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中結束~
第40章 初中結束~
◎老公~◎
賀老的房間裏,錄音筆已經播放完。
擔心賀臻緊張,喻沉從頭到尾都在牽着賀臻的手,随時準備替他說話。
賀老疲憊的雙目蒙上一層冷意:“你們覺得,背後指使他的是賀臻的兩位叔叔?”
“對。”喻沉瘋狂點頭。
賀臻眉心微皺,神色緊張起來:“爺爺,您不覺得是他們嗎?”
賀老雙眉緊鎖:“為什麽背後主謀,不可能是你的外公外婆呢?”
“外公外婆都病成那樣了,怎麽可能派舅舅來挑撥你們的關系呢?”喻沉反問着,“他們如果早就想這樣,為什麽等到現在?”
賀老盯着喻沉:“因為我不久前對外宣布,賀臻長大後将會代替我掌管集團。如果我沒了,小臻年幼,他們大可以控制小臻,在背後操縱着整個賀峰集團。”
事情按照他們不可預估的方向走去。喻沉着急地看向賀臻,示意他趕緊想辦法。
賀臻:“爺爺,在跟舅舅見面前,我已經給外公外婆打過電話求證。正是因為外公外婆說您是個公正嚴明的人,我們才看穿舅舅的詭計。如果他們是一夥兒的,何必替您解釋。”
喻沉附和:“對啊對啊。外婆說您給了秦家股份,對秦家人很好。”
這次,賀老重新陷入沉思。
近兩年,沒了兩個混賬兒子的打擾,他的身體恢複得不錯,雖然行動不便,但處理一些集團重大決策的精力還是有的。
好不容易讓他省一些心,他不願意相信兩個兒子又在興風作浪。況且這次,對方的目的是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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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喻沉因為太着急辯解,腦門出了一層的汗:“無論幕後元兇是誰,老大相信您才會把這件事錄下來播給您聽。您可千萬不要生他的氣。那樣的話,他會難過死的。”
賀老目光移向賀臻,漆黑的眸底掩着情緒:“小臻,我問你一件事。”
賀臻握拳的指尖微微泛白:“您說。”
賀老聲音平靜:“如果你外公外婆也跟你舅舅說的一樣,你會不會相信他們,給我下毒?”
賀臻手心冒着汗,輕輕避開賀老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
喻沉走上前:“爺爺,老大——”
“沉沉,讓他說。”賀老繼續盯着賀臻,聲音不辨情緒,“怎麽想的就怎麽說。”
“我承認,舅舅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很憤怒,有種濃濃的背叛感。”賀臻嘴唇幹澀,努力克制腦海中的混亂。“之所以那麽難受,不僅是為我媽媽的遭遇感到悲哀,更是因為您形象的颠覆而難過。”
賀老盯着他,眉毛微微擰緊。
“在您照顧我之前,我對您有很大的怨恨。我認為您根本不愛我,甚至厭惡我,我一直對您有很大的偏見。”賀臻聲音很輕,眼眶發紅,“但自從您不顧身體的不适搬到這裏後,您對我的照顧和陪伴讓我終于體驗到了血濃于水的親情。所以聽到舅舅敘述的事情後,我特別不希望那些是真的。”
說到這裏,賀臻心頭的緊張感淡了些。
他說得足夠坦誠,也足夠真摯。
“如果外婆跟舅舅口述一致,我應該會相信一部分,繼續調查或者幹脆找您質問,但絕對不會給您下藥。”賀臻緩緩垂眸,“直接下藥,跟我讨厭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賀老緊緊凝視着賀臻:“你父親的事,你不埋怨我嗎?他确實辜負了你媽媽,我們賀家同樣對不起你媽媽。”
“他也辜負了您,我們都是受害者。”賀臻苦笑,“聽完外婆的話,我對他的所作所為已經沒有任何感觸,因為他就是那樣自私薄情的人。他在我心中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賀老帶着深沉地思索:“你把錄音筆交給我,希望我怎麽辦?”
賀臻:“我希望能演一場戲,抓出幕後主使。”
“怎麽演。”
賀臻:“就當——我真的給您下了藥。”
賀老點頭:“既然是你的提議,這件事交給你負責。”
賀臻:“好。”
兩個孩子離開後,賀老獨自坐在落地窗前,視線漫無目的。
一個小時後,賀衡趕到。
賀老将這件事講完,自嘲道:“如果真是他們倆幹的,我這一生真的很失敗。四個孩子,一個兒子背棄我,兩個兒子想害我。唯一看好的小孫子對我也沒有足夠的信任。”
賀衡勸道:“臻少爺如果真的信了別人的話也無可厚非。第一,他年齡小,聽到已故母親的事,肯定容易激動。第二,您對他好,那不是因為他是賀家的孩子?這跟您對秦家苛待并不沖突。所以秦璟謙口中您的歹毒形象,跟您對臻少爺疼愛是可以并存的。”
賀老緩緩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
賀衡:“眼下還是盡快找到幕後元兇,否則賀家永遠無法安生。”
“找到以後,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理。”
賀衡:“既然他不留情,您也不必。該适當割舍,就舍去吧。”
賀老手指輕輕摩挲着拐杖,良久說道:“希望小臻能快點長大,盡快成熟吧。”
…
另一個房間。
賀臻靠在沙發上,懷裏的喻沉披着暖烘烘的小毯子,正在跟他一起商量對策。
“我們一定要…”
“幫外婆外公洗脫冤屈。”
說是商讨,喻沉從頭到尾嘴巴就沒停過,碧根果開心果輪流着來,賀臻負責剝,他負責吃。
“我今晚給舅舅發短信,告訴他我已經放了藥。”
“行。”喻沉眼神示意,“老大,你動作快一些,我嘴裏空了。”
賀臻看着滿筐的堅果殼,略帶擔憂:“喻沉沉,你吃這麽多,會不會上火?”
還記得有一年的夏天,喻沉就是吃多了龍眼便秘好久。
“不會,我再多吃點蔬菜中和。”
喻沉将頭搭在賀臻胸前,眼睛忽然閃了閃:“老大,你是不是有胸肌了?”
“別亂說。”賀臻神色不太自然,用剛剝好的碧根果堵住喻沉的嘴,“吃你的東西。”
喻沉嘴巴飛快地嚼着,眼睛卻落在面前薄薄的衣料上,帶着狠狠的羨慕。
他什麽時候也能有胸肌啊。
“喻沉沉,你說爺爺會不會對我失望?”
雖然賀老沒說,但賀臻能感覺出一些。
“你年齡還小,考慮不周到很正常。”喻沉調侃,“你又不是四歲英俊小黑客,關心則亂嘛,正常正常。”
賀臻神色終于恢複一些從容:“喻沉沉,你的嘴可以申請非遺。”
喻沉:“我就當你在誇我。”
賀臻輕笑,喂給他一顆開心果:“回頭我提醒爺爺從明天開始聲稱身體不适,讓這場戲逼真一些。”
喻沉:“沒問題!”
當晚,秦璟謙收到賀臻的短信後如釋重負。給賀景泰報信時手指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
他沒想到,事情進行得這麽順利。
本來他還擔心賀臻年齡小下不去手,不料動作居然這麽利索。甚至下毒的杯子都給他拍了過來。
賀景泰再三确定後,将三十五億的一半轉給秦璟謙,剩下一半等他得手後再付。
秦璟謙收到錢,當晚匆匆離開海市。
他跟秦家的人,這輩子就斷了。
…
這兩天為了演戲,賀老特意暫停了兩個孩子的寒假課程,靜等元兇落網。
突然有了大把潇灑的時間,喻沉小日子過得悠閑惬意,天天奴役賀臻幫他捏肩捶背剝堅果。
按照往常,賀臻雖說也會慣着喻沉的臭毛病,但多少會給喻沉點顏色瞧瞧,嘴上絕不閑着。
可最近兩天喻沉發現,他的老大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對他不僅溫柔體貼,還從不抱怨。簡直就是模範老大。
喻沉為了挑戰賀臻的底線,甚至過分地将臭腳搭在賀臻的小腹上,厚着臉皮讓他幫忙揉捏。
賀臻有嚴重的潔癖,這次不但沒有揍喻沉,反而放下手中的書,認真幫喻沉按摩起來。
喻沉露出茫然的表情,趕緊湊過去嚴肅地問:“老大,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賀臻:“嗯?奪舍?”
喻沉身子僵了僵,捧着賀臻的臉反複确認:“老大,我這麽欠,你居然不抽我?”
賀臻表情微微複雜:“喻沉沉。我之前對你很差嗎?”
“沒有啊,對我超級好。”喻沉托着白嫩的小臉,眼睛彎彎的:“但你偶爾會說我兩句,讓我別那麽過分。”
賀臻意味深長地盯着他,擡手捏了捏喻沉的臉蛋兒:“我以後,不說你了。”
“啊?別啊?”喻沉扯着賀臻的胳膊,腦袋撒嬌得搭在賀臻的頸窩,“你要連說都不說我了,我肯定會特別過分,養成無法無天的性格。”
賀臻眉心微動:“所以?”
喻沉嚴肅地板起臉:“你偶爾揍我吧,我允許你揍我。”
賀臻擡起胳膊,順勢将喻沉攬在懷裏。
短短兩年,那肉乎乎的手感再也不見。賀臻摟着那纖瘦的身軀,總是莫名覺得喻沉受了委屈才變得這麽瘦。
這種感情讓他想對喻沉更好。
既然兩人關系都定了,他總該讓喻沉感受到他的心意。
只要以後喻沉不太過分,他都會縱容。
“小臻!”李煥敲了兩聲門,匆匆走進來,“賀楠過來探望老爺子了。”
賀臻隐隐按捺着神色的激動,與喻沉相視一笑。
“魚上鈎了。”
…
賀老的卧室裏,賀楠正在幫老人家捶腿。
賀楠青春期蹿的個子不多,已經初三身高卻不及賀臻。
“爺爺,我聽爸爸說您身體不舒服,趕緊過來瞧瞧您。”賀楠強行扯出一抹笑容,眼底的驚慌和緊張卻早已被賀老盡收眼底。
賀老疲憊地阖上眼。
其實,當賀楠出現時,他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這件事,跟賀景泰脫不開關系。
“嗯,你比你爸爸有孝心。”賀老擡頭示意李煥,“讓廚房給楠楠做些他愛吃的菜。”
李煥颔首:“好。”
賀楠幫賀老捶完腿,輕輕起身,緊張的視線不斷地在房間裏移動,直到看見賀老的水杯。
“爺爺,您想喝水嗎?”賀楠心跳如鼓,強裝鎮定地笑了笑,“我給您倒杯溫水。”
賀老看着他:“嗯。”
得到賀老的允許,賀楠如釋重負,飛快走向水杯,背對着兩人開始檢查。盡管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抑制不住地發抖,但他還是按照他們的計劃,一步一步實施。
如果計劃成功,将來他就是賀峰集團的繼承人。周圍的朋友再也不敢笑話他,在他耳邊說賀臻将來是他的上司。
他在心底給自己鼓着勁兒,悄悄将賀景泰發給他的杯子照片打開,确認對比。
果然,這就是賀臻下毒的杯子。
賀景泰一共準備了兩個計劃。
假設他沒有找到投毒的杯子,就找個由頭請醫生給賀老看病,查出賀臻投毒的真相。如果他找到,那就更容易了,直接喝一口,假裝身體不舒服。等他晚上回家,賀景泰再借機發作,帶着他登門當面戳破賀臻的陰謀。
當聽說賀楠要以身試毒後,他的母親跟賀景泰吵了一架。最後是他自己決定要試一試。他爸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他們一家的前程,他一定要證明自己一次。
望着賀楠略顯僵硬的背影,李煥默默與賀老對視。
“爺爺,我先幫您試一下水溫。”
賀楠将半杯水一飲而盡。
“欸?您的杯子底下好像有白色粉末。”
賀楠無辜地笑了笑:“是不是您吃的藥啊?”他暗自嘲笑賀臻,投毒前居然不把粉末混勻,這下事情更好辦了。
“估計是吧。”賀老臉色發青,仿佛被一股寒氣籠罩。賀景泰這個畜生,為了奪取家産,居然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
賀楠重新幫賀老倒了杯水:“爺爺,您多喝水,冬天天氣比較幹燥。”
賀老被氣得耳鳴如雷。
喝完水後,他虛弱地朝賀楠擺擺手:“楠楠,我不太舒服,你先去吧。中午吃飯,你們再叫我。”
賀楠遲疑,手指堵了一下鼻子:“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改天再吃飯吧。”他總覺得爺爺身上有種老人味兒,能盡量不跟爺爺近距離接觸就盡量不跟。”
賀老眼神一震,徹底蒙上一層失望:“嗯。”
賀楠走後,李煥将水杯收好,問:“下一步,您打算怎麽辦?”
賀老蒼老的面色滿是心痛:“等着收網吧。”
李煥默默嘆息,端着杯子離開。
賀老自嘲地望着天花板,冰涼的手腳仿佛被冰雪覆蓋一樣寒冷。
當天晚上,他的卧室門口突然露出兩顆腦袋。
他睡不着,整個下午一直在想事情,狀态非常差。
“你們倆怎麽來了?”
賀老朝他們招手:“進來。”
喻沉笑得明媚,抱着一本雜志,拉着賀臻來到賀老的一左一右。
賀老見兩個孩子都穿着睡衣,不免好奇:“你們這是?”
喻沉舉起雜志:“爺爺,我爸爸說您睡不着,想事情容易傷神,正在給您煮安神的藥。我跟老大沒什麽事,想過來給您講故事。”
“講故事?”賀老微腫的眼睛閃過一絲笑,“這是把我當小朋友了?”
喻沉一本正經道:“老小孩兒老小孩兒,您沒聽過嗎?”
賀老啞然失笑:“行,既然你們願意,就講吧。”
喻沉招呼着賀臻幫賀老掖緊被角,各自伏在床頭兩側,開始講起他們剛剛搜到的溫馨治愈故事。
這個主意是喻沉出的,他給賀老講故事的時候,賀臻就在旁邊默默地給賀老按摩放松。
這些故事溫馨搞笑,賀老從沒聽過如此滑稽的劇情,忍不住樂了起來。
“小臻啊,你的按摩手法越來越厲害了。”
賀老感到前所未有地放松,白天的糟心事暫時抛之腦後。
喻沉争寵:“爺爺,我的故事讀的不好嗎?”
賀老啞笑:“也好,也好。”
喻沉朝賀臻挑了挑眉,用哄小孩兒的語氣道:“您先睡覺,睡着了我們倆就鑽進您的被窩,陪您一起睡。”
賀老眉眼輕揚:“你們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兒就好。”
喻沉伏在賀老身邊,蹭了蹭:“不嫌棄。”
就這樣,卧室內喻沉的講讀聲越來越小。
李煥進來時吓了一跳,端着安神湯的他才發現賀老已經睡着了。
“老大可辛苦了,整整按摩兩個小時。”走廊裏,喻沉心疼地握着賀臻的手,朝李煥道:“爺爺已經被我們哄好了,您放心吧。”
李煥失笑:“你們也辛苦了,趕緊去休息吧。”
喻沉顫着清潤的小奶音:“ok。”
一旁的賀臻忍俊不禁:“喻沉沉,你說你什麽時候變聲呢?”
喻沉瞪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賀臻任憑自己的雙手被喻沉揉捏,目光凝視眼前人:“謝謝你。”
喻沉:“切,別岔開話題。”
…
第二天一早,喻沉在睡夢中被賀臻喊醒。
“喻沉沉,好戲來了。”
喻沉當即一個鯉魚打挺,披上外套跟賀臻沖向客廳。
客廳裏,與賀老四年未見的賀景泰氣得直打哆嗦,滿眼都是不平。
“爸!昨天小楠回家一直嚷嚷頭暈。我帶他去醫院将全身都檢查一遍,您猜我查到了什麽?”
賀老冷冷睨他:“查到了什麽?”
賀景泰将藥物檢驗單交給賀老:“這種特殊的止血化學物質。服用過量,會導致血液變黏稠,引發中風。”
“是嗎?”賀老怪異一笑,“楠楠怎麽會誤食這種東西?”
賀景泰惺惺作态:“爸,昨天楠楠胃口不好,一整天只喝了一杯水。他說他在您卧室的水杯裏發現了白色粉末。我突然想到您最近身體也不太好…”
賀老挑眉:“所以?”
賀景泰:“我懷疑有人給您下毒。于是就去查了查。”
“怎麽查?”賀老諷刺,“論下毒,誰有你專業?”
賀景泰臉色瞬間難堪,強撐笑臉:“爸,過去的事我已經知道錯了。這次,能算我将功贖罪嗎?”
“怎麽贖?”賀老問。
賀景泰注意到,賀臻正與喻沉扒着二樓圍欄,靜靜地看着他們。
“早些天,就有人跟我說,雲薔的堂哥秦璟謙回國了。這個秦璟謙是個流連聲色場地的人,可能是他喝醉了,曾經竟然當衆大放厥詞,說咱們賀家欠他們秦家的,要向咱們賀家報仇。”
賀老不動聲色地盯着賀景泰。
賀景乘見賀老有些相信,繼續說道:“我派人跟了秦璟謙幾天,除了發現他與小臻見面後,并沒有收獲。直到昨天楠楠突然生病,我連夜徹查,發現秦璟謙多次購買違禁藥物。而這種藥品,就是楠楠昨天誤食的!”
賀老笑了笑:“接着說。”
賀景泰目光落在賀臻身上:“為了保證您的安全,我想查一下您的水杯。”
“拿給他。”賀老一聲令下,李煥将水杯遞給賀景泰。
賀老輕擡下巴:“昨天楠楠用的,就是這個。”
賀景泰緊緊皺眉:“我現在就派他們去查。”
“賀楠昨天吃了點餅幹末而已,不必賴在我們身上吧?”賀臻突然開口,走下樓梯,将秦璟謙交給他的藥罐拿出來,“你找的是這個嗎?”
賀景泰喉嚨一緊:“你——”
“我沒服用,你是不是很失望。”賀老拄了拄拐杖,李煥将一份文件遞給賀景泰。
“你很聰明,但也不聰明,甚至是愚蠢。”賀老神色已經沒有失望,只覺得可笑,“為了我這一條命,花了17.5億,值嗎?”
“什麽?”賀景泰眼神迅速閃爍,內心的恐懼徹底藏不住。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虎毒不食子,你為了權利,孩子跟父親都不放過,已經不配為人。”賀老手指敲了敲輪椅,示意李煥送他上樓,“我這次不想懲罰你,因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親情連接,以後互相當陌生人吧。”
“李煥,賀峰集團的股份讓賀衡收回來,今後賀景泰一家再沒有使用權。”
賀景泰連忙起身:“爸!您聽我解釋!”
賀老臨走前看了眼賀楠:“楠楠,我這個爺爺你如果真不喜歡,大可不必勉強。你們一家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們恩斷義絕。”
賀景泰聽完這句話,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那筆錢是他四處籌借的,他今後該怎麽還?
賀楠害怕地哭着,想要扶他起來,被他狠狠一推:“走開!就是因為你!才露出馬腳!”
賀景泰的精神已經癫狂,說話語無倫次。
賀臻擡眸示意,幾名保镖立刻沖進來,将賀景泰父子趕走。
臨走前,賀楠惡狠狠地瞪了賀臻一眼。
喻沉急了,同樣龇牙咧嘴地怒視賀楠。
“別管他。”
賀臻牽着喻沉,消失在賀楠視線內。
至此,賀景泰徹底被家族抛棄,自食惡果。
…
轉眼間,農歷新年就要到了。
解決了一件大麻煩,喻沉與賀臻為了讓這個家熱鬧熱鬧,同時也讓賀老心情變得好一些,特意購置了許多新年氛圍的裝飾品,在課餘時間親自挂上去。
果然,賀老看到這些火紅的燈籠心情不錯,甚至親自用毛筆寫了一副對聯,看着兩個孩子親自貼在門口。
喻沉看不懂毛筆字,一個勁兒地說好。把賀老誇成腳踩王羲之,比肩趙孟頫,逗得賀老開懷大笑,提前給他封了一個巨厚的新年紅包。
喻沉拿到紅包很高興,偷偷摸摸藏進自己的寶箱裏,故意避開賀臻。
賀臻覺得喻沉這副小財迷的樣子很可愛,故意吊着他:“你表現好,我今年的壓歲錢都給你。”
“真嘟假嘟?”喻沉雙眼賊亮,要知道賀臻每年的壓歲錢都是大數目,喻沉做夢也不敢拿那麽多錢。
“當然是真的。”賀臻擡手,幫喻沉清理磨墨時蹭上的墨水,“我的東西以後還不都是你的。”
喻沉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濃:“老大,你真好。”
最近,他們倆忙着搞事業,雙雙消失在朋友的視線中。肖钰沒了喻沉的鬥嘴寂寞得很,借着煙花秀,終于把喻沉跟賀臻這兩個大忙人約出來一起聚聚。
今年冬天特別寒冷。
喻沉自從瘦了以後畏寒明顯,裹了兩層羽絨服赴約,被肖钰取笑了很久。直到賀臻露出不悅的神色,肖钰才閉嘴。
賀臻幫喻沉裹緊圍巾,帶着幾人前往煙花秀的場地在長青河岸。
這裏被改為商業街後,有許多小吃。
喻沉向來喜歡吃這種東西,經過一家澱粉腸的攤位前時,腳下跟長了釘子似的,動彈不得。
賀臻故意忽略他渴望的眼神,拉着他繼續走。
方景饒看出喻沉想吃,弱弱地問:“沉沉,我請你吃澱粉腸。”
喻沉仿佛看到了救星,小雞啄米般地點頭:“好啊,我想吃兩根。”
方景饒瞅賀臻一眼,悄悄打算去買。
“方景饒,他昨晚吃吐了,先別給他買。”賀臻擡手捏了捏喻沉的耳朵,語氣放柔:“等好了再吃。”
“啊?吃吐了?”肖钰不可置信地問,“吃的什麽啊?”
喻沉被掀開老底,大有惱羞成怒的意思:“我不是吃吐了,是吃多了。”
肖钰:“這有區別嗎?”
喻沉:“有啊。”
何之安嘲笑他:“胖沉沉,你從小到大吃了這麽多好吃的,居然還能吃東西吃到吐?”
喻沉紅着臉蛋兒,幹脆破罐破摔:“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吃澱粉腸!”
賀臻雙唇揚起微小的弧度,沒予回應。
“老大!老大!老大!”
喻沉扯着賀臻的胳膊,可憐巴巴央求着。
肖钰見狀,偷偷把喻沉扯到一邊,給他看了一個有趣的短視頻。
裏面的內容很簡單,兩個男孩是好兄弟。其中一個想吃蛋糕,讓另一個人買,不買就喊對方老公。果然,那人覺得丢臉最終還是買了小蛋糕。
“你試試去?”肖钰鼓動着喻沉。“賀臻臉皮薄,肯定吃這套。”
喻沉為了争回面子,壯着膽走到賀臻面前。
賀臻瞧着他理直氣壯的模樣,挑眉:“嗯?”
喻沉故意扭着身子像條活潑的小蛇,湊到賀臻身邊蹭了蹭他:“老公~人家想吃澱粉腸~”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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