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知男人心9
馬小甲以為歐凱文會說什麽讓她蕩漾的話,但是他并沒有,他只是問了句------“用送你去公司麽?”
小甲知道,自己現在走路的樣子很可笑。下身的酸痛讓她無法像以前一樣踩着高跟鞋也大步流星。歐凱文看她這個樣子,想送她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她的倔強勁上來了,她不是傲嬌,她沒有這個資本。拒絕,只是怕自己露出馬腳更難堪。
她出門打了一輛車,到了公司後她垂頭喪氣的樣子讓衆多好戰在八卦第一線上的人們議論紛紛。
她迷迷糊糊的意識,告訴她,昨天晚上她興奮的蹦到了歐凱文的身上,而最後歐凱文抱着她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這天公司裏也沒什麽大事,每個人總結一下一年的成績和成果,整理整理手頭上的事情,準備放假。馬上過春節了,該休息休息了。
小甲揉了揉脖子,無視大家的追問讓她很累。自己的冒失終于帶來了惡果。到了下午實在是熬不住了直接請假回了家。
開了家門,馬小甲看見了多日不曾相見的她的母親大人。她的母親大人晚上總去打麻将或者扭秧歌,小甲睡的早,一般等不到她回來小甲就睡着了。而早上小甲走時,她媽媽一般都沒有起來,偶爾起來一次幫着做早餐,那頻率平均三個月一次。而今天下午,馬小甲的媽媽竟然在收拾馬大哈爸爸的花花草草,這讓小甲很奇怪。
“媽,老爹呢?你今天怎麽這麽有興致還給他弄上花了,平時你不總吵吵要把他這些花扔了麽?”馬小甲一邊脫鞋一邊問她媽媽。
她媽媽今天很不一樣,沒有了平時唧唧喳喳的狀态,今天出奇的平靜,她擡眼看了馬小甲,然後很酸的說:“只有這些花能在我無能為力的時候陪伴我。”
馬小甲被她媽媽今天截然不同的反應弄得稀裏糊塗。“媽媽,還有我呢!”她說着上去抱住了媽媽,呢喃着轉移了不開心的話題,“媽媽,爸爸怎麽沒在家麽?我餓了。”
馬小甲的媽媽放下手上的工作,摘下了手套,問:“想吃什麽?我給你做疙瘩湯?”
馬小甲莫名其妙的注視着她的媽媽,那個做土豆絲都會糊掉的女人,竟然說給馬小甲做她爸爸最拿手的,疙瘩湯??
“媽?你沒事吧?”馬小甲上前摸了摸她媽媽的額頭,“不燙啊,那怎麽回事?你被我老爸附體了?”
馬小甲的媽媽甩開小甲的手,神情無奈的走進廚房,開始做飯。馬小甲倚着廚房門納悶,為什麽總有一段時間,她的父母會有這樣的變化,兩個人好像互換了靈魂一樣。她和父母朝夕相處,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了解。所以她更奇怪她母親大人的舉動,剛才那眼神,那語氣,那動作,都那麽像爸爸。
“你……爸心髒病犯了,在醫院呢。昨天就住進去了,怎麽打你電話也不通。不過現在沒什麽事了,還是和以前一樣,估計過幾天就能出院了。中午他讓我回家了,回來做飯,晚上給他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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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甲看着媽媽輕描淡寫的說着爸爸的病情,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昨天自己的爸爸住院,自己竟然和一個男人厮混。真不是東西。
從她記事起,馬大哈爸爸就經常住院。媽媽總是說爸爸的病不重,偶爾發病要不了命。馬小甲一直堅信。她現在也堅信,她的爸爸會長命百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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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兩天後出院了。他如此着急是再過兩天就是春節了,大家都不想在醫院過,是吧。
馬小甲跟着媽媽一起置辦了年貨,把三口之家裝飾的很有過年喜慶的氣氛。而一件事,讓馬小甲的心情突然跌到谷底。
她看到了當天的報紙頭條------------顧晨與鮑梓秘密戀情曝光。
她抖着手看完了整篇報道,裏面寫了顧晨與鮑梓前天晚上一同返回顧晨閨中,整夜未出。偷拍的照片很模糊,但是能看出是他們倆。
鮑梓自從出名後,緋聞不斷。長相俊朗,人氣超群的明星,總是會有緋聞的。但是從來都沒有被拍到過,這讓馬小甲一直覺得緋聞都是空穴來風,鮑梓是那種不會看上娛樂圈女人的男人。
但是馬小甲第一次知道,自己錯了。她的心被刺痛了。那個巨大的深淵又一次要拉她下去。重複折磨着她。
說來也巧,馬小甲的手機響了。一個沒有名字的號碼發來了一條短信。
“小甲,春節快樂-----------包子。”
馬小甲靜靜的看着手機屏幕,看着那個號碼,看着那行字,還有最後落款的名字。
一滴晶瑩的淚花落在了手機上,灑成了一個疼痛的印記。那是小甲這麽多年來,都不願意開啓的閘門。記憶洶湧而來,吞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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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小甲一家人去舅舅家拜年,她頂着一雙大紅眼就去了。表哥的孩子已經兩歲了,馬小甲把小侄女抱在懷裏,小孩子很自然的就把手放到了小甲的胸上,然後嘴裏一直嘟囔着:“摸紮~摸紮~”
馬小甲幹笑着,對于她長的不明顯的胸部,她一直很沒有自信。而小侄女沒給她留面子,摸了半天也沒找到她想摸的“紮”在哪。于是哇的一聲哭了。
馬小甲知道不能和兩歲的孩子制氣,但是這實在太傷她自尊了。而表哥卻在一旁詭笑着,令馬小甲更氣憤。
“笑什麽笑,我好歹是你妹妹,怎麽這麽桑害我~我這身材随我爸了,怎麽不行啊?”
馬小甲一說完,全家更是樂得開花。她有點擔心的看着她爸爸,平時一向嚴肅的馬爸爸這時肯定要發火了。
“矮油,我比你強,好不?”馬爸爸出人意料的摸摸自己,對馬小甲說。
馬小甲頓時石化。沖着上天無聲咆哮着:把我正常的爸爸還給我!!!!!!!!!!!!
吃完飯後,受了打擊的馬小甲悲催的和父母一起準備回家。還沒到家樓下,她在出租車裏就遠遠的望見了一輛蘭博基尼。她知道誰來了。
她拼命的調整呼吸,鼻子裏的大鼻涕卻流了出來,她又開始拼命往回吸。出租車停了。
“早點回來。”她爸爸在下車前囑咐馬小甲一句,其他的便沒多說什麽。這麽多年來,馬小甲和那個人的關系,在家裏是公開的秘密。但是父母都知道,有些事不能逼,不能勸太多。結開心結的,肯定是馬小甲自己。
馬小甲做最後一次深呼吸後,堆滿了笑容,下車。
那個人也從車裏出來,微笑着看着馬小甲,說:“Hi,小甲,好久不見!”
确實是好久不見。5年了。這期間他們都沒有見過,只是偶爾在過年過節時收到他的信息。
小甲也裝出一副老熟人重逢的架勢,回應道:“是呢,今天怎麽想起過來了?”
“恩,正好回家過年,順便過來看看你。”他說着搓了搓手,穿的皮衣顯得很單薄,“咱們進車裏開車逛逛吧,北京的冬天還真冷啊!”
馬小甲點點頭,開門上車。
“你還是這麽騷包啊,開這種車。這麽高調,不怕誰恨你把你車劃花了啊!”馬小甲上車後找了第一個話題,語氣平靜的問他。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虎呢?”
小甲又被他罵虎了,突然語塞了。記得以前她磨他,讓他形容她是什麽樣的人,他就說:虎逼(作者注,彪,猛,傻等結合體的意思)。馬小甲不依不饒的讓他多說幾個字,他就說:虎逼虎逼大虎逼。
兩個人這種對話,是讓馬小甲印象最深刻的。而那些有些膩味的情話,卻差不多都忘了。
他把車開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停下,坐在車裏拿出煙盒,問:“小甲,我能抽一根麽?”
馬小甲随意的擺了擺手,說:“随便。”而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車外。她不敢面對他,不敢直視他。她也克制住自己不要去聽他的心聲,因為這麽多年她一直躲避的答案,她不想知道真相了。
“最近好麽?又去相親沒?”他語氣軟軟的,說完還像笑了一聲,但是不明顯。
馬小甲低下頭玩自己的手指頭,保持正常的狀态回道:“最近不用去,我在和我的大BOSS玩暧昧。”
他笑意更濃,把抽完的煙熄滅,亮光一點點的消失。“顧晨前男友?呵呵,你知道我最近和顧晨的事麽?”
馬小甲的心緊緊的痛了一下,她盡量深呼吸能讓自己好受點,然後勉強的笑着回答:“知道,報紙鋪天蓋地的報道。想不知道都難。”
“哈哈,是吧。我可能要和她一起去美國發展。你覺得怎麽樣?”他的語氣還是那麽平淡。這麽多年了,他還是可以無視她的痛苦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
馬小甲猛的點頭,終于擡頭看他,說:“我覺得不錯,你們倆挺合适的。”
他輕輕笑了兩聲,把臉逼近了馬小甲,喃喃的問:“你是想我和顧晨在一起,你就可以享用歐凱文了?”
馬小甲繼續點頭,緊了緊鼻子,一副稱贊的表情說:“對啊,你快幫幫我吧!”
他轉過身坐直,沉沉的靠在車座上,沒有回答馬小甲,而是閉上了眼睛。這時,小甲歡樂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傻眼。今天是什麽情況,桃花運這麽旺盛。
“喂~~~”馬小甲嗲聲嗲氣的接起電話。
歐凱文沒給她留面子,直接問:“怎麽,今天演林志玲?”
“矮油文文,準備給我一個愛的擁抱麽?”馬小甲學林志玲的臺灣腔說出林美人的代表語句。
“在哪呢,我接你。我心情不好。”
馬小甲猜到了,應該和顧晨有關,她知道她又要當炮灰了,可是她很感謝今天能當這個炮灰,她回答:“你在公寓麽?我自己去找你吧。”
歐凱文嗯了一聲後便挂掉電話。
馬小甲流利的報出了歐凱文公寓的地址,然後說:“你送我去還是我自己打車去?”
他笑着對馬小甲說:“你倆發展挺快啊!歐凱文多金又帥。小心別被玩了啊。”
馬小甲看似認真的對他說:“鮑梓,只要你能和顧晨在一起,我和他就有可能。”
鮑梓突然緊皺起眉頭,質問馬小甲:“你叫我什麽?”
“鮑梓啊!”馬小甲條件反射般迅速回答。
鮑梓深深嘆了一口氣,啓動了車子,然後仿佛很苦澀很委屈的說了一句話:“我是包子啊,小甲。”他咬了咬嘴唇,繼續淡淡的說,“我會和顧晨在一起的。至少暫時沒有分開的打算。你放心調戲你的BOSS好了。”
大年初一的晚上沒什麽人,于是鮑梓把車開的飛快。讓馬小甲的心髒都快蹦出來了。但是她緊咬着牙也不吭聲,她永遠都願意配合着鮑梓。
到了公寓樓下,馬小甲被吓的刷白的臉上擠出了笑容,拍了拍鮑梓的肩膀,說:“我走了啊包子,你小心開車。”
鮑梓也是笑容燦爛的看着馬小甲,揉了揉她的頭發,高聲說:“傻丫頭,加油啊,別丢我臉啊!”
放心吧。我不會丢你臉的。因為就算我丢臉,也和你沒關系了。馬小甲心中說着這句話,然後毅然轉身朝歐凱文的公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