,手機一瞬間又彈出來好幾條消息。
顏非的消息最明顯,最先的消息是,“顧哥,犯人找到了。”
顧淮視線一凜,直接給他打去了電話,“什麽情況?”
“顧哥你可算回我了。你還在沈塵那呢?”
顧淮正色道:“別八卦,說正事。”
顏非:“我們這邊調查了附近的監控,終于在一家居民樓附近找到了他的蹤跡,那裏因為樓房破舊,疏于管理,經常出現搶劫的案件,于是前些日子安裝了監控。犯人大概不知道,又因為回到家裏松懈了,他在院裏就把帽子口罩什麽的都脫掉了,也就拍到了臉。”
“雖然警察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跑了,但也知道了他的個人消息。”
“犯人名為範俊偉,混混,在黑酒吧靠私下倒賣催情助興的違禁藥牟利,四年前被警察抓獲,今年剛出來,這期間他妻離子散,如今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人,靠幹體力活為生,但是現在看情況,估計重新撿起了走私藥品的生意。”
顧淮不禁皺眉,“他這身份和沈塵能有什麽交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顏非沉默了一會,“幾年前他們一夥混混在酒吧後街搶劫勒索到了沈塵的頭上,幾天後,沈塵雇一群打手到他家把他拖出去打,當晚整個樓道裏都是鬼哭狼嚎,吓得鄰居直接報警了,警察過來才順藤摸瓜發現違禁藥物的。”
顧淮:……
他實在很難把顏非所描述的沈塵與他所認識的人聯系在一起。
顏非知道他難以置信,“之前沈塵的名聲也确實就是這樣,這事放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稀奇。”
他又替沈塵辯解,“而且那可是懲兇除惡,這要是我當時看到了,我還得誇他幹得漂亮呢。”
顧淮眉頭卻沒松開,“我覺得不對勁。”
“這能有什麽問題,當時得罪過他的混混都被他打擊報複了,都有目擊證人的。”
顧淮卻突然問了另一個問題:“範俊偉出獄多久了”
顏非回憶了一下,“好像半年前就出來了。”
顧淮依靠在牆邊,“他出獄這麽久,為什麽不一開始就來報複沈塵?”
“他總得花時間找人吧。沈塵在哪個醫院這個信息也沒有公開過,不好找……”
他好像也意識到什麽,恍然大悟,“對哦,沈塵車禍也是這一個月的事,之前他每晚酒吧夜店到處轉,大家都清楚他在哪。”
顧淮點頭,“問題就在這裏。對于一個做非法買賣的人來說,在酒吧夜店下手比在醫院行兇容易得多,随便下點藥,真喝酒喝死了也查不到他的頭上。那他為什麽不做,而要在醫院冒着風險大張旗鼓地過來呢?”
顏非被他這話吓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顧哥你別說了,我咋突然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呢。”
顧淮眉頭依舊緊皺着,還有一點他也想不通。
沈塵一個連讓別人幫忙都覺得不自在的人,幹得出那些蓄意報複的事?
但這也只是他個人的顧慮,跟這次事件沒有關系。
他客氣道:“麻煩叔叔那邊繼續追查了,有消息第一時間再告訴我。”
“放心吧,可公開的信息我知道的第一時間就會告訴你。”
說完正事,顏非又打趣道:“你還沒說呢,你怎麽突然跑沈塵哪裏去了?”
顧淮:“就……在醫院遇到了。”
他本打算糊弄過去,誰料顏非突然激動了,“你出什麽事了?不然怎麽那麽巧在醫院遇見這事?顧哥我可跟你說,有事你一定要和我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藏着掖着,最後一個人在角落裏黯然神傷,痛哭流涕。你要相信我們,平日裏都是你替我們抗事,兄弟我十分感激。如今你遇見事了,兄弟們也願意為你付出……”
顧淮被他的腦洞所折服,他咬牙切齒,“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絮叨,你怎麽不去故事會。”
他直接挂斷了電話。
站在天臺邊吹了會兒晚風,等到腦子徹底冷靜下來後顧淮才起身離開。
回去的時候,顧淮早已沒有了出來時的心神蕩漾,心思反而十分沉重。
他之前只顧着高興見到了塵輕這件事,從未仔細考慮過他的過去。
再加上這兩天的相處過于融洽,以至于讓他産生了一種錯覺,認為過去所有他的負面新聞不過是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這種事在他們這個追名逐利的圈子裏也沒什麽稀奇的。
但今天這通電話突然讓他意識到一個現實。
他所了解的沈塵,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他。
又或者,真實的他,到底是什麽樣的?
他對沈塵産生了強烈的好奇。
以至于他走進浴室,把洗完澡穿着幹淨衣服的沈塵抱回到病床時,他的臉色都十分嚴肅,時不時還要低頭看沈塵一眼,在沈塵轉頭過來之前又移開了視線。
沈塵:?
剛洗過澡的他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連看都不敢直接看他?
他甚至還低頭看了一眼,确認不是自己沒穿好衣服的原因。
沈塵恍惚間以為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易碎的老古董,稍有不慎就會碎裂,以至于讓顧淮不得不一臉正氣地挪動他。
他看着顧淮一本正經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好笑。
顧淮這般正經,反倒顯得他之前那些心裏的在意過于扭捏。
他半靠在床上,用幹毛巾一點一點擦拭着自己半幹的頭發。
“你認識範俊偉嗎?”幫着沈塵擦拭滑在鎖骨上的水珠,顧淮突然開口。
“他是誰?”沈塵仔細想了想,腦子裏也沒有這個名字的印象。
他側眸看顧淮,“怎麽了?”
顧淮笑着搖頭,收回手,“沒事,突然想到以前認識朋友在酒吧上班,想着問你認不認識。”
他收起眼裏的紛雜情緒,接過沈塵用完的毛巾順手放到一邊,用手檢查了一下他發尾的濕度,輕輕笑了笑,“時候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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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沒再說話,沈塵是累了,顧淮心裏有事。
顧淮睜着眼,沒有睡意。
兜裏的手機又震動了一聲。
顧淮拿出來一看。
顏非剛在群裏發了一張自己的照片。
【顏非:新出爐的帥小夥。圖片.jpg】
【顏非:@顧哥,幫我看看,這套衣服怎麽樣?花了好多錢才約到造型師,今晚就靠這套裝造了。】
顧淮點開照片,顏非打扮得十分精致,頭發特意噴了發膠往後梳起,臉上也化了淡妝,穿着十分大膽,西裝外套裏面沒穿衣服,露出半片小麥色的胸膛,此刻坐在化妝間,對着鏡子露出招牌的自信笑容。
不得不說,顏非認真收拾的樣子還是十分帥的,往那一站就很有那種風流子弟的味道,再加上他一點架子沒有,來者不拒,每次去酒吧他身邊都能圍着不少男男女女。
【顧淮:還挺帥。】
【顏非:@顧哥,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都說人在生病時心裏最脆弱,我就這套打扮去醫院探望一下沈塵,争取這次直接把他拿下,舍身救你于水火中,別太感動。】
顧淮身子都僵了。
你說拿下誰?
他猛地坐起身,滿臉不悅。
【顧淮:好好一個大男人,又描眉毛又塗嘴唇的,還對着鏡子擠眉弄眼,西服都不知道好好穿,敞着懷是想勾引誰?能不能守點男德?】
顏非:?他不是一直這樣嗎?
【顏非: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顧淮:只不過是良心突然發現,不願看你繼續堕落下去罷了。PS:已将照片轉發給你爸。】
顏非看着他爸突然打來的電話,整個人欲哭無淚,“不是,我幹什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