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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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霧氣從方樂眼前飄過,他咽了一口唾沫,方伯背對他淋着熱水,他沒有看見自己這個躲在暗處的老鼠,這時候方樂是這麽覺得的,他感覺自己在此刻的方伯面前自己就是個醜陋的老鼠,自卑,卑微得可怕。
方伯‘咦’一聲,那一瞬間方樂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全身麻木,血液亢奮快要沖破皮膚。
方伯笑了一聲,聲音清脆迷人,帶着一股懶散的韻味,他低聲道: “這身體真敏感。”在知道被偷看的時候居然會有這麽大反應,他的聲音磁性就像刻意勾引人,那一瞬間方樂似乎看見他眼中的波光,一下子深陷水泥中踏不出來。
眼尖的方樂睜大眼睛,看見方伯的股間流出白色的液體,他耳尖和脖子都通紅,好像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方伯卻沒有他想得那麽多,他早知道原身是雙性人,會有一些地方不對勁,不過流出的東西黏黏的,是精/液方伯也有點迷茫。
……
關掉噴頭,方伯取下浴巾擦了擦,看向被大大打開的小門,那裏空無一人,方伯好像自言自語,更向對誰說道: “這風都把門吹開了。”
方樂靠在牆上,慢慢地退出方伯的房間,他向樓上跑去,撞見了方易,方易猛然見到方樂,道: “方樂,你放學了”
方樂放慢了腳步,可是腦海裏全是方伯的身影,最後他臉色有點蒼白躲在房間裏,因為兩人相處模式,方易只是在門外詢問了幾句,聽見屋內的方樂沒事就放心的走開,下樓的時候看見圍着浴巾抱着胳膊的方伯靠在門口。
方伯看着方易笑了一聲,從他這個角度能清晰的看見方易腿的不适,笑完他便把門關上。
他不知道這次故意的作為會給那小孩帶來什麽樣的影響,但不會更壞就是了。
而且原身的願望值得深考,當時原身說了一句話就消失了,表面上那句話的意思是高調的活着,這個高調可以在學校裏,生活上,社會上。
根據原身的藏着的濃濃愛意,這高調必然不在以上其中,而是方家這幾個兄弟中。
高調如何高調是愛還是恨方伯只感到滿滿的惡意。
幾聲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便是門被打開,方伯頭都不用回便知道是誰,唇角勾起道:”女士,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時先敲門嗎”
方夫人神色冷漠,可以說她不喜歡方伯,也不在意方伯,她的聲音如同她的神色一樣冷漠: “如果你不想讀書,趁早去辦退學手術,別給家裏人添麻煩。”
方伯笑了一聲,轉過身對方夫人道: “不如這樣好了女士,我自己搬出去住,我不需要你的一分錢,也不需要你負責,畢竟我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如今我父親死了,我守好我父親的墓,你管好你的家人怎麽樣”
方夫人冷漠的臉終于破裂,有點怒也有點厭惡道: “我就知道你和你父親一個樣,不知好歹,你想搬出去,就趁早搬出去!”說完便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方伯舒了一口氣,心道,這不能怪他不想留在這個地方,實在是這家人都挺變态了,不受待見的日子和大多數無視的日子,再加上至親的離去,至愛的抛棄,恐怕這就是原身自殺的理由。
方伯把原身的東西全部帶走了,沒帶走一分不屬于他的東西。方伯提着行李回頭看了一眼高大的別墅,一笑道: “我會回來的,完成死去的人願望。”
一家融合的吃着飯,方樂忽然道: “外婆,小叔叔呢我剛才看到你去找他。”
方斯皺着眉,好像提到那人的消息就會令人作嘔。
方夫人吃下最後一口飯,喝了一口水,才慢慢道: “他走了,從此以後家裏再也沒有他。”
僅僅一句話,衆人除了方樂都沒有反應,方樂激動的站了起來,他對方夫人欲言又止。
方易放下碗筷問他: “怎麽了樂樂”
方樂胸口明顯的浮動,最終坐下道: “沒事,走了就好,那種不三不四的人。”顯而易見,方樂這句話純屬氣話,可衆人的默認讓他心裏有點寒冷:難道在這個家他真的這麽不受待見嗎難道會離開。
傍晚,方樂抱着枕頭,眼睛微張。
方伯住在原身以前和方父住的小屋子裏,那裏不管春夏秋冬都是潮濕的,轉了幾圈也沒發現什麽值錢的東西,就連電視都沒有,破爛的衣櫃配上用木板搭成的小床,兩個男人恐怕都擠不上,以前這張床是生病起不了床的方父睡的。
原身對方父撒謊在朋友家睡,其實一直睡在門外,盡管原身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卻是個極度孝順的人,如果沒有方斯的打擊,和方夫人他們不公平對待和冷戰,想必原身就不用死了。
但沒有如果,方伯把所有的東西都歸回原樣,還是找了一張髒帕子把所有破爛得沒人要的家具都擦了一遍,雖然沒多大的改觀,卻也順眼多了。
在整理家具的時候,方伯找到了方父的照片,方伯神色一沉拿着照片看了許久,然後好生收起照片出門去電話亭。
撥打電話薄裏記載的方夫人電話號碼,接電話的方夫人聲音沒像昨天那麽刻薄。
“女士你好。”
“方伯你找我有什麽事。”
方伯緩慢道: “父親的墳墓在哪。”
方夫人愣了一下,後又冷笑一聲,從機器那邊傳來顯得更加無情,她道: “方伯,我以為你很孝順,看來也不過如此,你父親一輩子都瞎着眼睛。”
最終,方夫人還是告訴了方伯,方伯挂上電話向南邊跑去。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方父便是他的哥哥。
那是方伯第一次看到個未出生的小孩腹死孕婦胎中,因為種種機緣,方伯便進入孕婦胎中,可能因為終究不是本體,方伯從小身體就不好,沒到八歲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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