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知男人心32
兩天後,鮑梓的媽媽離開人世。
鮑梓哭的一塌糊塗,馬小甲陪同安慰。
她從來不曾想過鮑梓是不堪一擊的。在她少年的夢裏,這個男人一直是她的精神食糧。在她心中,鮑梓一直都是偉岸和強大的。
可是當她長大後慢慢體會到鮑梓的辛酸時,她明白很多事情,原來不能看表面。太多假象,又有太多真相。
在這個時候,她想陪在這個在她的青春歲月裏給她支撐的人身邊。替他哀傷,給他支持。
歐凱文再也沒打電話過來。因為鮑梓和馬小甲的婚事不知道為什麽被爆了出來。
鮑梓在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後,疲憊不堪。
“小影子,我想去旅行,背上包,去不認識我的人群中,随意走動。”
馬小甲看着越發文氣的鮑梓,點了點頭,“我陪你。”
兩個人一起去了北歐一個鳥不拉屎的小村落。鮑梓已經全線崩潰,理智瓦解,很多情況下,愣神看着遠方,只有看見馬小甲,他眼睛裏才會一絲活氣閃動。
馬小甲要讓他重新站立起來。這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事,只是他無法過自己心裏的障礙。
她為了逗鮑梓,真是使渾身解數。
有一天兩人吃完飯後,馬小甲興奮異常,因為今天鮑梓總在笑。
“看我們的包子王子今天心情不錯,小的給您表演一個節目吧!”馬小甲抱拳。
鮑梓笑着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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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甲馬上清了清喉嚨,大叫一聲:“好!”
接着走起了臺步,蘭花指又一次出現。“下面我為大家演唱一首歌曲,《不忘階級苦》!”
“千頭萬緒湧上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淚,挂在胸。。。強盜狠心搶走了我的娘,可憐我這孤兒,漂流四方。。。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世世代代不忘本,永遠跟黨鬧革命!”
馬小甲一招一式的模樣,頗有幾番“小宋祖英”的架勢,雖說跑調,但是姿勢絕對唬人!
鮑梓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明白,馬小甲一直不用大道理去安慰他,只會用這種搞笑又深遠的方式開導他。讓他堅強,讓他明白,面對苦難最好的方式,就是繼續好好生活
在馬小甲的幫助下,鮑梓的心情調整得好了許多。不久後他接到經紀人的通知,一個知名導演想和他談談下一步戲的事情。其實鮑梓的身世曝光後,他的公司幫着做了很多公關措施,讓輿論傾向于同情鮑梓,當然,再怎麽疏導輿論,鮑梓還是會失去一部分影迷的支持。
但是就當是一種炒作手段吧,這年頭,越被黑的人,越紅,這種人是不會被大衆遺忘的。
就這樣,鮑梓回了香港,馬小甲獨自回了北京。
在馬小甲心中,她一直清楚一個事實。有的愛,永遠存活在記憶裏,卻被遺忘在生活中。
有的時候,人等待的那個人,一直想實現的夢想,當真擺在你面前的時候,會發現一切并不像自己期盼的那樣。并不是夢想變了,而是我們把它想成了不一樣的模樣。
馬小甲知道,甚至鮑梓都清楚,他們倆是不會在一起的。
回到家後,一切照舊。她要去打理花店,這段時間她不在,都是馬大哈在幫着忙活。而這幾天馬大哈的身體就不舒服,終于在一天清晨,他倒下了。
搶救車過來把馬大哈一家接走。醫生說由于最近馬大哈過于勞累,心髒病犯了。上次的手術很成功,但是這次反應不好,可能要再做一項手術。
馬小甲和郭翠萍坐在病房外,剛才醫生的話讓兩個平時聒噪的人都變得沉靜。
“媽,對不起,真的,爸爸這次不能有事,如果出事我會怪自己一輩子的。”
郭翠萍撫摸着馬小甲的肩膀,“別這樣,孩子,你爸爸會沒事的。”
“可是,家裏的錢都投在我的花店上了,這次手術的錢怎麽辦?”
馬小甲提到這點,兩個人都沉默了。
要怎麽辦呢?這次手術的費用不小,上次爸爸手術的錢就花了家裏一大半的積蓄了,這次的錢,馬小甲要這麽籌到呢?
要找鮑梓嗎?她正在糾結着如何和鮑梓開口。可是,不知道記者們的鼻子怎麽這麽靈,這麽快就聞到了馬小甲家裏出事的味道。很快的,大群記者在醫院門口等候,更有人在醫院走廊裏來回走動,等待着鮑梓的出現。
鮑梓在香港,他在談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他在工作,他會為了馬小甲出現嗎?
馬小甲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她第一次覺得人生原來可以如此無助,就像一根浮萍,随處飄零。她一直支撐着自己,可是在這種時刻,她發現自己原來不是萬能的。
正當她手足無措時,記者們的鎂光燈開始瘋狂閃爍。人群開始湧動,那簇光圈太耀眼,馬小甲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
難道鮑梓聽說後趕過來了嗎?這時馬小甲的手機響了,是鮑梓。還沒等她接,她卻看見了人群中最中心的地方,那個人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就那樣停止着胸膛帶着一身高貴和深沉出現了。
歐凱文面無表情的走在中間,後面的助理跟着一路小跑。一般人正常走路是跟不上歐凱文長腿的大步前行的。
馬小甲看見了歐凱文,就仿佛看見了黑暗中的燈塔一樣,突然人就松懈了下來。她不顧手機的振動,只知道傻傻的望着那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男人。
這個人,明明知道會有記者在,還肆無忌憚的出現,做了一次馬小甲的奧特曼嗎?
歐凱文只是輕輕的撇了一眼馬小甲就從她身邊經過,醫生們可能提前聽說他要來,馬上出來迎接。
歐凱文沉着一張臉什麽都不說,而是他的助理在不停的對醫生說:“找你們最好的醫生,給馬先生做手術,現在要給馬先生換最好的病房。”
還沒等馬小甲和郭翠萍說話,醫生和護士們已經開始動起來。馬小甲和媽媽就像看着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人一樣,看大家折騰。
“他們忙活的那個人,是你爸不?”郭翠萍眨眨眼睛問馬小甲。
馬小甲輕輕點頭,“我覺得是,但是為什麽我們像被人遺忘了似的,明明我們是家屬啊。”
孫助理的聲音又響起:“注意點,別碰到,趕緊的這邊再來點人啊!”
歐凱文還是不動聲色的皺眉站在一邊,像督場子似的看着一切。等心腦血管科的主任親自和歐凱文交代了手術詳情後,關于馬大哈這次發病的一切,才稍稍有些平靜的意味。
可是另一方面,護士一直在勸那些記者離開,甚至叫上了醫院大部分保安,還是控制不住現場的局面。
歐凱文自始至終都緊閉着嘴一語不發,待孫助理又一次交待好所有事情的細節後,歐凱文才終于放心般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準備走。
馬小甲已經無言以對了。她不知道怎麽開口,怎麽訴說自己的心情。她一直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就在歐凱文準備要走時,眼淚不停的流下來。
歐凱文又看了馬小甲一眼,見她流淚,心裏突然一緊。
他走到馬小甲的身邊,本來緊皺的眉毛更加糾結,擡手稍微用力的在馬小甲的臉上擦拭了一下,想就這樣把她的眼淚全部掃沒。可他又突然微閉起雙眼,嘆了一口氣,拂袖而去。
鎂光燈不停的閃爍,伴随着他的離去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光線。
馬小甲就這樣望着他的背景,悵然若失。心裏像被什麽東西打濕了,粘粘的膩着她的疼痛,不停的撕扯。
今天算雙更嗎?
還想看嗎?還想我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