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霸淩”◎
上午考完試,賀臻與林鶴依舊沒有回來。
喻沉回班時,經過林鶴的班級,發現大家都在讨論一號考場發生的事。
年級第一與第二因作弊被抓卷,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我聽他們說,是賀臻強迫林鶴作弊。”
“賀臻圖什麽啊?他不已經是年級第一了?”
“哈哈,說不定賀臻的年級第一每次都是這麽來的呢。”
喻沉沒忍住,握住拳頭朝這些人走近:“你們別胡說!賀臻沒有作弊!”
大家奇怪地看他一眼,眼神滿是嘲弄:“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嗎?你怎麽知道他沒作弊?”
“是啊,你跟賀臻關系那麽好,是不是也幫他作弊了?”
喻沉氣得發抖,剛要争辯,突然被身後的林嘉樹帶走。
林嘉樹比喻沉高不少,輕輕扶着他的肩膀:“你跟他們解釋沒用,這些人是上次籃球比賽輸給賀臻,這次應該是故意洩憤,我們回班商量。”
林嘉樹剛剛也在一考場,坐在第十名的位置。張潇和林鶴彼此之間的眼神交流,他在考試前就覺得奇怪。憑借他的推測,如果賀臻真是冤枉的,那麽林鶴作弊的真實對象十有八九是張潇。
喻沉此時無比憤怒,盡管被林嘉樹拽着,仍然很不服氣,等賀臻沉冤得雪,他一定要去三班門口舉橫幅。
現在是中午吃飯時間,班裏的人走得差不多,只剩肖钰他們陪着喻沉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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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他們倆的家長都被叫來了,正在校長辦公室讨論這件事。”肖钰遞給喻沉一個漢堡,“你先吃飯,回頭暈了怎麽幫賀臻?”
“會不會臻哥已經沒事了?”方景饒急得不輕,“萬一林鶴承認自己是污蔑了呢?”
“這個概率不大。”林嘉樹輕輕蹙眉,“我朋友在林鶴的班,聽說林鶴很要面子。他既然決定污蔑賀臻,怎麽可能承認?”
“他為什麽要污蔑老大?”喻沉氣得胸口疼,“單純因為我老大優秀?我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
“你們別說了。”何之安青着臉,“他如果不松口,咬定是賀臻讓他作弊,我今天晚上把他拖巷子裏揍一頓!我看他還敢不敢亂說!”
“你別胡鬧。”林嘉樹坐在喻沉對面,冷靜分析,“法律上講究疑罪從無,學校肯定會去調監控,如果賀臻沒有任何違規的舉動,林鶴再怎麽空口白牙,也不能定論。而且賀臻這麽優秀,成績有目共睹,相信賀臻的人才是大多數。”
“對!誰舉報,誰舉證。”喻沉皺着眉,“但是林鶴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嘉樹看了眼四周,将他發現張潇跟林鶴之間的小動作告訴大家。
喻沉聽後,覺得張潇确實嫌疑度最大。
“所以,林鶴真正仍紙條的人,可能是張潇?他不想供出張潇,所以才胡編亂造。”喻沉向肖钰求助,“小魚,你認識的人多,快幫我想想怎麽跟張潇搭上話。”
肖钰正在看學校微信群的消息,嚴肅地蹙眉:“行,你等等我。”
喻沉視線落在肖钰的手機頁面,輕輕湊過去:“是群裏在說什麽嗎?”
肖钰擔心喻沉看見這些話上火,擋了一下:“沒什麽,我先去查查張潇,等下午考完試,賀臻估計也回來了,大家再一起想辦法。”
方景饒幫喻沉打開一瓶可樂:“你吃點飯,下午考試還要費腦子呢。”
喻沉垂頭喪氣地盯着桌面,又看了看周圍的朋友:“謝謝你們。”
“哎喲,胖沉沉還挺客氣。”肖钰塞給他兩個漢堡,匆匆離開:“我去辦事,你們也趕緊去吃飯吧。”
喻沉肚子一點都不餓,獨自來到行政樓的校長辦公室,左右徘徊。賀衡好像在裏面,也不知道學校有沒有還賀臻清白。
另一邊,方景饒緊緊追着肖钰,終于知道肖钰為什麽號稱小靈通。
在學校每個班,都有肖钰的眼線,負責提供給肖钰大量八卦。在打聽張潇這個人的時候,肖钰的十多個眼線也向他彙報了班裏其他人的思想動态。
比如,高一年級的學生們幾乎一邊倒地相信林鶴所言,确定賀臻是作弊的主謀。
方景饒不明白:“為什麽啊?”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賀臻家裏有權有勢,許多人都看不慣他。賀臻如果學習垃圾也就算了,但偏偏賀臻穩坐年級第一。那幫男生的嫉妒心也很重,借着這次把賀臻說的賊難聽。”
肖钰并不意外,最關心張潇的事:“你們有跟張潇熟悉的嗎?”
“我同桌是張潇的鄰居。聽說他媽媽不久前住院了,好像是一場大病,需要好多錢。”
“張潇物理成績好,準備參加全國學科類物理競賽,但需要報輔導班。聽他們說,輔導班一節課就要兩千,張潇家裏應該挺困難的。”
說到這,肖钰大概了解。
“張潇跟林鶴的關系怎麽樣?”
“一般,同學關系。”
肖钰最後囑咐大家:“有其他的事,随時在群裏跟我交流。”
“放心吧。”
往回走的時候,方景饒對肖钰非常崇拜:“你是怎麽做到,讓他們都聽你的?”
肖钰背着手:“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游戲賬號裏的錢,都是我充的。”
方景饒“哦”了一聲:“剛剛那個人說,林鶴跟張潇的關系不好,既然不好林鶴為什麽要冒險給張潇傳答案呢?”
肖钰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爸常常說因利而聚。如果關系不好還一起作弊,那麽他們之間肯定有利益交換。”
方景饒語氣真摯:“你好聰明。”
肖钰被誇,驕傲地揚了揚眉:“走,我們去告訴胖沉沉。”
…
喻沉知道張潇的事時,正蹲在校長辦公室門口偷聽。他認真分析後,在心中有一個猜測。
反正也聽不見裏面說什麽,他幹脆跑回班裏,将每次考試的年級排名拿出來,進行一一對比。
他發現,林鶴其他學科并不比賀臻差很多,充其量少四五分。但只有物理學科,每次都要比賀臻低十五分左右。
他又看了看張潇的成績,果然從高一下半學期,物理單科排名屢次獲得年級第一。
如果林鶴跟張潇合作作弊…
他有種預感,這件事的突破點可能在張潇。
…
校長辦公室裏,雙方僵持不下。
林鶴的父母護着林鶴,與賀衡歇斯底裏:“你們家不就有點錢嗎?再怎麽樣,也不能颠倒黑白啊!我說你們家賀臻怎麽回回考試考第一?原來有這種因素在!”
賀臻神色冷漠,睨着林鶴的父母,輕蔑地笑了下。
賀衡表情還算平靜,端着茶淡淡道:“剛剛大家也看監控了,我們家少爺沒有半分作弊的行為和意圖,反倒是林鶴鬼鬼祟祟。你們執意要污蔑我們,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這件事交給法院去處理吧,我們的律師團随時恭候。”
“你——”林鶴的父母氣憤不已,指着林鶴問:“你有沒有證據?快拿給校長!人家都要告咱們了!”
坐在沙發上,林鶴臉色蒼白,似乎被抽掉所有力氣。一聽說要對簿公堂,他更慌了。萬萬沒料到自己一句謊言會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我、我真沒有證據。我跟賀臻去京市考試,住在一間房。那晚他提出讓我考試幫助他作弊,我拒絕了。可是這學期他又找到我,告訴我他語文成績薄弱,希望我能幫他作弊。不然…不然他就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林鶴說完,渾身不停地顫抖。
他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咬死是賀臻指使。
不然他的父母一定會恨死他。
“事已至此,我們法院見。”賀衡起身望向賀臻:“校長,我們兩家沒必要再談。我給小臻請三天假,我們先走了。”
“賀先生,為了兩個孩子好,這件事我們最好別鬧這麽大。”校長滿目愁容,想先穩住賀衡。“鬧到法庭,誰臉上也不好看。”
其實,憑借校長對賀臻的了解,賀臻的實力毋庸置疑,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作弊的事。
但林鶴父母如此激動,他幫賀臻說話,肯定會被扣上谄媚讨好的帽子。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有嫉妒心正常,林鶴怎麽這麽恨賀臻?
林鶴母親見狀,死死盯着賀衡,眼神充滿仇視:“我知道你們的律師出馬,我們的官司肯定會輸。但我們也不會任你們欺負。”
林鶴父親接話:“對了,聽說你們家賀臻拒絕了清北的保送名額,是想去哪所常青藤院校?”
賀衡神色驟然變冷,眼神淩厲。
“讓我猜猜,是哈佛還是MIT?這場官司,就算我們輸了,我們也會上訴。一直拖到賀臻去考國外的大學。如果哈佛知道賀臻身上背着作弊的官司,又仗着家庭背景校園暴力無辜同學,會不會錄取他呢?”
“林鶴家長,您淡定。”校長連忙出來勸解:“您這樣,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我們坐下來靜心談談。”
“是他們惡人先告狀!”林鶴母親嗓門尖銳:“你想毀我兒子,賀臻也別想好過!”
賀衡突然笑了:“您如果想去哈佛舉報,就盡管去。我們賀家不缺進入哈佛的途徑。捐幾十個億或者一棟樓孩子也就進去了。到時候看看,人家學校願不願意搭理你。至于你們,還是先擔心怎麽賠償我家少爺的名譽權和精神損失吧。”
林鶴慌了,連忙扯着父母的衣袖:“爸媽!不然算了吧…就當是我污蔑賀臻,我跟他道歉。求求你們別再計較了。
林鶴父親眼一瞪,猝不及防地給了林鶴一個響亮的巴掌。
“我們是不如人家有錢!但也不能讓人家這麽糟踐!你擔上污蔑的罪名,讓我跟你媽的臉往哪裏放!”
“我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給你創造最好的條件,不是讓你作賤自己的!”
林鶴捂着滾燙的臉頰,呼吸越來越重。
父母的歇斯底裏仿佛是一道道繩索,桎梏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喘不過氣。
他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呼吸加快,眼前逐漸變暗。
忽然,林鶴閉上了眼睛,癱軟在地上。
…
考完下午最後一門,喻沉風風火火地跑出教室,打算給賀臻打電話。
肖钰攔下喻沉,告訴他下午救護車進學校的事。他聽說林鶴父母非常激動,差點傷了賀臻。
“他們在哪家醫院你知道嗎?”
“被送上救護車的是誰?”
喻沉手腳冰涼,眼圈急得泛着紅。
“他們怎麽能對孩子下手!”
“是林鶴,聽說他暈了。”肖钰安慰他:“你先問問家裏,看看賀臻怎麽樣。”
喻沉拎着書包飛快奔跑,心髒一陣一陣地亂跳。走廊裏,大家都在讨論林鶴與賀臻的事。無一例外,大家都覺得賀臻憑着家庭背景,欺淩弱小,霸淩同學,逼林鶴認罪,甚至把林鶴逼暈了。
喻沉很害怕,賀臻面對這些誤解得多難過。
無論賀臻怎麽解釋,背後只要有耀眼的家庭在,都是大家嘴中的欺淩者。
校門口,李煥親自開車等着喻沉。
“爸!”
喻沉追過去:“那件事到底怎麽處理的?”
“你先上車。”李煥驅車前往醫院,“林鶴已經沒事,醫生說是驚吓過度。”
“那就好。”喻沉松了口氣,轉瞬間神色又挂上愁緒,“老大呢?他的狀态還好吧?我聽說林鶴的父母差點傷了老大。”
李煥輕嘆:“小臻狀态怎麽可能好?賀老聽說了學校的事,急火攻心住院了。”
“啊?爺爺嚴不嚴重?”喻沉忽然覺得好難過,怎麽所有的壞事都趕到一起了。
“不算嚴重,但病情不太樂觀。”停在紅燈前,李煥輕輕拍了拍喻沉的手,“我聽賀衡說,林鶴的精神焦慮很嚴重,估計跟學習有關。林鶴的父母看着,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沉沉啊,爸以後不管你學習了。你只要開心快樂就好,去不去MIT無所謂。”
擔心李煥多想,喻沉擰緊眉心:“爸爸,您放心,跟您和老大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我願意通過學習實現自己的夢。”
李煥攥緊喻沉的手:“好,累了就跟爸說。”
…
醫院裏,賀老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臉色帶着異樣的潮紅,唇色又是慘白的。
“賀衡!現在就報警!敢傷我孫子,我不會放過他們!”
賀臻幫賀老順着後背,一直在安慰他自己沒事。
“爺爺,他們沒傷到我,您放心。”
賀老口裏喘着氣,抓住賀臻的手:“賀衡,趕緊去立案。這個叫林鶴的,我不會放過他。包括他的父母,工作地址都給我查出來!”
賀衡頻頻點頭:“把這件事交給我,你踏實養病,我一定還少爺清白。”
“居然還敢拿哈佛威脅我?”賀老聲音因憤怒急得發顫:“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這震怒的聲音,喻沉跟李煥在樓道都能聽見。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喻沉悄悄注視着賀臻。
“爺爺,林鶴的事情不重要,您因為這件事氣病不值得。”
賀臻往日深邃的眼睛輕輕垂着,黯淡無光,不複原先的神采。
身邊是賀老憤怒的斥責聲,他落寞地坐在床邊,安慰賀老的同時眉宇間微微擰起。
喻沉進去後,賀老已經被醫生勸着躺下,并且打了一針緩解情緒的藥。
賀臻望向喻沉,神色有一瞬茫然。
賀衡見喻沉來了,輕輕拍着賀臻的肩膀:“學校的事,你一點都不用操心,這兩天我幫你請個假,你安心照顧爺爺。”
賀臻輕輕點頭:“那這件事麻煩您去處理,爺爺這邊的病情我會跟姑姑時刻交流。學校再有其他消息,您先別跟爺爺說,跟我說就好。如果他問,您就說解決好了。”
“好,你照顧好自己。”賀衡知道賀臻難受。
今天被林鶴父母威脅恐吓不說,臨走前甚至被走廊裏的學生指指點點。
也不知是誰,扯着嗓子喊賀臻霸淩。
賀臻這麽驕傲,估計頭一回被這麽指着脊梁骨誤解。
霸淩這個詞很重,也很敏感。
賀衡意識到這件事不是這麽容易了斷的。
他剛剛查了林鶴父母,那對夫妻經營着兩家規模不大的餐廳。如果他想報複,他根本不需要出手,自會有人幫他解決。包括對簿公堂的事,他能百分百确定贏下官司。
但賀臻心理疏導這邊,他的确使不上勁。
離開前,喻沉追着他出去,問他打算怎麽做。
賀衡将心裏的想法大致告訴喻沉,并叮囑道:“沉沉,你能不能開導一下賀臻?別讓他因為這件事在心裏留下疙瘩。”
喻沉點頭:“您放心。”
賀衡嘆息:“那我先走了。”
“等等——”喻沉将他喊住,“叔叔,我有個想法。我覺得單純地去法院告林鶴,并不能解決這件事。就算我們勝訴,大家也只會覺得我們靠權力和錢欺負林鶴。這樣哥哥去上學,還是會被人說閑話。”
賀衡點頭:“我知道。但林鶴就是不肯松口,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叔叔,你能不能幫我查查林鶴班裏一個叫張潇的學生信息?我想知道,他家裏最近有什麽變故,媽媽在哪家醫院治病。”
賀衡:“沒問題,今晚就能給你。不過你查他幹什麽?”
喻沉還不确定林鶴真正幫着作弊的人就是張潇,接下來幾天需要他去查一些蛛絲馬跡。
“我不确定,您先幫我查吧。”
賀衡拍了拍喻沉的頭:“我給你們訂了飯,小臻一天一口未動,你記得勸他吃。”
喻沉:“沒問題。”
…
晚上九點,李煥回家幫賀臻收拾衣物,病房裏只剩喻沉跟賀臻外加一名醫生守着。
賀衡和他們訂的飯是賀臻比較愛吃的鳗魚飯,喻沉将餐盒打開,朝賀臻扇了扇味兒:“老大,你想先吃鳗魚還是先吃西蘭花?”
賀臻略帶憔悴,靠在椅子上,摸了摸喻沉的頭:“你先吃吧,我不餓。這件事你別擔心,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剩下的交給賀衡跟我去解決。林鶴空口白牙,不能他說什麽大家就信什麽。”
“你一整天都沒吃,怎麽可能不餓。”喻沉夾了一塊鳗魚,喂到賀臻嘴邊:“老大,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賀臻稍黯的眼神微微亮起,張嘴将鳗魚吃掉。
“我幫你把排骨拆掉,你一定得嘗一口。”喻沉幹脆坐在賀臻對面,一口一口喂他,“老大,清者自清,你先不用太焦慮,這件事需要焦慮的是心裏有鬼的林鶴。”
“嗯。”賀臻心裏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他輕輕看向喻沉,開玩笑道:“沉沉,我想問你個問題。”
“可以,但你先把鹌鹑蛋吃掉。”喻沉塞進賀臻嘴裏一枚,自己嚼着一枚。
賀臻咽下後,深深呼氣:“如果哪天成績變差,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今天林鶴父母望子成龍的癫狂,對他觸動很大。
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卻擔心某一天自己失誤,讓對自己抱有期待的人失望。
喻沉笑了,喂給他一口鳗魚:“當然不會。你成績差,不還是我的老大?大不了,我給你補課,帶你進步。”
賀臻輕笑:“嗯。”
說到這,喻沉似乎明白了賀臻在意的點。
這些年賀臻為了成為不負衆望的繼承人,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無論是哪本課程,都要做到最好。
估計看了林鶴的事,有感而發吧。
于是,他将筷子放下,鄭重其事地說:“老大,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願意相信你陪着你。我又不是因為你優秀才當你小弟。我當你小弟是因為你是賀臻,你就是你,無論是有缺點的你還是優秀的你,都是賀臻這個人的一部分,我願意接受。就算哪天你變成撿破爛的,我也會努力賺錢,給你花的。”
賀臻眼神緩緩恢複溫度。
爺爺應該也會像喻沉這樣想吧。
賀臻難得有心情調侃:“這是你說的,別到時候說話不算數。”
“放心,絕對算數。你呢,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喻沉笑眯眯地喂給他一塊肉:“你放心,我一定能還你清白。眼下,你先吃好喝好。”
賀臻嚼着喻沉喂他的飯,緩緩看着他:“為什麽?”
“因為我找到了關鍵信息。”喻沉就着喂賀臻的筷子自己夾起一塊鳗魚,“你只管相信我就行。”
賀臻其實并不相信喻沉所說的法子。他今天親眼見識到林鶴的父母有多瘋狂,擔心喻沉受到傷害。
“你不要去找林鶴,他父母很危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剩下的交給賀衡吧。”
“我不去找他,我去找張潇。”
喻沉将自己咬了一半的雞翅喂給賀臻,眉眼盡是得意:“相信我,你就踏實等我的好消息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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